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山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位置,往孟舒苑边上挪了挪。
并直接叫价,“二十万。”
这无疑是在宣战。
飞羽勾了勾唇,看了一眼孟舒芯,她举牌:“二十五万。”
主持人在台上说:“这边6号叫价二十五万,还有比二十五万更高的吗?”
“三十万。”宁之山举牌。
主持人会意:“12号三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孟舒芯抬手:“三十五万。”
宁之山没等主持人继续说,就直接举牌:“五十万。”
孟舒芯紧跟其后:“六十万。”
“七十万。”宁之山继续加价。
孟舒芯也势在必得:“八十万!”
宁之山直接到一百万。
过去也有国画大师捐出作品在拍卖会上进行拍卖,最高价格是在六十万到八十万之间。到一百万的在少数。
宁之山直接加价到顶。
众人唏嘘。
一百万在生意场上,并不算什么。
但用来拍下一幅画,确实够奢侈。看眼前这阵势,或许一百万的价格,还得往上加。
主持人见状,立马说:“好的,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这次开口的是飞羽。
他举牌。
宁之山不甘示弱:“一百二十万。”
飞羽:“一百三十万。”
宁之山:“一百五十万。”
孟舒苑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她知道,这已经不单单是在争一幅画的拍卖价格问题了。
而是男人的脸面。
飞羽开口:“二百万。”
全场哗然。
这是目前所有拍卖品,拍卖的最高价格了。
高过了顶奢珠宝,限量版品牌包等。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宁之山。
这时候加价,就得往二百万以上。
大家都在想他会不会就此收手,或者是再加个十万。但没有想到,他直接做出点天灯的姿势。
主持人两眼放光:“12号点天灯!”这意味着,不论对方开价多少,点天灯者,都全盘照收。
今晚的宁之山出尽了风头。
但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孟舒苑。
这幅梅花国画的最终成交价在三百万,宁之山以孟舒苑的名义拍下,并且,向众人宣告,这是送给他太太的结婚纪念礼物。
当年,他们在盛夏成婚。
匆忙又生分。
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这茬事,但没想到,他不仅记得,还在很多年后,在众人面前公开承认,他们俩的关系。
当年他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孟舒苑的存在,如今倒是恨不得昭告天下。
孟舒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他却十分镇定。
“舒苑,希望你会喜欢。”国画交与她手中,虽然他的眼睛,都要将她望穿,但她没有点头,他将所有的欲望,都压在了眼底。
他宁之山向来高傲。
如今却为美人折腰。
孟舒苑没有推脱,而是说了句谢谢。
对于他是否公开和承认两人的关系,说实话对于现在的她,已经没太所谓了。当年可能还会计较,为什么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作为丈夫的他,从不与她站在同一战线。
也从来不会帮她说话。
更多的是指责和情绪暴动。
可当她决定离婚,并且从精神上开始脱离他,不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后,她回到了先前独立,向上乐观的自己。她的生活,也回归到了正轨,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不再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而在这个时候,当年那个只会冲她发脾气的男人,一改过去暴躁脾气,在她面前,温顺得像一条狗。
慈善晚会结束后,飞羽沉着一张脸离开现场。
因为在这之前,宁之山将孟舒苑脖子上那条宝格丽限量款的项链摘下,交还与他。
“谢谢飞总为我太太准备的项链,但我们不太需要。”原本宁之山察觉到孟舒苑戴这条项链不太舒服,就想让她摘下来。但孟舒苑有自己的考量,他也不做勉强。但后来孟舒芯出现,他看到了她脖子上也戴了一条宝格丽限量款的项链后,想让孟舒苑摘下项链的念头,就越发强烈。
直到拍卖会结束,他问她:“那条项链,你要不要摘下来。”
孟舒苑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踌躇了几秒钟,最后点点头。
这条价值3个亿的限量版项链,她确实戴着不舒服。
她也知道,飞羽本是想借这次慈善晚会,敲打敲打她。
看清楚自己是谁。
是什么身份。
只是他和孟舒苑都没想到,宁之山竟为红颜,可以豪掷千金。并且,还时刻注意到她的情绪和处境。
飞羽知道,这一局他输了。
不单单输在拍卖会上他没有点天灯,更多输在,他确实是用逼迫和激将的方式,让孟舒苑妥协。
而过去用暴力情绪解决问题的宁之山,这一次却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飞羽走后,孟舒苑不仅摘下了那条限量版的宝格丽项链,就连脚下的高跟鞋,她也一并脱掉。
像是丢掉了伪装自己的铠甲。
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宁之山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没有说任何话。
直到她回过头,看向他说:“宁之山,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分明当年先想要离婚的人是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对她做出那样事情的,也是他。
既然那么讨厌她,看她不顺眼,那么两人分开便是。
凭什么,他可以随意给她两个巴掌,又丢给她两个蜜枣?
孟舒苑想不明白。
这迟来的温柔,对于孟舒苑来说,她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宁之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诚恳道歉:“对不起。舒苑。当年的事情,有很多地方,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反思过我自己,确实口是心非。词不达意。甚至很多时候,因为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而故意惹出一些动静。”
那时宁之山也年轻,加上无法接受孟家的替嫁行为,心里自然也有气。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行为举动。在孟舒苑离开后,他忽然清醒。
原来他对她,早已经是爱。
而不是怨气的恨。
“所以,舒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想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