见他没反应,黎礼又拍拍他的脸,“哎!你醒醒!”
不会死了吧?!她刚刚已经封住了他的经脉,就算那蛇有毒也不会这么快就发作。黎礼心里没底,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万一有什么剧毒封住了经脉也无用呢。
她希望肖楚杨死,但不是现在死,他应该死在反派的手上,而不是这个山洞里。他死了,剧情怎么办?要怎么回家?
当务之急是保住肖楚杨的性命,黎礼把他扶正,两指抵住他的眉心,给他灌输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肖楚杨眼皮轻轻抖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便看到了黎礼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见到他醒来,眼睛里迸射出光彩。
“你醒了!太好了!”黎礼欣喜道。
肖楚杨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强撑着精神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程弈封呢?”
黎礼靠着他坐下,“他回去叫帮手了,就凭我们两个可搬不动你。”
肖楚杨微微侧头,看向她,“那你怎么没回去?”
黎礼拨了拨额前的湿发,“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万一我走了,你毒发身亡了怎么办?”
肖楚杨声线虚弱,“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黎礼诚恳道:“你这条命对我至关重要,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肖楚杨面容松动,难得轻笑了一声,“若我今日真的命丧于此呢?”
“我也不知道,”黎礼语气认真,“可能我会马上回家,也可能我跟你一起死。”
肖楚杨的脸上因震惊而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眼睛紧紧锁在黎礼的脸庞,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寻出一丝玩笑或者假意,可是没有,黎礼的眼神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肖楚杨迟疑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黎礼用力点了点头。
肖楚杨昏沉的头脑一下子清明了。
她这算是……殉情吗?她对自己的感情竟如此深厚不可撼动了,居然愿意为自己豁出性命。
湿透了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肖楚杨却不觉得冷,胸腔里的心脏炽热地跳动着。
他用作出承诺般的口气庄重地说:“我不会死。”
雨后山路难行,程弈封带着人到山洞已是亥时。
众人搀扶肖楚杨走在前面,黎礼和程弈封跟在后面。
下了山,程弈封关心道:“师姐,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黎礼放心不下肖楚杨,坚持要等谢逐衡和谢离辛来。
程弈封道:“有谢教首和离辛师兄在,不会有事的,我替你在这守着,你穿着湿衣服明日定要感染风寒的。”
黎礼只得先去沐浴更衣。
谢逐衡查看了萧楚杨的伤口,“是霜角蛇,没什么大碍。”
萧楚杨面露疑惑,谢离辛解释道:“霜角蛇性子凶猛,却无毒,最多昏睡几日罢了。不过你经脉被封住,还输了灵力,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程弈封站在旁边听着,第二天把这话原原本本地讲给了黎礼。
黎礼怒极反笑,天杀的萧楚杨,害她那么担心,他昏迷了还给他输灵力,原来他只是睡着了!
她气冲冲跑到萧楚杨面前,萧楚杨正在习字,今日的字写的不顺手,心中有些烦躁,见黎礼来了,眉头舒展开来。
“怎么了?谁惹你了?”萧楚杨放下手中的笔。
黎礼冲他伸出手,一副讨债的模样,“还给我。”
肖楚杨刚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面纱已经扔了。”
黎礼这才想起来那块面纱,顺着肖楚杨的话说道:“我好心拿面纱给你包扎,你怎么能扔了?”
“染上血,不干净了,还留着干什么?”
“这个我不跟你计较,把灵力还给我。”
肖楚杨明知故问,“什么灵力?”
黎礼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看着他,“装什么傻?昨天在洞里,是我给你输的灵力。”
肖楚杨靠着椅背,右手支着脸,“给人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黎礼咬牙道:“我是看你要死了才给你输灵力,现在你没事了,把灵力还我。”
肖楚杨露出一抹笑,那表情似乎在说“我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黎礼无法,握紧拳头,捶了一下桌子,骂了句“无赖”便要走。
她和肖楚杨灵力原本不相上下,当时只顾念着要救他性命,输了好些灵力给他,现在她估计落后肖楚杨一截了,黎礼心里又悔又恨。
“等一下。”肖楚杨叫住她。
黎礼以为肖楚杨良心发现,满怀希冀的回头。
“离辛师兄叫我们今日去一趟问心阁,现下,一起去吧。”肖楚杨说完便往外走。
黎礼冲他背影挥了一下拳头,就不该对他抱什么希望。
两人到了问心阁,谢逐衡和谢离辛正在院中品茶。
谢离辛举起茶盏,“你们要不要也吃盏茶?”
谢逐衡瞪了他一眼,他悻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
谢逐衡肃声道:“昨日你们二人亥时才归,有违宫训,”他看了谢离辛一眼,接着说道:“但念在事出有因,便罚你们禁闭半日。”
黎礼松了一口气,连说:“多谢教首,多谢教首。”
禁闭室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扇窗、一张木椅。
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黎礼无聊地观察地上光线的位置变化,祈祷时间过得快点。
肖楚杨站在一面石壁前,窗子开着,昨夜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窗子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坑。他伸出食指,沾了些雨水,在石壁上作画打发时间。
萧楚杨画完竹语轩,在门口添上了几棵竹子,然后画了一个女子,下巴微微上扬,带着点俏皮,萧楚杨看着墙上的画,笑容从嘴角漫开。
尽管只是一个轮廓,他莫名觉得画上的人就是黎礼。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萧楚杨慢慢收敛了笑容。
他为什么会想到黎礼呢,而且,他还笑了?
她聒噪,不端庄,身上的缺点数不胜数,只要同她在一块儿,麻烦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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踵而至。
可不得不承认,她是萧楚杨遇到的人里最特别的一个。在萧楚杨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一切都遵循着既定的轨道,他习惯了周围人的迎合与顺从,那些按部就班的相处模式,如同平静湖面,掀不起一丝波澜。黎礼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份沉闷。她的吵闹莽撞、毫无顾忌,与萧楚杨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这种特别就像黑暗中的一抹亮色,令人无法忽视。
旁人对他的讨好,皆是因为肖家嫡子这个身份,他自小到大都被套在这个身份里,黎礼是唯一一个不把他的身份放在心上的人,她对他的好或坏,都只因他是肖楚杨。
萧楚杨在石壁前定定地站着,阳光从他的脚边慢慢移到了身后,终于,他发出一声妥协似的叹息,抬手在画中女子的眼角点了一颗痣。
两个人从禁闭室出来,黎礼冲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关了半天,可憋坏了。
察觉到肖楚杨站在她身后,黎礼径直就往竹语轩走,她现在看着肖楚杨就来气。
“你去哪?”
“去练剑,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命,没人给我输灵力,我得勤学苦练。”
肖楚杨没说话,默默跟上她,两人一起去了竹语轩。
此后两月,黎礼心无旁骛,日夜沉浸在剑术钻研与功法心诀上,晨起晚归,从不懈怠。
这一日,有人叩响了武阳学宫的大门,学官开门一看,只见这人倒在门口,浑身是血,学官连忙禀告给谢逐衡。
此人是百里外金云镇的村民,伤势严重,在武阳将养了好几日才苏醒过来,刚一醒过来便求见谢逐衡,扑腾跪在地下,声泪俱下,“求您救救我家小少爷!”
谢离辛忙将人扶起,那人顺了顺气,开口道:“小人叫莫余,是金云镇李员外家的少爷伴读。半年前,镇东头来了一对夫妻,开了间糖水铺子,可去过他家的孩子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眼珠发直不说话,不出半月就断了气,再没有人敢去了。谁料到他们居然明抢,硬闯进府门,杀了十多个护卫,连夫人都……”说到此,他喉头哽咽,又跪倒在谢逐衡脚下,似救命稻草般拽着谢逐衡的衣角,哀求道:“李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吊着一口气来到武阳,只求诸位施以援手。“
谢逐衡伸手欲扶,莫余却不肯起,谢逐衡道:“此事武阳定不会袖手旁观,你先起来吧。”莫余得了这句话才缓缓起身,“你先随学官去给伤口换药,且在武阳好好养伤,今日我便派人前往金云镇降妖。”莫余连连道谢。
学官带着莫余离开,谢离辛问道:“教首想好派谁前去了吗?”
谢逐衡道:“我要留守武阳,而你的身子不能离开……”谢逐衡顿了顿,“不能离开武阳太远。”
谢离辛神色微微一变,又很快恢复如常,“上次清秋节比剑,倒是有几个身手不凡的。莫余是李家少爷的贴身伴读尚且能逃命,想来那妖孽也不甚厉害,他们几个也足够了。”
谢逐衡点头,“那就让姜别雨、黎礼、肖楚杨他们三个去吧。”
“程弈封最黏着黎礼,只怕他会闹着要去。这样吧,我把镇煞佩给他,保他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