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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

作者:橘子皮炒牛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心虚至极,步子不觉加快,欲快些离开。


    “站住!”


    身后却有人唤住了她。


    “永宁侯府的人,敢在这明目张胆的偷听!”


    适才被她泼茶水的男子走到身前,温嘉月被迫顿了步子,却没有回头,也不作应答。


    这种情况,越解释越糟糕。


    毕竟她刚才压根就没想到会被暴露身份,才会那般若无其事地听下去。


    如今被揭穿,怕也没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爷问你话呢!哑巴?”


    面前的人语气极凶,温嘉月缓缓转过了身,并不理会,而是朝着李承钰屈膝一礼:“王爷恕罪。”


    她声音轻灵温软,但听着这语气倒不似在认罪。


    端坐着的人也未掀眸,不置一言。


    温嘉月清楚,于祁王而言自己是仇敌的女儿,他压根不会有心软之意。


    而旁边的几人才与侯府结下大仇,只怕更不会是讲理的。


    温嘉月尽量镇定:“臣女来茶楼时并无其他人,也不知王爷会来此,还请王爷恕罪。”


    起先也是见这茶楼安静没人,她才进来,又哪里知道会平白遇上这些事。


    她说完这些话,见那人依旧不理自己,再次屈膝完便转身离去。


    “哪能跑得这么容易!”


    温嘉月刚迈出一步,手腕猛地被人从身后往回扯。


    “你兄长在爷这放火闹事跑了,正好抓你回去,要他跪着拿双手来赎!”


    几人原本就打算先将锦阁被烧一事先瞒下,待把温元昊抓住了再到王爷面前请罪,哪知他们刚出云乐坊就看见王爷车驾,还被抓了正着。


    怒火正没处发,也惶恐被王爷责罚,这送上门来解难的二姑娘,压根没理由放走。


    说罢握着那冰肌雪腕,继续往后扯,帷帽轻盈,禁不住这般推力,温嘉月身子踉跄的同时帷帽随着跌落在地。


    那藏于帷帽里的脸突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玉色莹然,明艳绝俗。


    眸光若星,有一丝慌乱,却意外的无惊怕。


    红妆万千,到底不及眼前一半颜色,众人望着面前这张脸一时讶然,都禁不住顿住打量她。


    一直端坐不言的人目光从脚边的帷帽,缓缓移至前方,张扬、丝毫不掩饰在那张脸上游移。


    比起众人的诧异、望着失神,那人的目光只短暂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过了头。


    细帘相隔时,温嘉月便觉得那双眼过于敏锐,如今毫无遮挡的与之对视,便觉那幽深双眸里藏着更锐利刀剑。


    她的长相太过于惊艳,但众人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适才抓着她的人,沉声质问:“你是何人?”


    温嘉月没回府之前,侯府的二姑娘温霜霜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仰赖九公主得以在诸多宴会露脸,无人不知她。


    所以这突然冒出来的二姑娘又是哪位?


    外头的侯府奴仆哪知会在这儿见到祁王,本以为听从自家主子安排,给那二姑娘些苦头尝尝好回去讨一笔赏,不料这二姑娘竟惹上了这么一尊大佛。


    他扑通跪地:“王爷、诸位公子爷,这是我家二姑娘,长居渝州才回来的,因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还请饶恕。”


    “管你哪来的,人我们带走,要想赎她回去,叫温元昊给爷跪着来求!”


    哪儿来的人,他们不感兴趣,重要的是面前女子就是侯府的人,就不可能轻易放走。


    奴仆闻言,竟当真不再管,撒腿就驾马车跑了。


    秋菊买果子回来,见茶楼门前被侍卫堵着便着急起来。才离开半炷香的时间,怎么这茶楼竟然就被封住了?


    她不顾侍卫阻拦,踮脚往里探头,焦急喊道:“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茶楼大堂里,温嘉月与那坐上之人对视,清眸里流露出些害怕,却始终不发一言。


    她清楚自己越讨饶求恕,只会越激惹这些人要拿她来报复侯府,唯有试探祁王的意思,才好想办法脱身。


    先前那几人见她不仅不认错,连下跪行礼也不知,便道她果然是个不知礼数的。


    可王爷没发话,他们也没敢动手。


    李承钰缓缓收回了目光,薄唇浅勾了一下,冷道:“永宁侯确实无能,教出来的子女都这般目无尊卑,狂妄寻死。”


    温嘉月面色依旧。


    这话她并不在意,更不会觉得羞怒。


    但旁边几个人听见此话,要磋磨她的神色暴露无遗,只待他们的王爷发话,立即就会将她带走,狠狠折磨一通。


    为首的男子上前扶手提议道:“王爷,我们先将她带回去。”


    说着,呵旁边侍从要来拿人。


    温嘉月轻缓出声:“云月坊失火确实事大,若伤及无辜,该去报官,或者上御前也行的。”


    那男子闻言立时变色,急忙打断她:“废什么话!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温嘉月从始至终不理这些凶恶之徒,她说话时,始终都是看向李承钰。


    “ 那些话并不是臣女说的,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茶客。王爷既然没把永宁侯府当回事,便也不至于将我扣留下来对付谁,以王爷心性气度,断不会用这般手段行事。”


    她算是明白了,他们先前躲着的人就是祁王。而适才从他们的对话,她也大概听猜得到,扣留她,是为了对付温元昊,和向祁王讨饶的。


    但他们闹出事,又不报官,还躲着他们的主子,便可能是双方都有过错,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理由不能闹大。


    否则也不会拖延,甚至害怕被他们王爷发现。


    而李承钰身为王爷,更也不会做出光天化日之下,劫取侯府之女的行径出来。


    他总不能说她一个女子,欺负了他们一群人?


    温嘉月自知这些话有些胆大,暗指了祁王气度行事问题,同时又隐有逼迫他之意。


    可她也没办法,不如此她兴许走不了。


    对方的静默,越发证实了她的猜想,温嘉月再次开口:“王爷我能走了吗?”


    李承钰没有阻拦。


    看着她随便几句话就轻易放过,其他人一脸愤愤,十分不甘。


    温嘉月再次屈膝,随后蹲身去捡帷帽,待起身时,另一端忽然被人抓住,让她挣脱不开。


    她仰头,便见那双墨色瞳仁懒懒盯着她:


    “看来侯府不知死活的人,又多了一个。”


    ***


    从茶楼出来,李承钰意外地没有提锦阁被烧一事。


    那几人却不敢就此揭过,回去清洗干净,换身衣服又去请罪了。


    但人没见着,便被祁王身边的福宁劝回。


    为首的那个正是周贵妃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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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蓬,他上前小心问道:“王爷可是还在气头上?”


    福宁道:“王爷岂会因这等小事生气。只一件事,王爷让我转告周公子,若日后不安分,便是贵妃娘娘在,也保不了你们,诸位好自为之吧。”


    周贵妃是祁王的养母,如今太子病弱,东宫之位的争夺已是暗潮汹涌,周家虽是与祁王一边的,奈何周蓬此人头脑简单,仰仗有贵妃撑腰,频频与人滋事。


    更甚时,还会拿做的些荒唐事来邀功请赏,蠢笨至极,实在成不了大事。


    这话虽是对周蓬说的,但其他几人也都听懂了福宁的意思,纷纷告退。


    唯有周蓬不服气,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便在门外道:“要我说,王爷先前就该将那二姑娘给带走,让那温元昊来王爷跟前跪着求!”


    闹不到官府,那便私下仇私下了结。他想不通为什么王爷要将人放走。


    见他声音陡然拔高,福宁赶忙小声提醒:“周公子您还是走吧,王爷这会儿正歇着。”


    周蓬偏不听,继而自顾自道:“即便对付不了温元昊,把人留着折磨一番,也算代父兄还债了!看他永宁侯府还有没有脸面,爷就不信了,他永宁侯府能大过天去!”


    福宁劝说无用,使了个眼色,侍卫便上前将人强行拖走了。


    阁内,云龙纹的青釉香炉里熏着静神香,整个房间盈着暖意,软榻上的人斜倚着,正阖眸养神。


    福宁走到跟前,小声回禀道:“从昨夜闹到早上,前半夜是为争明月姑娘舞首曲子,后半夜是砸了台子,那沈策便趁乱派人烧了锦阁。怪不得沈大人日前在圣上面前吹耳边风,说王爷的不是,原来目的是让胤王去地方赈灾,笼络民心。”


    “那温元昊近日瞧着频频出现在云乐坊醉酒闹事,实则他与那些士子来往甚密。周蓬到底没看出来人家是拿咱们做筏子,竟愚笨地配合着人家演了这出戏。”


    福宁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连那侯府二姑娘都能看出的道理,偏这样的权贵中养大的公子是个一根筋的木头脑袋。如今只怕永宁侯那边誓不罢休,定要将昨日之事闹到官府的,届时怕对王爷不利......””


    软榻上的人似毫不在意,眼皮都未抬:“本王何惧这些雕虫小技。”


    他嘱咐道:“去备份大礼,就当本王送给他们两家结亲之礼。”


    福宁应是。


    不待人走,李承钰缓缓抬眸,又问了一句,“要嫁给沈策的便是她?”


    福宁解释道:“是永宁侯府的二姑娘,不过是原先的二姑娘,徐氏的女儿。今日那女子永宁侯原配桑氏所出,在渝州长大,听说要成婚的未婚夫死了,才被接回侯府的。”


    “如此,倒可惜了。”


    福宁抬头瞥向榻上的人,思忖了一会儿,回道:“人这会儿在林掌事那,适才周公子在,奴才便让林掌事把人留在茶间,回话说是来取琴的。”


    闻言之人面上并无甚变化,显然不感兴趣。


    福宁指了指软榻一侧置放的那张琴:“前几日林掌事收来的这张古琴,是二姑娘未婚夫的遗物,今日是要来赎回去的。”


    这张琴王爷当日见时,便瞧上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林掌事,这才应许出去了。


    李承钰支颐,若静水流深的眸底,划过一片波痕。


    随即合眼,继续养神:“那便让她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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