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现代时热度就不输明星,一举一动都能万众瞩目的屠镜,早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在他们围上来的时候,还有些遗憾这里没有话筒,不然的话她还能发表下获奖感言。
大部分的人并不认识李熵的庐山真面目,他每次出扬大多以假面目示人,或则是戴着面具。
所以大家以为她定是出自大帮派的。
“不是。”
面对众人叽叽喳喳的追问,屠镜咬着包子否定了。
“乡下人,乡下人。”李熵打着哈哈的牵强解释。
“这……”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下不来台。
但大家都是有脸面的,身后都是有门派的,自然不会穷追不舍,识相的不欢而散了。
“给我买把剑,不然就把你是天下第一告诉所有人。”人还没走多远呢,她就朝着李熵伸出手讨要东西了。
李熵茫然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小王八蛋你说什么?”
“我说要一把剑。”屠镜不怕死的再次重复。
李熵习惯性的开始撸袖子,嘴里叼着包子,提着她的脖子就将人丢进了冷冰冰的江水中去。
“小王八蛋,威胁上你师父了。”李熵站在船头,无视身后传来的各种指责声,咬着包子对泡在江水里头的屠镜嚷嚷着。
漫天飞雪,江水里更是冷得入骨,屠镜泡在里面却面不改色,甚至身子随着船前行的方向扑棱。
她直勾勾的盯着李熵,重复道:“你给不给?”
没用过武器之前,她还没什么想法,昨天接触过后,就像是开了荤的和尚,一发不可收拾。
她必须有一把剑。
“小王八蛋!”李熵气得火冒三丈,旁边的楼城见缝插针的怂恿,“我帮你把她卖了。”
“你给老子死一边去。”李熵推开他,气得抓耳挠腮,无奈的同意了下来。
“我说这位兄台,那可是你的弟子,你怎么忍心……”
“就是就是,这小姑娘才十来岁,你如此行径实在是丢尽了我等江湖人士的脸面。”
“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你也不能如此折磨人啊!”
李熵对此嗤之以鼻的切了声,“老子管教自己的徒弟,关你们什么事。”
“她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个师父啊!”
言罢,懒得和他们掰扯,大步流星的钻进了船内。
“你……”众人本还等着他忏悔,窘迫的模样。
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不知悔改。
屠镜飞身上了船,顷刻间涌上来无数的围观的人群,那些个女弟子更是慷慨的就要解下斗篷给她。
屠镜摆了摆手婉拒了,这三年在李熵的手底下她和楼城没少被磋磨,只是丢进江水里对她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酷刑。
“这位小师妹,你这师父实在是过于无情,你若是愿意,不如拜入我门下。”
“还是拜入我们门下吧!我门下都是女弟子,更方便。”
昨日瞧见她惊人武学天赋的众人,逮住机会就抛出了橄榄枝。
起初他们有这个念头,但是没说出来是碍于颜面,毕竟人家是有师父的。
可眼下瞧见小姑娘师父的所作所为后,便顾不上那些了。
这样好的苗子,错过了就没了。
说着都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告诉她随时可以去他们门派。
屠镜犹如毕业时收到无数封offer似的,一一收下他们给的东西,感激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思考了瞬,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道:“等他死了,我就考虑考虑你们。”
师父这种东西,并非是亘古不变的,可以换。
众人听着她的话,下意识的觉得被拒绝了,纷纷散了去。
浑身湿哒哒的屠镜无视四周异样的眼光,满面春风的回了客房。
这艘帆船很大,却人满为患,还有些没能买到船票的,只能忍着寒冬继续走陆路了。
师徒三人依旧只要了间客房,她一进门就将身上的衣衫换了下来,李熵和楼城默契的背过身去。
尤其是楼城无数次提出过抗议,让她换衣服提前招呼一声,次次都被屠镜拒绝了。
小徒弟洒脱又放荡不羁的性子,让李熵忧心忡忡,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丫头以后怕是没几个人拴得住她。”
“她是狗么?要拴住?”楼城问。
不是狗,是狼。
因为只有一间客房的原因,使得屠镜和楼城夜里不能再进行师兄妹间的感情交流,导致二人浑身上下给生蛆似的痒得慌。
在李熵的眼皮子底下,两人硬着头皮的收敛,等到无人处便扭打在一起。
船行驶了一天一夜,期间还停靠了数个码头。
等到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码头都是武林盟主府的人,他们早早的就在此等候了。
李熵的伪装没被他们认出来,当作不入流的小门派给带着往偏门去了。
越过那些大门派的人流,屠镜注意到了不远处高骑在棕色骏马上的一个少年郎。
“小畜生,愣着干什么,还不走?”走在前头的楼城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她嚷嚷道。
而后又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怎么?想过好日子了?”楼城讥讽道。
“你不觉得这个傻逼有点眼熟么?”屠镜无视他的冷嘲热讽,而是陷入了沉思中去。
傻逼很张扬,穿得华贵,身后还站了好几个弟子。
楼城重新看了次,随后眯了眯眼,能不眼熟么?
三年前被这小畜生打了一巴掌的齐麟!他又看了看小畜生,计上心头,眼珠子转了转,没好气的道:“你眼花了吧!”
屠镜对于人的记忆力向来为零,当真没再多想,快步追上李熵的步伐。
从不挑剔的师徒三人昂首挺胸的跟在那些个弟子后头,而其他不入流跟着来长见识的小门派弟子们却是难为情的低下头。
好似受了天大的屈辱。
阔别三年再次踏入武林盟主府,屠镜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两次都不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