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叫邱春生,也是镇上的。
原身为了讨生活,和镇上不少男人玩暧昧,利用美色讨些物质上的便宜。
不是今天让这个男同志给她送粮票,就是明天让那个男同志给她送肉菜。
当然,原身可能嫌麻烦吧,不碰有妇之夫,挑的都是未婚青年。
而且都保持界线,让那些男同志更是心痒难耐。
这个邱春生,就是被原身迷得团团转的其中一个拥趸。
他住在镇子西南角,自家条件一般,为了原身,却疯了一样,有什么都偷拿给她。
每次被父母知道都是一顿打。
邱家父母对原身恨得要死,每次遇到都会骂一声狐狸精。
舒梨看一眼他额头上的新伤,叹了口气:“你这又是偷偷拿出来,被你爸妈打了?”
邱春生见她居然关心自己,脸都兴奋红了。
以前的舒梨可从没主动问过他的伤啊!
每次都是把他给的东西一拿,调头就走了。
他激动地都结巴了:“没,没事。只要你不饿肚子就行。”
舒梨说:“你拿回去吧,以后别给我送东西了。”
这邱春生也不容易。
不能祸害他了。
邱春生的激动顿时消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了:“舒梨,我是不是做错啥了?”
舒梨摇头:“没有,你家条件也不太好,每个月粮食都有计划的,你给了我,你吃什么?拿回去吧。哦对了,你以后也不用找我了。”
邱春生一听这话更是急了:“舒梨,你是不是嫌我今天拿的太少,故意说气话?这样,你等着,我回去再偷……哦不,再拿!”
舒梨:“……”
只能说:“我没生气,我是认真的,以后你再别给我拿东西了。你回去吧。哦,记得把这些肉啊蛋的还回去,免得你爹妈又骂我。”
邱春生还想强行塞给她。
舒梨佯装生气了:“邱春生,你要不听话,我真的就生气了!”
邱春生见她不高兴,这才端着鸡蛋和肉,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舒梨正要关门,只觉一束森冷的目光望过来。
她循着看过去,陆铭州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她家左前方的巷子口,一张冷冷的硬汉脸展现在自己眼里。
她猜出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却还是装傻,甜媚一笑:“陆大哥过来商量婚事?”
陆铭州知道她在镇子上艳名远播,但刚才亲眼看见邱春生恨不得把心掏给她,还是忍不住垮了脸。
别说在风气保守的永隆镇。
就算在大城市,像这样跟男人公然说笑,还让男人给自己拿物资的女同志,也不多。
爷爷居然让他娶这么一个为了贪便宜、跟男同志搞暧昧的女同志?
他黑着脸走过来:“你是不是昨晚就打算好了想嫁给我?”
难怪试探他有没有对象。
舒梨没否认,只笑笑。
陆铭州面无表情:“如果你只是为了彩礼,我会跟老爷子和阿姨那边说清楚,不让你退彩礼,剩下的400块钱,他们不给你补,我给你补。不用非要跟我结婚。”
舒梨啧啧感叹,好家伙,军官就是有钱啊!
400块钱,那可是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啊!
说自掏腰包就自掏腰包,就跟买大白菜似的。
更不能放过他了!
她鸦睫一颤,委屈地哼唧:“陆大哥,我也不全是为了那个彩礼钱。你知道我身世本来就不太好,要是再跟你弟弟一退婚,我名声就更难听了,以后说不定都嫁不出去了。你叫我怎么办?叫我外婆怎么办?”
她知道他身为军人,天生有正义感。
否则,书里的他后来也不会因为知道谢云瑶害了她,跑回来帮她出头。
她知道他会心软。
果然,陆铭州目色稍微迟缓了。
比他小十二岁的小姑娘,本就细皮嫩肉,一委屈哭诉起来,就像被雨打过的娇嫩花骨朵,前俯后仰的,让他看着竟舍不得。
他狠狠压下不合时宜的念头,依旧面色无波澜:“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我受过伤,影响了生育,以后不会有孩子。”
舒梨眨巴了下睫:“没事,我不在乎。”
反正他很快就会有娃了。
陆铭州蹙眉,到底是还没结婚的年轻女同志,哪有人不在乎子嗣的?
这么些年,那些相亲对象一听说他是年轻有为的营级军官,都两眼放光。
但是一听说他受过伤,不好生养,就都纷纷打了退堂鼓。
谁想以后当个孤老,没有儿女绕膝,晚年孤独?
舒梨又补充:“再说了,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了,也不一定,说不定治疗后,能生呢?”
这话是给自己的后路做铺垫。
她打算做两手准备。
婚后,她就马上和他行房,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能算在他身上,那是最好的。
万一,他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也不要紧。
他到时候要是想离婚,她就顺他的意思,乖乖和他离。
反正孩子已经有了挂名父亲,也不用像她一样背着私生女的名声受人白眼,过悲惨生活了。
他为了面子,肯定也不可能到处说自己戴了绿帽,孩子不是自己的。
虽然赖在他身上有点不道德,可谁让原身给她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和环境,她天崩开局,没办法了。
若不下点狠心,她迟早和书里一样惨淡收场。
再说,她也不会白白让他吃亏。
书里的他,最后战死在第二次对外战争中。
陆敬得知长孙英年早逝,禁不起打击,脑溢血去世。
家业都便宜了继母梁红霞和弟弟陆锦安。
为了报答他的帮忙,她也会努力改变他的命运,让他这辈子能够善终。
这样,估计也能改变陆敬暴毙的命运。
救他祖孙两条命,换自己和孩子的安稳生活,她也不算亏欠陆铭州了吧?
陆铭州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死心,骏朗的脸沉下来,还想说话,陆家隔壁一个邻居家儿子急匆匆找了过来:
“陆哥哥,你快回去,你爷爷刚刚高血压犯了,晕了过去,锦安哥把他送去县里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