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您看这套房子,南北通透,楼间距宽,采光好。还有这个七米宽的阳台,后期也能改成落地窗。楼层总高31楼,咱们这层在21楼。视野绝佳,也符合您的要求,比较安静。”
孟舒苑站在阳台,眺望远方。
这个楼层高度的视野,确实无可挑剔。
加上房子是精装修,燃气水电齐全,就连家具电器,都已经置办好了。
要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是可以考虑先租。
后期再考虑买。
“租金呢。”她问。
中介立马回:“房东那边的意思,租金好说,在您的接受范围内就行。您要是觉得合适,咱们今天就可以签约。您当天就可以住进来。”
孟舒苑总觉得哪里不对:“房东不用看看租客,再确定要不要租吗?”
中介讪笑:“不用。房东他很忙,手里几套房都全权委托我对外出租的。要是后期,您住着舒心,满两年后咱们可以签合同,以最低价格过户给您。”
果然,人在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基础下,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通顺起来。
孟舒苑点点头:“嗯。那你拟合同吧。”
“好嘞!”
从确定要租在这里,到签合同,再到孟舒苑把行李搬进来,就用了一天的时间。
当她一个人,打开客厅的灯,站在灯光下。
她瞬间鼻子一酸:“妈,你看,这是属于我们可以居住的家啊。要是你在,该有多好。”
可家里无人回应。
孟舒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妈,等过些日子,我忙完再去看你。这两年我有在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就是你有空的时候,也常到梦里来看看我吧。”
自两年前,她走之前来过孟舒苑的梦里。
她走后孟舒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她很想她。
孟舒苑擦掉了眼泪,告诉自己:以后的生活,她就要肆意灿烂。让过去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她就算是一个人,也能活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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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区楼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微微仰头,看着21楼屋里亮着灯,他的喉结滚动,“舒苑,是你回来了,对吗?”他的手里,捏着一份纸质合同。
在乙方那一栏里,写着孟舒苑三个字。
她的笔迹对比两年前,多了些许潦草。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是她孟舒苑的名字。
是你,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男人眼里藏着泪,但很快被他不动声色地抹掉。他知道现在,他不适合出现。
当初是他做错了事情,对不起她。
贸然出现,说不定会让她出现应激反应。到时候又再消失,他要如何承受得住!
所以他也在等待时机。
此时天空轰隆一声,突然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但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旁的助理跑过来在提醒他:“宁总,下雨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回……”
“不回。”
他要在这里站着,直到看到她熄灯睡觉。
助理颔首:“好的,宁总。那我去车里拿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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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原本孟舒苑打算放完东西,就再回酒店。
但忽然一阵雨,她又没带伞,只能把买来的床单被褥拆开洗。屋里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洗衣机还自带烘干。
完全不用她动手。
洗完就能铺起来睡。
这样的雨天,她忽然想到几年前,她在宁家老宅时住的场景。那年冬天冷,宁家人告诉她,衣服要手洗。包括床单被褥。孟舒苑那时也没当回事,不过是洗衣服而已。
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照顾宁老爷子的职责,都交给她了。
宁老爷子自几年前,就开始卧病在床。精气神状态好的时候,能与旁人说几句话。
犯糊涂时,屎尿都不能自理。
作为长媳妇的明蔓明面上负责照料他,但很多事情都交与下人。要是孟舒苑到宁家住时,就交给她。
她知道孟舒苑有照顾人的经验,在嫁到宁家之前,她就贴身照顾过潘一花。许是因为这事,明蔓总在暗地里,把一些大家都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交与她。
其中就包括,让她手洗宁老爷子排泄完的衣服和床单被套。
孟舒苑那时刚嫁入宁家,也知道明蔓是刻意让佣人为难她。但为了能相安无事,她忍着反胃,在冰冷的冬天,手洗发臭的床单和被褥。她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
刚好那晚,宁家设宴。
邀请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
众人都在席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唯独她这个长孙媳妇缺席,又被大家拉出来调侃。
家宴结束后,孟舒苑洗到腰都挺不直,手疼得握不起拳头。
就连晚饭都错过了时间,她饿着肚子上了床,刚准备休息一会。宁之山沉着一张脸,从屋外进来。
一进门就大发脾气。
见孟舒苑没有任何回应,他气急败坏。
也是那天,宁之山找人拟定了离婚协议书。他认为,这样不识大体,且不知分寸的女人。
不配做他的宁太太。
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不知礼数。
但后来,他从管家嘴里得知,那天晚上的家宴,她不是故意不去的。而是被安排洗了一天的衣服,床单。
管家特地强调。
是手洗。
宁之山才反应过来,是他误会她了。
他想要和她道歉,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他不愿意主动拉下脸。他也有点生气,不是长了嘴的吗。
为什么在被别人误解的时候,一声不吭?
不为自己辩解,那不就是默认事实。
要是当时和他解释,他也不会冲她发脾气。
烦躁、郁闷和想不通的情绪,将他裹挟。他在酒吧醉酒到深夜,回到家后,他想要跟她道歉。
但在酒精跟荷尔蒙的作用下,他爬上了她的床。
后来发生的事情,并不在他的把控内。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婚后他看似花天酒地,但却从未碰过外面的女人。
就算是婚前,他大多也是自己解决。
但那晚孟舒苑的身体,确实让他有了冲动。借着酒劲,他要了她的第一次。
只是孟舒苑不知道,那晚也是他的第一次。
因为不知道应该去做,才显得冲动,鲁莽和着急。甚至是欲求不满,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但这些,他都来不及告诉她。
此时夜雨越下越大,在这场雨里,宁之山发现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
可他知道,还没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