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多时就回来了。\x~i+a.n,y.u-k`s~.?c`o_m?
我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说:“好得很。小姐,我办事,您放心。有一句,是一句。将您的心事说得透透亮亮。”
“你——说什么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您想男人了。”
我艹。
一种植物。
我飞扑过去,揪住他两边的耳朵,使劲拔。跟斗牛一样。“叫你去送封信而己。送到了就回来!你就这么嘴欠,这么嘴欠??啊??”
“哎哟,哎哟。小姐。我是为您好。女追男,隔层纱。您不说破,他一上山,又是好些天。下次又要重新试探。多麻烦。”
“你怎么知道他要上山。”
“小姐,您先松手。”
我松开两手。
一个傀儡,耳朵不红不肿,但他龇牙咧嘴,这个货就是死装。
“小姐,您不要老是动粗。打我就算了,那个小相公,弱不禁风,受不得几下捶打。”
“你知道个屁。”我想起齐昱被赵老三手下打成猪头,一声不吭的样子。“他可以挨好多下。”
“小姐,他喜欢温柔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男人都喜欢反差,劝青楼女子从良,勾搭良家妇女出墙。战神没被打过,就喜欢小姐这种彪悍的。那读书人,经常被欺压,喜欢温柔型的。小姐,您明日若真想勾搭他,可得如娇花照水,泛起轻柔的涟漪。”
“真的?”我半信半疑。^$看?+-书3君¤ $§^首-#$发x_!“你是我做出来的,怎么懂得比我多?”
“因为您将我做成了男人,所以我天生懂男人的心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明日要回山上?”
“我想劝他明日在我们这宅子里住下来,他拒绝了。说要回圣安老庙。”
我日!
一个太阳!
我要将这管家给拆了。若再不修理他,我的名声迟早会被他造没。
我怒吼,“你家小姐还是妥妥的黄花大闺女啊。啊啊啊——”
我将他碎成了三百六十块。扔得满院子都是,让他拼一晚上。
第二日,我一大早就起身了,忙着梳妆。
齐昱喜欢温柔的女孩子?
温柔的女孩子什么样?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这样。
本来手上拿了一件大红色衣裳,想了想,又放下。挑了件浅绿的,飘逸。叹口气,做到这种程度己是我的极限,让我穿白色装鹌鹑,不可能。
再怎么牺牲,我也不能完全泯灭自己的个性。若过得不爽,又何必找男人。
换好衣裙,我坐到镜子前化妆,本想化个妩媚张扬,面上飞霞的。侧头想了想,也算了,浅淡一点,只描描眉,抹抹唇,显得弱柳扶风,娇羞无力。
男人都喜欢姿态低的女子吧?要不要借故体力不支倒在他身上?这么想有些要作呕?罢了,还是不要这么假。姐怕自己倒下来的时候像鲁智深,而齐昱是垂柳,被我倒拔。
收拾妥当,时间还早,跑到厨房里检查一番。+x-k,a¢n+s¢h-u+j_u?n+.~c\o¢m^下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厨房。几个丫头都在卖大力气,伙食开得那叫一个好。
我指着一个大瓷盆问:“这里头是什么?”
“鱼翅。”
我吓得肝胆震,咽了口口水,“人家一个穷书生,不要一上来就敲打他的自尊心。慢慢来,今日普通家宴,寻常好菜就行。鸡鸭鱼肉。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免得他觉着我不够勤俭,不宜当家。”
“是。”
“待他走后,鱼翅留着给我晚上当夜宵。”我迈出厨房。
“是。”丫头们偷笑。
“小姐这次是真上心了。”她们背后说我闲话。“待会必须看看是哪家儿郎,让千年的仙女操心起了厨房。”
在院子里前后左右走了无数轮,日头移得真慢,一寸寸地挨。
好不容易到了午时,大门响起轻叩声。我飞奔过去,刚想把门拉开,突然想到要矜持,要淡定,又停下,拿手对着管家扬了两下,“你上。”
我转身回了屋。在院子里等着显得多急切。不能一下子就让人完全拿捏。
管家肯定又在偷偷腹诽我,从他那慢吞吞半天不开门的磨蹭样就知道。
我用眼神杀他。
门打开,齐昱进来,他依然是老样子,虽说换了一套衣裳,亦是常穿的。态度不亢不卑,我很喜欢。
管家将他领进正厅。我在桌旁坐着。
管家:“公子,你可来了。我家小姐等得眼穿。”
真是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我拳头捏得呱呱叫。
偷眼看齐昱,他在笑。
心里又觉得甜丝丝。
齐昱带了一个纸包过来,说是给梨树的肥料,保证来年可以结出酸酸甜甜的果子。
很好,对梨树好,就是对我好。
齐昱做事,还真是让人舒适。
丫鬟奉了茶过来,泡的是上好的龙井。
他微啜一口。
说什么好呢?虽说我己经跟踪了他好些天,对他很熟悉了,但他还只见过我两次呢。
要怎么样才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带你逛逛?”我歪着头问。
“啊?”他眼睛睁大了一下,难道我唐突?不逛逛我们聊什么?干坐着眼瞪眼?上菜摆盘还要一阵。难道要我给他介绍一道道菜的做法?可我也不会呀。
“嗯,好。”他又说。“有劳小姐。”
我起身,他跟着。
“这是厅。”我将手在厅里挥了一圈,“一目了然哈。”
出了厅,“这边是院子。”
“梨树,你救活的。”我摸着梨树的树干,抬头看它的叶子,依然是我的宝贝呢。透过厚厚的云层看天上,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有些痛。算了,忘了他。不然还能怎样。
带着齐昱慢慢走。“这边是厢房。管家和丫鬟们住。”
“后院。不进去了。我的地方。”
齐昱点头。
“这边是小花园。一些寻常花草,丫头们在打理。偶尔来看看。”
我和他迈入小花园,月季正开得好,各种颜色,浓香。一个小丫头送来一把剪刀。这些个傀儡,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什么都懂。眼神都不用使,人精似的。
我捏住着一朵硕大的紫色花儿,想剪下。
“小心。茎上有刺。我来吧。”齐昱自然地从我手上接过剪刀,为我剪下那枝花。
“还需剪吗?”
“嗯。”我颔首,“随便剪,好看就行。剪一大把。”
齐昱笑意盈盈,果真剪了一大束浓艳欲滴的大花,又配了些浅色小花和绿叶当陪衬,递与丫头去插瓶。
“小姐姓莫?”
我点头。
“姓好名更好。”
“嗯。你有眼光。”
齐昱又笑起来,看起来很单纯。“小姐性子很首爽。”
啊,我是首爽,不是温柔吗?温柔要如何表现?是不是讲话要像蚊子叫。
我气若游丝地问,“齐公子贵庚?”
“十九。”
“可是准备考学?”
“嗯。在读书备考。”
“可有婚配之约?”
他笑开了花,“没。”
啊,看样子我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然算不上温柔,不然他应该是微笑,而不是笑得如此响亮。
有些泄气。
“小姐父母不在家?”
“没了。”
他面色沉寂下来,“抱歉。引起您的伤心事。”
“啊。”我泄气不是因为这个,父母己经过世近千年,投胎都好多回,在人世间浪荡着呢,过尽浮华的人生,比我值。
“吃饭去吧。菜上桌了。”我说。
“好。”
他真乖。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