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一个模糊的梦境,还好曲辞作为一个直男美术生,不仅看过很多喔喔,也画过不少,这个梦对他的视觉刺激并不大。
可心理刺激可就太大了。
我,一个直男,怎么能做这种梦!
刷牙的时候曲辞还在两眼发直,只能庆幸自己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反应,要不然真的很难面对自己。
由于这个极富冲击性的梦,他暂时偃旗息鼓,不想去“追求”方谒了,甚至不想看见对方。
原因无他,怕对上眼的时候自己会瞬间想起那个梦,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上下晃动的……喔喔。
他甚至没敢把这事儿告诉阮林,免得对方问自己那个喔喔到底长什么样子。
完全不想回忆起来。
而方谒,昨晚的睡眠没受影响,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小漂亮虽然来势汹汹,说话也满口虎狼之词,却没那么让人讨厌,或许是因为跟之前那个路数不一样。
那人说话听起来正常,干的却都是猥琐的事,曲辞尽管言语大胆,可看起来还挺天真的,并不倒人胃口。
难道是因为脸长得好?
他决定先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又能搞到几时。
洗漱完照常出门晨跑,没想到又遇上了曲辞在锁门。
时间表都撞得莫名其妙。
俩人站在各自的门口,隔着两个寝室的距离两两相望。
方谒全身所有的防护盾“噗”“噗”“噗”全部撑开,但没有主动吭声。
谁知曲辞完全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锁好门立刻转身,大步往楼梯走去。
与昨晚表现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大变活人了。
方谒:“?”
精神状态这么起伏不定吗?
但他并不纠结,不来招惹自己最好,俩人相安无事。
“啊啊啊啊啊啊!”
曲辞一溜小跑下了三楼,开了自行车跨上就跑,简直要把脚蹬子蹬出火星子。
谁懂啊,你眼前看见一个衣冠整齐的人,脑子里却瞬间把他扒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梦里那个喔喔跳动的样子会是什么感受?!
哪怕那具身体跟雕塑一样漂亮,喔喔比雕塑大好几倍也不行!
曲辞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很难直视方谒了。
还因为做了这样一个离谱的梦,产生了一些愧疚之情。
毕竟这听起来太像个变态。
方谒现在耍的是薛定谔的无赖,自己所谓的“追求”也不过是口嗨,对方没吃亏,自己也没占太多便宜。
可整天在脑海里幻想对方的果体就太超过了。
抠门精罪不至此。
自己得缓一缓,缓一缓。
实在不行就算了,谁知道这个破计划进行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细思恐极!
曲辞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买到新娃,赶紧跟方谒清账,大家重回过去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最好。
一模一样的娃不是那么好找,至少自己这边没有问到结果,娃娘那边也杳无音信,他不好意思追问,打算等十一假期结束之后再沟通一下。
假期第三天,方谒换了身机车服,打车到附近的机车寄存中心取了自己的摩托,戴上头盔轰隆隆地出了街。
市区对摩托车有排量限制,存在这里的只是一辆川崎街车,这辆没有家里的赛级车带劲,但闲来无事能过一下瘾已经很解馋了。
黑色头盔、黑色机车皮衣,配上通体哑光黑的摩托,方谒所到之处,就是一道吸引目光的风景线。
骑上公路,感受到久违飞驰感,他觉得非常爽。
奶奶去世、家里的公司彻底交给老爸之后,爷爷就搬到了郊区山里的农家院去住,上次见面还是快开学的时候。
那院子不小,有四进院那么大,除了老爷子一个人之外,还住了一个医疗护士和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负责整个院子的清洁保养,其中大姐负责做饭,大哥兼任了司机,四个人住一起倒也不算无聊。
附近搞了一个玻璃大棚,棚里种了些蔬菜瓜果,还养了鱼,雇了附近的村民照顾,爷爷闲着没事儿也去务农,就当锻炼身体了。
大概骑了两个钟头的车,方谒终于上了山路,加足马力一阵轰鸣,径直开进了门已经敞开的院子里。
爷爷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上午十点多正是阳光不错的时候,晒着太阳的老爷子连花白的头发都被映成了金色,笑容看起来也分外慈祥。
方谒把车往院中一停,熄了火,摘掉头盔挂在车把上,下车冲老头子一点头:“爷爷。”
“嗬,这架势,我是不是得跟你握个手啊。”爷爷看着比自己高出那么一大截的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月不见,感觉又长高了?”
“没有,还是暑假里量的195.2,现在长得慢了。”方谒说。
爷爷拍拍他的后腰:“走,上里边坐。”之后又问,“跟你爸妈联系了吗?”
方谒点了点头:“说了,他们知道我就放三天假,跟他俩时间对不上,就没再多问。”
“这两口子,呵,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爷爷叹息道,“事业比家庭和孩子都重要吗?我当年创业的时候也没这么不管不顾的!”
方谒没接这话,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爸妈就是两个陌生人,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在家里的“叔叔阿姨”,童年陪伴的缺失让他跟这两夫妻俩都不是很亲,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两口子,更像是婚姻搭子。
是生活上的陌生人,事业上的好搭档。
老妈本科读的是财务,跟老爸是同院又同届,俩人大三谈恋爱,大四毕业结婚,之后老爸就到爷爷的公司从基层干起,老妈则跨专业考了法律硕士,并且在就读期间完成了生子和法考。
方谒刚满三岁,老妈法硕毕业,直接入职某大型律师事务所,专攻经济类案件,多年来已经从实习生干成了合伙人,算是女强人中的强人。
老爸这些年也干得很不错,直接挤兑得爷爷退了休,他成了方家进出口贸易集团有实权的话事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过分投入在事业上,家庭这边肯定是顾不上,方谒并不埋怨他们,就像自己一心扎在篮球上一样,他也不想分出任何精力给别的事。
见他不说话,爷爷又问:“你爸是不是又说你打球的事了?”
父亲不允许他做职业球员,甚至一开始不想让他做篮球特长生,本来高中就要送他出国念书,但方谒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安排,更不喜欢平时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人,只因为供养了自己的生活,在某个时刻突然跳出来扮演上帝的角色。
他虽然跟父母沟通不多,但平时并不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只有那次他非常剧烈地跟父亲吵了一架,用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在奶奶还有爷爷和母亲都站在了他这边,父亲孤立无援,两方最后达成了妥协。
方谒可以留在国内读大学,并在就读期间打篮球,专业必须选择经济管理类,方便将来接手家业。
但老爸时刻不忘提醒他,让他别过度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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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早点接受现实生活。
“他不就那样吗?懒得理他。”方谒淡淡地说。
爷爷点点头:“对,别搭理他就行,你还这么年轻,得活得像个年轻人。”
带着他走进客厅,老爷子笑得神秘兮兮:“你今天来得巧,我有一个小客人要让你见见。”
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茶海上茶具还摆得整整齐齐,茶都没泡,方谒环顾四周:“小客人?小孩吗?”
“不是,你一定喜欢。”爷爷带着他往屏风后边转,嘴里发出了“嘬嘬嘬”的声音。
接着方谒就看见有一个奶呼呼的金红色身影从桌子下边钻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向他们跑过来,耳朵上下翻飞。
“哪里来的小狗?”他确实喜欢,盘腿坐在地上,把狗崽子抱在怀里挠它的下巴。
狗狗看上去有四五个月大,浑身长毛有点潦草,黑豆眼亮亮的,非常友善地舔他的脸。
“朋友家的狗下的崽,说是什么……品种名记不清了,是找鸭子的狗。”老爷子说。
方谒亲了亲小狗的脑袋:“新斯科舍诱鸭寻回犬,是一种猎犬,是可以帮忙猎鸭。”
“还是你对狗有研究。”爷爷笑了笑,见他望着小狗的眼神温柔起来,轻轻松了口气,“不是要你把它当成笑笑的替代品,就当你新的小伙伴吧,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顺便和它玩玩。”
幼年时候的方谒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但是爸爸妈妈总不回家,那会儿爷爷奶奶也各自忙着工作,没办法全天陪他。
于是全家人合议,给他买了一只西高地白梗作为陪伴犬,并由他亲自取名叫做“笑笑”。
有笑笑陪伴,方谒果然开心了不少,天天跟小狗玩,还把私校的小朋友带来家里一起跟笑笑做游戏,甚至有一次偷偷把狗带去了学校。
笑笑陪了方谒十二年,在他初中毕业那年去世,方谒难过了许久,也从不提要养狗的事。
然而高中毕业那年,和他最亲的奶奶又因病撒手人寰,这让他觉得,在自己短暂的十八年人生里,仿佛一直在失去。
但他已经学会了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不泄露半分。
望着怀里小狗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方谒觉得心底某个角落突然柔软,眉目舒展,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它有名字了吗?”
见他有了笑模样,爷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没取名,你给取一个吧,是个小姑娘。”
“那我想想。”方谒说。
爷爷笑呵呵地说:“你和它玩吧,我上前边泡茶,一会儿过来喝。”
“好。”
四五个月的小狗正是最爱玩的时候,工作犬又天生亲人,方谒逗得它团团转,拿着零食训它学口令,小家伙真是聪明,没几次就学会了握手。
至于坐、卧这样简单的命令早就已经掌握非常娴熟。
家里的地板被拖得光可鉴人,方谒向后躺倒在地上,把小狗放在胸口,狗子蛄蛹蛄蛹地爬过来舔他的下巴和脸,黑溜溜的眼睛一直望着他,看起来那么纯粹。
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居然有点像那个脑子容易抽风的小漂亮。
方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那个曲辞如果是小动物,肯定是黑白配色、需要驱魔的那种生物。
正想到这里,怀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微信里收到了新的好友申请,一个顶着抽象画头像、名叫“在下告辞”的ID说:【我,曲辞,加上。】
语气非常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