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月圆之时来寺庙产子?
这赵海是真有本事还是神棍作派,阙烬兰心中疑虑,面上却一贯地低眸顺眼的,手还攥紧了自己的衣摆,俨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介绍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吧。”
赵海越过了李秀华,步伐迈得缓慢而有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实实的,他走到阙烬兰面前,没有打量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眉间一点,好似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物件。
“住持,我叫刘兰,这是我男人孙邑,因为...嗨,”她摆了摆手想故作豁达笑笑,可最终效果就是小家子气一般小动作很多,随后神色唯唯诺诺地止不住看向一边的谢邑:“就是生不了孩子了,情况和秀华姐差不多,不知道...住持有什么办法吗?”
被女人饱含期待的目光盯着,赵海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只是缓慢眨了几下眼,不知道有多少真才实学,反正这装神弄鬼的拿捏住了,他缓缓坐到蒲团旁的红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没有看向这房内的任何一人:“赐子女福缘,本是天道所为。”他轻轻摇了摇头,“此月我已代天赐福过多,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代天赐福?
这人脸可真大啊。
阙烬兰忙上前一步:“这么多人找住持,那一定是声名远扬吧,赐子女——真真确有其事?”
赵海听闻,神色恹恹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不喜她的咋咋唬唬和当着他面上质疑,李秀华适时拉着阙烬兰的手:“妹子啊,住持的确忙啊,但也不是不能通融,对吧?”
说罢,她讨好地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笑了笑。
开始宰了。
阙烬兰热切地反手拉过李秀华:“好姐姐,我们只要有个孩子——只要有个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的!”
“看来你的确诚心诚意。”
赵海站起来,走到阙烬兰面前,看了眼李秀华叫她放开阙烬兰的手,缓慢而又庄重地绕着阙烬兰走了一圈。
“这个月恰好有个老板她有事出差不能来寺庙接受子女福缘的灌注,只是——若给你放行了,其余的老板问责,我也难做。”
阙烬兰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破了脑袋才哽哽咽咽地冒出一句:“那...那可怎么办?”谢邑也走了过来,揽过她的肩膀:“住持,我们什么都愿意做的,但请明言。”
瞧这对夫妻的可怜劲儿。
李秀华眼球咕噜咕噜地转悠,很快接收到赵海的眼神:“哎,其实也简单,你们想啊——”她故作停顿:“只要你们付出些什么东西,其余的老板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无论哪个世道啊——”
她一字一顿,神色逐渐狂热。
“钱、可、通、神!”
......
这座慈母寺里供奉的究竟是慈母娘娘,还是各种颜色混在一团的钞票?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见阙烬兰没出声,谢邑低下头来看着身高一米六七左右的赵海。
本装着深沉,被点到名赵海也只是垂下眸来:“诶——不讲俗的,我们称这个为功德,子女福缘若浅薄,自需要功德来弥补。你们捐了这些,福缘自然会光顾。”他伸出他那双肥软的手,比了个三。
这是ok?
阙烬兰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三万对于他们来说太少,估计是三十万。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自然是过于昂贵了:“住持...我们刚花了十万买这个佛像...眼下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其实是拿得出的,但是得装的像样些,不能露馅儿。
赵海罕见地鼻子出了声闷声响的气:“慈母寺做事讲究一个‘缘’和一个‘诚’字儿,若推推拉拉的,还是不要做多打扰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靠近窗子的那端,徒留一道背影给房间里剩下的三人。
李秀华扮着红脸道:“诶,住持啊,都是普通家庭,这样——二十五万吧,姐姐自掏腰包给你们补齐五万!”
说得好像多么大义凛然一般。
阙烬兰抬起头,急匆匆地来到李秀华身边去:“姐姐,好姐姐!可以的,可以的,二十五万就二十五万!”
她的神色也逐渐狂热。
谢邑摸了摸此刻还颇为光滑的脑袋来隐藏笑意。
小鸟演技真好。
半晌,赵海也松了口:“好,你们现在寺里住下吧,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收拾好两间房了。求子期间你们必须得分开休息,可以接受吗?”
已经收拾好了?
这是笃定赵海和李秀华两人一唱一和之下没人能逃得脱吧?
他们坑蒙拐骗了多少个家庭了?
两人由一个小和尚引路,来到了寺庙的后院。
后院和供游客参观的场所隔了好几扇门和密林小道,以及刚刚几人所在的钟楼。此刻后院空无一人,外廊式三层小楼的楼道灯泛着微红的光,此刻不过午时,外面亮堂的紧,这灯亮着是要做什么阙烬兰不得而知,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不知怎的,一踏入这后院,她就觉得又些没来由的恐慌。
小和尚说他叫净迷,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言行之间沉默为主,进入这后院之后步履都变得快了些,似乎想赶紧将二人安顿好离开。
阙烬兰偏偏不让他走,进了房间叫他留步:“净迷小师傅,这房间内可有洗漱的地方,换洗衣服什么的都有吗,要不要我们今日先回去拿些衣物?”
净迷先是点点头再摇了摇头,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随后退步合上门。
“求得子女福缘之上没有回头路。”
方方正正的房间里徒留阙烬兰一人。
这里的确一应俱全。
虽然面积不大,靠一扇小窗侧有一个单人床,两个阙烬兰宽的衣柜里春夏秋冬、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有上那么两三件,能容纳得下一个人的浴室里洗头膏、沐浴露、牙膏,连洗面奶都有。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但阙烬兰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儿比起失常世界还要让她觉得诡异。
日头正盛,却没有几道阳光映照进屋,整个房间阴冷潮湿,夏日没开空调都已经觉得冷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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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丝毫妖气。
且不谈这慈母娘娘是不是恶妖所化,之前易呼说过慈母寺的暗室里有满屋的螳螂,怎么会没有一分一毫的妖气呢?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阙烬兰打开房门,毫不意外地看到谢邑杵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声气。
“听净迷的意思是,他们好像不让我们走了。”
谢邑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房间里:“刚刚净迷离开之前来到了我的房间,他说——如若寂寞,可以唤他。”
?
“什么意思?”
阙烬兰不明所以。
谢邑将一张印着露骨美女的彩色小卡片递给她,全程颇有男德地双眸直视着阙烬兰。
。。。
阙烬兰接过卡片,却并没有谢邑想象中生气,而是皱着眉深吸一口气:“还是个银窝,有多少孩子是被迫做这种事情的。慈母寺...背后深不可测啊,你能想办法发消息给调查署吗?“”
不愧是小鸟。
谢邑点点头,将随身携带的坚果零食拆开一包,洗净了手给她剥壳,一颗一颗地放在她手上,再看她吃个干净:“我已经发了,他们从明天开始每天便衣巡查附近。”
他还是很懂自己的嘛,阙烬兰十分受用。
谢邑的到来驱散了房间内的一些沉重腐朽的寒气,阙烬兰将窗户再打开了一些,让屋外的热气能够消融室内的阴冷。
“我想到了很多孕期或者婴幼儿相关app,软件中会特意要求注册者注明自己是父亲还是母亲,然后再把这些信息卖给第三方,第三方会因人而异地进行发送垃圾信息。对于父亲——就是你收到的小卡片,母亲的话就是些正常的科普宣传。”
她走到谢邑面前:“慈母寺将男女分开,或许也有一部分这种原因。”
“慈母寺敛财的方式多种多样,且不论神佛真假,这个唯利字当头的作派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
谢邑伸出手,轻轻拢了拢阙烬兰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
的确如此。
因为在现实世界,各种仪器都能派得上用场了,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后,谢邑就用纳米探测仪放在地上去绘制整个慈母寺的地图了。
慈母寺背靠佘喜山,最外圈的就是慈母像和各个供游客上香的庙宇。慈母寺虽然是来求子的人参拜居多,但各个庙宇内摆放神像的种类也是一应俱全,这就占了整个寺庙的一半面积。
接着通过一条窄而长的幽静林路,应该就是和尚们居住的地方,和后院的楼型不同,这里就像是普通的居民楼一样。再往里走,通过一扇红木门就是一个方形八卦图的院子,弧形中间是一座木桥,八卦图外是黑水池塘,池塘里的粉莲花也被晕染成墨水色。
仪器在谢邑的手机上传输出整个慈母寺的大致模样。
“科技改变生活啊。”
阙烬兰如是感叹。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阙烬兰和谢邑看了看彼此,来者是净迷,他面无表情:“施主们,到点了,可以吃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