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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作业没写啊!

作者:枕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晨三四点,窗外的月光刚漫过窗台一角,窝在周原怀里的梁言许突然猛地惊醒,呼吸都带着点急促。


    周原被他一动弄醒了,睡意朦胧地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嗓音哑得发沉:“怎么了,土豆宝宝?”


    梁言许抓着他睡衣的手都带了点慌,眼睛在昏暗中睁得圆圆的:“完了完了……周原,我寒假作业还没写!”


    周原低笑了声,指尖轻轻敲了敲他发顶,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意味:“现在知道急了?昨晚让你写你非说不急。”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天亮再说,先睡。”


    梁言许刚被周原按下去的睡意瞬间飞了个干净,他撑起上半身盯着周原,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受惊的小鹿:“你也没写?!”


    周原“嗯”了声,指尖还在慢悠悠划着他后颈的弧度,语气听不出半点急色:“前几天不是帮你补竞赛笔记了?”


    “可我们是尖子班啊!”梁言许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声音都带了点破音,“张老师说开学第一天就要当众查寒假作业,还要排名次的!”


    尖子班的作业本就比普通班多三成,光数学附加题就有厚厚一沓,更别提英语老师额外布置的十篇精读笔记。梁言许越想越慌,手忙脚乱地要开灯:“不行,现在写还来得及,我去拿台灯——”


    手腕被周原轻轻拽住。他借着月光看清周原嘴角那抹熟悉的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你……你是不是藏了什么?”


    周原翻了个身把他压回枕头上,下巴抵着他发顶闷笑:“昨天下午去办公室搬书,顺手翻了眼张老师的备课本。”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调子,“今年寒假作业,她只查前五十页。”


    梁言许愣住:“真的?”


    “骗你是小狗。”周原在他额角亲了口,重新把人圈回怀里,“而且我算过了,我们俩的强项刚好错开,你写数学物理,我补英语语文,早上六点起,三个小时足够抄完重点。”


    怀里的人安静了几秒,突然闷闷地说:“那你刚才还笑我。”


    “不笑你笑谁?”周原捏了捏他脸颊,“昨天趴在我背上看剧的时候,是谁说‘作业哪有男朋友重要’的?”


    梁言许把脸埋进他颈窝,耳朵尖红得发烫。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照亮少年交握的手,也照亮被子里悄悄翘起的嘴角。


    反正天塌下来,尖子班的两个学神总有办法糊弄过去——大不了明天早自习互相抄得隐蔽点。


    清晨六点的闹钟还没响,梁言许已经被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弄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周原正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侧脸线条冷得像淬了冰。桌上摊着两摞作业本,梁言许的数学物理只写了不到一半,周原负责的英语笔记更是空白一片——显然周原昨晚的“三小时足够”是高估了他们的手速,也低估了尖子班作业的变态程度。


    “完了……”梁言许抓抓头发,看着墙上的挂钟,“还有四十分钟早读。”


    周原把笔一扔,起身捞过校服外套扔给他:“先去学校,路上买两支笔芯,早读课见缝插针补。”他的语气听不出波澜,只有耳尖微微泛红暴露了些微焦躁。


    两人踩着晨光往学校冲,书包带子甩得老高。梁言许正低头数着还差多少道物理题,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勾住他后领,带着点痞气的笑在耳边炸开:“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大学神吗?”


    梁言许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撞进沈江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没等梁言许反应过来,沈江突然俯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带着烟草和薄荷混合的味道。“开学快乐啊,言许。”


    梁言许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脸颊瞬间烧起来。


    下一秒,他被一股力道拽到身后。周原站在他面前,身形比沈江更挺拔,阴影恰好将梁言许完全罩住。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沈江,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沈江挑了挑眉,非但没退,反而往前凑了半步,手还想往梁言许那边伸:“怎么?周原不能吗?”


    “他是我男朋友。”周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离他远点。”


    沈江的手顿在半空,嗤笑一声:“男朋友?学校可没规定不准追有男朋友的人。”他瞥了眼躲在周原身后、耳根红透的梁言许,故意提高了音量,“再说了,言许还没说不喜欢我呢。”


    梁言许攥着周原的衣角,小声却坚定地说:“我……”


    “走了。”周原直接打断他,抓着他的手腕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带起一阵风。


    梁言许被他拽着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沈江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目光沉沉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他……”梁言许有点不安。


    “别理他。”周原握紧了他的手,掌心温热干燥,“早读课重点补数学最后两章,我已经把答案记在草稿纸上了。”


    晨光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挨在一起梁言许静静的看着周原绷紧的下颌线。


    刚踏进教室,张老师抱着作业本站在讲台前的身影就像座突然出现的冰山。她推了推眼镜,目光精准地扫过刚进门的两人,手里的红笔在教案本上敲得笃笃响:“周原,梁言许,你们俩,作业放最上面。”


    梁言许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偷偷瞄了眼周原。周原面不改色地把两摞作业本递上去,指尖却在桌沿轻轻磕了两下——那是他们约定好的“别慌”的信号。


    张老师翻作业本的动作慢得像在凌迟。梁言许盯着自己写了不到一半的物理大题,听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后背的汗把校服都洇湿了一片。果然,没半分钟,红笔“啪”地拍在桌上。


    “周原,你的英语笔记只写了三篇。”张老师的声音冷得像冰,“梁言许,数学附加题空了七道。尖子班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带着惊讶和好奇。梁言许的耳朵烫得能煎鸡蛋,恨不得把头埋进桌洞里。


    “去,”张老师朝后门抬抬下巴,“拿着作业,到走廊罚站补完。补不完不准进教室,也别想参加今天的开学测验。”


    两人抱着作业本站在走廊,清晨的风卷着寒意往领口里钻。梁言许蹲在台阶上,对着空白的数学题发呆,鼻尖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哭丧着脸干什么?”周原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刚好清净,没人打扰我们抄作业。”


    梁言许抬头,看见周原正从书包里翻出标准答案,嘴角还噙着点笑。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把那点漫不经心的笃定照得格外清晰。


    “可是……”梁言许拽了拽外套,上面还留着周原的体温,“等会儿沈江出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教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江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支笔,目光在梁言许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校服上打了个转,笑了:“哟,学神也有被罚站的时候?”


    周原没理他,只是把梁言许往自己身后拢了拢,低头继续往英语笔记本上抄句子。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稳,像在无声地说“有我在”。


    沈江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教室。


    梁言许看着周原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被罚站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此刻,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风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还有他悄悄往周原那边挪了挪,就能碰到的肩膀。


    “快点写,”周原忽然侧过头,在他耳边低语,“补完了请你吃早饭。”


    梁言许“嗯”了一声,拿起笔的手稳了不少。阳光慢慢爬上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走廊里的风突然静了半秒。


    梁言许抬头时,正撞见章婷南抱着作业本站在对面教室门口,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手里还捏着支没盖笔帽的笔。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揶揄:“你们俩也没写完?”


    梁言许刚想点头,就被周原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手腕。他转头看过去,对方正垂着眼抄物理公式,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侧脸线条比刚才冷了半分。


    “对啊,”梁言许赶紧接话,还不忘朝章婷南晃了晃手里的数学练习册,“尖子班作业也太多了……”


    “可不是嘛。”章婷南走过来,往梁言许身边凑了凑,把自己的化学卷子递过去,卷角都被捏皱了,“你看这道有机推断题,我卡了半天没头绪,言许你过来一下,给我讲讲?”


    周原手里的笔“咔嗒”一声按出了笔芯。


    梁言许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是周原吃醋的经典信号。他刚要开口说“我教你”,就感觉后腰被人轻轻拽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制。


    “他忙着补自己的作业。”周原抬眼,目光落在章婷南的卷子上,语气听不出情绪,“第三问用取代反应机理,把羟基换成氯原子就行。”


    章婷南愣了愣,低头看了两秒,恍然大悟:“哦对!我怎么没想到……”她抬头冲梁言许笑了笑,“还是你家周原厉害。”


    “谁、谁他家的……”梁言许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偷偷瞄了眼周原,对方已经转回头去写题,只是耳尖那点红藏不住。


    章婷南促狭地眨了眨眼,没再纠缠,抱着卷子往走廊另一头挪了挪:“那我去那边写了,不打扰你们小情侣补作业。”


    人一走,周原的笔就停了。他侧过头,视线落在梁言许脸上,没说话,但那眼神明晃晃写着“刚才她靠你太近了”。


    梁言许心里有点甜,故意逗他:“你刚才讲题好快啊,比我厉害。”


    周原没接茬,只是伸手把他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凉意:“她问你,你就打算扔下我过去?”


    “怎么会。”梁言许往他身边挤了挤,肩膀抵着肩膀,“我作业还没抄完呢,要陪你一起罚站。”


    周原的嘴角几不可查地翘了下,重新拿起笔:“算你识相。”


    笔尖再次划过纸页,沙沙声里混着风拂过走廊的轻响。梁言许看着周原专注的侧脸,偷偷把自己的作业本往他那边推了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补完作业,该怎么哄这位醋劲儿上来的男朋友——比如,把早饭里的溏心蛋分他一半。


    走廊里的阳光渐渐爬到台阶中央,周原握着笔的手却慢了下来。


    他写得极认真,一笔一划透着股较劲的意味,可刚落下最后一个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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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就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唰”地飘到梁言许脸上。


    梁言许正咬着笔杆算物理题,眉头微微蹙着,鼻尖因为低头太久沁出点薄汗。周原盯着他颤动的睫毛看了两秒,才像回过神似的,低下头继续写下一个单词。


    没写两个字母,又忍不住抬眼。


    这次梁言许刚好抬头,撞进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愣了愣:“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周原喉结动了动,摇摇头,指尖在纸上顿了顿,又低头写起来。可那视线像是长了脚,隔几秒就往梁言许那边跑——看他咬着笔杆发呆,看他翻作业本时指尖划过纸页,看他被风吹得往外套里缩了缩脖子。


    梁言许终于后知后觉地笑了,用笔杆戳了戳他胳膊:“周原,你写作业呢还是看我呢?”


    周原笔尖一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个小圈。他索性放下笔,坦坦荡荡地盯着梁言许,嘴角勾出点无奈的笑:“看你比较重要。”


    “明明是你自己刚才说要快点补完的。”梁言许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往作业本后面藏了藏。


    “那不一样。”周原倾过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黏糊,“刚才章婷南跟你说话时,你笑得比看物理题开心多了。”


    梁言许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哪是在看他,分明是在变相确认自己没被别人分走注意力。他故意板起脸:“那我现在笑一个给你看?”


    说着真的弯起眼睛,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周原的眼神软了下来,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他伸手揉了揉梁言许的头发,没说话,重新拿起笔。这次落笔快了不少,只是写几个字,还是会忍不住抬眼瞥一下,像是要把梁言许此刻的样子,和作业本上的字迹一起,都刻进眼里。


    阳光越爬越高,把两人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梁言许写着题,忽然觉得耳边多了道温热的视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偷偷弯了弯嘴角,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反正被盯着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最后一道数学附加题的笔尖刚落下,预备铃就“叮铃铃”地响了。梁言许长舒一口气,把笔帽按好,抬头就撞见周原正盯着他手里的作业本,眼神里带着点“总算完事”的松弛。


    “补完了?”周原伸手抽走他的练习册,飞快翻了两页,指尖在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上顿了顿,“步骤写得比标准答案还啰嗦。”


    “怕老师看出来是抄的嘛。”梁言许伸手去抢,被周原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掌心温温热热的,带着刚握过笔的薄茧,挠得梁言许心里有点痒。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张老师抱着测验卷走过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人手里的作业本,没说话,只是朝教室门抬了抬下巴。


    刚踏进教室,开学测验的卷子就发了下来。梁言许坐下时,发现自己桌洞里多了个温热的肉包,包装袋上还印着学校门口那家早餐店的logo。他转头看周原,对方正低头填姓名,嘴角藏着点笑,耳尖那点红还没褪尽。


    沈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座位,坐在他们斜后方,此刻正用笔杆敲了敲梁言许的椅背,眼神在他和周原之间打了个转,嗤笑一声:“罚站还能蹭到早饭,梁言许你可以啊。”


    周原握笔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目光凉丝丝的:“要抄答案吗?我这儿有去年的真题。”


    沈江的脸僵了一下,没再接话。


    梁言许咬着肉包,偷偷往周原那边挪了挪凳子。卷子上的题目看着眼熟,大多是昨晚没写完的作业里见过的题型。他笔尖不停,余光里却全是周原的影子——看他皱眉思考时会轻轻咬着下唇,看他写累了会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看他忽然侧过头,用口型对自己说“加油”。


    考完最后一门,梁言许刚把卷子交上去,就被周原拽着往楼下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校服外套的下摆扫过膝盖,带着点痒。


    “去哪啊?”梁言许被他拉着,脚步有点踉跄。


    “去吃溏心蛋。”周原回头冲他笑,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揉了把碎金,“说好的,请你。”


    学校后街的早餐店还开着,老板娘把两碗热豆浆放在桌上,看着他们俩笑:“俩小伙子今天来得晚,溏心蛋就剩最后两个了。”


    周原把自己碗里的蛋夹给梁言许,筷子碰到瓷碗时叮地响了一声:“给你。”


    “不是说分我一半吗?”梁言许挑眉,又把蛋推回去一半。蛋黄流出来,裹着酱油的香味,在白瓷碗里晕开小小的黄。


    周原没再推,低头舀了勺豆浆,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章婷南刚才发消息,说下午要抄你的化学笔记。”


    “哦,她化学确实不太好。”梁言许咬着蛋,没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周原抬眼时,眼神里又带了点那股子“醋劲儿”:“那我物理错题本借你抄,你是不是也得……”


    “也分你一半溏心蛋?”梁言许笑着打断他,把自己碗里剩下的半个蛋全夹给他,“给,都给你。谁让某人早上吃飞醋,耳朵红得像番茄。”


    周原的耳尖果然又红了,低头猛喝了口豆浆,含糊不清地说:“谁吃醋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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