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三个字让杰森耳膜似乎都被刺痛了一下。
他扣着枪柄扳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抹戾气，随后飞速消散，杰森不屑嗤笑一声。
“什么鸟不鸟的，再说最后一遍我跟那个死蝙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也别把一个死人往我身上套，晦气。”
说罢，他不再理会双面人眼底的狐疑，转头对虎杖悠仁抬了抬下巴：“警察快来了，我们走。”
“那他怎么办？”虎杖还死死按着身下挣扎的双面人，看着对方不时扭动、挣扎的身体，有些犯难地皱起眉。
“打晕就行。”杰森话音未落，拳头已经带着积攒的戾气砸在双面人后脑勺上。
这一拳力道极重，显然带着点私人恩怨的狠劲，双面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就软成了一滩，原本还在挣扎的四肢瞬间没了力气。
“剩下的也照做，别给警察留活口……哦，是别留醒着的。”
“好嘞！”
虎杖立刻领会，利落的手刀接连劈在剩下几个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手下后颈。
不过几秒，原本还充斥着打斗声的空地，就只剩横七竖八昏躺的人影。远处街道尽头，红蓝交替的警灯越来越近，光线扫过地面时，把那些蜷缩的身影照得格外狼狈，散落的弹壳和炸开的碎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刺破夜空，十几辆警车刚停稳，几十名警察举着枪迅速围成圈，黑色的枪口对准空地，将现场牢牢封锁。
为首的警长蹲下身，用手电筒的光束照了照双面人那张标志性的脸，又抬脚踢了踢旁边昏过去的手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声音里满是诧异。
“竟然是双面人跟他的团伙？谁干的？”
“不清楚，刚到的时候就只剩这些昏过去的。”年轻警员检查着地上的武器，捡起那把被拧成麻花的枪管，倒吸一口凉气。
“警长，你看这个，手雷的保险栓被拉开过，幸好没炸。”
“蝙蝠侠来过了？”
警长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弹壳和炸开的碎石，又看向远处小巷的阴影，眼里带着几分警惕与探究的欲望。
“银行那边的目击者说不是。”年轻警员赶紧补充，“说是两个新面孔，装备挺简陋，用布蒙着脸，那布看着还像临时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啧，小丑刚跑，又冒出来两个怪人？”
警长烦躁地啐了一口，浓痰砸在地上溅开细小的泥点，他挥手示意手下。
“把人都铐上送回局里，收队！别在这耗着，哥谭的夜可没那么多时间给咱们浪费！”
与此同时，相隔数百米的高楼顶端，一道黑色的身影倚在水箱旁，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没想到他这次出个暗杀任务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丧钟脑海里回放着刚才捕捉到的画面。
徒手接手雷的果断、近身格斗的狠劲、预判攻击的精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远超同龄人的格斗天赋，比他见过的大多数对手都要出色。
唯一有些遗憾的缺陷就是，那个少年搏斗厮杀见明显放不开手脚。
丧钟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呵，蝙蝠的不杀原则哈，太明显了像是刻在黑发少年身上的烙印一般。
“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杰森刚刚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所以会是哪只小鸟呢？最开始的那只年龄体型不符，刚说的那个又太小，并且格斗水平可没这个好，剩下的也只有……”
是你吗？小知更鸟？
小巷深处，杰森和虎杖悠仁正贴着墙根快步走。蒙脸的卫衣布条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的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仔细听着身后是否有追赶的脚步声。
夜风吹过，带着巷子里垃圾桶的酸腐味，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虎杖悠仁压低声音，忍不住问:“刚才那拳够狠的，你跟双面人以前认识？”
杰森回头瞟了一眼虎杖悠仁，脚步没停：“认识，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跟他交手了好几次，不过迪克跟他更熟，哈维也就是双面人以前还是哥谭光明骑士的时候，还是迪克在任的时候。”
“迪克？”虎杖悠仁听到了不熟悉的人名，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理查德·格雷森，不过我们一般叫他迪克。算是我大哥，前任罗宾，布鲁斯第一任养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杰森说到这话头突然顿住，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复活至今这件事情，布鲁斯他们告诉过迪克吗？如果说过的话，迪克怎么会到现在都不回来看他一眼？
这不像是那家伙的性格啊。
“你大哥吗？为什么我这几天在庄园里没有见过他？”虎杖悠仁也迅速发现了这个盲点。
“鬼知道，可能他在外星做任务赶不回来？”
杰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总不可能真是布鲁斯没说吧？应该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蝙蝠侠会有遗漏的事情吗？
同一时间的ACE化工厂蝙蝠侠连续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后，不舒服的用手背搓了一下鼻头。
他继续蹲在地上排查线索，指尖划过地面上残留的化学药剂痕迹，脑海里飞速梳理着小丑逃离阿卡姆的路线。
可不知怎么，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喷嚏后，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仔细一回想从方案A回想到方案Z，重复排查了一遍也没发现问题。
即使不在预备方案里面，那就是不重要的事情，想到此蝙蝠侠转头就将刚刚的疑虑抛到了脑后。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丑费那么大劲隐藏自己逃离阿卡姆的行踪，后续肯定还有动作，现在没时间想别的。
十几分钟后，两个少年终于站在了那栋银行附近招租的公寓楼下。
杰森确认四周没人跟踪，当即熟练的带着虎杖轻手轻脚地爬上了三楼，通过芭芭拉预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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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窗户，翻窗进入了房间。
暖黄色的光芒照在狭窄的出租公寓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芭芭拉当即转过头，目光对上杰森和虎杖悠仁的身影后，迅速从警惕转变为了欣喜。
“怎么样？任务顺利吗？”芭芭拉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她一边说，一边弯腰从桌子下方捧出一个红色的急救箱，放在膝盖上。
“受伤了的话，我这里有药。”
“杰森的脸有点擦伤，我就不用了，我会反转术式，也就是治疗术。”
虎杖悠仁上前几步从芭芭拉手中接过急救箱打开，掏出几张创可贴递给了杰森。
“都给我吧，他的霰弹有点擦伤我的腿了。”
闻言虎杖悠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赶忙将杰森一把摁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迅速从中掏出了绷带、碘酒、消炎药等一系列物品。
“怎么样，没事吧，受伤严不严重？”
早知道直接背杰森回来了，他自身奔跑的速度可比打的士回来快多了，虎杖悠仁有些懊恼的这么想着。
“别搞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就一点擦伤而已。”杰森一边卷起裤腿，露出腿上渗血的伤口，一边抬头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虎杖悠仁。
“毕竟是我身边人第一次中枪。”虎杖悠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扭身走到了还坐在电脑前的芭芭拉身后，推着轮椅来到了沙发边。
“不过这次还多亏了这位小姐，你叫芭芭拉吧？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请随意。”轮椅动起来的瞬间，芭芭拉本能地用手指紧握住轮椅把手。
自从坐上轮椅后，她对别人触碰自己的轮椅总是格外敏感。
反应过来后，她才慢慢放松了力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刚刚情况太紧急，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多聊聊。”
杰森单手给腿上的药，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脸上，让他有些气闷的布挑，视线对上了旁边故人略显憔悴的面容。
原本总是充满傲气和洒脱的眼睛，现在也蒙着一层淡淡的疲惫。他心里一沉，脸上却不露出任何端倪。
“我回来后就发现有个小子顶替了我的位置，现在我在那儿格格不入的，好像都没我位置。”
“布鲁斯他一直都很想你，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连着好几个月都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笑容。”
芭芭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回忆的神色，缓缓地诉说着杰森缺席的那段光阴。
“他变了，好像彻底的融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不，应该说他就是想将自己彻底打造为黑暗，用恐惧震慑住哥谭，可他不知道，第一个被这份恐惧困住的人，是他自己。”
“哈，是吗？”杰森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可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那可真是糟透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只会更加糟糕，希望那老家伙能受得住。”
“你想做什么？”芭芭拉立刻察觉到不对，机敏地将视线重新拉回到杰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