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史暴喝打断:“胡扯!老夫半个时辰前还见此婢随侍李小姐身侧!难道世子纳妾只需口头一言?!”
李清雅神色一滞,能言善辩的她碰上凭嘴吃饭的御史,还是败下阵来。
她脸色迅速涨红,那是当众被张御史拆穿的尴尬。
林晚看着李清雅吃瘪,心情舒畅的嚼着口香糖,还顽皮的吹出一个小泡泡。
她心里佩服张御史的战斗力,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不愧是以死谏为荣的御史。
想必不出明日,全京城的人都该知道柴松的丑事。
不过柴松等不到明天了。
林晚一口吞掉泡泡,眼神阴鹫的盯着地上的柴松。
她视线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王叔。
算算时间柴赢也该苏醒,应该是解毒了,要不然王叔也不会有闲心去欣赏美女。
突然下面一阵哗然,林晚视线转回院内,原来是庆王爷怒急攻心,吐了两口血晕了过去。
庆王妃扑倒他身上正哭的伤心。
张御史眼尖注意到庆王爷眼皮下滚动的眼珠。
他也懒的拆穿。
泰然自若的指挥着侍卫善后。
很快庆王妃被拉开,王爷和世子就被抬到了内室。
请了御医前来,张御史才功成身退,他要连夜赶奏折,争取明日早朝就呈给皇上。
一忙活儿起来,时间快速流逝,夜幕降临。
院子里其他人也被礼貌请出,不过众人没有丝毫不满,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和人分享庆王府的八卦。
王叔此时已经回到小院,绘声绘色描述着刚刚的所见所闻。
语罢,还不忘感概一句,“二公子真是不挑啊,赵嬷嬷那么老的他下的去口,也不怕塞了牙。”
穿戴一新的柴赢恢复了上位者的气度,他坐在椅子上,沉吟良久,
“王叔,此事存在蹊跷,柴松就算再混账,也不会不知奸污母婢的后果,他怕是被算计了。”
王叔闻言,皱起了眉很快又松开,“管他有没有被算计,总归是帮了我们的忙,
没有这一出,大公子想要夺回世子之位还要费些周折。”
柴赢眸光闪了闪,确实如王叔所言,世子之位失去容易,夺回来就难了,尤其刘侧妃已经扶正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倒是轻而易举,明日张御史必定上折弹劾父王治家不严,柴松世子之位必被褫夺。
他苏醒的正是时候。
那贼人并没有骗人,经心腹军医确认,他不仅解了毒,如今更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这样,他就更想抓到贼人了。
有如此解毒圣物、还有那不知材质的发带,亵裤,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其他宝物在手。
“王叔,通知暗影,注意一切异常,不管是人还是物。”柴赢很快有了决断。
“属下遵命。”王叔拱手应声。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暗影是大公子一手建立的情报网,用来收集敌国奸细动向的。
现在用来找一个采花贼,是不是大材小用。
此时,他们要找的人,正趴屋顶偷听。
柴松此时已经清醒,眼底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父王给儿子做主,儿子是遭了算计。”
一回想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丑态百出,他恨不得把暗算之人碎尸万段。
追根究底,一切源头都在林晚那个贱人身上。
她不回来侯府,惹得清雅不快,他何至于要屈尊降贵去招惹绿衣。
对,都怪她!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柴松脸上一阵风云变幻,深深陷入了魔障之中。
庆王妃拉着柴松的手,满脸心疼,“乖儿子,你放心,你父王定会抓住贼人……”
“抓什么抓?老子自身难保,这个孽障都是你惯的,如今也好,没了世子之位,也没人揪着他不放。”庆王爷怒喝出声。
庆王妃一听真的要褫夺柴松的世子之位,猛的抬起头,“不就是睡了一个嬷嬷?哪里有这么严重,自古就有长者赐不可辞的说法。”
在屋顶的林晚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家三口吵架,指尖的暗器蓄势待发。
庆王爷看着胡搅蛮缠的刘氏,心中不禁想起了他的早亡的发妻,果然商户女比不得世家贵女。
懒的和她掰扯下去,他还要去找幕僚商量对策,庆王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庆王妃踉跄着追了两步,脚步一软摔倒在地。
这动静惊醒了柴松,看着摔倒的庆王妃,他眼里没有丝毫心疼,“母妃,我要把林晚那贱人碎尸万段。”
林晚闻言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手腕一甩,暗器挟着风声朝着柴荣心口而去。
这可是她特意在空间里翻出来的钢针,上面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柴松身体虚弱,听到风声时,想躲已然来不及,“噗”的一声轻响,暗器入体,死的不能再死。
那边,庆王妃背对着柴松坐在地上,没有察觉异常,还在柔声劝解,
“松儿,说什么胡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林晚再怎么说也是靖阳侯的血脉,不是说杀就杀的。
等风声过去,母妃一定把林晚抓回来,到时你想怎么杀母妃都依你。”
林晚解决完柴松,又听到庆王妃侮辱原主的话,立马又朝着她补了一枚钢针。
庆王妃嘴巴张了张,喉咙却没有声音,身体猛的往前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尸体落地的声音,引起了门口侍卫的注意,他们立马破门而入,为首的侍卫队长见状大喊:
“有刺客,快禀告王爷,王妃和世子遭遇不测。”
林晚看着下面慌成一团的人,冷笑一声,复原瓦片,快速朝着庆王府库房赶去。
浑水摸鱼,就是现在。
她拿出面罩,套在脸上,整个人变成漆黑一团。
极速潜行,很快就来到了王府库房所在。
府里侍卫都涌向院子,库房唯剩两守卫,显然庆王府从未想过有人敢趁乱打劫。
林晚一人一麻醉枪,放倒了他们。
从一人腰间摸出钥匙,开了门,钻了进去。
进了门,林晚自栩见多识广,也被眼前金灿灿的金子晃花了眼。
一棵金子做得等人高的摇钱树,伫立在眼前。
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全部是赤金打造。
这一树,粗略估计有一百斤。
她手轻轻一点,冰凉的触感过后,地上已无摇钱树。
接下来,凡是林晚所过之处,十排博古架直接消失,上百口箱子不开盖直接吞没。
管它是金是银,全端了,有时间再慢慢清点。
刚刚还满满当当的房间,此时犹如蝗虫过境,空无一物。
林晚出了库房还不忘把门锁上,又把钥匙放回侍卫腰间。
她又朝着王爷王妃的卧房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