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今天又没在?”李芸想起上次来这里没见着沈知秋的时候,还是她初次见严容的时候。
想到那人,李芸瞬间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索性朝沈知秋的房屋里走去。
由于沈知秋这个人极其不喜欢李芸靠近她平日里居住的那几间屋子,所以李芸很少进去。
这次没得办法,李芸得确认沈知秋是不是死在屋里了。
因为这次她能确定,对方不可能是去了春兰阁。
“老师你在屋里吗?要是还能说话就出声,不然我就进去了。”走到堂屋门口推开门的时候,李芸还是又喊了声。
她此话一出,屋内还是十分安静无人回应。
堂屋里空荡荡的,桌上摆着的茶杯有一个是拿出来的,显然被人用过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索性李芸一脚踏进屋子里去,伸手摸了一下那桌上的茶杯。
发现其还留有余温。
李芸松了口气,想着对方应该是在家,可能只是在屋里睡着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去,扒在门口边上探头去看。
可床上却空无一人。
“咦?”李芸疑惑了一瞬,随即却突然一阵背脊发寒。
尤其是她听到了身后响起一阵隐约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一点都不想沈知秋平日里走路的风格。
李芸将手伸出去,试图从墙根摸靠在那里的棍子。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微冷的声音:“想活命的话就别乱动!”
那声音是沈知秋的,在提醒她。
但李芸也从那嗓音里听出一丝紧张,所以她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主动说话:“我不乱动,希望这位少侠也别伤害沈夫子。”
“我可只有这一位夫子,每年束脩花不少钱呢!”
“臭丫头!这时候了还在心疼钱!”沈知秋骂起来。
“都闭嘴!”另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更冷了,“转过身来!”
他对李芸说。
这人很低沉,是男人的声音。
李芸缓缓转身面对他,发现那人穿着一身黑,目光锐利,身形挺拔劲瘦。
他手持尖刀,正抵着沈知秋的脖子。
“少侠别激动,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不用动刀动枪的!”她对那黑衣人劝着。
沈知秋白了她一眼,“你要真能这么容易劝动他,为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她一副无奈模样提醒李芸,别多此一举了。
李芸顿时了然,以沈知秋的性格,她不可能没劝过对方收手。
可现在他们还在僵持着,就说明她的劝解无效。
所以她不相信换了李芸就能劝对方放弃。
“可是——”李芸顿了顿,还是不打算放弃地说:“这位大哥既然不打算杀你,此次肯定是另有目的吧?”
沈知秋因为她这话脸上表情怔愣住了。
那黑衣人也看向李芸,微微眯眼。
而李芸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瞥见他漏出来的一节手腕一片暗青色痕迹。
“这位少侠是屠什楼的人?”她试探问。
那黑衣人蓦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说着,他将刀指向李芸,显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
沈知秋趁机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掰,只听一阵骨骼折断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男人“啊”的一声惨叫。
不过这人到底是训练有素,很快就忍着疼反击,朝沈知秋挥刀而去。
而沈知秋则惊呼着灵活躲闪,结果在后腰撞到桌角的瞬间,对方的刀还是朝她迎面刺下。
沈知秋一把抓住,忍痛反抗。
李芸抓住墙角的扁担,朝着黑衣人抡了过去。
咔嚓——
由于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扁担砸到那人脖子上的时候直接断了。
那人也瞬间失去意识倒了。
沈知秋一把推开对方,气得踹了他好几脚:“什么东西!竟然想杀我!”
“行了,别把人踹死了。”李芸喘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心神,开口心不在焉地劝沈知秋。
同时目光落在地上昏迷的人身上,陷入思索。
沈知秋又踹了好几脚才停下,也累得跌坐在旁边桌子旁的椅子上休息。
同时,她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那劳什子屠什楼的人?”
“自然是因为我看到了。”李芸蹲下,掀开了他手腕上遮盖的衣袖。
赫然漏出了手腕上完整的半人半兽青色文身。
原著里正有这么一个江湖杀手组织,其标志就是青面文身图案。
之前她还不确定,只是半猜半疑,现在是彻底确定了。
不过她心中也因此升起了疑问:“屠什楼的杀手为什么要杀你?”
“肯定是背后有什么势力雇他来的呗。”沈知秋漫不经心地说。
李芸又打量那昏迷的人半晌,才起身无语地瞥了一眼沈知秋,“你能不能上点心?这家伙可是冲着你来的!”
沈知秋语气颓丧,“他都不在了,现在我死不死有什么区别?重要吗?”
“你……”李芸没想到,沈知秋在经历这一遭之后,还会是这种消极心态。
明明刚才求生欲还是挺强的。
“算了,我懒得再劝你!”毕竟劝对方的话,她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索性她去旁边找到一捆麻绳,打算将地上的黑衣人五花大绑。
“你要不要来帮我?”她一个小孩搬弄这成年五尺男人,着实有些费力,所以无奈向沈知秋求助。
沈知秋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说话间,还是过来帮忙了。
李芸边绑绳子边回她:“当然是报官了,不然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会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杀手,他们又不能把人给放了。
交给陈玉棠处理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哦。”沈知秋应了声,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配合着李芸将黑衣人绑好后,她起身打了个哈欠,“那就交给你了,为师累了,打算去睡一觉。”
说着她就抬脚打算离开。
“别走!”黑衣人这会儿突然醒了,叫住沈知秋。
沈知秋脚步顿住,低头问他:“有事?”
也许是李芸之前那一闷棍打得太狠了,伤了黑衣人的脑子,这人说话和反应还有些迟钝,“你——你把严容藏哪里了?把他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