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港口Mafia专属的地下训练场弥漫着硝烟与枪油混合的独特气味,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灯光,更添几分肃杀。
菲那恩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手里握着一把太宰治塞给他的标准□□,那冰冷的重量和陌生的触感让他微微蹙眉。
“首先,姿势。”太宰治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菲那恩身后,没有直接触碰,只是用手虚虚比划了一下他的手臂和腰背线条。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微沉……对,就是这样,站稳是基础,握枪要实,但手腕别太僵。”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菲那恩的耳廓,带着惯有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菲那恩努力模仿着,动作却带着一股未经训练的笨拙。
他试着举起枪瞄准远处的靶子,手臂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太紧张了。”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绕到他身侧,“放松,想象它是你手臂的延伸……眼睛、准星、目标,三点一线……”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搭上菲那恩握枪的手背,调整着他过于紧绷的手指位置。
那指尖微凉,触碰短暂而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仅仅是教学。
然而,就在太宰治收回手的瞬间,菲那恩仿佛被那微凉的触感惊扰,又或是过于专注于“放松”的命令,他扣着扳机的手指无意识地一紧——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撕裂了训练场的寂静,子弹完全偏离了靶心,甚至没擦到靶纸边缘,狠狠撞击在厚重的防弹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和一个焦黑的印记。
菲那恩被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粉色的头发都似乎惊得炸起了一小撮。
他下意识地看向太宰治,眼神里带着一丝闯祸后的无措。
太宰治倒是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声巨响只是背景音乐一般。
他看着菲那恩惊魂未定的样子,鸢色的眸子里带着点促狭:“看来你对‘放松’的理解有点偏差呢?这可是实弹哦,菲那恩。”
他刻意加重了“实弹”二字,提醒着刚才的危险。
菲那恩抿紧了唇,耳尖因为窘迫而微微泛红。
“……对不起。”他小声道,重新努力稳住身体,试图再次举枪。
“别急着道歉,新手走火很正常。”太宰治的语气轻松,眼神扫过菲那恩不稳的下盘和虚浮的手臂力量,“不过……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基础吧。”
他话音未落,毫无征兆地欺身上前。
菲那恩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精准的酸麻,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那把沉重的手枪如同变魔术般,瞬间落入了太宰治摊开的掌心。
“!”菲那恩一惊,本能地想要夺回,身体前冲。
太宰治却像预判了他所有动作,脚下巧妙一绊,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菲那恩伸出的手腕,顺势一带一拧!
菲那恩只觉得一股不算巨大、却异常刁钻精准的力量瞬间破坏了他的重心平衡,整个人天旋地转,惊呼还未出口,后背已经重重撞上冰冷的金属墙壁。
太宰治的身体紧跟着压了上来,一只手牢牢攥着他被反剪到身后的手腕,另一只拿着枪的手则轻松地用手肘抵住了他的肩颈连接处,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菲那恩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呃……”菲那恩闷哼一声,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试着挣扎,却发现太宰治看似随意的压制点卡住了他所有发力的关节,加上对方身体重量的巧妙运用,让他根本使不上劲。
他引以为傲的血族力量,在这人类看似瘦弱的躯体压制下,竟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完全无法挣脱——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宰治身上那股特殊的气息,如同一个黑洞,让他体内属于血族的力量瞬间沉寂、凝固。
——人间失格。
太宰治是他的天敌,乃至他们这一支使用秘术的吸血鬼家族都是。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太宰治的脸凑得很近,近到菲那恩能看清他眼底那抹玩味的笑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菲那恩的颈侧,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喟叹,内容却冰冷而现实:“体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劲呢,这可不是‘不太好’,是完全没基础啊。”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菲那恩因受制于人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唇瓣,“你这几百年的血族生涯,难道都用来……嗯,睡美容觉了吗?还是说,全靠秘术横行无忌?”
菲那恩被说中了,眼神飘忽,“血族是一种优雅的生物,身体素质高,会秘术的血族当然不需要去锻炼体术……”
“在Mafia,活下来才是唯一的‘本事’。”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语调,带着一丝冷意,冲散了刚才那点过近的暧昧。
他松开了压制,后退一步,同时将那把手枪随意地抛还给菲那恩。
菲那恩猝不及防地接住枪,差点又脱手,小声嘟囔:“我不死也是真本事的……”
太宰治闻言一挑眉,装作没听到,双手插回西装裤口袋,恢复了那副懒散疏离的模样。
“还好我不是你们那边的吸血鬼猎人,”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菲那恩紧握的枪,“不然你这样的,大概活不过新手任务的第一晚。”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盆冷水浇在菲那恩头上。
“欸——话说该怎么样才能杀死你们血族呢?”太宰治突然,好奇地问道,“这种事情能告诉我吗?”
菲那恩蹙了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好像还挺好杀的……只要彻底毁坏心脏便能杀死血族。”
太宰治伸出手指指了指菲那恩胸口,“那你呢?”
菲那恩摇了摇头,眼中恍惚了一瞬,“长老们曾经研究过我这个混血——我没有‘心脏’,甚至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长生不死、要吸食血液、自愈能力极强的人类。”
太宰治闻言,下意识看了看菲那恩的胸口,“没有……‘心脏’?”
菲那恩心情不佳,有些没好气道:“我当然有心脏!只是这个心脏受伤的话会非常痛之外,其他的就跟普通受伤没区别而已。”
“因此——我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族,所以长老们才说我是异类……是‘失败品’也是‘奇迹’。”菲那恩垂下眸,藏住眼中闪过的一丝莫名的情绪,那情绪混杂着对自身特殊性的困惑。
“哦?”太宰治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浓厚的探究意味。
他非但没有被这近乎“无敌”的宣告震慑,那双鸢色的眸子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谜题,闪烁着近乎兴奋的光芒。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再次笼罩菲那恩。
“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这说法真是……令人心痒难耐啊。”他的笑容加深,却毫无温度,“也就是说,无论我在这里对你做什么——拧断脖子、刺穿心脏、甚至把你切成碎片——只要时间足够,你都能恢复如初?”
菲那恩被他话语中冰冷的残酷和隐含的试验欲刺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再次贴上冰冷的金属墙壁。
他强作镇定地点头:“理论上是的,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过程会很痛苦,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和时间。”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了几秒,只有远处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不死……”太宰治低声重复着,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
他缓缓收回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菲那恩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粹的、洞悉本质的深邃。
“这听起来不像奇迹,倒像是一个永恒的诅咒。”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菲那恩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猛地抬眼看向太宰治,粉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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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那深藏的情绪——或许是孤独,或许是迷茫,或许是对这无尽生命的恐惧——在眼底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太宰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追问。
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的姿态。
他转过身,不再看菲那恩,目光投向远处的靶位,仿佛刚才那番关于永恒与诅咒的对话从未发生。
“所以,”太宰治踱步到射击位前,随手拿起另一把手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检查枪膛、装弹、上膛、据枪瞄准,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带着一种身经百战的纯熟。
“要更好地完成任务,就不能再被人轻易缴械……”他侧过头,看向菲那恩,眼神里没有戏谑,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认真,“在这个时代,枪,可能会成为你最重要的伙伴。”
“而体术……”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至少得练到不使用秘术的情况下,至少打起来不再乱七八糟吧。”
随后他说出了让菲那恩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也不想被下一个[狄克拉之银]伤到吧?”
菲那恩一怔,摇了摇头,随即压下心中的翻涌,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按照太宰治的指示,重新调整姿势。
时间在枯燥的基础练习中流逝。
太宰治的耐心似乎无穷无尽,或者说,他乐于欣赏菲那恩这份狼狈中透出的倔强。
“很好,姿势比刚才稳固多了。”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几不可察的赞许,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踱步上前,在菲那恩身侧站定,用手指虚点了一下菲那恩的手腕关节,“这里,再下沉一点点,力量要贯通,不要卡在关节上。”
菲那恩依言调整。
“现在,”太宰治的声音贴近了一些,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眼睛锁定靶心,不要飘。呼吸……对,在吐气的末端,最平稳的那个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催眠或诱哄,“就是现在。”
菲那恩屏住呼吸,将全身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和远处的目标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扳机的行程,在太宰治话语落下的瞬间,他平稳地、缓缓地施加压力——
“砰!”
这一次,枪声不再突兀,带着一种沉着的决断,远处的靶纸上,偏离红心但稳稳扎入人形区域的弹孔清晰可见。
菲那恩放下微微发烫的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微弱的成就感伴随着手臂的酸痛升腾起来。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正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鸢色眼眸里,似乎有极淡的微光掠过,如同平静深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嗯……总算没浪费子弹。”太宰治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他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抬手,用指节随意地蹭掉了菲那恩脸颊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碎屑。
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指尖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菲那恩身体瞬间僵直,刚刚平复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太宰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收回手插回口袋,转身走向弹药桌,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更深的东西:“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试试移动靶?或者,你想挑战一下我的‘毕业测试’?”
他背对着菲那恩,拿起一枚子弹,在指尖灵活地翻转,金属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菲那恩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刚才被触碰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和……说不清的异样感。
训练场的冰冷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粘稠,他甩甩头,努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枪上,忽略掉心底那丝微妙的悸动。
他知道,这场由太宰治主导的“教学”,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