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父母有没有跟李无忧取得联系,他一般都不会主动告诉我什么,父母并未回来,所以他这几日都在我这里蹭饭吃。/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胭脂儿做的菜看来也很合他的胃口,他以前很挑剔的,吃着东西动不动就皱眉。这几日虽说依然很有节制,吃得不如我多,但他也每样都吃了,并未口出狂言。是的,他这个人经常怼人,从来都是毒舌得很,眼白向天一翻,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就开始口吐芬芳,虽说没一个脏字,但句句都在往人家身上扔翔。他是炸场子的魔王。
这天,刚吃完饭,他享受着胭脂给他端过来的冰镇西瓜,开口说:“父母近期有事,暂时不会回来,过几日是爷爷的忌日,要去扫墓拜祭,由你负责操持。”
我说:“啊?你这个长子在推卸责任么?”
他吐出一个西瓜子,“你猪油蒙了心,也糊了脑。我在夜叉国当卧底,大张旗鼓的事都得躲一躲,不然以后这片大宅子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说:“既然是卧底,那你就好好卧,时不时又跑回来做什么?”
“放风啦。长时间待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想吐,跟怀胎的前三个月一样。,w?d-s-h,u`c^h·e.n·g,.\c¢o/m~”
“你又没老婆,怎么知道怀胎前三个月想吐?”
他盯着我,眼神阴凉,“母亲怀你的前三个月就吐得跟天天吃了蛆一样,我都想让她把你给打掉。免得遭罪。”
“那干嘛不打?”我气,他吃着我的瓜,说着我的坏话。
“嘻,”他嗤笑我,“后来想想,还是要找一个背锅的,就把本己下在母亲安胎药里的一些起反作用的东西又捡出来扔了。你得感谢我,当了你的再生父母。”
我对着他脸挠了一爪子,没挠到。气死,他要杀娘肚子里的我,未遂,还变成我欠了他一条命。这个人,真不是个人。
见到我气鼓鼓,他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反倒更好,说:“准备一下,过几日你就去把拜祭的事办了,别一天到晚琢磨你那没有的智商。”然后他就晃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搞什么,而且晚上还照样有脸来我院子里蹭饭吃。我也想给他下点泻药,但胭脂儿不让。
我开始准备祭祀事宜。礼仪规矩都是现成的,物品交由管家准备,行程安排也有定式。~|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以前跟着父母兄长参加过多次,这次只不过是换我骑着第一匹领头的马而己,没什么特别。当然,能在今年礼仪上第一个给爷爷磕头,而且带上了新婚的老婆去给爷爷看,我也是极开心的。
到了出发的日子,家里乱哄哄一片,两个叔叔都是一大家子人,堂兄堂弟好些个,他们又生了小孩儿,集合的时候崽子们吵翻天,我认都认不全。
我只管扶住我老婆上了马,然后自己骑一匹高头大马,领在众人前头,命胭脂不得离我身后太远,遂向着李家名下的巍峨山出发。爷爷的大墓就在那里。
一路上虽说我只是骑了个马,什么事也不用做,但实在头疼得很。难怪李无忧那厮要找个背锅的,这后面的吵闹声跟一百头驴一样,嘶嘶的扯着嗓子叫。女眷没一个省心的,不是说你碰掉了我的簪子,就是你的马踩了我的帕子。兔崽子们更甚,己经打起来了,他们各自的娘根本就拉不住,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爷今天刚死。
有两个小孩声音尤其尖利,闹得实在不像样,互相在揪头发,这是要旁人看我李家的笑话么?胭脂儿会怎么看这出闹剧?
我偷眼看她,长出一口气,我的宝贝老婆并未显出鄙夷之色,她回首看了会那两个小孩,对我说:“承欢,我去帮帮二房三哥的堂嫂吧,她年纪轻,一个人带不住那两个小娃娃。”
我并不是很想让她离开我太远,但她己经策马向着那两个小孩行过去了,而且伸手挡开了他们互揪的手,抱起其中一个放在自己马前,温柔地哄着。我心里突然充满柔情蜜意,她是一个好妻子,以后也会是一个好母亲,我也确实想生一屋子的崽,胭脂不会让他们打闹。我笑起来,继续看着前方,领着队伍走。李无忧果然没来,他这个懒家伙,以后说不定连李家当家人的角色也会让给我。天才,真的是异于常人,什么都不要,这是什么逻辑?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回头看,怎么没看见胭脂的身影,她的马和人都不见了。我急起来,对着紧跟我身后的二叔说:“二叔,请您带着队伍继续走,我去后头看看情况。”他点头说好。
我调转马头急匆匆跑到二房三嫂跟前,问:“三嫂,胭脂呢?”
她正搂着刚才打架的两个小不点,骑在一头大马上,这两个小东西刚才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好得抱在一团互相玩手指头。她说:“刚才我这个小的,看见路边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几株紫色的花,吵着要,胭脂就帮他去摘去了。”
我慌忙拍马向着路边而去,三哥问:“承欢,你去哪?可要帮忙?”
我头也未回,说:“不用,你们继续前行。”
我在路边反反复复地找,哪里有草丛,哪里有紫花,哪里有胭脂??哪里有她的马??!我冷汗下来了。大热天里,我冷得牙齿打架。李家大部队己渐行渐远,我也不管。我老婆不见了!
冷静,冷静!她刚刚还在,她自己不会走开。三嫂说路边有草丛和紫花,是幻术。目的是引开她。她就在附近。我结了一个印,点在自己额上,开眼术,“开”!然后我眼睛变成红色,这条路己不是寻常模样,变成了妖界森森的样子,我大范围地搜寻妖怪的痕迹。找到了!有一条妖怪爬过的路径,上面还有残余的妖气。我跳下马,抽出剑,紧随着那妖气而去,到了一个小土坡,我进一步开眼细看,里头有一个妖怪。是不是它挟持了胭脂?
我一掌击在土坡上,所有的土瞬间被震开,一粒一粒地浮起在空中。里头的情况一览无余。果然,是一只青灰色的蜘蛛精,眉眼狭长如刃,瞳孔在暗处泛起莹绿幽光。黏腻的蛛丝被我的掌风震得随风颤动,它多节肢的阴影下正躺着晕倒的胭脂。马己死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