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林晚等很久,“砰”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美少年带着手下鱼贯而入。
他本以为可以看到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场景。
结果林晚眼皮都没抬,好似没看见眼前这气势汹汹的三十几号人。
专注的来回抛接着石子。
这可气坏了黑鲨帮老大岳西楼。
岳西楼脸色一沉,握着扇子的手,轻轻敲击着掌心。
想他岳西楼在怀仁府称王称霸数年,就算李嵩见了他,都得让三分。
这人,竟然无视个彻底。
他究竟有什么来路。
刘二狗腿般的上前,双手掐腰,恶声恶气的放狠话:“无礼小儿,黑鲨帮老大在此,还不跪地相迎。”
岳西楼眯了眯眼,并没有阻止刘二的行为,让他试探一下深浅也好。
胡狗子不知从哪弄来个椅子,费劲巴拉的挪到岳西楼跟前。
用他那脏袖子使劲擦了两下灰尘,谄媚讨好的笑着,“老大,坐。”
岳西楼斜睨了一眼胡狗子,眼里带着赞赏之意,随后一抬脚踩在了上面。
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棺材上的人。
“跪地?”林晚停下手里的动作,捏着一枚石子,“嗖”一声,朝着刘二飞去。
站在人前的刘二,还在掐腰搜肠刮肚的想着词,下一瞬石子进嘴,门牙瞬间东奔西跑。
“噗”的一声,刘二弯腰吐了一口鲜血,混合着六颗大黄牙落在地上。
他愤恨的盯着林晚,捂住嘴巴疼得说不出一个字。
岳西楼敲扇子的动作顿住,眼睛几不可查的闪了闪,仍然没有开口。
林晚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石子,语气淡淡的,“这是你乱说话的惩罚。”
“泥这锅恶毒的银,看窝老大咋收拾泥。”刘二捂着漏风的嘴退到岳西楼身后,忍不住开口威胁。
只是这气势怎么听怎么不如从前。
让人听了发笑。
林晚哈哈一笑,玩味的看了一眼岳西楼,“你那缩头乌龟老大,我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一出,黑鲨帮的人,脸上无一不浮现愤怒之色。
他们不允许老大受此侮辱,纷纷抽出大刀,冲着林晚奔去。
岳西楼更是脸色一变,这小子话可真毒,自己再不说话可就坐实了缩头乌龟之名,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住手。”岳西楼大喊一声制止着手下鲁莽行为。
可惜还是晚了一点,冲在最前面的大汉,收势不住,一刀砍在了漆黑的棺材上。
只见黑漆漆的棺材盖,被砍崩了一角。
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原木色。
林晚眼神锐利的扫过去,持刀大汉吓得一哆嗦。
慌忙退后,撞到了后面跟着的众人。
“好了,现在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林晚从棺材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黑鲨帮中众人。
不死也得赔的裤衩子不剩。
天色渐暗,偏僻的院子陷入一片寂静。
黑衣、黑发、黑脸、十口黑棺材,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林晚掂着手里的石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邪笑。
压迫感随之而来。
岳西楼放下脚,皱着眉头,此时拿不准儿,眼前之人的来路,但是直觉告诉他,不好惹。
但又舍不得那几十万的货,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泥放屁,窝们黑傻帮老大,打遍怀仁府无敌手,岂能被泥区区野小子吓到,可别笑掉大牙。”
刘二适应了缺牙,此时忙跳出来大声嚷嚷起来。
黑鲨帮十年前成立,那时帮主还不是岳西楼,而是武功高强的李白牙。
五年前,岳西楼从天而降,当众挑战李白牙,三招就拿下李白牙。
从此黑鲨帮易主。
也从街头混混,变成了有规矩的帮派。
帮派势力范围扩大到整个怀仁府。
岳西楼迈着潇洒的步伐,上前来,手里的扇子有节奏的敲了敲棺材盖,挑眉看向林晚,
“我不仅要走,还要带着你的钱你的货走,你要是识相,我保证不伤你性命。”
林晚冷酷一笑,抬脚就踩在了月西楼的扇子上,蹲在棺材盖上,盯着他的眼睛,挑衅:“那这口棺材就卖你了。”
“咔嚓”一声,林晚脚下用力,碾碎了岳西楼的玉扇。
岳西楼脸色一变,丢下扇子不管,瞬间抽出腰间软剑,飞身就上了棺材板。
林晚眼光闪了闪,她往腰间一摸,反手握着一把匕首,不退反进,朝着岳西楼的剑芒迎了上去。
心里不禁暗自叫好,她就想试试大庆朝的武功高手,是个什么程度。
不依靠空间异能,单凭己身,能不能打赢。
打得爽了,倒是可以放他一马。
说时迟那时快,岳西楼软剑裹挟着劲风刺来,他手腕翻转间,剑尖直逼林晚心口。
招式狠辣刁钻,显然是常年浸淫打斗的老手。
林晚脚尖在棺材板上一点,身形瞬间后掠,同时匕首反撩,“叮”的一声脆响,泄了软剑攻势。
岳西楼只觉手腕一麻,剑势微滞,眼底闪过讶异。
这小子年纪轻轻,腕力竟如此沉稳?
他再不敢怠慢,脚下步法加快,软剑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将林晚周身要害尽数锁住。
“小子,敢毁我玉扇,今日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怒喝一声,剑招变得更急,剑风扫得棺材板上的灰尘,扑簌簌直落。
林晚背靠棺材站定,匕首在掌心翻转,目光死死锁着岳西楼的剑尖。
她刻意不借助异能,单凭末世杀百万丧尸时练就的技巧,只守不攻。
脚下步伐,腾挪间总能险之又险避开剑锋。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
不过林晚偏偏想要以短胜长。
软剑虽快,却因过长,在狭窄的棺材板上稍显笨拙,几次险些擦着棺材边缘刺空。
岳西楼越打越心惊。
这小子的身法太过诡异,看似狼狈却总能避开致命杀招,倒像是在戏耍他。
他心头火起,猛地变了招数,软剑陡转方向,贴着棺材板斜削而上,直取林晚下盘。
这招出其不意,林晚脚下一顿,眼看剑锋就要扫到脚踝。
她索性借势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棺材板平行,同时右手匕首如闪电般刺向岳西楼持剑的手腕。
软剑擦着林晚耳畔掠过,而她手中的匕首已借着力道,自下而上一刺。
岳西楼只觉脖颈一凉,浑身汗毛瞬间炸起,他下意识想后退。
却被林晚死死扣住手腕,软剑“哐当”一声落地。
暮色沉沉中,冰冷的匕首稳稳横在岳西楼脖子,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只要再进一点便会鲜血喷涌。
林晚半蹲在棺材板上,呼吸急促却眼神锐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黑鲨帮老大,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