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随着脑袋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崔不平的脸也死贴在上头,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绝望的发出疼痛的惨叫声。
“屠镜!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天云门,容不得你放肆。”他惊恐的开始找着一切能够让身后之人忌惮东西,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用天云门来震慑她。
砰!
他话音刚落,屠镜就扯着他的脑袋又重新重重的砸了上去,语气宛如午夜索命勾魂的恶魔,满满的劣趣味,“再叫两声,我看看你还能搬出什么样的救兵来,让我放了你。”
“屠镜!”崔不平嘴角含了鲜血,惊慌失措的大呼她的名字,而后又逐渐的冷静下来,好言相劝的道:“老夫和你无冤无仇,当年杀你师父老夫也未参与其中。那都是关鸿一人所为,他和齐天祥联手诓骗你师父出现,合力把他抓住的。”
“而且你不是去过端阳王府了么?我听闻你和王爷成为了好友,老夫可是王爷的人。”
消息倒是灵通。
屠镜闻言笑容更深了,于他身后幽幽的开口道:“谁跟你说我和他是好友了?”
“我可没兴趣给人当狗。”
什么?
崔不平大惊失色,病急乱投医似的嘶吼道:“屠镜,得罪端阳王你会跟你师父一样的下场,端阳王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那我更期待了?”少女非但没受到半分的威胁,语气中反而充满了期许。
崔不平绝望的挣扎着,忽然听见屋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张了张嘴正要呼救呢,被屠镜一拳打晕了过去。
屋内重新回归到了宁静,屠镜提着他的裤腰带,眨眼的功夫又再次回到了藏书阁上。
翘首以盼的祖孙二人瞧见她手中提着的人不由得面色一沉。
“怎么会……”段归禹本就夜风吹得毫无血色的脸,此时此刻更加的煞白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崔长老自小就对他极好,他刚入宗门的时候,夜里哭闹,还是崔长老来安慰他的。
除了师父,整个天云门就崔长老待他最好了。
“居然是他!”
徐开阳的脸色同样不好。
崔不平可是他最为敬重的师兄啊!
“说好的,人交给我处理。”屠镜无视段归禹的表情,而是望向了他身后的徐开阳。
“你把人带走吧!”
徐开阳只略微挣扎了一会,便点了点头。
内贼不除,天云门永无宁日。
端阳王的手伸得如此之长,若是他继续放纵下去,无异于是在为虎作伥。
“师爷……”段归禹急切的想要为崔不平辩驳些什么,却被徐开阳拦住了,他脸色深沉的道:“回去,好好准备明日的大赛。”
“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同门中人,还有无数的暗箭。”
段归禹内心挣扎,一时间百感交集,看着屠镜手中提着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拱了拱手闷声道:“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徐开阳叹气摇头,“这孩子比较感情用事。”
“小丫头,你尽管去做,老夫竭尽全力配合你。”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天云门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就看这疯丫头的了。
屠镜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提着手中的老头消失于夜色当中。
而徐开阳则是继续端坐在藏书阁上,守着这最后一夜的安宁。
这处的客房内,谢恪等到午夜时分,却始终不见崔不平的身影,心中已然有了结论,他看着面前摆好的棋局,落下最后一枚白棋后,才唤来泰阳。
“去告诉苏邬,明日就看他的了。”
泰阳道:“是。”
……
锦都城内。
青砖瓦下,四个人畏畏缩缩的挤在一处,看着仇圩升起的炉火也不敢进去。
白日里的教训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敢玷污了大佬的住处。
仇圩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再三邀请,“都跟你们说了,我们二长老并非是穷凶极恶之徒。”
“你们怕她做什么?”
几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异口同声的开口,“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冷。”
纯粹是放屁,她杀人都是从中间劈开的,那特么的不是比穷凶极恶的人还要可怕。
见他们如此固执,仇圩也没再继续奉劝了,只是坐在那一边烘烤着红薯,一边语重心长的说教起来。
正在兴头上呢,那黑漆漆的半空中飘飘然落下个黑色的身影。
廊檐下的四人立马拿起门边的油纸伞,屁颠屁颠的朝着屠镜走去,脸上的笑意谄媚讨好,“屠长老您总算是回来了,辛苦了,累不累啊?”
“小的这就去给您倒杯热茶。”
屠镜瞥了一眼撑伞的人,拖着昏迷不醒的崔不平随手丢在了廊檐下。
那肥胖的男人立刻搬来凳子给她坐着,“屠长老您坐。”
“我让你们做的都做了么?”屠掀起衣袍落座,而后问道。
几人点了点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只是……那玉箫向来谨慎,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没有人会抵挡得住任何有关天下第一的趣味。”屠镜靠在椅子上信心十足。
正人君子么?
他的话最有说服力,同样也最具有杀伤力。
用嘴杀人,虽然没有她亲自动手来得痛快,但是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四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吭声了。
仇圩捧着剥好的红薯一屁股挤开了围在屠镜身旁的人,嬉皮笑脸的道:“二长老您尝尝看,弟子今日新买的。”
于是乎在几人错愕的目光当中,那浑身散发着森冷杀意的少女,从容的拿起了个红薯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
不是?
这是把他们揍得落花流水的人么?
很快崔不平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几人警惕的蜷缩起身子来。
一路的颠簸,他早就没了昔日威严的长老姿态,眼中充斥着血,恶狠狠的瞪向屠镜,“妖女,你到底想做什么?”
“啪!”
“怎么跟屠前辈说话的呢,嘴这么臭。”瘦猴非常有眼力见的快步冲上前,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