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砸死了!?”皮善不可置信大喊。
他全然没想到南林会突然暴起,揣起花瓶就砸过去。要知道,平时的南林可没有那么胆大。
南林垂眼,地上的陈鸿浦还在不断流血,他觉得自己突然冷静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害怕和刚刚暴戾。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南林冷静下来,转眼看向皮善。
对方根本没有戳破心思的心虚,反而哈哈大笑几声,“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现在怎么办?”
俩人默契地转移视线,看着站在一旁的于彦华,等着他提点建议。毕竟这里最聪明的,除了陈鸿浦,就是他于彦华了。
倒在地上的陈鸿浦双眼睁大,直直望向大门,本就苍白的脸随着血液的流失变得愈发惨白,就这样听着三人讨论如何处理自己的尸体。
大雨还在不停下着,雨水不断拍打窗户发出声响。
南林拿出自己刚刚从杂物房找到的麻绳,示意皮善把地上的尸体捆起来。
于彦华仔细清洗地上飞溅的血渍,突然开口,“皮善,捆紧点。等会儿到了岸边,再绑块石头,免得浮起来。”
皮善从善如流地捆着,听从于彦华的建议将人捆得紧紧的。
“这样就没问题了吗?”南林收拾好几人的东西从楼上下来,他们决定处理好尸体后就立刻返回塞市。
于彦华心里一阵烦闷,又觉得好笑,他刚刚那么爽快往下砸的时候没想过这里根本没有东西好好处理尸体吗?还有皮善那个蠢货,就算今天不是南林冲动砸死陈鸿浦,也会是他这个蠢货先动手。
“最好的还是把他的牙齿和指甲拔掉。”于彦华抬头看向呆愣住的南林,“可惜我们现在没有工具不是吗?手上的指纹我已经用刀划掉了,你们动作快点。”
灰色的汽车再次发出轰鸣,只是这次多了一位呆在后备箱的乘客。
于彦华依旧在驾驶位上,等南林皮善将陈鸿浦塞进后备箱坐好,立刻启动发动机向海岸界驶去,那里是一处绝壁,下面的海水深不见底,哪怕是潜水也不会有人去,是个非常适合陈鸿浦安眠的好地方。
多亏这场瓢泼大雨,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碰到其他车辆和行人,雨幕将三人的行踪彻底抹去,这意味着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干了什么。于彦华将车停在碎石路的尽头,剩下的路段汽车无法通行。三人跳下车,打开后备箱,一股湿冷的寒意夹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南林和皮善一左一右将陈鸿浦拖出来,尸体比刚才沉了不少,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僵硬的肢体上,雨水不断冲刷这那张灰白的脸,曾经神采飞扬,引得无数人瞩目的英俊面庞,此刻却僵硬得像块木头,透着死气的青灰。
于彦华冷眼看着,皱眉,心里暗自诧异,这才过了多久,尸体就僵硬到这种程度吗?通常尸体要数小时后才会逐渐僵硬,可陈鸿浦的关节却已经硬得像是被水泥浇灌了一样。
“妈的,怎么这么重?”皮善啐了一口,雨水顺着他额前滴落。
南林没吭声,只是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陈鸿浦的胳膊正以一种不自然的僵硬程度抵着他的胸口。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越靠近悬崖,风越大,身上的雨衣被吹得哗哗作响,冰冷的雨点抽打在脸上。陈鸿浦的尸体在他们手中越来越来沉,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拼命将他往地下拽。
“见鬼了……”皮善喘着粗气,“是雨水,衣服吸饱了水,死沉。”
可他心里却莫名发毛,那重量不对劲,沉得离谱,不像是一具尸体的重量,反倒像是,两具……
于彦华默默计算着时间,从陈鸿浦断气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按理说尸体应该才刚刚开始僵硬,但现在却已经完全进入了尸僵最严重的阶段。这种异常的速度让他后背发凉,但他什么也说,只是更加用力地抬着尸体的腿部。
终于挪到悬崖边。脚下,海浪狂暴地拍打着黑黢黢的岩壁,发出沉闷的轰响。海水黑得令人心慌,根本看不到底,像张开大嘴的深渊巨兽,等待着吞噬掉抛给它的一切。
于彦华找出几块沉重的礁石,用麻绳利落地在陈鸿浦的腰部和脚踝处紧紧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死结。
“好了,”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雨吞没,“这样稳妥,免得浮起来。”
南林闻言,沉默地弯下腰,接过于彦华手里中那两条僵硬得像铁的腿。冰冷的触感隔着衣物让他胃里一阵翻滚,他觉得下午时候吃下的面条有点恶心。皮善则抬着腋下,两人再次发力。
“一、二、三!”
二人用力将陈鸿浦抛了出去。那具沉重的身体在空中短暂停留,然后直直坠向海底。几乎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落水声,海浪声太响,而那深渊太深,只是微微一荡,海水便迅速吞没了一切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岸顶上,只剩下狂风暴雨,以及两人压抑的喘息。于彦华望着恢复平静的海面,将尸僵的疑问死死压回心底,哑声道:“走。”
三人迅速回到车上,将雨衣脱去,但雨水依旧将车座浸得一片狼藉。皮善抹把脸上的水,主动坐进驾驶位:“我来开,这鬼天气你看不清路。”
于彦华没反对,沉默坐进了副驾,他开了那么久的车加上风雨越来越大,确实不好继续开车,但他需要盯着前路和开车皮善,这种天气下任何闪失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南林则魂不守舍地瘫进后座,车厢内安静得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车子发动,艰难地在暴雨中调头,沿着来时的路离开这边死亡海岸。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依旧阻挡不住倾泻而下的大雨,视线里一片模糊,车灯勉强照出一小片迷蒙的水雾。
即将驶离海边区域,拐上开阔的公路时,后座的南林无意间瞥到车门储物格里露出的黑色袋子,那是他舍友邬明峤拜托他们转交给陈鸿浦的礼物,显然是被皮善随手塞在了这里。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在闪电映照下瞬间惨白。不知名的恐慌将他裹住,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与陈鸿浦有关的东西,哪怕只是转交的礼物。
“礼物……”他喃喃道,声音因害怕而颤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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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要给陈鸿浦的礼物……没给他。”
南林咽咽口水,看向前面两人,“怎么办?”
开车的皮善闻言,下意识回头望去,啧了一声,透过后视镜鄙夷地瞪了一眼南林,“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破玩意儿?喂鱼了不正好?忘了就忘了。”
“可是,可是……”南林还是觉得不安,“万一他跟着这礼物来找我们——”
“怂货!”皮善不耐烦打断,“人都没了你还怕个屁?砸下去的时候不挺勇?他又不爬上来找你要!闭上你的嘴,别他妈自己吓自己!再说了,邬明峤和陈鸿浦又不认识,我们说给了不就是给了?”
“皮善!”于彦华的声音冷硬地插了进来,打断即将升级的争吵。他透过后视镜,锐利的目光扫过南林惊恐万分的脸,又看向窗外咆哮的暴雨。
“停车。”他命令道。
“什么?就为这破事?”皮善难以置信地吼道。
“停车!”于彦华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皮善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但还是猛踩了刹车。车子在泥地里歪斜停下。于彦华拿起后座上那袋东西递给皮善,“下去,处理掉。扔远点,或者埋了。”
皮善骂骂咧咧结果袋子,猛地推开车门,狂风暴雨瞬间灌入车内。他踉跄几下冲到路边,蹲下身,用手粗暴地在湿软的土地里刨了个浅坑,将东西扔进去,胡乱扒拉几下泥土草草盖住,根本无视于彦华“埋深点”的叮嘱,几乎是立刻就跑回车上,浑身湿透,怒气冲冲。
“草!行了吧!”他重重关上车门,重新发动汽车。
车子继续在风雨中飘摇行驶,能见度极低,皮善不得不将车速压到最低,嘴里一刻不停地咒骂着这见鬼的天气。于彦华紧盯前方,眉头越皱越紧。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天空,紧随其后炸雷仿佛就在车顶响起。
“不行,这路没法走了。”于彦华沉声道,“太危险,调头,先回别墅去。”
“回别墅?”皮善像被踩了尾巴的,“你疯了?马上就能上大路了,现在回去?等着吗?”
“等着比送死强!”于彦华语气强硬起来,手指猛地指向窗外,“你看不清前面吗?这根本就不是开车,是在玩命!再开下去不是撞树就是滑进沟里!到时候我们都得——”
他话音未落,一道闪电骤然劈落,精准击中了前方不远处路边的一棵高大的树,震耳的雷声和树木断裂的巨响同时炸开。
“咔嚓——轰!”一段粗壮的枝干轰然倒地。
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车外狂暴的风雨声、树枝燃烧的声音和每个人粗壮的呼吸声。
“看见了吗?老天都不让我们现在离开。调头!立刻!”于彦华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南林颤抖着附和,“回,回去吧。”
皮善罕见地没有立刻反驳,盯着前方被劈断的巨树,喉咙艰难滚动了一下,眼前真实的危险让他心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他低声咒骂一句,不知是在骂天气还是在骂这诡异的巧合,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