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先是愣住,接着才面色凝重的重新又给温雅郡主诊脉。
随着时间流逝,温老夫人急出满头的冷汗。
好在太医片刻才凝眉开口:“郡主殿下没有怀孕,她只是因为气血淤堵造成的假孕脉象,普通的医者有可能会混淆!”
温雅郡主先是狂喜,接着就是暴怒。
她用力攥紧拳头说道:“祖母,我就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倘若早些请宫里的太医前去诊脉,我岂会受到那样的侮辱?”
温老夫人愧疚解释:“对不起,我当时是担心不想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温雅郡主毫不犹豫反问:“难道现在不是人尽皆知?太后娘娘赐婚再毁婚,外面那些人肯定议论纷纷了!”
温老夫人气的心口发紧,向来都是她拿捏别人的份,却没料到,自己也有一天被人算计的这么狼狈。
她先将太医给打发走,接着才说道:“温雅,你仔细想想,你到底什么时候遭了算计的?”
温雅郡主摇摇头:“我想不出来,我身边的人都很忠心,来历不明的东西,她们都不会直接给我!”
温老夫人猛然记起来了,她着急开口:“是聘礼单子,会不会威远侯递给你的时候,那上面放改变你脉象的毒药?”
温雅郡主眼底闪过凛冽杀意,她咬牙说道:“如果做实威远侯害我,我绝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去蹲大牢,至于盛岁安,她就更没资格嫁给靖王了!”
温老夫人连忙吩咐侍女出宫去拿聘礼单子,并再去禀报给太后让她给做主。
太后十分震惊:“什么?你说温雅怀孕是被威远侯中毒设计的?怎么可能,他不是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吗?”
温老夫人开口:“他是很满意,但是她的女儿就未必了,我当时还疑惑为何威远侯府又重新换了聘礼单子,而且威远侯还点名要让温雅亲自过目才行,原来,竟是在上面抹了毒!”
太后凝眉提醒:“还没确定的事情,你休要乱说!”
温老夫人红着眼睛说道:“太后娘娘,这么多年,我跟孩子在淮南王府,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温雅是我的心头肉,如今她的名声受损,我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太后面上浮现不耐之色,她毫不犹豫打断:“哀家对她不好吗?可她是怎么做的?伤了小五的眼睛嫁祸盛岁安,如果不是哀家让用刑嬷嬷打轻一些,她这条命都要没了!”
温老夫人眼见她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呛声。
终究,她也明白,太后是天。
她只得开口:“那就先确定了聘礼单子上有没有毒再说,臣妇定然不让太后娘娘为难!”
太后面色这才和缓不少,她沉声说道:“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经过仔细检查,并没有在聘礼单子上发现任何毒药残留。
温老夫人顿时面色苍白难看,她急切开口:“不可能,你重新再检查几遍,温雅并没有碰过别的东西,只有这聘礼单子!”
太医恭敬说道:“再检查几遍也同样是这个结果,再说了,这聘礼单子应该不只郡主殿下一个人碰过吧?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呢?”
听了这句话,太后立刻就开口:“幸好哀家没听信你的话,直接把威远侯和盛岁安拿来问罪,白白冤枉了他们,又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温老夫人憋屈恼怒,她张了张嘴,却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啊!
明知道是被人算计,但是却讨不回来!
她快要气死!
太后担心她真会在皇宫出事,连忙吩咐:“来人,快些把温老夫人和郡主殿下送回温家别院!”
温老夫人尖声拒绝:“不劳烦太后娘娘了,臣妇告退!”
看着她任性离开,太后嘲讽扬起嘴角道:“你也有吃瘪的时候,你还以为这京城是淮南城呢,任由你嚣张妄为?”
陪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老嬷嬷担忧开口:“太后娘娘,要不要去给安宁郡主提个醒?瞧着温老夫人那架势,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她不会吃亏的,你仔细想想,但凡跟她挨边的事情,哪次不是她占上风?就算她真扛不住,还有靖王呢,哀家算是看出来了,在他的心里,她盛岁安最重要!”
老嬷嬷不由得失笑:“那最好了,靖王府也很快就能热闹起来,娘娘不就盼着他赶紧后继有人吗?”
太后懒洋洋开口:“是啊,哀家原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如今看来,许是有生之年还能抱上他的孩子!”
老嬷嬷温声安抚:“会的,娘娘这个愿望肯定会很快实现!”
此时太后并不知道,温老夫人回去温家别院就病倒了。
她实在是经受不住打击!
她原本进京是来给温雅郡主撑腰的,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她咽不下这口气!
温雅郡主伺候在她的身边,只哭着说道:“祖母,我们再想办法报仇,淮南王府终究是百年望族,可她威远侯府算什么?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破落户而已啊!”
温老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叮嘱:“你说的对,得报仇,但是这仇如何报,咱们得好好合计,绝不能再出疏漏了!”
温雅郡主眼底闪过狰狞寒芒,她凑在温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顷刻间又换发了神采。
她仿若身上的病痛全都消失了,她急切催促:“快,快下去安排,务必要把这场宴会办的体面!”
温雅郡主再没迟疑,立刻就叫了贴身侍女商议宴会的事情。
隔天,京城权贵之家全都收到了来自淮南王府温家下的帖子。
盛岁安自然也没有例外,她正看着那张帖子出神。
翡翠率先开口:“姑娘,咱们可以称病不去,毕竟这才刚刚因为赐婚闹出风波,要避嫌也没人会说什么!”
盛岁安沉吟:“淮南王府是望族,你没看到她帖子上写的是什么?不是安宁郡主,不是威远侯府大小姐,而是靖王妃!”
翡翠挠挠头:“姑娘,奴婢愚钝,这名头还有区别吗?”
盛岁安并没有因为翡翠的木讷而生气,她愿意给翡翠掰开了揉碎了讲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