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家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林岩的身上,包括一直抱着手臂思考的飞雪,她也将手摸向了大腿一侧的手枪;
“是啊,佩妮是我们的家人;你明明知道是她,为什么要下狠手。
记得你刚来龙骨村的时候明明可以无伤制服我的。”
林岩面对众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转头瞥了一眼白月魁,发现她居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我真的是看错你啦!
保不准她这上百年的妙龄少女又在谋划着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诡计;
和她相比,我还是太年轻了啊!”
林岩心里想着,就听见麦朵有些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她也再次出现在林岩身前;
“我相信林岩,他肯定是因为天太黑所以没有看清楚佩妮的样子才出手的!”
他的话,让林岩有些受伤的心终于是得到了安慰,他再次闪身越过麦朵,来到众人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我要杀她,现在你们应该都在做源质归藏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让你们救她。
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艾丽卡本来是很喜欢林岩这条脊蛊的,但是现在他却伤害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极度矛盾的心情让她哭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那你为什么要重伤她?”
林岩有些无奈的回应道;
“第一,我怕鬼,当我发现她时我以为她是鬼;
第二,我发现她是人的时候,我有机会杀她的,可是我并没有下手;
第三,她身上的伤和我没关系!”
林岩的三个解释,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澄清的作用,反而彻底点燃了墨城的怒火;
“你才是鬼,你是一条黑鬼!如果佩妮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给他陪葬。
呸,怪物就是怪物,再怎么装成人也不会真的变成人!”
墨城的这句话让林岩真的愤怒了,他直起了身子,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加高大一点,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被马克的一声怒喝打断;
“墨城,你够了!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也不再是个人吗?
放下枪吧,我相信林岩他肯定有他的苦衷的。”
林岩此时却摇了摇头,这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奈,着实让他的心中纠结万分,一种想要自暴自弃的话语脱口而出;
“不,你不该相信我。你应该站在你们自己的立场,坚决排外;
我本来就是一个外来人!
相较于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如同亲人一样的人,我更愿意你强势的站在她的身边。
你们要杀我尽管放马过来,但是我也不可能站着让你们杀。”
一旁的麦朵听着林岩似乎是赌气的话,眼睛中也泛起了泪花;
“林岩,你别这样啊......”
而闹出的动静也引来了众多的村民,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唉,这么好的姑娘,被伤的这么重,这是哪个挨千刀干的呀。”
“哪个?那个叫做林岩的脊蛊啊。”
“不可能吧,他一直很友善啊。”
“是啊,咱家小孩都喜欢他的紧,还给我们带来了几十年没有吃过的食物。”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一只脊蛊,害人那不是天性吗?”
“你闭嘴吧你,我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
村民们的话,林岩充耳不闻,只是他看着麦朵伤心的样子,她的眼泪终还是让林岩心软了下来,没有继续说出过激的话,而是耐心下来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看清楚是佩妮,而且她的伤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只知道她每一次发动攻击,就会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个大妈也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唉哟,夭寿哟,我还以为见鬼的勒,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女娃子。
你们呀,不要再怪林岩啦,我看到的勒,这个女娃子突然出现一个脑袋,脑袋还被头发给盖住,瘆人的很勒。
要是换成我的勒,早魂都吓的没有喽。
这个小伙子抱着人家,都舍不得下手的勒。”
她带着地方特色语言的描述大致的也将林岩之前的三个解释给证实了;
不过那个抱着人家舍不得下手却让林岩偷瞄了一下麦朵;
然而,现在的麦朵是不可能对他产生男女方面的感情的,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白月魁才悠悠的站了起来;
她拿出一个拔火罐,掏出一个火折子,在空中一掰一甩便将其点燃,笑的有丝丝诡异的走向了林岩;
林岩见状,赶紧向后退去,他是知道这个拔火罐的,可以抽取息壤,猩葒素;
他并不害怕拔火罐,但是他总觉得白月魁给他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他抬起八十只足护在胸前,谨慎的盯着渐渐逼近的两条又直又长又白的大长腿,有些惶恐的说道;
“白老板,你要干嘛?”
白月魁则将火折子放在拔火罐之中绕了绕,使得机械拔火罐周边亮起一圈神秘的符文,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猩葒素能够承载记忆,你是知道的吧。
想要证明一切,那自然需要让大家看到事实的经过,你说,对吗?”
她说着挑了挑眉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那种酝酿什么阴谋的表情就连涉世未深的林岩都能看得出来;
“不是,白老板,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白月魁微微一震,脸上表情快速的管理了起来,恢复了一副慵懒的样子,心中腹诽道;
“天啦,这么明显的吗?”
嘴上却说着;
“你大概是因为被你所说的鬼吓到了,所以有点虫眼昏花了吧。”
林岩却不住的往后退着;
“不不不,我不要,我宁肯他们不相信我,我也不要被你拔火罐!”
白月魁却步步紧逼的说着;
“嗨,别怕,你已经长大啦,我会很温柔的。”
这句话立刻让林岩脑子之中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然后他抱着胸口的八十只足被增加至了八十八只,剩余十只用来跑路,余下两只用来做摆手状;
“白老板,咱商量商量,肯定还能有其他解决办法的!要不......”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林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子弹打在他的脊铠之上,绽放出绚烂的火花,然后弹射开来,飞向了围观的村民;
白月魁见此果断出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挥起阿赖耶识挡开了射向两个村民的子弹,而林岩也是快速行动用脊刃将即将射中一个小孩的子弹给扇飞;
他看向子弹来源处,才发现是佩妮在酒歌潜能的治愈下已经醒了过来;
是她趁着杰夫不备,夺过了他手中的枪,双眼通红的对着林岩开的数枪,每一颗子弹仿佛都裹挟着她悲伤愤怒的泪水;
此时反应过来的马克,一把夺过了再次上膛的佩妮手中的枪;
却听见佩妮虚弱的挣扎着想要抢回枪,同时声音呜咽着、哭喊着、咆哮着;
“杀了他,你们帮我杀了他!马克,求求你,把枪给我......”
她那声音中满是绝望,满是仇恨,满是对过往的不甘,听的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