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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医馆

作者:黎无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魏砚接过递来的卷案翻了翻,问:“如何了?”


    “回少卿,钟钰姑娘已经审完,桓家娘子与郎君……”吕若望向二人处瞥了眼,回话。


    近午时,雨过天晴,日头高照。桓氏姐弟毕竟是梁家表亲,魏砚自是不能将官眷留在此处,便合上卷案,对姐弟二人道:“多谢二位提供线索,叨扰二位,二位可以回了。”


    二人回礼,桓非晚客气道:“少卿言重。”


    “若是二位有什么新线索,还请告知大理寺。”


    桓非晚拱手说:“那是自然。”


    随后,魏砚唤人派马车将二人送回。


    从大理寺出来,桓非晚一直心思重重,他看向桓榆,分析道:“阿姊,郑兄这般定不会是自杀,可是有人见不得他中状头,便伺机报复。”


    桓榆抬眼瞧他,见他确是很在意,思索着接他的话:“你同他交好,可见过有考生嫉妒其才能。”


    桓非晚缓缓摇头:“因郑兄第三次方中解元,我见过有人瞧不起他,也未曾见过有人嫉妒他。”


    “如若不是考生相争,榜首之死恐会牵扯其它,咱们还是不要卷入其中。”


    桓非晚拧眉有些不情愿,却也点头表示知晓。


    送走二人后,魏砚将吕若望记下的内容详读了一遍,便见有人踏入。


    魏砚同吕若望双双行礼:“见过何寺卿。”


    何寺卿颔首回礼:“均也,圣上得知状头横死之事,震怒,要求三司会审,且要十日内查明真相。我已同刑部和御史台商量过,此案大理寺这处先交给你了,稍后会有人来同你对接。”


    “是,寺卿。”


    何寺卿眉目竖起,面带憎恨:“天子脚下,当街行凶,此人太过嚣张。不过此事尚有隐情,你查案途中也要当心。”他又转向吕若望,“你协助均也,将此案办成。”吕若望应下。


    ————


    梁府内,众人集聚一堂。


    梁康起身怒指跪着堂下的梁归帆,斥道:“你这孩子,去看个榜,都照看不好兄弟姐妹,只顾着你那点荣耀。”


    一旁阿同急着解释道:“主君息怒,阿郎是少卿所邀,娘子是担心阿郎自愿跟去的。娘子说了,让主君与大娘子莫要担心。”


    梁又菡亦跪在其旁请罪:“祖父,此事亦是孙女之过,孙女不应着急赶回来。”


    梁归帆跪在下方,低着头默不作声。梁康作势要打,又被梁老夫人拉住:“好了,此事又不归帆之过。且据我所知,大理寺那边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处。”


    梁和祥在旁急忙补充:“父亲莫急,儿已派人去探,应是快有消息了。”


    见此,梁康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片刻,外头便有家丁来报:“回来了!桓郎君与桓娘子回来了!”


    众人皆是惊喜,争相出门相迎。


    “表姐表兄,你们终于回来了。”梁又菡跨步上前,将二人拉进屋内。


    梁老夫人满面忧心,哽咽着将两人上下翻看了一遍:“筴儿,非晚,我看看,没受伤吧?”


    “劳外祖母,外祖父挂念。”桓非晚解释道,“那位逝者乃外孙旧识,我们只是为案件提供了些许线索。”


    桓榆瞧几人神色,皆是满面忧心。梁又菡尚拉着自己的胳膊,细声说着什么。表兄正跪着扭头看向他们,可见他们是安然无恙,便也好生松了口气。


    桓榆又环顾四周,梁家二房三房皆在此处,应是得知表兄中榜,都前来贺喜。她又向堂上望去,见祖父终是放下心来,对他说:“外祖父,今日表兄及第,本是大喜之日,切勿应我二人之事徒增烦扰。”


    “是啊是啊祖父祖母。对了,阿娘,不是说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咱们快尝尝吧。”梁又菡挽住梁二夫人,催促着众人坐到席上。


    “啊是,榆娘与非晚也回来了,定是尚未用膳。阿蕊,快去吩咐膳房上菜。”梁二夫人回过神来应和着,使唤身旁的婢子。


    “起来吧。”梁康坐下示意梁归帆,桓非晚顺势将他扶起,


    “今日之事你吃个教训,他日若是任职,须得注意的还多着呢。不要何事都拿不定主意,连话都不会说一句,还须他人替你辩解。”


    闻言,梁归帆略感惭愧:“孙儿受教了。”


    众人见此,也是舒了口气,终于渐入席内。


    “非晚,你说逝者同你有些交集?”


    “是,外祖父,我们曾是同乡。”桓非晚站起来回话。


    梁康闻言眉头微皱,沉声说:“听闻这人已是进士科状头,此事实在蹊跷,你们暂且休要参与其中。”


    姐弟二人相继应下。


    “二郎,太子选妃一事可有消息了?”


    梁家大房因大郎职务现如今不在长安城内,而梁三郎属庶子,且膝下有二子,因此梁家只有二房参与选妃一事。


    “回父亲,据宫里消息,三月初时应有选妃宴,太子会相看一番。”


    闻此,梁又菡竟是一惊,眉间紧蹙。桓榆依稀记得听梁又菡说过不愿嫁入皇室,可见她反抗无果,终是被迫参与。


    同梁家众人用完午膳,桓榆在府邸小憩片刻便又去了画坊。


    见桓榆前来,杨叔担忧地迎上前:“姑娘你没事吧,听闻你们被大理寺带走了?”


    “无碍,放心。”桓榆又说,“对了杨叔,这几日先不对外售画了,待我清理完手上的再说。”


    “好的姑娘。没事就好,姑娘你们万事小心。”


    两人交谈完,桓榆便开始整理这几日的事务,郑郎君已逝,她倒是可以腾出时间来作其他画。卢娘子的画作应当不着急,解决完手中剩下的画,就可以准备去为夏娘子作画。


    剩下的画她可能须得两日,三日后应当就可以为夏三娘子作画。她思索着,便唤品笺前来,给夏娘子递三日后的拜帖。


    大理寺这厢,魏砚用完午膳便又继续查探,有着圣上下来的指示,他如今一刻也不敢耽搁。钟钰所言郑旬意平日应酬往来不多,除了在家中温习书本,便是去医馆做工,闲暇时会参加诗会。


    魏砚想了想先吩咐吕若望去查银针相关情况,便打算亲自去郑旬意所在的医馆探探,毕竟他是中毒而亡,或许有些线索。


    他方要出门,迎面便碰上前来的朝官。还未看清是何人,便听那领头人道:“往哪去?”


    “盛朔?”待人走近,魏砚反应过来,“御史台派了你过来?”


    “不然。刑部那边程怀英手头上有些案子没结清,稍后前来。”盛既白在他身前站立,双手环胸回他的话。身后忽地跳出位少年,笑呵呵的挥着手打招呼:“均也兄!”


    “方则溢?你来作甚?”


    “我出门途中正巧碰见盛中丞。”方则溢窜到他身边,半抱着他的胳膊晃到,“哎呀,案子我听说了,均也兄你知道的我也想参与参与。圣上都发话了,你肯定缺人手,均也兄你就先收留我一回,我不想回家。”


    魏砚不理他,转向盛既白:“先带你看下尸体。”


    “哎哎,我也去。”见两人不顾他直接往里走,方则溢急着喊。


    魏砚将其领到停尸房,又将卷宗递给他。方则溢正要凑上前看,便被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熏到,连忙爬到门外干呕。


    盛既白观察尸体片刻,讥讽道:“礼部现场,金吾卫竟都守不住,还能出此等命案,那统领是何人,尽早撤职吧。”


    方则溢捂住鼻腔,想凑近又不敢:“咳咳,这人就是那什么状头郎,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是仵作文书。”魏砚将文书递给他。方则溢探过头。


    盛既白边翻边问:“你方才要往哪去,有眉目了?”


    “打算去死者做工处看看。”


    方则溢指着卷宗一处问:“这个致和医馆?”


    “是,此毒甚是怪异,不知是否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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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


    几人合计一番,决定先去向南街医馆。


    二月的天气稍加回暖,医馆患者趋少。


    云疏被二伯的腿疾困惑许久,听闻南街医馆有稀世药材,于是前来购药。


    店小二将药材抓给她后,她正打算与这里的医师就腿疾问题讨论一番,便有抹洪亮的声音穿过门帘传到屋内:“怎么?馆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官爷明察,只是大夫正在瞧病,恐…恐惊扰患者。”那掌柜唯唯诺诺。


    云疏自是知道大夫在为一女娃包扎,听着外面人的对话,便也坐不住想去辩论一番,便掀开门帘向外走去。


    医馆大堂外已然围了许多看客,他们见着几人来势汹汹,还有人身着朝服,更是忍不住来凑热闹。


    那身着朝服的男子正同掌柜交谈,云疏望过去,刚要开口便见那朝服男子横眼扫来。


    绛红的官服称得他肤色煞白,他眉间冷冽,面颊硬朗,冷眼上下打量了自己片刻后,薄唇轻启:“不是说大夫正在医治?”


    云疏黛眉微挑,知道他是将自己误认为坐馆大夫,毕竟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与医药相关。她莞尔一笑:“官爷,我是来抓药的客人,大夫正在医治孩子,不若稍等片刻。”


    话毕那官爷身后便有一少年探出头:“盛中丞,你先别怎么凶嘛。”他又向云疏解释:“这位阿姊见谅,我们查案也是心急。”云疏又是礼貌一笑。


    须臾,侧旁又有一黑衣男子转过身,手持着一本医书:“掌柜的,此处可有介绍奇毒类的书籍。”


    “官爷,馆内只有寻常解毒的医书,您看?”


    “那到不必了。我们需要探查一下医馆,还需多久?”


    掌柜透过门帘向屋内看去,一时不好决断,想着云疏方从那边出来,便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给云疏。


    云疏倒也领会:“正在包扎伤处,快要好了。”


    几人竟也耐心等了片刻。


    这时,大夫模样的男子掀帘而来,俯身说:“官爷见谅,患者现下已经醒了。”


    几位向问诊处走去,见围观人渐多,盛既白忍不住对掌柜说:“掌柜的,疏散一下人群,莫再让人进了。”


    掌柜领命,示意屋内人离开,又让店小二直接站着门外拦人致歉。


    云疏无奈出了医馆,走几步便听围观众人里有人闲扯:“勒说,他们要查好久,俺还想瞧瞧俺身上的荨麻疹嘞,这么多官爷,还怪瘆人。”


    “嘘,小声些。”那人拉低声音,悄声说:“你不晓得,今晨子,在进士榜那有掴状头郎被捅死喽,咦,那惨样。估摸着他们还要问好久。”


    她眸光微动,又听那人噫嘘道:“啥子?状头郎!啧啧啧,啥子人误了这样的好儿郎。咿呀,这朝堂上也是莫了个好官。”


    “少说些,人还搁着呢。”两人对话被旁人打断,也是住了嘴。见没了下文,云疏撇了撇嘴,默默离开。


    阡陌阁众人见云疏前来,皆开始招呼,云疏一一回话,便提裙疾步走上楼梯。


    “阿桓,我方从南大街医馆过来,简直热闹。你猜怎么着?”她停在桓榆面前,“听闻有位状头郎被……”


    她放光的双目倏地顿住,侧看左右后附耳桓榆,小声道:“被捅死了。也不知怎的在医馆排查起来了。”云疏疑惑起来。


    桓榆闻言略加思索:“应当不是捅死的。”


    云疏趴在她的书案上,满目八卦之心:“唉?你竟知晓,是何情况快与我说说。”


    桓榆瞥她一眼:“妄议死者,你也不怕冒犯,糟了晦气。”


    “哎呀呀,你知我感兴趣,我可不怕,快说说。”


    桓榆放下笔:“只是当时在场,听见仵作所说,他身下并无血迹,那种死状乃中毒所致。”


    “毒?难怪那位官爷要寻奇毒异书。对了说到官爷,阿桓,我今日倒是瞧见与你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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