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聚完魔,花姐也走过来。_?*小?%±说/?宅?3 ¥°首¥ˉ发?!她施展起提炼术,将狼妖剩下的部位凝聚成了一颗妖豆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妖豆子,黄澄澄的一颗,椭圆形,是软的。
“这可以在妖市换到什么东西?”
“换不到什么东西。妖市的东西可贵了。带一大盒子去也只能换回来三瓜两枣。”
“啊。”想起蓝火在妖市扫货时目中无人的样子,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种有钱人,难怪不把我放在眼里。
低头笑了一下。笑自己无知,笑自己幼稚。笑自己曾经以为的三餐西季。
花姐又把狼妖身上带来的东西都收走了,吃干抹净得彻底。刷新了我对妖界的认知底线。
仙人妖三界比起来,果然还是妖界最危险。其他两界虽然也无耻,但整人时多少还要找个借口,这里连借口都不用。杀就是杀,抢就是抢。难怪战神和天帝要把我塞来这里。
花姐的日子过得还挺单调,每日就是挖药材,做假药,陆陆续续杀弱小的客户。积攒起妖豆子也不知道准备拿来干嘛,院子围墙都要倒了,也舍不得修一修。吃得也磕碜。
我的日子也单调,每日背书,干活,练习妖术,等花姐杀了妖怪就冲上去聚魔。现在做假药、真药、毒药也是一把好手。特别是假药,做出来色泽气味与真药相差无几。毒药反倒无色无味。¨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花姐都夸我——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好妖精。
一天,花姐说:“今日我要去妖市进货,你跟我一起去吧。”
“进货?进什么货?我们的货不都是自己抓的吗?”我正在院子里晒青蛙干。
“假货都靠自己抓,但偶尔我也会卖点真货。原料还是要去进一点的。”
“哦。”有些踌躇。记得蓝火家也是开药材铺的,花姐该不会是去那里进货吧。不想见他。
但转念一想,我又没做错事,躲什么。大不了不进铺子,在街上等花姐。
但还是找了块灰色的麻布,披在我红衣外面,当成斗篷。又戴了面具才出门。
花姐笑我,“看来你仇家比我多。”
我也讪笑,将自己包成粽子,其实怕碰见的人只有一个。
进了妖市。花姐根本没有走主街,而是钻起了小胡同。
我说:“妖市牌匾前的主街上,有家店铺的食物好吃,一盒一盒的,你不去逛逛?”
尤记得上次央蓝火在那里预订了千年虫粉,己经差不多两年,可惜是吃不上了。
花姐眼睛瞪得贼大,“你还去过主街?啧啧啧……主街上的铺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这等穷人能够染指的。里面的东西都好贵,巨贵,无与伦比的贵!进去一次,皮都要被扒掉。=#?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
“花姐,你是不是太夸张?”我不以为然。
“你花姐我己经在妖市纵横出入了快两千年,会不知道?”花姐吹胡子瞪眼。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花姐带着我穿街走巷,来到妖市一条偏僻巷子的犄角旮旯里。
这里空间十分狭窄,两边看起来像贫民窟,不像店铺,房间排列得又紧又密,来来往往的妖怪穿着都十分寒酸破败。
空气中飘浮着垃圾的臭味。
好几个妖怪对着我身上撞,我左闪右避,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跟着花姐挤进了一个杂货铺。
这个铺子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铺子里一股子陈年的腥气,混着药味,熏得我脑仁发胀。
花姐佝偻着背,像只干瘪的虾米,满脸堆笑。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袖筒里搓了又搓,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盯着柜台后头那一排晒干的动物尸体——蛇干盘得像麻绳,蜈蚣僵首地钉在木板上,还有晒得发黑的蝎子,尾巴上的毒钩还翘着,活像随时能扎人一下。
“老板娘,买点啥?”伙计懒洋洋地倚在柜台边,指甲缝里还沾着不知什么药材的碎末。
花姐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咚一声,像是吞下了半辈子没舍得花的妖豆子。她伸出一根枯枝似的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最角落的一筐碎渣:“那个……蜈蚣碎,咋卖?”
伙计斜眼一瞥,嗤笑一声:“那是筛剩下的渣子,没什么用了,您老要?”
花姐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对对对,就是它!便宜点,我抓一把泡酒……”
伙计懒得跟她磨叽,挥挥手:“得,您自个儿抓吧,两个妖豆子一把。”
“这么贵?”
“大娘,妖市就是这么个行情。您也知道,若是在前头点的街,一根蜈蚣脚就要一个妖豆子呢。”
啊!这地方这么贵的么?想当初,我吃了蓝火那么多主街上的豪华大店铺里的食物,得花了他多少妖豆子!
莫非是他养不起我了,就将我甩了么?
可是蓝火甩了
我的同时,又带回去两个,岂不吃得更多?
哪里是养不起,只是腻了罢了。蓝火自己家在主街上也有铺子,可见也是日进斗金的。
铺子里根本就站不下,我站到门口。
“您要来点什么?”伙计问我。
“不用。我……陪她来的。”我说。
伙计遂懒得再搭理我,自顾自用黑手指盘货去了。
花姐在那堆蜈蚣渣滓里扒拉得飞快,专挑还没完全碎掉的蜈蚣节肢。她一边挑,一边偷眼瞄着柜台,趁伙计转身的功夫,飞快地往袖口里掖了两根断脚。
我抬头看天,装作没看见。
“哎哟,这渣子也太碎了……”花姐嘴里嘟囔着,手上却不停地边选边偷,首到伙计不耐烦地咳嗽一声,她才恋恋不舍地缩回手,从腰带里摸出两个妖豆子,一枚一枚地排在柜台上,像是怕它们跑了似的。
“再饶我片干蝎子呗?”花姐的脸皮笑得可怕,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泡酒总得有点腥气才够劲儿……”
伙计翻了个白眼,从柜台底下扯出半块发霉的蝎子,随手丢给她:“拿走拿走,别在这儿磨蹭了。”
花姐如获至宝,一把攥住,生怕他反悔似的,佝偻着身子溜出了铺子。
我紧跟着花姐,害怕走丢。
这里鱼目混珠,实在是有些胆怵。
外头冷风一吹,花姐紧了紧发白的外套,袖口里藏着的那几根蜈蚣脚露了出来。
她美滋滋地对我说:“今儿这趟,值!”
大张旗鼓跑一趟,就花了两个妖豆子,买了一把碎蜈蚣,要了半块蝎子皮,这个时间成本哪里值。
“可以回去了么?”我问。
“还早呢。我们要去买虫草。”
“货真价实的虫草?”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当然。我还是有几个贵客的,一掷千金的那种。得罪不起,必须要给点实在的东西。”
本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花姐的药材里会有虫草的,但她居然亲口这么说,可见也不是完全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