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尊,师弟今日也十分刻苦,心法、身份皆未懈怠。”
自从云谒收了新弟子后,凌岳便多了一个任务——每日向师尊报告师弟的情况。
算上今日,这已经是一个月整了。
“……”云谒默默听着,心中只觉无趣,却又为这份无聊而松了口气。算算日子,男女主成为修炼搭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他……”云谒顿了顿,一番思索后,才想到一个不会让人误会的问法,“最近可有交到什么朋友?”
凌岳一愣,自己自幼拜在师尊门下,她老人家何时关注过这些?不过一想到师尊这些日子的变化,或许她真的也开始像其他师长那样,关心起弟子的身心健康了呢。
“回师尊,师弟每日除了上课吃饭外,其余时间都在修炼。不过,昨日苏茵茵师妹、就是四长老这次新收的弟子,来找我打听过小师弟的事情,似是想与他结识。”
来了来了!男女主命中注定的因缘际会开始了!
云谒精神一凛。耳中仿佛听到了来自命运的齿轮旋转时的轰鸣声,像是要将她碾碎一般,滚滚向前。
不过……等等,凌岳刚刚说的是……想要结识?
怪了,按照剧情,两人应该早就在宗门擢选时就认识了才对。
“知道了,做得很好。”云谒的注意已经放在了回忆剧情之上,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出了反派常用台词之一。
就像是小孩子提起“死”大人都要“呸呸呸,童言无忌”那样,云谒连忙又继续接道,“最近辛苦你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是,弟子告退。”经过了两个月的适应,现在的凌岳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云谒时而露出的温和一面了。
重新回归一人,云谒开始试图思考这其中的偏差,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到底还是要亲自看看啊。
只剩下这个办法的云谒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希望这些变化不要和自己产生关联。云谒这样祈祷着,失眠一夜,索性早起,亲自跟在了鹤渊身后。
点卯、早课、早饭、修炼、上课、午饭、午休……云谒以另一种微妙的方式,如愿短暂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就在她躺在树枝上昏昏欲睡时,下面身为她监视对象的鹤渊终于有了动静。
“抱歉,我与师姐从未相识,心法也毫无相同之处……”
云谒没敢与他考得太近,对他的声音也听得断断续续,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在拒绝什么人的邀请。
woc,别是女主吧!?
云谒一个激灵,赶到现场附近时,就见两人已经朝不同的方向各自走开了。只见女主垂着头,一脸失落的样子,结合原书剧情,怎么看都是身为男主的鹤渊拒绝女主“成为修炼搭子”的邀请。
上次拜师也是,这次拒绝女主也是……云谒将视线从原书女主的身上移开,落到已经走远的男主身上,仿佛要将他凿出一个洞来。
为什么不一样了?
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还是因为……鹤渊本身就有问题?
云谒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将男主送出栖霞峰。
然而,就在她思考具体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阵吵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刚刚都看到了,就是这小子把茵茵师妹弄哭的!”
“臭小子!茵茵是见云谒尊者不要你,可怜你,才愿意同你说话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话啊,哑巴吗!?还是说只敢欺负茵茵师妹,欺软怕硬!?”
几个同样身着内门弟子的少年不知何时,将鹤渊围在了中间,大声质问的同时,手还不安分地不断往他身上推搡着。
“……”因为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云谒的确不喜欢男主,也不想要他,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看到有人遭到霸凌而无动于衷。
苏茵茵不是那种到处告状引导欺凌的绿茶,何况这件事才过去没一会,怎么看,都是这群人自己找茬。
对于的霸凌深恶痛绝让云谒放弃隐藏,大不了就说自己刚好路过。灵力汇聚于指尖,云谒准备先每个人来一发“人格修正掌”再说。
可偏偏就在此刻,上课的钟声忽地响起,打断了这场没事找事的霸凌,也按住了云谒的还没来得及扇出去的巴掌。
只见那几人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立刻停下了推搡的动作,匆匆从鹤渊身边跑开,聚在一起聊着什么,十分自然又认真。
“嘶,惯犯啊……”
这是云谒在原来的世界中早已看过无数次的“假装无事发生”。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愤怒,现在就只剩下对这群人的厌恶了。
给他们授课的人是凌岳,看样子,应该是要教弟子御剑。
云谒几乎是下意识就想传音给凌岳,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好好惩戒一下那几个霸凌者。但转念一想,比起凌岳,更适合出面的人其实是自己。
毕竟鹤渊被欺凌的原因之一,就是“云谒尊者不要他”。
“现在直接冲过去,会不会显得我像个莫名其妙的疯子?不行,还是得找个合适的由头与时机,才能既不OOC,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才是坏人。”
云谒思考着,目光随着那几人成功御剑,一起跟着飘上了上空。
……要不直接让他们摔死算了。
虽然这么想,但就这么杀人到底还是有些歹毒了。
云谒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可那几个人却当真在空中打起了摆子,从剑身上摔落下来。
“嗯?我言出法随了???”云谒一阵惊讶。
不知为何,她却在这份惊讶之中,突然出现了某种预感,让视线不自觉落到了正站在角落的男主身上——
她与男主其实隔得很远,但“云谒”但身体足够让她看清,此时的鹤渊正悄无声息地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正仰头看着那几人,单手掐诀,一看就是在做些什么。
瞬间,云谒胸中堵着的那口气原地消散,甚至有些释然,“就说嘛,毕竟是能把带大自己的师父挫骨扬灰的男主,怎么可能真就成了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卡拉米呢……”
所幸,凌岳及时出手,用风诀接住了下坠自着。
看着那几个人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的样子,凌岳对他们的表现有点失望,“不过是一阵稍大的风罢了,再去练练身法吧。”
都是经过擢选的弟子,怎么连这点稳住身体的基本功都没打扎实。
那几人似有不忿,但面对冷下脸时与云谒尊者有着七分相像的凌岳,到底还是成了夹着尾巴的猫,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是”后,拿着剑退回了一边。
……到底谁才是欺软怕硬的懦弱之辈啊?
云谒这样在心中吐槽着,却是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她又后知后觉,自己似乎错失了在男主面前刷好感度的机会。
不打算和男主有什么交集是一回事,但如果可以拥有一定好感度的话,万一真到了那一步,或许男主也能看在“‘云谒’曾经为自己出过头”的面子上,给自己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坏了,‘害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心态也是让我体会到了。”懊悔、不甘和不愿意有这种想法的抗拒感一齐涌上心头,让云谒的内心疯狂摇摆,欲哭无泪。
时间的洪流从不会因为某人的心情而变快或者变慢,在云谒内心反复动摇的时候,这节课也渐渐走到了尾声。
宗门之内不允许弟子随意御剑,这声“下课”对于一些人来说,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解脱,但对更多人来说,却是意犹未尽的不舍。
毕竟人类总是在向往天空嘛。云谒对于那些弟子表示感同身受,毕竟自己刚“想起”怎么御剑时,也是上瘾到根本不舍得下来。
随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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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与其他弟子的逐渐散去,刚才被迫中断的霸凌又一次开始了。
为首那人拎着剑,狠狠撞上了正欲离开的鹤渊,将人撞得一个踉跄。
“嘁,看什么看,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对招子是吧!?”迎上少年漆黑深沉的目光,那人非但没有愧疚,反倒带了些得意,“好狗不挡道,鼻子上两个孔是装饰吗?”
话语变得比刚才更加刻薄恶毒,甚至带了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先前消失不久的无名火再次涌上心头,云谒这次不再犹豫,抬手间,直接一道灵力划开了那人的嘴巴。
比身形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如同千年玄冰般的声音,“不会好好说话的话,就别要嘴巴了。”
云谒说着,指尖一转,手势变化间,那人只觉得舌根一痛,紧接着,便是短暂麻痹后的毫无知觉。
姿态轻盈如同九天下凡的仙子,云谒落于人群中间,将鹤渊与那几名霸凌者隔开,一只手微微抬起,成庇护姿态,将男主挡在身后。
“云、云谒尊者!”几人瞬间跪倒一片,几乎是本能地将头伏于地面。被冻住舌头的那人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将头埋得比旁人更低。
“尊者饶命!弟子……弟子知错了。”
“弟子只是刚好路过,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尊者明鉴,尊者明……不,不不,弟子有罪,弟子不该对师弟的事袖手旁观,请尊者恕罪!弟子知错!”
不得不说,“活阎王”的人设还是有好处的。云谒还什么都没说,他们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无数种死法,开口求饶了。
云谒的视线从几人身上一一扫了过去,不动身色地挪开一步,将身后的男主让了出来。比起自己,被他们欺负的男主才该是他们下跪求饶的对象。
“那你呢?”云谒的语气平缓,毫无愠怒,仿佛是一句闲聊时的随意问话。
明明没有任何指向性,可那被冻住的舌头的弟子就是本能般地反应过来,云谒问的是自己。
他早就听过无数有关云谒心狠手辣的传闻。深知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砰”、“砰”、“砰”……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响起。
他无法开口,只能用这种动作来表达自己认错的态度。
可云谒却对此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错了。你们的道歉,是因为害怕‘云谒’,害怕受到惩罚,而不是对鹤渊的愧疚。”
话音未落,那几人便立刻反应过来,求饶之声转到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鹤渊面前。
“……”可鹤渊却并未理会这些人,比起这群乌合之众,他更好奇的是忽然出现的云谒。
推开自己的是她,现在帮自己出头的也是她……
言行前后不一,她到底想做什么……?
发现男主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云谒不敢回头与之对视,开始不自在起来。
但是人在人设在,她还是靠着自己过硬的心理素质与高超的演技,稳住了姿态,“你是栖霞峰的人,再怎样,也轮不到旁人随意欺辱。”
“是。”也不知鹤渊看着这群人的时候想了些什么,半晌,才终于开口,“宗门内斗,寻衅滋事,自行去戒律堂领罚吧。”
鹤渊话音落下,一群人终于如蒙大赦,又是一番感激与道歉后,便匆匆逃开。云谒看着群几乎可以用“狼狈逃窜”的背影,转手便掏出传音符,给戒律堂发了消息,“一人三十棍子,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就说是掌门让的。”
“看我作甚?霸凌者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他们只会埋怨运气不好、挑错了人。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云谒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形象是否在男主眼中变得恶毒起来,反倒似笑非笑地,迎上男主的目光,眼中带着与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同样的探究,“还是说,你更喜欢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