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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作者:三风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就穿成这样出来。”


    路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难看得几乎能滴出水。


    他身后的那位Alpha目光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立刻偏开头,生硬地找了个借口:“我文件落下了。”


    便迅速转身退回书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钟映脸颊烧得通红,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抓过旁边的抱枕挡住自己几乎赤裸的双腿和满身痕迹。


    可路霆的动作更快。


    他直接脱下那件挺括的军装外套,劈头盖脸地扔到钟映身上,宽大的布料瞬间将他整个人裹住。下一秒,男人俯身,一只手就轻易地将他捞了起来,毫不费力地抱着他大步走向卧室,随即毫不温柔地将他扔进柔软的大床中央。


    “立刻把衣服换了。”路霆的声音冷硬,不带丝毫温度。


    钟映不占理:“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洗干净。”


    “你不是故意的?”路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专挑家里有客人的时候来这一套,钟映,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钟映想,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钟映:“我不知道你今天在家……”


    路霆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你会不知道我的行程?”


    钟映的话确实毫无说服力。过去几年里,他几乎偏执地向路霆的秘书反复确认对方的每一处行程,细致到分钟。秘书虽颇有微词,但碍于他“路将军配偶”的身份,终究还是次次妥协,将信息如实告知。


    他一直以为路霆对此毫不知情,却原来对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懒得点破。


    说来或许路霆根本不会相信,但钟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再索要过他的行程表了。


    他还清晰地记得上一次,那时路霆结束长达数月的特训,有一个短暂的假期。钟映提前从秘书那里问到了航班信息,特意开了车,早早等在机场出口不远处。


    他坐在驾驶座上,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正准备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来了。就在那一刻,他抬眼望去,恰好看见路霆拖着行李箱走出来。


    而紧接着,一个穿着浅色大衣、气质温软的Omega快步迎了上去,极其自然地接过了路霆手中的行李。


    路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微微低下头,任由那个Omega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甚至笑着拥抱了他一下。


    钟映整个人僵在座位上,定定地看着那幅画面,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仿佛有所感应,路霆忽然抬起眼,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攫住了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意外,只有冰冷的、近乎刻意的漠然。


    钟映猛地转回头,手指死死按在冰凉的方向盘上,指节绷得发白。他用力眨着眼睛,拼命忍住下一秒就要决堤的眼泪。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要过路霆的行程。


    那种行为,除了自取其辱,别无意义。


    解释在此刻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无论说什么,恐怕都只会让路霆更认定他是故意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客人面前,演一出拙劣的戏码。


    钟映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这就回房间换掉。”


    他和路霆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等同于分房。


    主卧更像是路霆独有的领地,只有在极少数的、发生过亲密关系之后,钟映才被默许暂时留在这里过夜。


    大多数夜晚,他都睡在走廊另一端的客房里。


    谁知他刚推开主卧的门,迎面就撞见刚才那位Alpha正站在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里,手里拿着玻璃杯喝水。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来,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身上。


    那件属于路霆的衬衫根本遮不住什么,下摆只勉强盖住腿根,两条光裸的腿笔直地暴露在空气里,连脚趾都因为尴尬而微微蜷缩起来。


    Alpha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极其迅速地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就在这时,路霆也从主卧里跟了出来,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钟映……”


    钟映:“…………”


    *


    钟映几乎是逃也似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地喘了口气。


    他迅速脱下身那件惹祸的衬衫,仔仔细细地手洗了一遍,又用烘干机小心地烘暖熨平。


    所幸那位Alpha同事并没有要多留的意思,很快便告辞离开,这让钟映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将那件恢复如初的衬衫叠得整整齐齐,放回路霆的衣帽间原处。


    可路霆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第二天,路霆意外地没有出门,而是留在了家里。


    钟映没有去问他的行程,只是沉默地做好自己的事。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路霆坐在沙发上看着军事报纸。钟映拿出那瓶路霆曾送给他的“营养品”,拧开瓶盖,当着他的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


    路霆的视线甚至没有从报纸上移开分毫,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钟映面无表情地将药片送入口中,仰头和水吞下。


    那药明明没有任何味道,可他却觉得舌尖蔓延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一路涩到喉咙深处。


    他轻轻摇了摇已经见底的药瓶,转过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轻声说:“老公,这盒快吃完了。”


    路霆的目光终于从报纸上抬起,在那药瓶上停顿了片刻,语气平淡无波:“改天我让人送新的来。”


    “……好。”钟映低声应道。


    钟映转过身,假装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牙齿却无意识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直到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才猛地回过神。


    镜面电视屏幕的反光里,映出他下唇已被咬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而他眼中,只剩一片沉寂的死灰。


    晚上吃饭时,路霆的目光在他唇上多停留了几秒,眉头微蹙:“你嘴怎么了?”


    钟映垂下眼,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声音平静:“刚才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周末,钟浦涛让他回了一趟钟家。


    车刚驶入铁门,远远地就看见钟浦涛养的那条纯黑色猎犬“屠阳”正趴在草坪上晒太阳。


    它察觉到动静,立刻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地盯过来,鲜红的舌头耷拉着,呼出阵阵白气。


    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钟映脸色倏地白了。


    钟浦涛保养得极好,年过半百依旧身形挺拔,穿着考究的羊绒衫,坐在花园的白色藤椅上喝茶。他瞥了一眼钟映明显僵硬的姿态,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怎么?还这么怕屠阳?拴着链子呢,跑不过来。”


    钟映没接话,只是沉默地走到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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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坐下。


    钟浦涛打量着他,直接切入正题:“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钟映垂下眼:“我已经尽力了。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也罢。”钟浦涛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早已料到的嘲讽,“早就知道他对你没兴趣。当初偏要说什么再试试,结果呢?连生个孩子套住他都办不到,真是废物。”


    钟映指尖掐进掌心,深吸一口气:“路霆的堂弟……调到我妹妹那家医院工作了。我上次无意间碰到他了。”


    “能不能给寄玉换一家医院?我怕被路家的人发现。”


    钟浦涛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行。”


    他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钟映闻言却愣了一下:“可是那家医院……条件和护理水平都不是很好……”


    钟浦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钟家白养了你妹妹这么些年,当初那场手术的天价费用也是钟家掏的。你真当钟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来:“要是嫌差,或许你可以去找路霆要钱。看他给不给你。”


    钟浦涛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屠阳的头。


    猎犬舒适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他抬眼看向钟映,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别想着威胁我。我们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你要是不顾后果想鱼死网破……可你妹妹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呢。”


    钟映妥协说:“……好。”


    这些年来,路霆在金钱物质上的确从未苛待过他。副卡额度高昂,从未有过限制。


    曾经钟映为了换来对方哪怕一丝的注意,也疯狂地刷下一笔笔惊人的数字,等到冷静下来,钟映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去挥霍路霆在战场上用命搏回来的钱。


    最后,他又会默默地把那些东西一件件整理好,退回店里。


    现在,他更不可能去向路霆开口要钱。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钟家的监视之下。他们以“体面”为由,禁止他外出工作,美其名曰维护路将军夫人的身份,实则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而路家那边,则用另一种方式束缚他,期望他安分守己,做一个温顺沉默、只会相夫教子的Omega。


    钟浦涛显然没什么耐心,再度开口:“你之前总跟我说,需要一点时间。可这都快四年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语气渐冷:“你要是自己不行,就往你丈夫身边送个有用的人。早知道路霆能有今日的权势……当初就不该让你去。”


    钟映扯了扯嘴角,一股自暴自弃的无力感涌上来:“我努力过了。可他就是不喜欢我,怎么样都不行。”


    钟浦涛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从旁边拿起一份薄薄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我这儿有个人选,是三房那边的女儿,是个Omega,刚满十八。”


    “你找个时间见见。再怎么着,只要有个孩子生下来,身上总归流着一半钟家的血。”


    钟映喉咙发紧。


    他不能说自己身体毁了。一旦说了,钟浦涛会立刻把他当作一颗废棋扔掉,连带着寄玉也会失去最后的依靠。


    他只能低声反驳:“路霆不会给我机会在他身边塞人的。他防我防得很紧。”


    钟浦涛抬起眼,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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