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一旁慢悠悠地鼓着掌。
鸟嘴面具下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你阿扎尔调教出的守卫，执行力倒是精准得很。”
这明褒暗贬的夸奖，让阿扎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扎尔狠狠瞪了博士一眼，转头对助手厉声道：“你去！亲自去门口下令，放那些学者进来！告诉守卫，这是最新指令！”
“是，大贤者！”
助手如蒙大赦，躬身退下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
风里传来的信息足够清晰。
显然是大贤者刚刚召集学者的命令，与之前临时封锁入口的指令撞了车。
这老家伙一心只想着造神，连最基本的指令逻辑都理不清，倒是有趣得很。
“看来这位大贤者不仅狂热，连命令都传达得如此混乱。”
陆离目光扫过外面。
守卫还在和学者们还在争论。
外面的学者还在高喊 “是大贤者让我们来的”，而守卫则重复着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封锁入口”。
大贤者养出来的守卫，只会死板地执行最新指令，完全不管前后逻辑。
不过有一说一。
确实很忠诚，大贤者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的局面。
两边像卡在齿轮里的零件，僵持不下。
艾尔海森接话。
“教令院的管理早就出了问题，派系倾轧、学术腐败，只是没人敢指出来。”
“而我，懒得管。”
艾尔海森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阿扎尔的傲慢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他以为学者们会像棋子一样任他摆布，却忘了智慧从来不是靠掠夺得来的。”
“就像沙漠里的胡杨，强行移植只会枯死。”
就在这时。
教令院门口传来助手的高喊，声音穿透回廊的穹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大贤者有令！取消禁令！”
“所有学者立刻到顶层会议厅集合！”
“不得延误！”
学者们的抱怨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间，虽仍有不满，却还是在守卫的 “护送” 下踏上螺旋步道。
鎏金的扶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一步步通往顶层的阶梯，像极了通往祭坛的神道。
只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对学术会议的猜测里。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 “造神” 的祭品。
艾尔海森带着陆离、提纳里和赛诺穿过一条狭窄的密道。
墙壁上布满了教令院历代贤者的浮雕，那些原本肃穆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密道尽头是一扇嵌在石壁里的暗门，透过门缝，能清晰看到会议厅内的景象。
“这里是历代大贤者留下的应急通道，只有最高权限才能开启。”
艾尔海森压低声音，指尖在暗门的机关上轻轻一按，“阿扎尔大概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实则是因为房卡被艾尔海森顺走了....
陆离站在暗门后。
看着会议厅内忙碌的景象。
阿扎尔正指挥着学者调试虚空萃取装置，那些冰冷的金属管道缠绕在座椅周围，像蛰伏的毒蛇，只等猎物入座便会收紧獠牙。
博士则靠在墙边。
鸟嘴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陆续入场的学者，带着一种审视实验材料的冷漠。
“这些学者…… 他们都是各学派的精英，有的还是我的老师……”
赛诺的赤沙之杖在掌心微微震动，随时准备出手。
“等下动手时，我会护住他们。”
陆离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阿扎尔那张因期待而涨红的脸上。
“不急。”
“我想让他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计划是如何崩塌的。”
陆离原本可以直接破墙而入，以灵力瞬秒大贤者与博士，干净利落。
但那样太便宜大贤者了。
单纯的死亡，对这些视人命为草芥、以智慧为掠夺工具的疯子而言，根本算不上惩罚。
“让他亲眼看着。”
“那些被他视为‘罐装知识’的学者，认清他的真面目，让他以为唾手可得的新神化为泡影，最后在众叛亲离的绝望里，慢慢死去。”
艾尔海森点头。
比起快速的死亡，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痛苦，确实更适合阿扎尔。
勾结愚人众残害孩子....残害须弥的未来。
“你们先盯着，我去救下小草神。”
“须弥的神明被大贤者们囚禁了近五百年，是时候出来了。”
听着陆离的话。
艾尔海森一惊...他竟然猜错了？！
而且须弥的神明竟然被大贤者囚禁！
陆离让艾尔海森三人继续看着，自己则是准备先去救一下纳西妲。
也就几分钟的事。
....................
会议开始。
“大贤者，艾尔海森书记官没到。”
“除了他...所有被叫的人都来了。”
大贤者点了点头，“没事，本身也没指望他来。”
艾尔海森基本上每次会议都是缺席...
提纳里看向艾尔海森，虽然没说什么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过了几分钟。
会议厅内，学者们已经坐满了席位。
阿扎尔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诸位同仁，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见证一项足以改变须弥命运的伟大成果 ——”
阿扎尔抬手指向控制面板，屏幕上瞬间浮现出 “造神计划” 的投影。
散兵的躯体悬浮在中央。
冰神之心的光芒格外刺眼！
“我们将创造新神！”
台下的学者们瞬间哗然，惊呼声与质疑声此起彼伏。
“造神？这怎么可能！”
“大贤者，您是不是疯了？！”
“那是…… 愚人众的执行官？您竟然和他们合作？！”
阿扎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偏执。
“质疑？你们懂什么！这是通往真正智慧的唯一道路！”
“等新神诞生，你们的知识都将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是你们的荣幸！”
“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
“现在该你们献上虔诚了！”
阿扎尔猛地按下操控台上的按钮，座椅周围的金属管道瞬间弹出，无数细小的针头对准了学者们的后颈。
“现在，献上你们的智慧吧！”
............
（明天有刀。）
（喜欢大贤者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