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熵那紧张的目光中,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兄收的徒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呢!”
“小孩子不懂事,盟主勿怪勿怪!”李熵笑得很尴尬。
齐天祥岔开了话题,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这才起身拂袖离去。
刚踏出房门拐角处,他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下来,眼底的杀意波涛汹涌。
这三人当真是留不得了。
等他吩咐人去做好准备的时候,又想起良叔所说的话,便改了主意。
而这头的师徒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屠镜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东西,头顶是李熵那杀死人不偿命的目光。
楼城幸灾乐祸的含糊不清的道:“我当初就说卖了她卖了她你不相信,现在好了吧,惹祸上身了吧?”
“她都把武林盟主得罪了,你还不把人逐出师门?”
李熵无视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手指不断的蜷缩又松开,许久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给他们一人夹了个鸡腿。
“干什么?”
两人迷惑的看着碗里的东西,老王八蛋平时都是嫌弃他们吃得多,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投喂。
李熵平静的道:“壮行饭,咱师徒三人一起死在这里也是个好事!”
楼城:“……”
屠镜点了点头,很是平静的就接受了这句话,咬着鸡腿又很有礼貌的问了句,“死之前可以杀人么?”
没杀过,很好奇。
不杀死不瞑目。
楼城乐了,“这样吧,到时候我可以善心大发的送你上路。虽然你感受不到杀人的快乐,但是可以感受被杀的痛苦。”
“你是个姑娘,落到旁人手中定是生不如死的,师兄心善,不会让你痛苦的。”
“……”李熵无语的扶额。
都死到临头了,两个小王八蛋却兴奋起来了。
他真是操的太监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齐天祥来过的缘故,接下来的两日都没有什么人出现来找他们的麻烦,就连他们主动出去逛逛瞧见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很显然师徒三人被冷暴力了,对此李熵忧心忡忡,两个小王八蛋却乐在其中。
尤其是屠镜,深有一种自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快感。
一直到逐鹿大会的前一天,她却收到了一张随着箭射过来的纸条。
上头洋洋洒洒的写着几个大字:
今日子时练武扬见,生死之战!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屠镜而言却充满了诱惑。
她将纸条捏得粉碎,若无其事的回屋吃饭,入夜后却开始磨刀霍霍。
齐天祥的藏兵阁她还进不去,又没有武器,只能用从楼城哪里骗来的匕首了。
“你有病啊!”在外头浪回来的楼城一进屋就听见磨刀的声音,险些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屠镜抬眼看他,“今天晚上不打!”
楼城压下眼底的快速闪过的阴险,朝着她笑吟吟的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明知故问的道:“小畜生,你在干什么啊?”
“磨刀,杀人。”屠镜也没打算瞒他。
这个世上楼城是最希望她死的人,毕竟她不在了,他就是独苗了。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楼城笑容都扩大了,像淬毒了的桃花,蛊惑着来往行人采摘,“那你可不能活着回来!不然师兄会很失望的。”
“你死之后,师兄会把你的尸体带回第一峰喂给飞禽走兽了,绝不会便宜了其他的畜生。”
“那你记得三叩九拜,心诚则灵。”面对他的祝福,屠镜欣然接受了,甚至还给了很好的建议。
屠镜在屋内打坐到快要子时的时候才出门的,翘着二郎腿的楼城却一直没睡着,等她出门后便跟了上去。
小畜生可别想再回到第一峰去。
练武扬。
屠镜没来过这个地方,但是一路上都有指示牌指引,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辰点,别说是人了,鬼都没几个。
连续几日的风雪将练武扬的擂台都铺了层白,她悄无声息的飞上擂台的石柱上,居高临下的环顾四周。
直到那不远处看不见尽头的台阶上出现了个少年的身影,他手中拿着佩剑,很快就飞身上了擂台,眼睛四处张望,都没瞧见屠镜的身影不由得恼怒起来。
“不是说她会来么?”
“你是在找我么?”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了阵声音。
齐麟抬头看去,那一袭黑衣于白雪中格格不入,最是瞩目。
只见她轻飘飘的飞身落下,目光狐疑的在他身上打量,“就是你和我约的生死战?”
“本少主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三年未见,就让本少主来看看你的身手吧!”齐麟眼底杀气弥漫,汹涌得都快要把他吞没了。
屠镜恍然大悟似的展眉,“哦,原来是你,三年前那个手下败将,还暗箭伤人,靠着老爹出头的菜鸟啊!”
齐麟听不懂那两个字什么意思,但从她那轻蔑的眼神中能感受到她在辱骂自己,当下恼羞成怒的拔剑相向,“废话少说,拔剑吧!”
“我没有剑,和你打也用不着武器,”屠镜继续打击他,言语犀利逼人,“倒是你,来的时候遗书写好了么?”
“会不会和三年前一样,你死了,你爹找我麻烦?”
“不过你爹也打不过我师父,说不定也会死在我师父手上。”
“我第一次杀人,你忍着点。”她抽出自己的匕首,非常有礼貌的和他提前打好招呼。
“贱人!”齐麟憋红了脸,再也忍不住的拔剑相向。
作为武林盟主的少主,他的师父也是一等一的,剑法学得也精湛,招招都带着取她性命去的。
巨大的擂台上二人你来我往,掀起一阵飞雪。
几招下来,齐麟就感受到吃力了,楼城说得不错,她的进步速度是惊人的。
才第一次交手就让他这样吃力,若到了逐鹿大会,自己岂不是又要颜面尽失。
思及此处,他眼神变得狠戾,这个小畜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