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造反到这个份上了,还怕多几条罪名么。
反正就是要死,也是明天之后的事了。
与其临时又打退堂鼓,不如再过分一点。
周淮序是真没想到,沈昭这回乱来,简直跟要上天没什么区别。
她堵着他,不让他到,周淮序那一点点清明下来的眼睛,再度染上欲红,沈昭更坏心眼地坐到他腿上,报复意味地说: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我只是以牙还牙。”
周淮序眼里欲望明显,说出口的话,却无比冷静:“报复够了么?”
沈昭:“不够。”
周淮序冷笑,“你可以继续。”
当然,继续的后果,自负。
被绑住的人是他,无法得到纾解的也是他,可偏偏心里不舒坦的,却是她自己。
沈昭抿了抿唇,手扣在他肩上,攥紧,“周淮序,你不识好歹。”
她讨厌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纠正下你刚才的话。”
周淮序凝看着她,神色冷得像冰刀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痛她的心。
“沈昭,你的喜欢没那么重要,不会影响任何我对你的态度。”
摇摇欲坠的冰刃终是落在心口,血水溢出,刺痛蔓延。
沈昭强忍着痛意,面上却笑得没心没肺,“行啊,那你以后也别来招惹我,行么。”
周淮序:“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
沈昭:“周淮序,你是不是真有病,玩弄人感情很好玩?”
周淮序很淡地看着她,“动感情是你自己的事,你大可以从我身上要点别的。”
“我要你有多远滚多远,行么。”
沈昭气势汹汹的架势,在周淮序这副冷静自持的姿态里,一点点偃旗息鼓。
也是在这一瞬间,领带散开。
周淮序直接将她往下一拽,压在身下,两个人主动权再次交换。
沈昭身子陷在沙发里,惊道:“你什么时候……”
周淮序:“既然是从我这里学的绑法,你就早该料到,我能解开。”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沈昭皱眉:“我试过的,至少也要半小时。”
“那是你。”
周淮序轻而易举地抵住她。
沈昭恍眼扫过墙面上的挂钟,才过去不到十分钟,她有些郁闷,无语地说:“你该不会每天在家练习怎么解绑绳子吧。”
周淮序动作一僵,眼里闪过很浅的痛苦。
沈昭注意力在他手腕,没察觉到他情绪变化,只不过,看着他被绑得微微发红的腕部,她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手指落在周淮序手腕内侧。
那道很浅的疤还在那里。
沈昭一直很奇怪,正常来说,就算不小心受伤,也很少有人伤到手腕内侧。
除非是,有人故意,或者自残。
想到这两种可能,沈昭心脏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坠,没有着落。
可理智又警告着她,别自作多情。
同时,周淮序抽回手,从她身上撤离,极为疏离地说:
“不想继续,就立刻离开。”
沈昭愣了愣。
周淮序身体反应并没有完全退散,只不过这会儿,他眼底欲色已经彻底不见,整个人冷清淡漠,丝毫不像被欲望支配的样子。
她凝望进男人眼底。
周淮序的眼睛,漆黑如墨,分辨不出半分情绪。
沈昭心里那点没出息的莫名其妙的期盼黯淡下来,不带任何留恋地转身,开门离开。
房门开启的一瞬,冷风钻进室内。
她和他同时感到冷,却都没有主动向对方取暖的动作。
房间里,周淮序提步走进浴室,冷水浇在身上,冰凉彻骨。
洗完澡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个未接,是苏执舟,周淮序回了过去。
“淮序,你那病的事儿,大半年都快过去了,还拖着,你怎么想的?”
苏执舟声音略显急躁,又带着不解。
周淮序垂眸,目光扫过旁边女士手提包,是沈昭落下的。
包扣散开,有淡淡粉色露在边沿,周淮序手指拨开,看见躺在里面的猫猫暖手宝。
【我喜欢你。】
清脆干净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回荡,她那双浸着水雾的杏眸,含着气恼,又含着想要努力克制的,让人动容的真心。
周淮序捏了捏眉心,眼底生出躁意,又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苏执舟:“淮序?”
“回国后,我去复查。”周淮序声音冷冷淡淡。
苏执舟松了口气,“你可算是想通了,我还真以为你要自生自灭不管它,你也别太悲观,现在医学发达,手术之后还有活检……”
话没说完,周淮序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苏知离刚从卧室出来,瞥见苏执舟拧起的眉头,心情俨然很沉重的样子,问:“哥,心情不好?”
苏执舟转身,眉间愁意散开,笑道:“没事。”
苏知离:“淮序身边那个沈昭,到底是怎么回事,哥,淮序不是都和吴氏订婚了,以他那性子,怎么可能还和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的?”
“我的好妹妹,你又不住太平洋,别人家的事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苏执舟说道。
“你自己都说了,人周淮序都订婚了,别人未婚妻都没操心的事儿,你还是个已婚少妇,手伸得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我就是心里不舒坦,那个沈昭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让淮序留在身边。”
苏知离眼底生出不甘犟意,狭长美眸眯起,带着危险。
“我明明告诉过裴姨,淮序在外面养女人,可现在沈昭还和淮序纠缠不清,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苏执舟闻言,脸色一变,“你还在跟裴姨说淮序的事,你忘了你们之前怎么分手的?”
苏知离咬了咬唇,“那叫分手吗,他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我这恋爱都快谈成寡妇了!”
“哥早就跟你说过,他就是那副德性,捂不热,就适合孤独终老。你偏不听,还要从裴姨那边接近他,就这一步,你跟周淮序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