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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要你命

作者:云舒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青溪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沈砚蹲在供桌后面,手里举着一根啃了一半的糖葫芦,乐呵呵的,露了两颗小虎牙。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沈青溪的声音都快劈了。


    臭小子不是应该在长公主那里睡觉吗?


    沈砚从供桌后面钻出来,举着手里那块玉佩:"我跟长公主姐姐要了令牌,他们就放我出来了啦。还有哦娘亲,我捡到一个好东西!"


    那块佩玉正是刀疤脸掉在地上的那块"辰"字玉佩。


    萧景焕的脸色变了:"快跑!"


    破庙后面是墙,墙的后面是轰隆隆的烟尘,十几个人的弓箭已经上弦。


    沈青溪把沈砚往怀里一塞,萧景焕的刀划开了第一支箭。铁箭"哐当"一声钉在门框上,嗡嗡直响。


    "快往左边跑!"萧景焕拉着她往侧门冲,刀光舞得密不透风,箭支被划了回去,"丁当"落地。


    沈砚在她怀里咯咯乐:"娘亲,这个游戏真刺激!"


    "刺激你个头!"沈青溪咬着牙拐过墙角,脚下一下踢到软软的东西——正是刚才被她砸晕的黑衣人。


    她顺手抄起那人手里的刀,反手递给萧景焕:"你的刀卷刃了。"


    男人接住刀时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


    侧门外面是片竹林,月光从竹叶后面筛下来,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地碎银。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刀疤脸的咆哮声穿透了竹林:"谁把人给我拦住!谁抓住沈青溪,赏黄金百两!"


    "百两黄金能买多少糖葫芦?"沈砚忽然问。


    沈青溪差一点就绊倒了:"现在不许说这个!"


    "可以买一车哦。"萧景焕忽然开口,拉着她就往一条岔路跑去,"不过得我们能逃出去才行。"


    沈砚立刻捂着嘴,小身体被沈青溪抱着"哇"了一声飞了出去。


    "接住!"萧景焕大叫。


    沈青溪下意识地伸手,正好把人接到怀里。萧景焕的刀,已经捅进了暗哨的喉咙里。热热的血,溅在她的手背上,黏黏的。


    "怕吗?"萧景焕回头,眼神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脸色却惨白。


    沈青溪摇头,把沈砚抱得紧紧的:"走。"


    三人在竹林里转了半个时辰,身后的声音渐渐远了。萧景焕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点起堆火。火焰舔着枯枝,噼啪作响。


    沈青溪这时才发现,沈砚的裤子破了个洞,膝盖上磨掉了一块皮。


    "疼吗?"她把随身带的金疮药取出来,刚要抹,就被沈砚躲开。


    "爹爹吹吹就不疼了。"小家伙伸着膝盖,凑到萧景焕面前。


    沈青溪的手僵在半空。


    萧景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帮沈砚轻轻吹了吹。小家伙立刻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火焰的噼啪声。


    沈青溪看他们父子俩一来就这么亲热,心里有几分不自在。她防着萧景焕,可砚儿……似乎……很喜欢他。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过了很久,沈青溪才忍不住问沈砚。


    "我听见你跟漂亮叔叔说要去抓坏人,就想帮忙。"沈砚从怀里掏出一样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我还带了这个!"


    里面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辰"字——正是太子的私印。


    "你从哪儿拿的?"萧景焕眼神沉了下去。


    "就那个刀疤叔叔身上呀。"沈砚指着玉佩的背面,"这里面还有字呢。"


    火光下,那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东宫宴,亥时。


    沈青溪"砰"地跳起来。


    东宫宴……三日后的东宫宴!


    "太子想在宴会上动手。"萧景焕的手指敲着膝盖,"他勾结逆党,打算借宴席之名控制百官,逼陛下退位。"


    "那我们现在就去告诉陛下。"沈青溪站起身来,"难道要看着他谋反?"


    "当然不。"萧景焕拿起那块玉佩,嘴角勾起抹冷笑,"我们去赴宴。"


    沈青溪皱眉:"去送死?"


    "去拆台。"萧景焕把那块玉佩塞进她手里,"有了这个,加上砚儿看到的,够让太子喝一壶了。"


    沈砚举手:"我看见了,刀疤叔叔给了漂亮姐姐一个盒子,他说:''这药,能让陛下睡三天三夜''。"


    "漂亮姐姐?"沈青溪又问。


    "就是老跟着太子的姐姐,穿绿色衣服的。"沈砚想了想,"她身上香,像荷花。"


    沈青溪和萧景焕对视一眼——是沈明月!那个总装得弱不禁风的二妹,居然也搅和进来了。


    "有意思。"萧景焕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柴,"三日后的宴会,会很热闹。"


    回到别院时,天刚蒙蒙亮。沈青溪将沈砚哄睡,刚转过身,就看见萧景焕站在门口,肩上的绷带又渗出血来。


    "脱衣服。"她没好气地转身去取药箱。


    男人挑眉:"这么猴急?"


    "再贫,我就拿烙铁给你止血。"沈青溪把金疮药"啪哒"摔在桌上,却在他解开衣襟时愣了一下。那伤口比她想象的深,皮肉翻卷着,边缘泛着黑——那刀上有毒。


    "你为什么不说?"她的手有点抖,赶紧拿出解毒散。


    "说了,你担心。"萧景焕的声音闷了些,"这点毒……"


    "这点毒就能要你命!"沈青溪打断他,手指触及他伤口的刹那,他竟然瑟缩了一下。


    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景王吗?她忽然想起当年在乡下,他替她挡蛇咬,也是这样硬生生咬着牙说没事,结果半夜烧到四十二度,差一点没挺过来。


    "别动。"沈青溪低头替他清理伤口,"是牵机引,虽然不致命,不过会延缓伤口痊愈的速度,还会让中毒者感到乏力。"


    "看来那刀疤脸没安好心。"萧景焕哼了一声,"打算三日后让我无力赴宴。"


    "你还知道。"沈青溪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三日后的宴会,你最好不要去。"


    "那你去?"萧景焕反问。


    "我……"沈青溪一时语塞。一个柔弱女子,纵使手中握着玉佩,也未必能让百官心服。


    "放心,我有分寸。"萧景焕按住她的手,"你只需带着砚儿,在适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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