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平静的水潭初具异象,从水底冒出一排排气泡,往上升腾,那些沉在水底的白骨缓缓浮动,带着困住他们的铁笼往上浮。
准确来说,他们都在朝上官离移动。
上官离一黑一白的眼睛没有了以往的神采,此刻死死盯着骷髅,不知能否视物,一缕缕黑气从白骨头颅上的黑洞钻出,千百缕黑气从一具具白骨中升起,朝着上方的白猫汇聚而去。
上官离一一纳入体内。
小黑蛇刚跳下水潭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我的妈,这是什么鬼东西?!”
像极了昨天洞穴顶部的漩涡,以白猫为中心,周围所有的东西被迫卷入其中。
饶是游历多年的冥垣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他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白骨逐渐开裂的样子,他猜测,这是在——吞噬?
“呼——呼——”
水潭沸腾得厉害,世界仿佛扭曲了起来,所有的事物仿佛都要被这股无名的力量搅碎。
小黑蛇知道白猫身上有特别诡异之处,可惜他还是想简单了,这只蠢猫还有其他秘密,好重的凶气!
冥垣蛇躯一震,本来要去救白猫的,现在,他先游上岸再说,别给命搭在这。
黑气越来越少,无数具白骨,顷刻被上官离吸为齑粉,最后一点价值,被上官离给榨干了。
然而她还吃不饱,还想吸,静水变激流,悉数朝她涌去翻腾,那那蠢猫,疯了,入魔了!
“啊啊啊,滚,小爷我要是挂在这里丢人丢大发了!”小黑蛇死劲儿了游,我游!尾巴都快甩断了,还在一点点被拉回去。
“蠢猫,蠢猫,醒醒!你恩将仇报,你要吃了老子不成!”
之前蠢萌的白猫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没有情绪只知吃饭的魔鬼,冥垣回头对上白猫诡异的黑白双瞳。
上官离歪头,盯着小黑蛇,然后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说:这个看着好美味。
冥垣胆颤心寒,“啊啊啊!不敢了,我再也不敢随便带人出去了……”
——
“啊!”
上官离猛地惊醒,谁在叫,身边吵吵的,时不时还有喝彩声。
“没脑子也不长眼吗,傻子就好好关在房间里,别出来给本公子找晦气!”
耳边传来男子的怒斥。
上官离抬起手,是五指分明的人类手掌,不是白猫的身体,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是做梦,怎么又突然穿回来了。
想到在洞穴里发生的事情,她后背冒冷汗,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再掐了一把大腿,冷静下来,冷静,现在情况不明,不能慌。
上官离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闭眼稳住,她没有失忆,进了洞穴之后,她就感受到身体变得饥渴难耐,似乎水潭里有东西,在隐隐诱惑着她,当时她竟觉得水里的东西香甜无比,再凭着一股子本能,她闷头就钻进了水潭。
后来情绪莫名上涨,她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事情,很乱很乱,各种不相干的事情以及时空交织在一起,像蜘蛛网一样爬满脑子,直到那些白骨浮动时,一股强大能量直冲脑海,一下子给她冲晕过去了,一醒来就穿回人身上。
上官离一阵后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穿越没那么单纯,白猫和七小姐身体上有秘密,她能在两具身体之间来回穿不是偶然,或许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但洞穴中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晕得太及时了,希望白猫不要直接淹死在水里,她当时好像听到小黑蛇在叫她。
不行,太被动了,她得想办法找机会和白猫接触,不然随时换来换去,要真遇上大事就倒霉了,上官离又在脑子里边回忆,试图寻找出穿越身体的秘密。
“得了,又是这副傻愣样。”
下定决心之后,周围的讥讽骂声一一钻入耳中,环境已经是大白天,说明距离洞穴中发生的事情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
此刻她处在一个类似于看台的地方,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下边的擂场,场地上修士在和妖兽战斗,看台上的人要么是在讨论战场,要么是在欢呼喝彩。
上官离所在的看台位置就更为优越,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好,她大体扫了一眼,身边都是衣着不凡的公子小姐,在场她只认识上官莹莹和上官妍儿。
上官妍儿抓着她,上官莹莹正在跟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说话,莹莹不知和少年说了些什么,少年闻言瞪了上官离,嫌弃地别开眼,“傻子。”
有人看脸色帮腔:
“也就罗少主心善,允了上官家的面子带她们来上等看台享受,如今这上官离猛撞无礼冒犯过来,我要是罗少主,不把她赶出去就算了。”
其他公子小姐也纷纷指责,“上官离怎么连道歉也不会说,舒夫人还说是什么天才呢,连女儿也不会教。”
“撞了人不道歉,就这还所谓的修炼大家,什么上官家嫡小姐,我看是脑子素质全无的南国大笑话,哈哈哈。”
“哈哈哈——”此起彼伏的笑声令上官妍儿面红耳赤,但是她也不敢吭声。
上官妍儿虽然出生长房,但是没有修为,又是妾室所生,来这斗兽场本就是上官莹莹咄使来的,她一个凡人,实在是不好待在这种属于修士的地方,只能求助地看向上官莹莹。
上官莹莹得体地向罗烁行欠身礼,“对不住罗少主,我妹妹今日非要出来玩耍,您也知道离妹妹脑子不好使,做事没个分寸又喜欢闹腾,我虽比她年长一些,却也是管不得的。”
罗烁冷哼一声,“脑子不好又怎样,就可随便伤人吗!”
上官莹莹为难地说道:“这,罗少主,舒夫人平时就教育我们多照顾离妹妹,我们也是没办法的。”
这话将责任推到舒澜头上,其他人一听就会以为舒澜作为族长夫人滥用权势,明明自己的女儿是傻子却要他人负责看护。
“早就听说舒夫人处理家族事务有一把刷子,原来是这么个处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