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二人已经将紫雾散布整座海岛之下,顺利将那荆棘收入迷离之境。
樊天留了个心眼,借着紫雾,将一丝丝细不可查的紫气灌注入海岛上每一个生灵的眉心,萦绕在灵魂之上。
“这样,只要有生灵死去,我们感应着紫气的方向便可找到阴魂的归处。”
樊渊点头称是,却抬头望着高空那耀眼的光芒,感觉那气息既熟悉又陌生。
荆棘被除去,可岛上的海兽仍在肆虐。眼看着高空的半神被散发光芒的黑袍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勉强自保。樊渊趁着天空一位半神被打落,飞身而上附身其上,道:“我也是别无他法,借你的身躯一用,以后再放你出来。”
说罢,这位半神的灵魂被收入迷离之境,樊渊主宰了这具身体。
樊天紧随其后,占据了另一半神之躯。
二人借着半神的身份,可以动用这躯体血脉中的力量,唤出法宝迎面而上。
樊渊以自己最擅长的五行幻阵将黑袍人笼罩其中,四柄飞剑幻化成几十道剑影形成剑阵。飞剑舞得密不透风。
樊天早就看中了此人身上那磅礴的五行之力,以紫气灌注环刃陨星,飞旋而去。不为伤敌,只为以气旋吸取黑袍人身上的力量。
岂料,黑袍人竟反将剑阵之中四柄飞剑的真身掌控。以飞剑击向樊天的环刃。
樊渊暗道不妙,他忘记了,此剑只是寻常兵刃灌注法力而已。今时不同往日,此半神血脉之中的五行力量一定不如黑袍人身上的五行之力精纯,飞剑才会被轻而易举的夺走。
好在樊天使用的是紫气的力量,环刃与星刃的速度又快过飞剑,一时间竟争了个不相上下。
樊渊不再隐藏,紫气化作紫雾弥漫开来。飞剑作为阵眼被黑袍人夺去,幻阵被破除。黑袍人敛去一身的光,张开双翅飞入海中。
天色微微一变,樊渊知道黑夜将尽,便收回了散落的飞剑。二人落在海岛上,将散布在地下的紫气收回。
天光大亮,二人再次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换,周围手持兵刃顽抗恶灵的人皆满面惊惧。
地上没有一具尸身,没有一滴血迹。但樊天二人知晓,方才的一切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并非幻境。
周遭的人反应过来,慌忙下拜,额头触地不敢抬眼。樊渊二人当即凌空飞走,去往远处群山之中那座华美的宫宇。
半神居住的地方终日云山雾绕。飞入云雾之中,才发觉竟是山中的水龙在吞云吐雾。二人来此并非为了假扮半神来叙旧,而是为了解决方才逃散的四位半神。
不管他们有没有怀疑二人,他们都不能冒险。且,樊天对半神一向痛恨,早就能瞧上了对方血脉之中涌动的五行力量。当然,樊天并不想宣之于口。
四位半神此时身负重伤,浑身的骨骼血肉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们齐聚与这座宫殿之中,正是为了疗伤。
樊渊走入殿中,风灵神眼中有慌乱惊惧一闪而过。
樊渊便知道眼前这几人断断留不得。要将他们困住,免得为自己招来祸端。
樊天率先出手,以紫雾困住风灵神的身躯,开始吸取他血脉中的力量。樊渊虽不喜夺他人力量的作派,可他先前已经夺去许多人的力量,此刻也不好制止樊天。
谁知,那三位重伤的半神竟悄无声息的自绝性命。樊渊二人丝毫没有发现。等樊天将风灵神的力量攫取一空的时候,他们才发觉三位半神已经气绝,而他们的阴魂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风灵神本就离死不远,此时吊着最后一口气,连自绝的力气都没有。樊天以一丝紫气缠绕他的灵魂。就这样等待着他气绝。
没等多久,风灵神便面色青灰失去了性命。可是,在二人眼皮子底下,又有自启动额力量牵引。风灵神的灵魂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樊天的那丝紫气都消失不见无法收回。
好在樊天已经看到了风灵神的记忆。
原来,先前四人齐聚于此是想着寻找消失已久的生灵神。他们认为,一旦自己死去,灵魂便会被恶灵吞噬,成为恶灵之中的一员。唯有生灵神才有能耐将四人的灵魂保留下来,为他们重新凝聚躯体。
只是,风灵神心中的纠结与惧怕太过强烈。他怕的不是找不到生灵神,而是他们一旦决定寻找生灵神,便意味着背叛上界五位神灵。他的记忆中没有那五位神灵的丝毫画面,樊天却觉得那五位半神一定非常可怕。
“此地共有五层。我们身处第二层。下头四层的人与半神皆是最高层那五位神灵的仆从。这半神的记忆中也没有阴魂的半点画面。不过,那生灵神有替人保留灵魂重塑身躯的能耐,莫非,他掌管着此地的阴魂?”
樊天只觉得奇怪。他记得,地面上那些半神似乎有重生之术。为何这里的半神没有这等能耐?
“难道,他们四个想要投靠的那位生灵神,竟然是地面上那十几个半神之一?”樊天吃惊。
樊渊细细一想,道:“不论是与不是,他的力量都已经被我们夺去,生死未知。这倒是奇了,如此厉害的人,怎么这样轻易就被我们夺去力量?”
二人商讨许久都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天空再次出现一道漩涡的时候,二人想也不想的飞上天际。
“好一处冰雪琉璃之境!”
二人从一潭水中飞出,便被飞溅的水雾打湿了头发衣衫。
湛蓝的天光之下,一道白虹从云霄降临山川之间。白水飞流而下落入青潭。数十道瀑布如轻纱一般在山风中荡漾。
溪水之下的大湾河畔,数十位浣纱女挽着裤脚站在水中滑溜溜的卵石上嬉笑,红纱被水流冲开,惊得水中的游鱼乱窜,在水面激起朵朵漩涡震荡开来。
“哟,好好让我瞧瞧,你们两个怎得有了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击退恶灵之首?”
天空飘下一阵清脆的嬉笑声,二人抬头一看,看见彩虹上飘着七八人望着自己笑。这一行男男女女皆穿着各色的纱衣锦鞋,须发上沾染着点点水珠,映着天光格外好看。
樊渊忙在记忆中搜寻这几位半神的名号,樊天却飞身迎了上去站在彩虹上四处打量,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道:“此处风景真是好!只是,你们站的这样近,身上的纱衣都湿了。可惜了这样好的衣裳。”
一女子似乎对自己的打扮极为满意,扶了扶额前坠着的红玉珠,笑道:“没什么可惜的。你若是喜欢,着人去做两件便是,不费什么功夫。”
她身旁一眉目俊秀年岁看着略小一些的女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道:“哪里不费工夫?瞧瞧,你这一身的银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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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山头的石头里才能出巴掌大一块银石。又得炼化成银汁,又要抽成比头发还要细的银丝,再佐以玄鸟之羽捻成丝线,又要十几人细细编织。上百日才织的成这一件薄薄的纱衣。若想令此衣在日光下闪耀出光彩,少说也得穿上十来件。更别说你头上那些绢花玉钿各色宝石。这叫不费工夫?”
樊渊也跟了上来,发觉自己附身的这两位半神与眼前这些人只是见过几面的交情而已,不知为何她们会这般和颜悦色的说笑,颇有亲近执意,便笑着不开口。
樊天笑道:“费些功夫又何妨!不过,瞧着这衣衫上的水露晶莹剔透。若是能将宝石打磨成比这水滴更细小的珠子,与这纱衣编织在一块,岂不是更好看?就像把水滴穿在身上一般。”
女子轻轻抚摸着半湿的纱裙,在彩虹上轻轻一转,纱裙上的水雾便凝成一滴一滴的冰珠子,她轻叹一声,道:“冰珠到底不够通透,总爱蒙上一层水雾。还是宝石好看一些。”
樊天低头瞧着自己身上那厚重威严的衣裳,道:“我身上这也衣裳也算是华丽,可到底还是庄重了些。不如几位带我们去瞧瞧旁的衣裳?”
女子停下满面的笑,道:“不急不急。先去你宫里坐坐。你们来的匆忙,我们随意收拾了两座宫殿出来,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心意。”
樊天听这话头,猜到必定是上头的神灵让自己留下。眼前这些半神不过是照着命令行事。便笑着点了点头。
此地极大,群山连绵不绝,大江大河波涛汹涌,将群山不断地分割开来,每一处大河河畔都有繁华的城邦与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包围着群山的是无尽之海。每一位半神都统领着自己地盘上的生灵。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落在一处漫山黄叶的山中宫宇之前。此宫宇乃是青白玉石所筑,仿佛是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没有半点缝隙,正殿偏殿前院后山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十身着绿衣的男男女女恭候殿前等待吩咐。
众人饮茶说笑一阵便散了。此后几日,每日都有半神前来相约,引着二人在这片大地上遨游。
原来这里的人族皆是工匠绣娘,平日里都是在养蚕采桑,开采宝石,再做成衣裳首饰纱帐等物献给他们心中的神灵享用,甚至海中的海龙都吐出颜色各异的明珠,被浪潮冲上沙滩,再被匠人捡拾回家织成珠帘,进献给神灵。
半神们每日纵情歌舞沉迷声色,好一副逍遥快活的景象!
十几日过去,樊天竟然无法在这些半神口中打听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一日,樊天二人被邀去观看乐坊新排的歌舞。舞娘身量纤纤,在彩鸟背上翩翩起舞,身子仿佛比那些飞鸟还要轻盈几分,长纱舞动,腰间的金铃晃得樊渊眼花缭乱。
六位半神正在云端看得尽兴,突然,一只彩鸟猛地一晃,爆发出一阵长鸣。它背上的舞娘站立不稳当即滑落高空。樊天忙飞身而下将其救起。
而身边那六位半神却神色突变,挥手让彩鸟离开,不顾那些舞娘乐师慌乱的神情,飞身回了自己的宫殿,只留下樊天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故意的吧?想要探我们的底,瞧瞧我们在恶灵来袭的时候能使出几分本事!”樊天嗤笑。
樊渊冷哼一声,道:“不知这一次,来的会是什么样的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