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没有去握COSER伸出的那只手，他像是一只灵巧的鸟儿绕过COSER的蝠翼，走到瘫成一张小丑牌的小丑身边，有脚尖踢了踢他的下巴：“他竟然还活着？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守着蝙蝠侠的规矩吧？”
“只是让他高位截瘫。”COSER没有给小丑一个眼神，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杰森的身上，“我认为他的生死应该由你来定。”
杰森收回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连笑声都变得嘶哑断续的小丑，那双冰蓝猩红交织的眼眸里没有快意，也没有仇恨，只有一种客观的审视。“要我说，他死一百次都是应该的。”杰森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像是在讨论天气，“但现在不合适。而且小丑是蝙蝠侠高度关注的目标。突然死在阿卡姆蝙蝠侠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需要我提醒你吗？”他指了指自己和COSER：“我们两，一个异界吸血鬼，一个新生的血族，被发现会非常麻烦。不管你想在哥谭做什么，这都会平添无数阻碍。”
“小丑还不值得。”杰森总结道。
“这话说的没错。”小丑奋力扭过头，用一个扭曲的角度对两只小鸟炫耀，“小蝙蝠就是这么爱我。”
“啧。”杰嫌恶地再次踢出一脚，将小丑那张脸踩回地面。几声令人牙酸的嘎嘣声后，小丑被杰森物理静音。
COSER的唇角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没有对杰森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真贴心啊，杰伊。”他走近一步，动作自然地将一只手轻轻搭在杰森的肩膀上，微微侧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地上瘫软的小丑和小丑女，以及门外更深处的黑暗，语气带着某种暗示：“但是杰伊，你想过没有？小丑，还有那些参与过……‘游戏’的人，”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点的忧虑，刻意避开了更刺激的词汇，“他们不仅折磨了你，他们还知道了‘你’。这让我担心，‘我们’的秘密是否还是秘密？”
就像是蛇在伊甸的低语，毫无疑问，COSER的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挑动了杰森的杀心。杰森没有说话，他下意识扫视了周围还喘气的几个罪犯，犬齿和指甲都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在灯光下反射着幽森的寒光。
的确。如果知道了罗宾的身份，那么蝙蝠侠的身份真的还是秘密吗？
“我不关心蝙蝠侠。”杰森回头，对COSER强调道，“不过你提醒了我另一件事。他们是罪犯，他们会告密。我们不能暴露，相比蝙蝠侠可能带来的麻烦，还是干掉他们比较好。”
“说的没错。”COSER站在杰森身后，露出一个无人察觉的笑，“我们不能姑息。”他说着，走到还在喘气的小丑面前蹲下：“我记得你很喜欢玩游戏，不如来玩猜词好了。猜猜看，什么东西不会说话不会动？”
小丑费力喘息，血呼刺啦的脸在地上蛄蛹，终于从杰森的脚底下蹭了出来。突出几颗牙，露出血洞一样的大嘴：“哦，想把活力小丑变成尸体小丑吗，怪物小鸟？这可真是毫无新意的主意。”
“是啊。”COSER微笑着蹲在小丑的面前，“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幽默而感到和你们格格不入。之前没杀你只是因为我不确定杰伊是否想亲自动手了结这一切。既然杰伊对你不感兴趣，那么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应得的结局。”
COSER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丑：“我想，像你这样有趣的人，最适合庸俗无趣的结局了。”
这句话倒是让小丑笑了出来：“这个主意糟透了，但你这个小鸟变得有意思了……小蝙蝠一定高兴坏了！如果你见到他，一定要替小丑叔叔好好祝贺他！HAHAHAHAHAHA……”
正当血案发生的紧要关头，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嘿！小丑！我提醒过你注意时间，马上就要换班……”博尔思警卫不耐烦地闯了进来，撞见眼前这血腥满地的一幕，差点坐到地上，“噢，上帝……”
“嘿，警官先生！”小丑眼珠一转，当即哽咽起来，“救救我们！这里有人犯罪！他们袭击无辜的犯人！”
小丑这一嗓子让博尔思回了神，他当即举起木仓，拉开保险，指向存在感最强的COSER，大声道：“退后！你们这些紧身衣怪胎！”
“哇哦？他认真的？”杰森有些诧异地看了看COSER，“他准备对付我们？”
“我不是很理解，但看起来他不像开玩笑？”COSER同样表示不解。
“OK，我知道你。”杰森和COSER随意的态度让博尔思有些紧张，他扣着扳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紧盯着COSER，“你是蝙蝠侠的跟班，你们不杀人。你们吓不到我！我不是罪犯，我是警卫，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如果你们转身离开，回到你们的大街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COSER收敛起若有若无地微笑，面无表情地看向博尔思：“听起来你很擅长装聋作哑。”
博尔思被那双毫无温度的猩红眼眸盯得心底发寒，握枪的手沁出汗水，但长久以来对超级英雄的思维惯性让他依旧保有虚假的勇气来支撑他虚张声势：“听着，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小丑的行动，我只是不知道……对，就是这样……我承认我有点失职，但这就是哥谭，我们都明白……我会辞职，离开这里，再不回来……我们两清了，对吧？”
COSER没说话，杰森也兴致缺缺。只有小丑的笑得更大声了。
“看来你确实是擅长装聋作哑，”COSER叹了口气，“那么就请你继续发扬吧。”
听到COSER的回答，博尔思终于稍微松了口气：“放心，我没看到任何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感到手上一阵巨力拉扯，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而他手里的木仓不知什么时候到了COSER的手里。
博尔思顿时汗如雨下，他色厉内荏地吼叫着：“嘿，你想做什么？！你们想被通缉吗？！”。
COSER摆弄着枪支，稍加回忆，凭借肌肉记忆举枪上膛。血色的瞳孔——准星——博尔思的眉心，三点一线。
Boom。
COSER无声对博尔思比了一个口型。
博尔思本能一抖，惊恐看着COSER。
“放心，就像你说的，你可是警卫，我又能对你做什么呢？”COSER慢条斯理地说着，轻飘飘地走到博尔思身后，低语道，“但我真的很生气啊……我在想，你是不是在针对我，所以才只对我的小朋友视而不见？”
“我没……”
“嘘。”
冰冷的金属管抵上博尔思的后脑勺，让他的狡辩戛然而止。COSER继续道：“或许的确是我误会了。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说罢，COSER动作粗暴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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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警枪塞回博尔思汗湿的手中，并强迫他的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你……你要做什么？！”博尔思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颤抖，让他的话语都变调了。
“很简单，先生。”COSER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只要证明你的确只是单纯的不知情才会纵容这些罪犯，当你知道犯罪的发生，你就会做一个称职的警卫该做的事。”说罢，COSER暗示性地控制博尔思手中的枪指向倒在地上兴致勃勃看着他们的小丑。
博尔思吓得魂飞魄散：“不！不可能！我做不到！他们会杀了我的！”
“这可不行，博尔思。”COSER的手如同铁钳，按着博尔思不让他动弹，“你其实知道你做了什么，对吧？现在小丑和小丑女重伤，蝙蝠侠一定会来，他一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和小丑合作的那些事够你在黑门监狱待一阵子了……你可是一个警卫，进了黑门会有什么下场？
你能活到出狱吗？
而且，你也知道小丑对付的是谁，对吧？
就算你活着出狱，你会被蝙蝠侠特殊关照，再送进去吗？
哇哦，这么想想可真是有点可怕。”
一连串的质问让博尔思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忍不住顺着COSER的提问去想象，想象一个无比悲惨又无法逃离的未来：“不……不……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该……”
“但是，你还有机会。”COSER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蛊惑，“你看，这件事你做的很隐秘，除了小丑也就是参与了那场暴行的家伙们知道你参与其中，只要他们永远闭嘴，没有人会知道你做过什么……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小丑和他的同伙‘逃出’了牢房，而你，阿卡姆忠诚的警卫果断出击，将这巨大的灾难消弭于萌芽……
只要轻轻一扣扳机……
砰。
再没有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只是一群恶名昭彰的罪犯，人人都希望他们去死……
你是为民除害，也行还会受到表彰，带着一笔足够你远走高飞的钱，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想想吧，阳光、海滩……总比死在这里，或者烂在监狱里强，对吗？
而且，这很简单。
我也会保护你的。”
蛊惑的话语就像丝线，拉扯着博尔思的手指收逐渐扣紧，他的思绪也在压力下变得混乱癫狂。“保……保护我？”博尔思眼中燃起一丝绝望中的希冀，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真的会保护我？”
“当然。”COSER的声音温柔，他推着僵硬的博尔思走向地下室的出口，“你知道的，我是蝙蝠侠的小跟班，我的工作就是帮助别人。”
博尔思眼中的希冀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COSER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推着他，让他手中的枪口牢牢对准了地上仍在发出嗬嗬怪笑的小丑。“这没什么大不了。”COSER轻声耳语，“就像你说的，这就是哥谭。”
“这就是哥谭…” 博尔思喃喃重复着，仿佛被催眠，眼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被疯狂和求生欲吞噬。他猛地调转枪口，指向地上那抹刺眼的紫色与绿色。
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双浑浊的眼睛第一次真正露出了惊愕，紧接着是更加扭曲的、濒临高潮般的兴奋：“噢！小鸟！你已经是一只合格的小丑鸟了……HAHAHAHAHA……”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