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如今的现场是她自找的,我虽然是陈县令的养女,但也无法干扰他秉公处理此事。”
“按照大殷朝律法,李宜现在就是罪犯。”
至于她犯的是什么罪,根据大房这一家的反应,已经她根据原著情节的猜测,也已经猜到了。
大概是舞弊。
“李芸!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孙氏一听她拒绝,态度又变得暴怒起来。
关键时候李德善拉住了他:“算了阿昭!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凉薄无情,打从她回来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大概是对他们二房心灰意冷,李德善也不再求她,而是拉着孙氏回屋去了。
二房这才都松了口气,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李芸。
李芸神情清冷地目送大房一家进了屋,才对其他人说:“走吧,大家回屋去,我有事同你们说。”
“什么事?”
他们一边朝三间土房那边走去,蓝氏压低声音问李芸,“你可是在县城听到什么消息了?”
李德良听自己夫郎这话微微错愕,惊讶自己夫郎的敏锐。
之后她也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家女儿,等她给出答案。
等到了屋里,李芸才放松下来,语气懒散安抚其他人:“也没什么大事,你们都别太紧张。”
“什么叫没大事?你表姐都入狱了!”李德良依旧很不放心。
他们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山沟沟里,哪遇到过这么大的事?
抓走李宜的可是官家的人!
蓝氏此时边在桌子旁给他们倒水,也在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李宜此次的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会不会牵连到——”
说到最后她目光落在李芸身上,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毕竟最近几个月眼瞅着自家女儿哞足了劲儿读书,要是因此读不了了,那对她来说,对他们二房一家来说可真是无妄之灾。
李芸摩挲着还有些痛的脖子,注意到他们面对自己是那复杂的眼神动作顿了下。
随即她干笑两声:“都说了没事,你们不用这样。”
“李宜作弊这事,若是真判下来,按照如今大殷朝的律例也就是杖责和枷号示众几个月。”
“倒也不至于连坐。”
若是薛蔚没跑,那这件事还真可能连累到她,只可惜她及时抽身离开了。
李宜没了庇护,被陈玉棠揪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甚至她怀疑,就是陈玉棠使了什么手段让薛蔚火烧屁股顾不得其他,李宜才因此栽了。
听李芸这么说到杖责和枷号示众的时候,李德良和蓝氏还都倒吸冷气,心惊胆战。
只是听到后面,他们还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总的来说,没连累到他们家李芸就不算太糟糕。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李招妹则在这时候问李芸:“那妹妹方才想同我们说什么?”
他神情还没放松,显然先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注意到李芸提起这话时的样子不对劲。
“哦。”李芸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语气故作轻松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此事既然发生了,那接下来你们在家时务必盯着点大房。”
“我觉得,他们可能因为走投无路去鹤洲找薛蔚。”
“如今李宜尚有一条生路在,若他们真去了鹤洲,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到时候才真有可能连累到他们二房,所以她不得不管。
李德良和蓝氏对视一眼
“我们明白了!”
李招妹一拍胸脯说:“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他一定死死盯着大房一家!
李芸被他逗得噗嗤一下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就拜托哥了。”
因为李芸拒绝去陈家帮李宜说清,大房好多天都没给他们好脸色。
好在根据李招妹的监督,确认他们没去找薛蔚。
或者说是想去,但没去成。
“鹤洲路远,路费要不少钱。前些日子为了给李宜打点,他们已经不少钱,如今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去了。”
“大姨到处去借钱,结果还是不够,所以就放弃了。”
说到最后,李招妹嗤笑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李芸看了他一眼,轻笑。
也不怪他如此,毕竟之前大房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那么多日子,平日里那么不做人,还把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就好像老天无眼放任恶人作恶。
如今,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栽了这么大一跟头。
说不觉得痛快,也是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不用我们顾虑了。”她原本以为,李德善最后急了会把自己分得的那些地卖了。
砸锅卖铁凑钱去鹤洲还是够的,可看来她救女的心情也没那么激烈,也就到此为止了。
反正李宜就算回来了,以后也再无上考场的可能。
可大房还有个二女儿——李青。
不管如何,大房接受了这个现实,不折腾了。
最后判决下来,结果和李芸先前预测的差不多,李宜被判了杖责三十,枷号示众三个月。
听到这刑罚结果时,李德良和蓝氏看李芸眼神都跟看神人似的。
“咱们女儿难不成是神仙投胎的?竟然猜得这么准。”
“明明是咱们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让我生出这么聪明的女儿!”
李芸:“……”
“你女儿我只是听沈夫子讲过大殷朝律法而已!”
别在她面前搞封建迷信,没眼看!
相比二房这边的气氛,大房那边则是天塌了一般。
即便之前早有预感,但真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家子还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连李耀女和张氏二老都受了不小打击,面露灰败之色。
在李宜受刑之日,一大早叫上二房一起去县城。
最开始的杖责虽然残酷,但之后的枷号示众也没好到哪去。
大房的孙氏哭得不行,李德善没精力管他,眼睛死死盯着被人群围着的李宜。
只见她脖子上戴枷,整个人相比之前瘦得不成样子。
看起来甚至随时都会倒下。
“这怎么能行?她这样是撑不过三个月戴枷示众的!”李德善到底还是心疼了,声音颤抖地喃喃。
孙氏“嗷”的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满街吵闹的人群一瞬间都闻声朝这边看过来。
张氏见状气得踩了孙氏一脚:“给我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