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她索性喊住了樊意。
林茵察觉到了樊意不愿看见她,她偏偏就要让樊意不能如意!
不想看见她?
她就要让樊意亲眼目睹,她和南洲是何等的恩爱!
林茵叫住了樊意,急忙从地上爬起,连衣裙都顾不上整理,生怕樊意上了楼,留她唱独角戏。
直到挡在了樊意面前,她才缓缓把后话说了出来。
“姐姐,我听说……你之前为了南洲,学了煲汤?”
她一副极为感兴趣的作派,说话的时候,还适当带了些小心翼翼的味道,“我毕竟是要替姐姐给南洲生孩子的,要不然姐姐给我煲汤调理身体吧。”
表面是小心翼翼,但光是这番话,都把林茵处心积虑想要踩上樊意一脚的目的,暴露得彻底。
樊意扫了她一眼。
林茵不仅是在炫耀,还是明晃晃地把她当做了佣人。
见状,樊意直截了当拒绝,“不可能,你少白日做梦。”
她的话一点儿余地没留,让林茵当即咬咬下唇,楚楚可怜地看向了贺南洲。
本来就对樊意心生怨怼,眼看她这么干脆拒绝了林茵,丁点儿不在乎他的脸面,贺南洲心底的怒意,让他忍不住对樊意命令起来。
“阿意,你不能让林茵为你付出的同时,连你稍微和善一些的对待,甚至是好脸色都没有吧?”
“你今天必须给林茵煲汤。”
他的话音落下,樊意仿佛看傻子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这眼神刺激到了贺南洲,他皱紧眉头,对樊意贬低打压起来,“林茵也是为了我们!如果不是你生不出孩子,何必要她来替你生!”
樊意闻言定定地看着贺南洲。
当初在一起时,贺南洲说他不在乎,说爱不是能不能生孩子来决定的。
现在倒是变成了逼迫她给林茵当佣人的绝佳理由。
当初樊意会专门去学煲汤,也是为了贺南洲,为了缓解他的胃病。
她没忘,贺南洲也没忘,还在她沉默不语的时候,主动提了起来。
“你就当是为了我吧,就像以前那样。”
这话入耳,樊意恶心到险些当场吐出来。
尤其是贺南洲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更是让她仿佛凭空吞了几只苍蝇下肚,胃里翻江倒海。
“贺南洲,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的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樊意冷了脸,她红唇轻启,话刚出,就引得贺南洲脸色黑沉下来。
“樊意,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趁着我还愿意为了我们的感情低头,收敛一些。”
他一步步靠近,“就是煲个汤,能有多难?林茵替你生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意,以前的你那么善解人意,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分明樊意的拒绝是理所应当,但贺南洲话里,全是对樊意的抨击和打压。
他边说边靠近,要不是霍京泽的身形高大,把樊意完全挡在了身后,也许贺南洲就已经成功上手,将樊意强行拉去给林茵煲汤了。
本来就看这个保镖不爽,几次三番被阻拦,贺南洲心底的不满逐渐堆积,只觉得再也没办法继续隐忍下去。
他怒瞪着眼前的霍京泽,语气里的怒意赤裸裸展露出来,“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紧迫。
霍京泽却万分淡然,他颇为嘲弄地看着眼前颐指气使的贺南洲,也没说话,但眼底的轻蔑和讽刺,刺激到了贺南洲的神经。
在霍京泽面前几次吃亏的他,怒火噌噌往外冒,在此时此刻到达了顶峰,再也压制不住。
“你不过是一个保镖,别以为能借着霍京泽的名义,踩在我的头上。”
贺南洲语带恼怒,他沉着脸,仿佛想要让霍京泽知难而退。
霍京泽之前的威胁,以及带给贺南洲的威压感,让他觉得自己在无形间丢了脸面。
越是这样,贺南洲就更想把场子给找回来。
贺南洲的身高比不上霍京泽,他在怒气冲冲瞪向霍京泽时,甚至需要微微仰头。
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的愤怒显得有些滑稽,但他自己浑然不知,“我劝你识趣一些,这里可是贺家。”
霍京泽扫了他一眼,像是在看跳脚的小丑,语气平静到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我说过了,我只听樊小姐的话,只要她不想,没人能够委屈她。”
他说的话入耳,让樊意愣怔的同时,心头涌出阵阵难以形容的暖意。
她忍不住有了错觉,仿佛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独自面对这些卑劣的龌龊。
樊意出神间,自觉被一再羞辱的贺南洲,挥拳就朝着霍京泽打了过去。
他气势汹汹,却被霍京泽像是喝水般,轻而易举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不等贺南洲反应过来,霍京泽冷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空着的手一抬,重重一拳打在了贺南洲的脸上。
贺南洲被打得一个踉跄,人往后退了半步,下颌骨的位置当即冒出一片青紫来。
他惊讶又愤怒,樊意的保镖居然真的敢动手!
而林茵则是尖叫起来,几乎是扑向了贺南洲,“南洲!南洲你没事吧?”
她满脸心疼,看向霍京泽时满脸的愤慨。
“你凭什么对南洲动手?樊意,你就这么放任吗?”
林茵前半句还在责怪霍京泽,对上那双冰冷的眼,她不自觉颤抖几下,后半句就指向了一旁的樊意。
也不知道霍京泽到底是哪里找来的保镖,周身的气势竟然让她只能下意识去避开锋芒。
“不用你管!”
贺南洲不但没有领林茵的好意,还猛地推开了她。
期间他连半个眼神也没给,只是咬紧了牙,黑着脸和眼前的霍京泽对视着。
“好,好啊。”
他怒极反笑,“你这么护着她,究竟是因为霍京泽的命令,还是你对她抱着龌龊的想法?”
“贺南洲!”
樊意闻言,立即冷下脸来。
“阿意,你急什么?一个保镖,你就那么在乎?”
贺南洲不停地讥讽着,企图在此时激怒樊意,让樊意对他解释,让樊意低头认错。
樊意没有中他的招,而是一字一句说道,“你真是让我无比恶心。”
因为他自己龌龊,就不断地去揣测,企图将樊意拉下水,去证明樊意也不比他清白。
这样的贺南洲,让樊意觉得自己从前的感情,付诸给一条狗,都比给贺南洲好上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