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跟我打?”细狗男勾唇斜睨他一眼,语气轻蔑。
柳玉泽额头渗出细汗,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从容淡定,不见半分慌乱,“你的修为降低了。”
对方咧嘴笑了,“你倒有几分眼力,凡人也能看出来么?”
柳玉泽只是无法储灵,但能感受到灵力,他刚刚就敏锐地发现,敌人竟然自降修为,现在只有炼气水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柳玉泽飞快推测出,对方降低修为肯定是为了避开阵法的反噬。这个阵法明显是针对修仙者的,他的做法应该和这个阵法的机制有关。
柳玉泽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甚至还歪了歪头,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是,我不光看出来你修为降了,还知道——”
“阵法对修为越高的人,伤害越大。”他顿了顿,目光直直看向对方骤然阴沉的脸,“我说得对吗?”
这个阵法代价极其残忍,上百条人命祭出去,不可能只是简单对付他们几个筑基金丹的修士。“实力越强越被阵法克制”这点,一定是广泛适用。
所以,对方真正想对付的人是——邬曜。
柳玉泽在心里捏了把汗,希望邬曜千万别傻愣愣地冲进阵里。但是,如果邬曜不来,他的处境也十分危险。
“呵,这么聪明?”细狗男笑了,“我喜欢聪明的脑子,尤其是能看透我布局的。”
他抬手摸向腰间,抽剑出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阵中格外刺耳,“等会儿把你头砍下来,正好挖开看看,这聪明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玉泽看着对方的起手式,那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无恨剑法,沉默一瞬,开口道:“你绝对在长道宗里修习过,你到底是谁?”
“我?”对方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一个死人罢了。”
柳玉泽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好巧,我也是一个死人。”
对方似乎来了兴趣,他抬了抬眼,问:“你叫什么?”
“前长道宗内门弟子,柳玉泽。”柳玉泽无所惧色地报上名号,又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真是长道宗的啊。”对方思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笑了,“你可以叫我无相。”
无相?柳玉泽一愣。
无相公子?这不是原著小说里给魔尊带了绿帽子的那位吗!
无相看他的神情,眼中添了几分玩味,“哦?你认识我?”
柳玉泽实在没想到,会碰上这位原著末尾才登场的角色,一时没控制住表情。原著对他着墨不多,纯粹是利用他能改变相貌、夺舍活人身体的能力,和主角受玩了一场替身play。
如此说来,面前这个细狗男也不是他的本体。而他能力最诡谲的地方,与其说是夺舍,不如说是把对方一点点同化成“另一个自己”,如此一来,既能获得对方的记忆,还能运用对方的能力。
这就解释了那天船上为什么会有离炎真人的“江枫渔火”,还出现了金丹后期实力的分身。原来都是无相搞的鬼。
难怪之前那长道宗弟子还是副蛮横寡言的性子,如今却变得心思深沉,还乐意和他聊这么久的废话。原著里的无相,本就是个聪明到极致,又爱玩弄人心的变态。
柳玉泽捏了一把冷汗,表面上还是笑道,“我不光知道你,还知道你的能力。你夺舍了这个长道宗弟子的身体?”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拖!跟对方套话!
他现在还是没摸清对方的真正目的,既然已经拿到秘宝,为何还要回来?是为了杀邬曜吗?他想不通,但无论如何,他要坚持到邬曜过来,还要阻止邬曜进阵。
无相坦然承认,甚至带着几分炫耀:“是啊,费了不少功夫才彻底融合。”他抬腕打量着自己的手,“这身体哪都好,就是容貌太普通。”
忽然,他倏地抬头,目光如蛇蝎般盯住柳玉泽,“你的容貌倒是不错,下一个,就夺舍你。”
柳玉泽被盯得头皮发麻,握紧手中的刀柄,强装苦笑道,“我这副身体修炼不了,你还是换个人吧。”
无相眯了眯眼,长剑骤然指向他,微笑道,“你这人有意思。给你个机会,杀掉安意风,我就留你一命。”
杀安意风?开什么玩笑。
柳玉泽咬了咬牙,试图转移话题,“你到底和紫霄宫有什么仇怨?”
“无仇无怨。”无相嗤笑一声,猛地一脚踩在安意风背上,“只是这东西追得人烦,像苍蝇似的。”
这一脚用了力,安意风本就虚弱,被这一脚踩得闷哼出声,虚弱地眯着眼趴在地上,又“哇”地吐出一口血。
“放开他!”柳玉泽再也按捺不住,怒吼出声。
无相却像没听见似的,还在一脚一脚踩着安意风,而他的眼睛却盯着柳玉泽,看到对方因愤怒而微微发抖,脸上便露出一个愉悦的表情。
柳玉泽再也沉不住气,挥着手中的柴刀,冲无相劈砍而去。他双脚在地面狠狠一蹬,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柴刀划破空气,带着呼呼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在无相身上。无相却只微微偏过身,随意抽剑抵挡,精准架在柴刀下方。两刃相接,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柳玉泽被这股抵挡的力量直接甩飞了出去!放低重心后退好几步,才喘着气稳住身形。他虎口被震得发麻,双臂也有脱力之感,低头一看,手中厚重的柴刀刃竟然被砍卷边了。
柳玉泽的心沉到了谷底,对方虽然只有炼气修为,却比筑基的李文易要强。
这就是大佬上号吗?
他本就是凡人身躯,当初李文易对他手下留情时,尚且只能缠斗一二,如今对上无相,真应了之前对方的那句反问,他拿什么跟人家打?
柳玉泽看了看地上吐血的安意风,根本站不起身的李文易,还有完全的普通人刘老头,咬了咬牙,又摆出应战的架势。
无相看到他的动作,嘴角一扬,“还想打吗?下一剑,我便杀了你。”
柳玉泽沉默不语,只是架好了刀。
无相挽了个剑花,眯着眼,剑刃在空中划了半个漂亮的圆弧。无恨剑法第三式,无言月钩。那剑光欲闪,竟然是主动出击的架势。
柳玉泽冷汗已经浸湿后背,他手心里握着一颗百转解厄丹,紧紧盯住对方的剑尖,护住自己的面门,那股濒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这一剑刺穿喉咙。
“住手!!”
一声嘶哑的吼叫声骤然打破寂静。
柳玉泽绷紧的神经一颤,那道直取他性命的凌厉剑锋,竟然瞬间散了,弧形剑光如水般收放自如。随即,无相愉悦的大笑之声响起。
柳玉泽呆住了,无相仰头大笑着抚掌,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无相的笑容夸张,眸光扫过对方时,眼底却一片冰冷,“我还以为你要憋到所有人死光了,才会哭着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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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喊话的是刘老头。他双手紧握成拳,脸上交织着怨恨、愧疚与痛苦,各种情绪把他的脸撕扯成一个扭曲狰狞的模样,双眼如炬死死盯着无相。
柳玉泽彻底僵住了。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四周静成荒芜的一片白。他眼里只有刘老头与无相对视的画面,连呼吸都忘了,只听见耳骨里传来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这声‘住手’喊得真有意思。”无相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戏谑,“不是你把他们引来的吗?”
刘老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说话?”无相步步紧逼,“不好意思在信任你的朋友面前,说出真相吗?”
依旧是沉默。
“快啊!开口啊!”无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恶意的怂恿,“快点给我们的小泽,演一场精彩的背叛戏码!”
无相的话、刘老头的沉默,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柳玉泽的心上。他嘴唇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幕,居然是刘老头?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啊!
无相似乎腻了对方装哑巴逃避的行为,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拆穿,“既然你不开口,那我来替你说吧!”
“一开始,你就是个无赖,我夺舍的这个长道宗弟子起初找上你,只是为了坑一笔店家的饭钱。你欣然答应,因为你想喝一坛醉仙楼的酒,哪怕是一坛最劣质的酒,都能让你出卖良心、和贼人串通演双簧,来坑骗曾经帮助过你的醉仙楼老板……”
“不、不是!”刘老头抬头反驳,声音紧得发颤,“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他们说要给我买酒喝!”
无相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后来我离开醉仙楼时,把一样东西交由你保管,并约你晚上去码头,把东西还给我,许诺你一笔保管费。所以,你之后出现在码头,根本不是为了救人。你平时看到火光冲天,都会躲得远远的。噢,不对,你还是会过去看一眼,看看是不是商铺起火,好趁乱偷铺子里的东西。你游手好闲这么多年,本来就靠偷东西苟且过活。”
“还有,我也得谢谢你。”无相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多亏你那天去了船上,这具身体才活了下来。也多亏你,它被传送到百里外,正好落在我面前。远程操控哪有亲身掌控爽?我才能彻底融合这具身体,然后来找你们啊!”
“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刘老头急得满脸通红,“在船上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消失的……你,你不能污蔑我!!”
“哦?你真的不知道吗?”无相眯了眯眼,微笑道,“安意风上船杀人、其他人都追去的时候,你独自一人躲在那条小渔船上,我之前交由你保管的东西,什么异样都没有吗?”
“我……”刘老头噎住了,他当然记得,那东西确实发出了一道亮光。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来码头,本来就是想还东西,他还心心念念着对方承诺的那笔保管费,在听到那人逃走的消息时,他心里甚至偷偷庆幸了一下。
“我根本不知道……”刘老头沙哑的声音弱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给我保管的是什么东西。”
无相笑了笑,语气温和,“你知道的,你猜出了那是紫霄宫秘宝。因为在我赶到西陵城找到你的当晚,你就给我提了条件。”
“真有意思啊,明明是这么软弱、卑贱的一个人,却在自以为拿到了要挟的把柄后,又敢坐地起价、和人提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