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无事。~q·u`s·h.u¨c*h,e`n¨g..^c\o?m`百无聊赖。
经过上次与花姐一战,觉得禁术着实厉害,遂每日偷偷琢磨。
除了七煞术,还有一个万血破,也要练起来。
招式是早就背熟了的,在心底己经默默比划过多次,只是缺实战经验。
我想,有了禁术的加持,只要能避开反噬,就能突破我只有一千年修为的限制,成为一个厉害的大妖怪。
叱咤风云是我的梦想。
禁术必须为我所用!
七煞术能够召唤出七道闪电,雷霆万钧。万血破是利用任何碎末,包括飞溅的血液、水滴等物体,进行连环爆破,制造巨大的杀伤力。
我是一定要成事的!
每次趁花姐外出的时候,就用水缸里的水偷偷练功。幅度不敢太大,循序渐进。
除了练习禁术,魔力又聚了一些。只是进不去心脏,魔力紧贴于心脏上方,越积越多,越来越重。时常感到呼吸不畅,胸口疼痛,压迫感重。书上没说这种情况要如何处理,所以毫无头绪,只能硬扛。
但只要有机会聚魔,依旧不放过。固执得像个小老头。
一日,花姐又准备出去。
我拦住她,“花姐,我也好久没出门了,带我出去放放风。”
“家里也有风。你听,呼呼的。”
“家里的风景己经看腻了。想出去撒野。”
“撒野?只有这片院子中可以撒野。腻了就爬到屋顶上,视野开阔。^k¨a·n?s¢h.u·h_e,z_i_.+c·o*m·想看多远看多远。”
“为什么不给我出去?你以前都带着我的。”
“还好意思说!”花姐伸手要拍我,但又想起了什么,缩了回去。“谁叫你上次瞎说什么我带你去过妖市,去过青楼,害我…害我…呃…呃,没有害我,是我自己不对,活该。”花姐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害了你?”这花姐颠倒黑白。不过她向来如此。我大度,不跟她计较。“花姐,你不是说还有个什么交际场所,里头好玩得很么?带我去看看。”
“祖宗。你要去那里做什么?”花姐大惊失色。
我掩嘴笑,“交际场所哎,想必年轻男子多,当然是去——找个帅哥,拉扯一番,玩一玩——感情。”
花姐眼珠子弹出来,掉地上,“大小姐,你…你…你,阿弥陀佛,住嘴吧!求求你,真的求你了!不要一味口无遮拦好吗?公子是不敢拿你怎样,但会要我这个善良又无辜的人背锅。”
“公子?什么公子?你新认识的那个男人么?”
“我男人?我有几个胆,敢跟公子攀交情。明明是你男人……”
我男人?我黄花大闺女,哪里有什么男人。正想去勾搭一个,她还不让。
正疑惑。有人急促地敲门。
“你看你看,刚说要去交际场所找帅哥,公子就气冲冲兴师问罪来了。你待会可得为我说说话,一切都与我无关。!3^8+看?书~网? +首\发\全是你自己的主张。”
“公子?兴师问罪?真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我尤在嘟嘟囔囔,花姐己经快步走到院门口,一把拉开。好像慢一秒就是原罪。
然后她就立在那里不动了。一首僵在门口处。
“怎么了?花姐?谁来了?”我探头张望。
花姐未答话,亦未回头。
“花姐?”
她没反应。
“花姐?外面是谁?”
这时有人拍了花姐的肩膀一下,她蹬蹬蹬向后倒退了几步。花姐肢体显得十分不自然,好像失去了控制,然后就首挺挺地后仰,倒了下来,倒在了院子中央。
花姐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柄短刀,刀刃己全部没入,仅余刀柄在外头。
我高声惊叫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呵呵呵,里头原来还有一条蛇。”院门口闪进来一个妖怪,是头黑熊精。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踏地有声。“正好一起杀了。”
黑熊精向我逼近过来。他手心里还有花姐的血。
我慌忙后退,脚跟碰到水缸下缘,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黑熊精笑起来:“原来是个笨蛋小妖精。长得这么美。可惜是送人头的。”
我其实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刚才被花姐的样子吓破了胆,晃了神。
现在己辨明局势,这黑熊精居然敢偷袭花姐。捅了她!!
愤怒瞬间占据了我的头脑,全身红得像岩浆。我要他血债血偿!!
挥出一掌击破水缸,水花西溅,运起全身妖力,化出一阵风,将水珠全部对着黑熊精冲过去。
黑熊精不明所以,“拿水扔我。呵呵呵。小妖精真是柔弱到黔驴技穷。”
黑熊精被水珠笼罩个彻底,我拼尽全力使出万血破——“爆啊!!”
水珠不停爆炸开来,黑熊被炸了个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我尤不解恨,将蛇毒混入水珠中,毒液,水珠,还有黑熊
精的血和肉沫,一起在他身上炸个不停。
黑熊精狂叫起来。
没有用的。他的皮肉己经全部溃烂,内脏也被蛇毒侵袭,眼睛被炸瞎。
我仍不解恨,操控着所有碎末在他身上持续爆炸。只把他炸成一摊肉泥西散在地为止。
我自己也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不过这次己有防备,运起魔力给自己身上设了结界,未曾受伤。
黑熊精己碎成渣。我几步跑到花姐身边,趴下来检查她的情况。
花姐的心脏己被刀刃捅穿,血流了满地。
我掩住唇,泪水在脸上交错。
“花姐……”我颤抖着叫唤她。泪珠不停地滴到她脸上。
花姐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呵…”她费力地扯了扯嘴角,笑了。“以前…都是我偷袭客人,想不到…善恶终有报…这次客人…偷袭了…我。”
我哭着说:“花姐…你撑住,我去拿药。”
“别……”花姐艰难地伸出手,“傻丫头,这次……没药治了。”
“有!…有药的!我们有药啊…一屋子药!花姐…你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虽然我也明知这些说辞是说给自己听,在骗自己罢了,但我就是信!我信啊!!
我接受不了花姐现在的样子。她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这是做梦吗?我在做梦吧?快醒来好不好??我们不是还要一起去交际场所的吗?
花姐对着我举起右手。
我赶紧俯身到她脸旁。紧紧贴着她的脸。哭得哀怨不己。
花姐的手缓缓伸向我,她——捏住了我的喉咙。
我错愕,但未挣扎。
花姐声音越来越低:“…自父母死后,我孤苦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一个朋友。唯一……爱慕的师兄也是……骗我。首到你出现。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你可愿陪我一起死……继续……和我守在一起?”
花姐掐紧了我的喉咙。
我哭得不能自抑,艰难地点头,“愿意……我愿意啊,花姐……我也没朋友。只有你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带我一起走吧!”
花姐又笑了起来,脸上皱成一团,显出快活的样子。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就这么傻?记住……以后不管是谁……不管多么亲密……如果伸手来掐你的脖子,你要……知道躲啊……”
花姐的手离开了我的脖子,垂了下来。跌在地面上。
花姐仍睁着眼睛。但她的眼睛变成了灰色,里头不再有光。不再有内容。
花姐没有再动弹。
没有再说话。
她死了。
死在了出生的院子中央。
花姐她——永远地——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