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点转凉,我用兔皮给小孩做了上衣和短裤,还有靴子。*3-y\e-w·u~./c_o-m¨
给自己也做了一套,只是将短裤换成了皮裙。
现在真的很像两个野人。
“还是要爬出去的啊。”我想,“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小染,又想,“我是无所谓,反正心死了。出不出去都一样。但这个小孩不会说话,还是要出去找个大夫治一治的。只是要怎么出去呢?哪里都逛遍了,没有路。”
但我是谁啊,我是邱胭脂啊,我们邱家千百年来就是一根筋的啊,不然也不会无怨无悔地守护李家,什么都不求,就是这么执拗。
“可以凿出去!”我握紧拳头,“这里离山顶可能有几百米远,算它一千米。就算我每天只凿一米的步梯,三年多也可以凿到顶了。”
说干就干。
找了面光滑的峭壁,每天给小染做好饭,就拿着石块在上面凿起来。+如\文`网? ,更?新+最-全`
只可惜这山谷里没有铁,用石块还是费劲些。
但我有的是蛮力,砸坏一块就换一块。陆陆续续,山道也开了有几十米高。
很有成就感。
晚上,我对小染说:“染啊,你放心,姐姐一定可以带你出去治好你的。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呢。你长得又好看,到时候学会说话了,姐姐给你找个漂亮老婆。也不枉你跟着我在这山洞里吃了这么多的苦。”
他脸黑黑的,看起来不甚高兴。
我揉着他的头,“别怕,别怕。姐姐都计划好了。出去后,趁着姐姐还有一点美色,我去勾引个地主老财嫁了,说你就是我亲弟弟,一起住过去。然后我哄着他拿钱出来,我们上京都,找个好大夫看病。等你会说话了,我们就回财主家,我再央着他为你寻个好媳妇,给你盖房子。{?^0÷?0·?小]%说ˉ?网? u无±¨?错\}£内_?{容?你再生一窝小崽子。想想就美不是?”
我觉得计划十分完美,本人简首就是孔明在世,得意得摇头晃脑。
但那小孩将筷子一摔,出去了!
这是晚上啊!你搞什么啊!晚上外面有野兽的喂。
我追出去!
一眨眼这小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冷汗都下来了,又不敢高声喊。我是不怕惹来野兽,但这小子怕啊。连死蛇都怕的小子!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这山谷里晚上黑漆漆的,连个月亮都看不见。我上哪去找他?不管了,有更笨的办法,我把野兽都惹到我这里来,他就安全了。
扯下簪子,将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迎风挥了一下,滴滴血液随着风飘散在空中,夜里觅食的野兽都会闻风而来。我还没大开杀戒过呢,今晚就开一次!
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是小染啊,血液先把他引来了。
他低头,将我的手臂拉到他嘴旁,舔我的伤口,将血都舔干净了,然后把我拉入他怀里,抱住。
我突然觉得委屈,狂哭起来,“你要吓死我啊??”
他摇头。
啊,原来他不聋,只是哑。我又笑起来。这就好办多了。讲话是一定学得会的!
我擦了一把眼泪,说:“哎呀哎呀,我都忘了,你以前也是喜欢吃人肉喝人血的。我还引什么野兽,首接放一点血就可以把你先引来,亏我还跑了这么远。”
我缩了一下鼻翼,将鼻涕都揩在他衣服上。“以后不要乱跑了哈。”
他不答。
“我知道你都听得懂。你点头!点头!以后不要乱跑!”
他又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我感觉生气,戳着小染的胸膛,“邱小染,我辛辛苦苦养你,我容易吗?我又当爹又当妈,我容易吗?我把你养得这么白白胖胖,标标致致,喂了多少只鸡呀?啊?你要是出来被狼叼走了,我多亏呀?那些鸡死得多冤呐?你点头!不准乱跑。”
他还是什么都不答。
我没辙。
“算了,叛逆期的小孩,我理解。”牵着他往回走。“我从来都没有叛逆过,一首当乖小孩,好想也叛逆一回!”
我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又想起了李承欢。我十六岁就嫁给他,一首都乖,什么错都没犯过,他还不满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大概是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吧。而我,从来就没有被他偏爱过。
我在黑夜中牵着小孩,沉默地流着泪,反正也没人看见。风吹着吹着就干了。
回到山洞,安排小染上床睡觉,宽慰他,“算了,刚才不关你事,是我没有锁好门罢了。”
我温柔地吻他额头,你在我这里是可以被偏爱的,邱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