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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谒岫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你比他们强,所以更要让着比你弱小的存在。”


    ——明明,她曾经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很好玩吗?”


    白日云谒的询问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让鹤渊不得不开始思考——为何这次的云谒,变得不一样了?


    ——


    云谒难得一夜无梦。


    虽说到了“云谒”这个修为就算不睡觉也没关系了,但睡饱之后的神清气爽感对云谒来说,始终是无法忘怀、无可比拟的。


    但是这一次,却与从前都不一样了。


    一推开门,云谒就看见一个长得和男主一模一样的少年,正恭恭敬敬地等在门前。那少年看到自己后,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亲切的笑意,向云谒问了早安。


    “……早。”


    ……


    ……,……。


    ……,……,……。


    等等等等!刚刚那个真的是男主啊!?


    直到鹤渊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云谒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并非自己的梦境。


    不是,他怎么忽然过来了!?说好的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的呢?我们很熟吗一睁眼看到个索命的鬼,真的是……哈死个人!


    随着脑内的一阵咆哮,云谒逐渐恢复了冷静。这个点凌岳应该已经去后山练剑了,云谒便随手拿了些糕点,准备去找凌岳套套话,搞清楚男主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谁知刚一出院子,便再次遇上了男主。


    “师尊是外出有事吗?弟子可以跟着吗?”少年带着与自己年纪相符的笑意与热切,跟在云谒身后半步,仿佛当真因为昨日的事情而对云谒产生了感激与仰慕。


    “找凌岳。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师兄去思过崖了。”不给云谒把话说完的机会,鹤渊便开口道,“师兄后来知道了昨日的事情,因为自责,所以主动去了思过崖面壁三日。”


    “……”倒也不必。


    一边是惯犯,另一边又有意瞒着,凌岳的视角发现不了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弟子也想像师兄那样,与师尊亲近一些……不可以吗?”面对云谒的冷眼询问,少年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希冀与小心翼翼。


    拜师那日,云谒的那番话语犹言在耳。虽然还没找到理由,但鹤渊十分清楚云谒对自己的回避态度。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鹤渊继续补充,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失落之意,“是师尊那日亲口说的,让我‘自便’。”


    “……”云谒:在这儿等我呢?


    “那便随你。”状似随意地撂下这句话后,云谒便掏出了宗门统一制式的玄铁剑,御剑离开。


    望着云谒远去的背影,鹤渊清亮的眸子逐渐沉静、凝结,仿佛结上了一层寒霜,又像是一块深邃的墨玉。


    御剑的动作看不出破绽,冷淡如冰的态度也没什么异常。不过……她刚刚是不是回了自己“早”?而且,也没用自己从不离身的霜雪剑。


    按照云谒的性子,不可能是不想用。那只有可能,是因为用不了。


    云谒对自己的回避、无法使用的本命剑、在加上宗门一直传言的“变化”……鹤渊原本以为,这些异常都是因为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原因。可如今看来,倒更像是……换了个人。


    垂在身侧的手掌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粘稠滚烫的触感再次涌现。哪怕日月轮转天地变换,他也依旧无法忘却那个和煦的午后,云谒站在血泊之中,染上锈红色的模样。


    蝉鸣兀地响起,聒噪得让他一时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之中。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重蹈覆辙。


    敌退我进,这次,他一定要掌握主动权。


    ——


    “鹤渊的事不怪你,别瞎想了。”


    宗内不允许弟子随意御剑,把凌岳从思过崖带出来后,云谒便以“正好散散步”的由头,陪着他一路走回来。


    凌岳是自己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接触最多的人。


    两个月下来,云谒也稍微放开了一些。一边说着,抬手在身边正垂着头的青年发顶上狠狠揉了一把,连带着,让凌岳的脑袋都跟着左摇右摆了几下。


    毕竟是从小就跟在云谒身边,虽然从年岁上来说,或许已经有些迟了,但凌岳这些年来的确没少羡慕过其他师徒间的亲近举动。如今云谒忽然如此,比起震惊,凌岳更多的,反倒是苦尽甘来的感动。


    “师尊,您……”


    “为师近几个月时常反思自己,从前实在过于冷硬。回顾种种,才发现如今的社会,除了实力,与人相处也同样重要……”不给凌岳说出什么师徒情深的话,云谒将手收回,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往日平淡的模样。


    “所以,为了不让你走上为师的老路……”云谒停下脚步,仗着台阶的高低差,俯瞰着下面还没从感动中回过神来的凌岳,语重心长道,“如何向掌门解释,昨日我顶着他的名义、擅自、将内门弟子逐出宗门的事,就交给你了。”


    凌岳:“?”


    “放轻松,为师相信你!”正所谓“养徒千日,用徒一时。”,云谒实在不想面对那个一心想让自己死掉,甚至已经把死亡剧本塞进自己手中的罪魁祸首。


    一想到掌门沉着脸恨不得滴出黑水的样子,刚感到亲近一些的凌岳不由壮着胆子,试图拒绝掉这个任务。可云谒好似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根本不给反应的机会,话音落下,拔腿就走。


    一桩大事有了着落,云谒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可当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穿过前殿回到住处,还没从这份欢快中缓过来时,便被眼前的景象给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鹤渊。”


    “师尊回来啦!师尊有什么吩咐吗?”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云谒的出现,停下了正在练习的招式,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云谒面前。


    鹤渊看向云谒时,弯着眉眼,漆黑的眼眸如晨光下的墨玉般,带着清浅、柔和的光华。


    若非眼角并无笑意,云谒还真就差点信了他真如眼前看上去的,这般温和无害。


    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自便”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云谒只觉得额角一阵突突,胸口闷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云谒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因为背后报复被我看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比如隐藏实力?


    “本尊说过,你想修行何种功法,走何种道,自己去选。我不会有任何干涉。”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云谒想,都这样了,男主应该不会再管自己了吧。


    然而人和人之间的脑回路并不相通,云谒第二天出门时,男主又一次等在门口,向她问早。当然,晚上睡觉前,男主也会再来一次,增加她今夜失眠,或者噩梦的概率。


    第三天……


    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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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


    云谒听着屋外偶尔传来的碗筷碰撞声,总觉得男主再过两天就该直接入住自己对门了。


    ……要不过会把院子里的桌子椅子都拿走吧。云谒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拿走原有的,男主再带新的过来就是了。


    到时候非但没拦住,反而让他进一步侵占领地了。


    逃避不是办法。即便再不情愿,云谒的理智也在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继续装死了。


    然而就在她推开门,准备与男主交涉别再过来的时候,凌岳却忽然过来,说是有人拜访。


    “莫河?”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云谒只觉得熟悉。思索片刻后,才终于想起,这人似乎是莫珂的兄长,而且与原主是至交好友。


    不同于妹妹莫珂那种刁钻刻薄的性子,哥哥的莫河似乎是真正的和煦良善、温润君子。在来自原主的模糊记忆中,他似乎救过不少人,甚至屡次为了他人牺牲自己。


    不能去!


    其他人姑且不提,挚友见面,但凡丝毫的异常,都有暴露的风险!


    而且,她十分清楚以自己的脾性,与这种真正的圣人之间,相性不能说良好,只能用烂完了来形容。


    得想个办法拒绝了才行。


    从云谒推开房门起,自顾自在院子里吃着午饭的鹤渊就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此刻更是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


    按照这两日的观察经验,她应当是要拒绝见面了。


    这反倒让他来了兴趣。


    从前的云谒为人冷淡,即便是对徒弟们,也是不假辞色。唯独面对莫河,才会展露出些许如同厚重冰层下,涓涓细流般的人味来。


    可在这个“云谒”面前,莫河却成为了他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到的第二个,让她拥有强烈回避欲望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如她所愿了。


    “师尊与莫河仙尊是为挚友,当年二人一同入人间,救苍生于水火,让所有正道弟子无不钦佩。”


    只是可惜,世人只知云谒救世,却不知她的“杀一人以救天下人”究竟有多冷漠无情。


    “想来今日仙尊来找师父,一定又是要去救济世人。师尊心怀天下,就是不知能否带上弟子,圆弟子‘见一见莫河尊者’的小小愿望。”


    云谒:“……?”不是,我还没说话呢,你就默认我会去了?


    云谒歪了歪头,强颜欢笑地看向鹤渊,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可谁知除了一个存心要搞她的鹤渊,在场还有一个漏风大棉袄——


    “放心吧师弟,莫河尊者为人和善、毫无架子,又与咱们师尊知己相称,一定也很高兴可以见到你的。”


    云谒:“……”


    谁和你咱们了!!!???


    凌岳察言观色的技能仿佛忽然失灵般,丝毫察觉不到云谒早已僵在原地。与鹤渊说完后,还十分自然地看向了正在疯狂思考“如何在不破坏人设的前提下拒绝他们”的云谒,“您说是吧,师尊。”


    ……


    ……,……。


    ……,……,……。


    云谒:“……你们倒是了解我。”


    算了累了毁灭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现在拥有的记忆没有遗漏的话,“挚友”这件事,在目前这个时间点,知道的除了云谒与莫河本人外,应当只有跟在自己身边最久、最亲近的徒弟凌岳知道才是。


    为什么这件事会从鹤渊口中说出?是巧合?还是他本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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