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熵脚踏虚空,一手一个小王八蛋,内力于四周沸腾起来,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震飞了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站在擂台之上的,除了几个老家伙用尽全部的内力抵抗,才勉强站稳,年轻一辈的无一幸免,通通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
“李熵,你纵容弟子伤了我儿,今日休想离开。”齐天祥伪装的面具撕裂开来,双目死死的盯着他怒道。
“李熵,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与邪门歪道何异?”
“今日我等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三大门派的长老同齐天祥一道义正言辞的奚落李熵的所作所为,然而每句话都找不出任何一件足以杀掉他的理由。
被提着脖颈的屠镜不知死活的回了句,“你们杀人的理由都这么随便了么?”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看他不爽。”
“给老子闭嘴。”李熵横了小王八蛋一眼,随即用力一抛,把二人丢到了武林盟主府外的梅林中去。
他用了些许内力化作保护圈,使得靠近的人都被震飞了回来,独自回到擂台上,环顾四周不咸不淡的道:“咱们老家伙之间的事情,何必把小孩子牵连进来。”
“既然弟子做错了事情,那就由我这个做师父的来承担便是。”
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齐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来,他怒气冲天的谩骂道:“既然想赎罪,那你就去死啊!”
“你死了,说不定我父亲就大发慈悲放了他们。”
“麟儿退下,李前辈也是你能冒犯的,”齐天祥目光阴骘,上前挡住了暴走的儿子,将人推到身后,眼神则是死死的锁住李熵,“既然李兄想为弟子开脱,一人承担,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好得罪了。”
“三长老……六长老……”
远处,早早的被护着离开的段归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瞳孔。
他做梦也没想到,因为好奇最终的赢家而选择留下来,会目睹如此复杂的扬面。
平日里个个慈眉善目的宗门长老,如今却面目全非,与他人同流合污的要绞杀天下第一,这倒是为什么?
“归禹!”
少年挣扎着要冲过去为那位李前辈说几句话,却被五长老唐羽死死的拦住,呵斥道:“你要做什么?”
“五长老,他们做的不对,”段归禹皱着眉头,直白的道:“那位李前辈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为何要杀他?”
“他们不过是应邀前来逐鹿大会的,不该把性命葬送在此处。”
“胡闹,”唐羽呵道:“归禹这是前辈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辈休得多言。”
自李熵成为天下第一后,他便脱离了整个武林,正因为如此,才成为了大家的心病。
盖世武功,若不合群,那就是另类,既然是另类就当诛杀!
以儆效尤。
年仅十来岁的少年不明所以,只是觉得这件事情错了。
“走啊!”唐羽强硬的带着人远离了现扬。
而武林盟主的其他弟子则是负责疏散那些遗留下来的弟子,运气不好的那些则是被其他宗门长老们的内力所伤,葬身于此。
“我无意和诸位为敌,诸位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呢?”李熵看着蓄力要围杀他的人,惆怅的抬眼望苍穹。
“李熵啊李熵,怪就怪你太猖狂了,你自诩清高,你以为你独善其身就能免去纷争么?”
齐天祥最先握着佩刀杀了过去,锋利的大刀朝着他砍去,拼尽全力的攻击他周身涌起的内力,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他的眼里都是嫉妒不甘。
凭什么当初二人一起闯荡江湖的,李熵总能屡屡捡到各种奇珍异宝不说,掉下悬崖都能习得绝世神功。甚至在他眼里复杂的武功心法,他也是轻而易举的就学会了。
“你就这么恨我?就因为我比你强?”李熵平静的面对他眼中的怒火,脑海中涌上的是昔日里的一幕幕。
那时的他们鲜衣怒马,把酒言欢,放言行遍江湖,除去天下不平事。
如今却反目成仇。
“老王八蛋,他早就想杀你了,只是干不过你。”
没等到齐天祥的回答,开口的是少女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两个小王八蛋不知何时又回来,此时此刻正趴在白雪皑皑的屋檐上,看好戏似的围观起来,丝毫没有要下去帮着自己师父对抗敌人的意思。
楼城也也跟着懒洋洋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叫人窝着火,“老王八蛋,你要是松口的话,我可以下来帮忙的。”
“他们都要杀你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呢?倒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你来当这个武林盟主,谁敢不服,灭了他宗门。”
两少年的话听得人火大,正全力和李熵对抗的齐天祥怒道:“猖狂。”
“这两个小畜生交给我,你们拖住李熵。”苏邬身形一转朝着屋檐上的两人飞身而去,巨大的掌风几乎同一时间袭击过去。
屋顶上趴着的两人在那道掌风劈来之前,迅速的飞身而起,躲过了他的袭击。
瓦片齐刷刷的被掀飞,苏邬一个蓄力,猛的把所有瓦片推向了二人。
“老东西。”
楼城和屠镜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透露着兴奋,毫不犹豫的便朝着人攻击过去。
这头的众人不再迟疑,一起朝着李熵进攻,巨大的内力于武林盟主府波动开来,房屋动荡,脚下的地板多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来。
李熵眉头紧锁,望着四周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选择隐忍,而是长袖一挥,比方才威力还要足的内力直接将所有人震飞。
“噗!”
三大门派,十七个宗门长老,和许多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都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再难爬起来作战。
齐天祥被震飞撞在了石柱上,石柱随着断裂开来,他整个人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满脸的鲜血。
“放箭!”
饶是如此也没有想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怒火中烧的对着暗处的人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直到一个弟子跑出来火急火燎的喊道:“盟主,咱们的弓箭都被人折断了。”
齐天祥愤怒的回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熵眼神都没递给他一个,只留下一个虚影朝着自己那两个不省心的小王八蛋追去。
他倒不是担心那两人死了,而是怕两人合力一起干死了苏老贼。
“李熵!”
齐天祥不甘的怒吼声于身后不断的响起,甚至还带着回音。
他煞费苦心,布下天罗地网,居然都没能杀了李熵。
这头的苏邬把人追到梅林中,眼底都是邪气和对鲜血的向往,“今日就让你二人给我栾儿赎罪吧!”
“老东西,你怎么着不要脸么?一把年纪了要杀人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屠镜拧着眉讽刺他。
“这个人头归我!”楼城上前一步,拦住了屠镜的视线,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苏邬在他们的眼中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屠镜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楼城不明所以的回头,对上的便是屠镜一个左勾拳朝着他的下颚猛的打过来。
“师兄,你太贪心了,这个是我的。”
苏邬气得吹胡子瞪眼,“两个小畜生,当老夫死了么?”
“你想的话,我马上成全你。”屠镜越过捂着下颚直不起腰的楼城,激动的就朝着人扑过去,却于半道被截胡了。
截胡的倒不是她即将到手的人头,而是她被人提着后衣领踏风远去了。
“你他娘的!”屠镜破口大骂,真是日了狗了,李熵这个老王八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那三大门派的长老都是吃屎长大的么?一炷香的时间都拦不住。
“诸位咱们青山不改流水长流,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李熵并不愿意和武林中人为敌,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下杀手。
而他却低估了人性的恶。
今日一早,那些死去的弟子全数算在了他的头上。
“传我盟主令下去,李熵与邪教为伍,杀我同道中人,见此人者,杀无赦!”
“哦豁!”被拎着的屠镜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窃喜,“师父,咱们成武林公敌了,回去庆祝庆祝啊!”
“拿你的项上人头来庆祝么?”楼城恶狠狠的咬牙,摸着自己肿胀的下颚。
该死的小畜生,什么都要跟他抢。
“给老子闭嘴,再嚷嚷给你俩丢河里去。”李熵脚下生风,抽空骂嚷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