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泽握住那枚玉佩,磅礴灵力便如潮水般涌入经脉。他来不及细想,第一反应便是猛地向后退去,和无相拉开了安全距离。
安意风仰头对邬曜急呵,声音因脱力而嘶哑:“去……破坏阵眼!”
邬曜却咬紧牙关,目光死死锁在柳玉泽身上。柳玉泽急得大喊:“看我干嘛?快去啊!”
邬曜这才不迟疑了,身形陡然加速,化作一道残影直奔村外山峦。那里有几处地方灵力波动最为异常,很有可能是阵眼所在。
无相看着邬曜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怒意与杀意交织其中,“邬曜,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冲柳玉泽而去,剑中凝聚的杀招带着凛冽的破空声,便是要直取对方的性命!
柳玉泽咬牙,狼狈转身扑地,险险躲过一道剑风。他翻滚在地,大口喘息,满身尘土,嘴角却勾起一丝笑。
畅快!
仿佛血液被点燃,灵力如清泉流转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轻盈起来。之前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却躲不开的剑招,如今都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去了。
他抹了一把脸,心想,只要拖到邬曜破除阵法,就能赢了。
只是,无相岂会让他如愿?无相剑花一挽,剑光如水般漾开,竟是又换了套剑法。他左手异火乍起,火焰如赤蛇窜出,落在柳玉泽的必经之路上,炽热的浪潮逼得他连连后退。
在技法上差太多了!
柳玉泽此刻手无寸铁,那柄卷刃的柴刀也不知何时脱了手,他只能凭借身法狼狈地躲窜。
无相的身影如鬼魅般逼近,步伐极为诡异,不知又是哪家的绝学。他几个闪身就从数丈之外逼近柳玉泽的身后。
柳玉泽心下一凛,后背仿佛被冰水浇透,压迫感十足的一剑从斜后方刺过来,他闪避不及,奋力扭腰。
“刺啦”一声,剑尖挑开他的衣襟,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落在地。
柳玉泽闷哼一声,捂住胸口,指缝间的血滚烫而黏腻,背后冷汗狂冒。
无相微微一笑笑,剑锋倒映出他的脸,“下一剑,可不会再偏了。”
短短数十次呼吸,他就已经受了伤。柳玉泽猛地喘息,他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还没从上一击的震荡中缓过气来,下一波杀招便如雷霆般逼近。
寒光一闪。无相的剑已逼近咽喉,快到柳玉泽甚至能看见剑刃上自己的影子。
柳玉泽瞳孔骤缩,心底涌起一股绝望。太快了,躲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文易猛地扬手,一枚黑色小刀破空而去,直取无相后颈。
然而,就在小刀快要触及无相的一瞬,便被他轻轻一避,用剑弹开了。
无相缓缓转头,目光如寒潭,声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有你们几个……先杀了也行。”
李文易的心脏狠狠一缩,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四肢。但他知道,此刻退无可退。只有柳玉泽能拖住无相,而他也看清了,柳玉泽是那种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放弃任何人的人。这份信任,逼他握紧了拳头。
他咬牙看向一旁呆立的刘老头,嘶声大吼:“把剑扔给柳玉泽!”
李文易咬着牙看到一边愣愣的刘老头,吼道:“你把剑扔给柳玉泽啊!”
刘老头的手中一直握着那柄银剑,却像被惊住了魂魄,迟迟没有动作。
无相的身影已如疾风般逼近,李文易几乎能闻到死亡的气息,他猛地翻身,强忍着五脏六腑翻滚的痛苦试图躲避。
“你冲着我来!”柳玉泽的吼声震耳欲聋,想要吸引无相的注意力。
就在剑锋即将落下的瞬间,刘老头动了!他猛地抽剑,往前扑过去,硬生生替李文易挡了一击。
然而那股力道如山崩海啸,刘老头整个人被震得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李文易怔住了,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刘老头会救他?他们不是仇人吗,更何况几个时辰前,自己还想杀他。
柳玉泽距离更近,他几乎是扑过去,扶住刘老头,“你怎么样?”
刘老头垂着脑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沉默着将那柄银剑递到柳玉泽手中。
无相在一旁冷笑,“别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刘老头,把秘宝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命。”他挥剑划了个弧,“或者,我直接从你尸体上取——反正它就在你身上。”
柳玉泽握着剑,缓缓站起身。
此刻夕阳落山,残阳如血,映得剑身流光闪动,剑穗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他浑身已是伤痕累累,左臂握剑,脱臼的右臂被他硬生生接回,衣衫破碎,脸上蒙着尘土,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像要穿透暮色。
“来,杀我。”
他吐字如铁,无恨剑法在他手中展开,剑光如潮,凌厉中带着决绝。
无相笑了一声,也摆出无恨剑法的起手式。
金铁交鸣,人影交错,这是一场以命搏命的交锋。
柳玉泽本以为自己已拼过对方的剑势,却没料到,无相手腕一翻,竟然又换了剑法!剑柄如重锤般砸在他刚复位的右臂关节上。剧痛如电般窜遍全身,手臂顿时麻木。
柳玉泽还没来得及回神,无相剑锋已快挑而上,直取他右手。
那只手里,正握着那枚玉佩!
柳玉泽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仿佛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他将玉佩死死护在掌心,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接下那一剑。
鲜血飞溅,痛呼声在寂静的村口骤然响起。
柳玉泽被一剑劈得重重跪倒,剧痛肆虐。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撑起身体,却在下一瞬被一只脚死死踩住手背。
无相俯身,低笑一声,道:“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永别了。”
说完,剑锋缓缓举起,寒光逼人,直接就要砍下柳玉泽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重力道突然撞上无相的后背,把他撞得一踉跄,无相回头反掌打出,柔劲力道,直接把那人打得飞了出去。
无相真是受够了这些苍蝇般的骚扰了,一次又一次打断他,他冷笑,看向刚刚偷袭自己的刘老头,“想死是吧?老头,我先送你一程,再收你的尸。”
说完他剑锋直冲刘老头而去,带了十足的杀意。
刘老头是凡人,这么一击,他是必死的。他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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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望着无相刺过来的剑锋,竟然闭上了眼睛。
“不要!!”柳玉泽的吼声震裂空气。
一根银丝突然缠住了无相的手臂。
安意风竟然又重新进入了阵中!然而阵法的力量让他连站立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指尖艰难操控着那根坠银绞,鲜血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刘老头惊讶地看着安意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在船上曾经冷血无情放弃人质的人,怎么会这么舍命救他?
“不要……寻死,”安意风断断续续地说道,“邬曜他,让我帮、帮你……炼骨……”
炼骨是一种紫霄宫秘法,是以炼器之法用于人体,他便是纯熟的炼骨产物。此法在理论上也可以用于凡人,此法虽不能让凡人直接修仙,却能极大强化肉身与心神。
当时他在客栈请邬曜帮忙时,邬曜便说,他有一个凡人朋友,痴迷剑法以至于迷失了心智,请安意风帮他炼骨锻神。
安意风听了刘老头的自白才知道,原来邬曜口中的朋友,就是他。
刘老头满脸惶然,嘴唇颤抖。
无相眉头紧锁,以他炼气五阶的修为,竟无法挣断这根银丝。他冷哼一声,猛地一扯,将安意风整个人拽了过来。
与此同时,柳玉泽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握剑,怒吼着扑向无相。
“滚开!”无相不耐烦地一剑将他推开,可另一边的刘老头又嘶吼着冲了上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仿若不知生死一般,飞蛾扑火,不断轮流冲上来拖住无相,救下身边的人。
安意风和李文易都重伤不起,仍然逼尽身体里最后一丝灵力,远程牵制,鲜血随着每一次施法溢出唇角。
柳玉泽是战力最高的一个,也是扑得最狠、受伤最多的人,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都是剑伤,血流下来,把他的青衣染成血红,但他依旧不要命地挥剑。
刘老头年迈体弱,但他不再寻死认命,而是一次又一次冲上来,死死抱住无相的腿,嘶哑的喊声里夹着泪水。
无相技法再纯熟,会的招式再多,也只是炼气五阶的水准,这无休止的缠斗逼得他烦躁不堪。
“够了!”
他猛然低喝,掌心涌出数道异火,直扑李文易与安意风。与此同时,剑风呼啸,他的步伐迅猛,身影如电,带着必杀之势,直取柳玉泽!
柳玉泽胸口刚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能站立已是强弩之末。他大口喘息,鲜血顺着衣襟,滴答滴答。
躲不过!
他瞳孔骤缩,只能双手颤颤举起剑去硬接。可他清楚,这一剑,自己必死无疑。
柳玉泽咬着牙,感受到背后剑骨的嗡鸣。里面是邬曜的灵力,他想,不知道阵法对剑骨有没有克制,如果自己躲不过这一剑,那就释放剑骨里的力量,就算这股力量会让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拉着无相一起死!!
忽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噗嗤。”
剑锋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刺耳。
柳玉泽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
刘老头花白的头发从他眼前拂过,带着一缕晚风,在夕阳的照耀下,泛出温暖的光。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