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
陆铭州语气冰凉:“她马上是你的嫂子了,以后放尊重点,保持距离。”
陆锦安见他亲口承认了舒梨的身份,忍不住了:“大哥,你不是真的要娶她吧?”
陆铭州面无表情:“你已经跟她要退婚了,管得了她再和谁结婚吗?”
陆锦安不敢怼陆铭州,冲舒梨咬牙:“你到底给我大哥下了什么迷魂药?”
话音刚落,一只手掌过来,揪紧自己衣领,顿时噤声。
陆铭州气势极压迫人:“我刚才说的什么不记得了?”
陆锦安呼吸一止,没敢朝舒梨吼了,却还是不甘心:“大哥,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现在又嫁给你,这叫什么事?外人知道了多丢脸啊。”
陆铭州松手,阴着一张脸:“比你闹着退婚、还带女同学回来更丢脸吗?”
陆锦安讪讪,又咬牙:“大哥,她配不上你!这种女人你也要吗?”
一个护士走过来:“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还让病人休息吗?”
舒梨马上指了指陆锦安:“护士同志,就这个人,大吵大闹,扰乱医院秩序,快让保卫科的同志抓他。”
陆锦安:“……”
护士没给陆锦安什么好脸色:“这位同志,想吵请出去吵,否则我要喊人了。”
陆锦安黑了脸,却只能狠狠瞪一眼舒梨,回了病房。
舒梨看向陆铭州,示意走到后楼梯门口说话,免得又被护士唠叨。
陆铭州长腿一转,跟着她走到没人的角落。
舒梨甜声:“陆大哥,刚才谢谢了。”
陆铭州没什么反应,眼神阴沉沉的,就像野兽瞄准了肥美可口的小猎物,
舒梨被他看得心慌,睫毛垂下:“陆大哥,我先下楼了。”
擦肩而过之际,肩上却被一只大手握住,按回来原地角落。
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男人指腹上老茧的粗粝。
他也感受到手指间的滑腻柔软。
这些年他在军营朝夕相处的都是糙汉子,从没接触过这种娇嫩。
好像重一点,都能将她弄坏了。
他的手稍温柔了一些,滑下来,严肃道:“我之前对你提的要求,你是忘了吗?”
她意识到,他不高兴自己和陆锦安拉扯,解释:“是陆锦安追出来找我。我没理他。”
他没说话,神色依旧沉沉。
她怕惹怒了他,好不容易等他同意和自己结婚,可别被陆锦安这天杀的坏了事,倾近他几步,娇软了声音:“陆大哥,以后陆锦安要是再找我,我调头就走,行了吧。”
清新的甜蜜气息扑面而来,是属于她的气味。他莫名心里酥痒,克制心神,看她娇嫩小手里拎着几个沉甸甸的袋子,默默拿了过来:“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你外婆。”
既然马上要和她结婚,总要去打声招呼。
舒梨唇边泛起笑意,马上跟了上去。
回了病房,许秀珍还没睡,看见一个男同志拎着几袋东西,陪舒梨进来,一讶:“梨梨,这是……”
这男同志长得高大威猛,五官也英挺俊朗,就是不苟言笑,额头上还有一道浅疤,看着有点凶,又有点眼熟,难道是……
舒梨介绍:“外婆,这是陆铭州陆大哥。他下楼看看您。”
许秀珍还是在陆铭州小时候见过他。
后来陆铭州去了东北,多年没见了。
她惊喜:“你就是陆家老大?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舒梨知道,陆铭州的外貌,年轻女同志可能觉得有点凶悍,但是又属于能让长辈安心的长相。
陆铭州对许秀珍也有些印象,将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柜子上,礼貌地说:“许婆婆好久不见了。这是爷爷送给您的补品,等会让舒梨给您吃。”
许秀珍看一眼那些就知道不便宜:“这怎么好意思?代我谢谢你爷爷了。”
舒梨见外婆嘴里说谢谢,却也没提出去看看陆敬,心里更加确定两人怕是发生过什么事。
“没事。”陆铭州看许秀珍躺着不太舒服,英挺高大的身躯蹲下来,主动把病床摇高了一些。
许秀珍见他这么细心,目光多了几分慈爱,也替舒梨放心了不少,闲聊:“铭州啊,你个子真高,得有180吧?”
陆铭州摇了病床,站起身,健硕身躯阴影降下:“190,许婆婆。”
许秀珍惊讶地啧一声:“哟,难怪是当军人的。这大长腿,走一步,估计得顶我家梨梨五步吧?我家梨梨也不矮,跟你站在一起,硬像个小家雀儿。”
舒梨:……
她有些尴尬:“外婆,也没那么夸张好不好?”
陆铭州余光瞥一眼身边的小家雀。
就算是小家雀,也是只毛色丰润漂亮的小鸟儿。
隔壁床老太太看陆铭州长得魁梧,气势不像普通人,早就在旁边打量了半天,这会儿憋不住了,好奇问:“秀珍,这男同志是谁?”
许秀珍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怕直接说让陆铭州不高兴,毕竟他和舒梨还没结婚。
倒是陆铭州见许秀珍犹豫,直接说:“阿姨,我和舒梨马上要结婚了。”
老太太笑起来:“秀珍,原来是你外孙女婿啊!长得真英俊啊,跟你外孙女也般配,站在一起那个小鸟依人,羡煞旁人,对了,未来姑爷做什么的啊?”
许秀珍见陆铭州没什么避忌,自豪地回答:“东北部队的,是营长。”
“呀,”老太太更惊喜了:“这么年轻就是营长级别了,好厉害啊。秀珍,你家梨梨有福气啊!”
寒暄会儿,护士进来查房,陆铭州才告辞离开。
舒梨追出去送他,对他说:“陆大哥,谢谢你了。”
这话是真心的。
谢谢他来看望外婆,又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让外婆心情舒坦。
陆铭州说:“你今天已经说了两次谢谢了。”
转身便朝楼梯走去了。
……
陆敬住了两天院,血压控制下来就回家了。
舒梨继续在医院照料外婆,三天后,办理了手续,陪外婆出院。
她拎着粗布行李袋,扶着外婆跟隔壁床的老太太打了招呼,走出医院,正准备去公交站,却见一辆绿色吉普车从马路对面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