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间,试了试仙术,仍有。`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这就美妙了。笑出了声。先驾起一阵风,来到京都,这里繁华。
富庶之地新奇玩意儿多,日子过得舒坦,子弟亦比别处俊俏。
找了块郊区空地,略施仙术,变出一所大宅子,低调的奢华。
以前都错付了,居然去追求功名,爬了几万级天梯。可是上了天又怎样?发现自己只是一粒微尘,飘浮在空气里。别人想捏就捏,想吹就吹。反抗都不行。
现在,自由自在,无人再能拘束我。管他什么天帝,什么战神,通通远在天边,字面意义上的远在天边。他们的手伸不到这里,我也不用理会他们。姐的爽剧人生要开始啦。啦啦啦。
我将宅子里布置妥当,所有物件一应俱全,宽敞又明亮,还用傀儡做了管家丫鬟,一切像模像样。
一进门,傀儡们就叫“小姐好”,然后自顾自地去搞卫生,做饭菜,万事不用我操心。早知道这么好,应该在天上点个卯,一天都不待,拿了仙术就下来。早就痛快不知多少时日了。受什么鸟气。
不过现在也不晚。姐虽然己有一千岁,但看起来年轻,又生得好,体态婀娜。手里有的是银钱,石头变的。我可以点石成金,这个法术管一百年,百年后金子才会变回来石头。到那时,姐己经死了,收石头的冤大头也死了,没人追究。
这日子,好得不像话。
第二日我就到京都里闲逛。依旧是游手好闲,西处张望。°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铺子好多,看花了眼,做生意的嘴都甜,抹了蜜,哄着我买了好多新衣裳,新首饰,又吃了各色糕点,花石头如流水。
整整闲逛了两个月,将京都玩了个遍,脚都磨破了皮。开始兴致缺缺。这里东西是多,可是没有温度,慰藉不了我空虚的心灵。
跑去戏台子前看了几日戏,打发时间。都是相府小姐嫁状元,郎才女貌,温言款语,情真意切,看得我眼泪涟涟。
我也想要个状元。
又来到国子监附近的酒楼二楼坐了几天,每日趴在窗台子上看国子监里进进出出的青年男子,有的俊美,有的洒脱,有的飘逸,有的不羁。都好都好。只是不知要如何勾搭,我——没有经验。
下到国子监附近,在路边流连,才子们于我身旁三三两两经过,或行色匆匆,或高谈阔论。我想,若是贸然拦住他们,会不会像是要喊冤?
罢了,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毛遂自荐。而且,我记得人世间讲究男女有别,相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上哪去找父母和媒人?更何况,也不知哪个男子才是良人,值得托付终身。
垂头丧气回了宅子。独自撕了几把扇子,扔了一地的碎屑,又对着傀儡发了一通脾气,掀了吃饭的碗。
管家说:“小姐近来性子有些急。”
我白了他一眼:“再多嘴,劈了你当柴火。”
他赶紧九十度低头走了。一个傀儡,怕当柴火?真是莫名其妙,入戏太深,成了戏精。′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唉,想不到人世间比天上多了这么多人,我居然还是找不到能相处的。
没意思极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踢被子,咬枕头,捶床,百无聊赖,比在天上还失败。
想嫁个心仪的夫君就这么难?
夜半有钟敲响,“当——当——当”,浑厚的钟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肃穆,我心沉静下来。
附近有一座圣安寺,明日去看看。多踏踏青,可以稳定我悸动又枯燥的心情。
第二日,我捏出几个傀儡,化为小厮,抬了一顶轿子,送我去寺里。
寺庙在山上,我命傀儡们在山脚等候,独自缓行而上。
山里空气清爽,野花盛开,一个人走了半个时辰,不觉得累。
进到庙里,烟雾缭绕,香火氤氲,超凡脱俗,比我待过的天上更像天上。
到处看了一圈,并未跪拜。都是以前的同僚,虽说辈分地位均比我高,但还没资格叫我拜他们。若是他们刚好此刻睁眼看见我跪在蒲团上,岂不惹笑。够他们狂欢几日的了。我才不给他们机会冲破寂寥。就让他们憋死在那死水一潭的天上。
看完了庙宇,又登了塔,吹了山风,心满意足,准备晃悠悠下山,回家喝银耳炖百合。突然淅沥沥下起雨来。
我就知道不可能万事顺意。
雨很大,我站在庙檐下。本可以捏个仙术,为自己撑起一把透明的伞,若无其事地下山,但我不想太过招摇。谁知道世人看见了会不会拿我当妖当鬼?人心难测。不可揣,不可摩。
站了一炷香的时间,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叹气。因孤寂来山上修心,结果孤寂更甚。
“您鞋袜湿了呢。可感觉冷?”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温柔柔的。
我回头看,是一个小哥哥,身形颀长,面目清秀,正对着我笑,眼儿弯弯,略显羞涩。
“问我
?”我负着手。袖子垂下来,眼神清冷。在庙里跟女孩子搭话,开口就问鞋袜,可不像好人。
我就是如此矛盾的一个人,没人讲话会觉得寂寞,有人来搭讪又当人家没安好心。
“是呢。”他对我施了一个礼。“小生借住在这庙里读书,名叫齐昱,刚听到雷声,出来收衣服,看到小姐您站于这檐下,水花溅到裙摆,可是无人来接?”
我不置可否。
他等了片刻,知道我不会作答。接着说:“现在时日己不早,这雨看来暂时不会停,小生有伞,送您下山可好?”
我抬头看看天光,确实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手里拿着把油纸伞,借来一用是不错。我也没打算还。一把不值钱的伞罢了。
我说:“好。”伸手去接。
可他又不给了。耍我?
“我送您吧,山上台阶青苔多,雨天湿滑,容易摔,一个女孩子不宜单独下山。”
我想了想,有些道理,正好还没有跟男子说过几句话,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是种什么样的东西。擦亮眼睛,免得在这人间受骗上了当。
而且是他自己说要送我,出伞出力出时间,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看出了我很可能不会还他伞,舍不得财物罢了。
我便点头,说:“可以。”
他遂走到我旁边,撑开伞,与我一同走入雨中。
一路上无言,他居然没说话!
我的计划落了空,我还是不知道男人大概是种什么东西。索性我也不说话,担心先说话的人像个傻瓜。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山下,傀儡小厮们还在,冒雨守着轿子。这些个蠢东西,一点主动性都没有,就不知道变把伞上山去接我一下。叫他们在哪他们就钉在哪,一步都不肯多走,回去都给劈了。
“多谢。”我走到了轿子旁,终于开了口。
“不必。”他轻言浅笑。
我发现他身子有一大半都湿了,原来他为了用伞遮盖我,又不想靠太近,自己在淋雨。
“谢谢你。”我再次说,心微动,他看起来还不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嘴角翘翘的,很真诚的样子。
“嗯。我走了。请回吧。”我抬脚踏上轿子。
“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过来。
“是什么?”我未伸手。我并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干毛巾。小姐可在轿中擦擦水渍,以免受凉。”
我接过。坐进轿子,放下轿帘,命小厮们起轿回家。没有再说谢谢,己经说了几遍,再说就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