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指尖绕着玉佩绳子,慢悠悠的开口:
“要不我现在写封信,让东方誉亲自来跟官爷聊聊?
正好他出身总兵府,说不定能顺便问问,衙役借兵役敲诈百姓,该当何罪。”
“别、别!”
为首的衙役脸都白了,忙不迭拱手作揖,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凤凰当麻雀!
这院子您说卖了就卖了,东方公子的身份我们信!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说着就要带人行礼,林晚却忽然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几人腰间鼓囊囊的钱袋。
“等等。”她指了指最边上衙役的腰,“这银子是敲诈来的吧。”
那衙役吓得一哆嗦,钱袋“啪嗒”掉在地上,几枚碎银滚出来。
为首的见状,知道今天栽了,狠狠瞪了那衙役一眼,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姑娘高抬贵手!我们哥几个再也不敢了,这就把银子交出来,就当给姑娘赔罪!”
林晚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一枚碎银,在指尖转了转。
小豆子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刚才的害怕早没了。
反倒觉得解气,这些衙役平时欺负乡邻,今天总算碰到硬茬了。
“银子不用给我。”
林晚把碎银丢回钱袋,“但刚才你们吓着我家丫鬟了,这银子就给她赔罪。”
她抬眼看向为首的衙役,“去,再给她道个歉。”
衙役脸涨成猪肝色,可一想到东方誉的名头,还是咬着牙对小豆子拱了拱手:
“对不住,是小的们无礼了。”
林晚这才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
“滚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借兵役敲诈,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衙役们如蒙大赦,拔腿就往外跑,连滚带爬的样子惹得小豆子捂嘴偷笑。
等院门关上,小豆子才抱着钱袋子跑到林晚身边,眼里闪着光:
“主子,您太厉害了!那玉佩真是东方公子的?”
林晚把玉佩揣回袖中,嘴角勾了勾。
“自然,不过这不重要。”
她走到堂屋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重要的是,以后这院子,甚至王家村,没人敢随便来闹了。”
封建王朝,果然身份才是顶顶重要的。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追云的嘶鸣清晰可闻。
小豆子跑到门口探头一看,惊喜道:“是东方公子!他怎么又回来了?
林晚放下茶碗,目光沉了沉,东方誉早该去府城送账册了,此刻折返,怕是出了变故。
东方誉和魏霜寒一前一后翻身下马,进了林家大门。
原来是东方誉一大早上路,只为了能早一点把账册交给魏霜寒。
不料,在半路遇到了同样疾驰而来的魏霜寒。
之前两人就有过几面之缘,一打照面自然认出对方。
经过叙话,东方誉便调转马头和魏霜寒一起返回王家村。
魏霜寒抢先一步进门,“东方公子,在下有事和老大商谈。”
东方誉识趣的转身朝着院子走去。
魏霜寒看着东方誉的背影,目光闪了闪。
便收回视线抬腿迈进正堂。
一眼看见坐在上首的林晚,立马躬身行礼,“老大,你吩咐属下的事,属下已经办好。”
林晚眉毛微挑,惊讶于魏霜寒的办事效率,寻找手艺人这可不是着急的事。
这才一日不到,竟然就办好了,不愧是大内密探首领。
魏霜寒有补充道:“属下在流放的犯人中找的,老大放心,
属下筛选过,20户110口人都是连坐的,没有穷凶极恶之徒。”
“做的不错!”
林晚肯定的夸赞一句,话音一转,问出了关键问题:
“流放的犯人,知府肯放人?”
魏霜寒笑了,指尖习惯性的抚上刀柄,“这点小事,李知府哪里会关心,只要有银子,
底下人自然会把此事抹平。不过这身份户籍却是搞不定。”
“无事,此时正是征兵期间,没有户籍是好事,夜里就让他们过来,我要用人。”
说完林晚意念一动,从怀里实则空间里取出一枚瓷瓶,和五万两银票递给魏霜寒。
“这银子是给你养手底下人的,这瓷瓶里,装的是仙露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服用。”
魏霜寒怔愣了一下,才上前接过,把银票收进怀里,拔开瓷瓶塞子,就往嘴里倒。
林晚皱眉,这家伙就不怕是毒药?
怎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喝进肚。
巴掌大的瓷瓶,瞬间就喝完。
魏霜寒瞥见林晚的神色,稍一联想,就明白林晚在想什么,
“老大在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林晚眼睛微微瞪大,有些诧异,没想到魏霜寒长着一张硬汉脸,也能说出如此谄媚的话。
难道这是赤心果的副作用。
这时,魏霜寒感觉全身经脉一热,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身体竟轻盈不少。
难道这真的是仙露?
普通人喝一滴病痛全消,习武之人喝了拓宽经脉,增长内力。
量到了一定程度,还可以洗经伐髓。
魏霜寒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周身气流竟隐隐吹动了堂屋的窗纱。
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属下谢老大赐仙露!”
他平白增加了十年内力,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一岁,竟然就有了20年的功力。
说出去谁信,怨不得匈奴王为了这仙露,不惜倾国之力发动战争。
就算是他也难免动摇。
林晚摆了摆手,语气平淡,“起来吧,好好用这份力气办事。
夜里带人手过来时,绕开村口,直接去后山荒地。”
“属下明白!”魏霜寒起身时,腰杆挺得更直,眼神里的崇敬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看向魏霜寒:“东方誉把账册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魏霜寒领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比来时更急。
他追查黄家贩私盐一事,一直没有头绪,没想到黄炳坤竟将账册藏在林家。
有了账册,他就能一举端掉私盐网,查抄的银子自然都归老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时,东方誉从院子里走进来,看着魏霜寒的背影,好奇地问:
“老大如何收服此人?他来府城这么久,谁的面子都不给。”
林晚抬眼看了他一眼,“如何收服你,就如何收服他,怎么你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