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通道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幽蓝色的氛围灯在光滑的合金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将黑泽阵那张孩童的脸庞映得一片惨白,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温度。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带着某种实验室特有的、令人不安的冰冷秩序感。
“下去。”
那两个字,如同冰锥,从稚嫩的童音里迸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工藤新一站在通道口,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瞬间冻结了胸中翻腾的怒火和质问。
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象征着未知与危险的通道前,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掌控的窒息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而他,似乎别无选择。
愤怒的余烬在胸腔里灼烧,但侦探的理智强行压下了爆发的冲动。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刺痛了肺腑。
他不再言语,只是绷紧了下颌,迈开沉重的步伐,率先走进了那条向下延伸的幽蓝通道。
皮鞋踩在冰冷的金属阶梯上,发出空洞而单调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黑泽阵紧随其后,小小的脚步无声无息,如同幽灵。
沉重的安全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合拢,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扇更为厚重、布满复杂电子锁的合金门。
黑泽阵再次上前,用小小的手指在密码盘上输入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字符,又进行了虹膜扫描。
“嗡——咔哒。”
沉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工藤新一瞳孔骤缩!
这绝非普通的房间。
它更像一个高科技的指挥中心与安全堡垒的结合体。
空间异常宽敞,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部覆盖着吸音、防电磁辐射的深灰色特殊材料。
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环绕着多个曲面显示屏的操作台,屏幕上跳动着无数复杂的数据流和监控画面,其中几个画面赫然是别墅外围的实时监控。
操作台对面是一组冷硬的黑色真皮沙发。
角落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小型厨房。最引人注目的是侧墙一整排嵌入式的武器柜,透过强化玻璃,能看到里面整齐陈列着各种型号的手/枪、冲/锋/枪、狙/击/步/枪,甚至还有几件造型奇特的装备,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维持着恒温恒湿,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肃杀。
这里,就是琴酒的巢穴核心。
一个绝对安全、绝对隔绝、也绝对危险的堡垒。
合金门在身后彻底闭合锁死,发出沉闷的、令人心悸的终极确认。
工藤新一猛地转身,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
他不再顾忌伪装,属于工藤新一的清朗声线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撕裂,在这绝对寂静的密室里如同惊雷炸响:
“够了,我受够了!
黑泽阵,我受够这样被你牵着鼻子走,受够去伪装成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那个叫‘乌鸦’的疯子又是谁?!
他凭什么要我死?!
‘核心机密’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偷走了它?
浅川舞的死跟你们那个见鬼的组织到底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的数据库里被偷走了什么?!
还有!”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黑泽阵,冰绿色的眼眸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台机器到底是什么?!怎么才能换回来?!”
工藤新一的身体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额头的纱布下隐隐又有血迹渗出。
但是工藤新一现在顾不上。
他受够了!受够了被蒙在鼓里,受够了被当成棋子,受够了这具沾满血腥的躯壳和步步杀机的处境!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抓住、不至于彻底沉沦的真相!
面对这排山倒海般的质问风暴,黑泽阵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张属于孩童的脸。
幽蓝的光线在他冰冷的瞳孔中跳跃,如同深渊里的鬼火。
他小小的身体在巨大的操作台和武器柜的背景下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像一颗淬炼到极致的毒牙,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他沉默着,任由工藤新一的怒吼在吸音材料的墙壁间被迅速吞噬,只剩下空洞的回音。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迫。
直到工藤新一的胸膛因为剧烈喘息而起伏不定,声音因嘶吼而变得沙哑时,黑泽阵才缓缓开口。依旧是那稚嫩的童音,却带着一种切割灵魂般的冰冷和清晰:
“工藤新一,”他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落,“你的问题很多,很……天真。”
“天真?!”工藤新一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伤,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我差点被人用枪/打死!被当成杀人犯抓进警局!现在困在这具身体里,像个怪物!你跟我说天真?!”
“正因为你差点死了,”黑泽阵的声音毫无波澜,冰冷地陈述着事实,“正因为你困在这里,正因为你的父母、你的毛利兰,你的阿笠博士,还有你的其他朋友……”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清晰地吐出那几个名字,如同毒蛇吐信,满意地看着工藤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僵硬。
黑泽阵接着开口:“……他们毫不知情地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你才需要明白——知道得太多,对你,对他们,都是致命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小小的身体停在巨大的操作台前,伸手按下一个按钮。
一面巨大的曲面屏幕亮起,上面瞬间分割出数十个监控画面——工藤宅外安静的街道、帝丹高中放学的人流、阿笠博士家冒烟的实验室屋顶、甚至还有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每一个画面,都精准地锁定着工藤新一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和地点!
“你……你一直在监视他们?!”工藤新一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场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个恶魔!
他早就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不是监视,是‘关注’。”黑泽阵纠正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为了确保……合作的稳定性。”
他转过身,小小的身体靠在冰冷的操作台边缘,仰头看着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抖的工藤新一,那双孩童的眼眸深处,是掌控一切的冰冷深渊。
“回到你的问题,”黑泽阵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乌鸦’(Raven),组织代号。一个野心勃勃、急于上位的疯子。
他认为杀了我就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取代我的位置。他和我都没有想到你和我会互换身体,所以你确实属于被牵连。
不过——
你来到我的身边也非偶然,也算是计划中的意外吧。
至于‘核心机密’……”他顿了顿,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嘲弄,“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范畴。知道它的存在,已经足够让你死一百次。”
工藤新一的心脏狂跳,黑泽阵话语中蕴含的血腥和残酷让他不寒而栗。
“浅川舞,”黑泽阵继续道,语气毫无起伏,“一个自以为掌握了一点组织外围交易证据、就想用来敲诈的蠢货。我确实为这只虫子的存在感觉到恼怒,但是一只虫子轮不到我出手。
况且,贪婪和愚蠢让她找错了人。
而那个人,还是一个阴沟里埋伏的老鼠。
至于谁偷走了核心机密……”提到这个事情,黑泽阵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锐利寒芒,“他的立场暧/昧,行动难以预测。数据库失窃,他有重大嫌疑,但目的不明。‘夜鸮’文件的内容,是组织最高机密之一,知道它是什么,对你同样是催命符。”
“至于那台机器,”黑泽阵终于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睛,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它的原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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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超你目前的理解范畴。
它失控了,造成了我们现在的‘错位’。修复的可能性……”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评估措辞,“……存在理论上的重大难题,需要时间和特定的条件才能解决。在此之前,我们,”他加重了“我们”两个字,“被困在对方的躯壳里,共享着同一个致命的秘密,也面对着同一个想要我们命的敌人——组织里的‘乌鸦’,以及任何可能发现真相的人。”
“所以,”黑泽阵总结道,小小的身体站直,散发出一种与外表截然不符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你愤怒的质问,毫无意义。我无法,也不会,将组织的核心秘密和一个高中侦探和盘托出。那等于自杀,也等于亲手把你和你关心的人推入地狱。”
他向前一步,尽管身高只及工藤新一的腰腹,但那仰视的目光却带着俯视般的绝对掌控:“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合作。完美地扮演好彼此的角色。
你,是‘黑泽阵’,HDUND的董事,组织的‘琴酒’,冷酷,高效,不容置疑。而我,”他指了指自己孩童的身体,“是‘江户川柯南’,你工藤新一发掘的、有点小聪明的侦探助手,天真,好奇,偶尔有点莽撞。”
“合作?”工藤新一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跟你这种……这种……”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占据孩童身体的魔鬼。
“跟我这种刽子手合作?”黑泽阵替他说了出来,童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是的。因为你别无选择,工藤新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屏幕上那些监控画面,威胁不言而喻。
“你只需要记住两点,”黑泽阵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第一,扮演好‘我’。用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本能去应对一切,少说话,多观察。任何属于‘工藤新一’的思维和习惯,都是致命的破绽。妃英里已经起了疑心。”
“第二,绝对信任我的指令。在应对组织相关的事务,尤其是涉及到‘那位大人’时,我会告诉你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的任何自作主张,都可能让我们,以及你在乎的所有人,万劫不复。”
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气循环系统低沉的嗡鸣和屏幕数据流无声的跳动。幽蓝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
工藤新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恶魔”,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屈辱、恐惧、不甘……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明白黑泽阵说的都是冰冷的现实。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扮演,是唯一的生路。但这生路,却要他以“琴酒”的身份活下去,与魔鬼共舞,甚至可能被迫去做一些违背他灵魂底线的事情!
“你……”工藤新一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不再质问具体的秘密,而是直指核心。
黑泽阵沉默了片刻,那双冰冷的孩童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无法捕捉。最终,他只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活下去。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虚无的疲惫,“或许……也包括你的。”
他不再看工藤新一,转身走向操作台,小小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屏幕上切换出复杂的代码界面和加密通讯的登录窗口。
小小的背影在巨大的屏幕光晕下,显得既脆弱又无比坚韧,像一个被困在时间琥珀里的古老灵魂。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看着那忙碌的、小小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自己这双属于顶级杀手的、骨节分明却沾着血迹和灰尘的手。
活下去……拿回一切……这简单的目标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难以想象的代价。
合作的契约,在这绝对安全也绝对危险的密室里,以一种屈辱而冰冷的方式,无声地缔结了。
没有握手,没有誓言,只有对彼此存在价值的残酷认知和对共同敌人深深的忌惮。他们是被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的囚徒,行走在刀锋之上,脚下是名为“组织”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