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检测报告?
阙烬兰作沉思状,将那堆报告双手拿起放在桌子上整理:“嗯,你让他们再做一遍,我先来看看这些报告。”
她看了眼那个女人胸口的名牌:魏心。
紧接着又张嘴让本松了一口气的女人打算离开的脚步被迫停下。
“小魏啊,其他班级的情况怎么样?”
魏心转了个身,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胃上,说起话来还因为紧张有些颤抖:“其他班级都算正常,大概每个班都有三四个指标略高,其余的都挺好的。”
其余班级如果正常的话,就排除了检测机器的问题。
“好,你去忙吧。”
不过,她这么害怕做什么?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阙烬兰低头仔细查看。
每份报告分为四类:认知偏差、社交回避、边缘型人格、情绪障碍。分数越高代表那一栏的问题越大。
三年一班一共有二十三人,每一个人的每一栏都在92/100之上,所有总和的平均分在97分。
阙烬兰两眼一黑,三年一班每天到底都在干嘛,把孩子都逼成啥样了。
打开电脑里学校的系统查看三年一班有关资料,她发现这个班级的班主任正是自己“胡芳”,教授的科目是历史。
“铃铃铃——”
等她将三年一班所有同学的姓名和照片对应之后下课铃刚好响起,阙烬兰又点进去查看三年一班的课表,好巧不巧,按着时间来算下一堂课正好是自己的。
起身将教案和课本拿好,阙烬兰看了眼教学楼的地图后便轻车熟路般来到三年一班的班级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着的门。
班级内无人说话,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睡姿出奇地一致,都是左右手交叉垫着头。阙烬兰轻手轻脚地站在讲台上翻着教案和对应的课本页码。
只一眼,她就头皮发麻。
教案上全是不同刑法的详细描述,调开智能黑板里名为历史课件的文件夹,阙烬兰看到了与教案中刑罚对应的行刑照片和视频。
凌迟、车裂、溢首、点天灯、断舌挑筋,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根本不是什么历史课,而是刑罚的教学课。
在课件的每个页面之下,还有个标注为“体验”红字的按钮。
究竟有谁想要体验啊。
对着课件,阙烬兰翻开手里的课本,是正常的高中历史课本,但是在首页中有一句用黑色圆珠笔写下的话:人的生命孤独、贫困、卑污、残忍而短寿。
笔迹看起来和胡芳的办公室里各个文件落款的签名一模一样。
阙烬兰皱着眉头转身,刚好对上二十三双眼睛。
三年一班的同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齐刷刷地望着站在讲台上的阙烬兰,他们全部都坐得板板正正,双手交叠放在课桌上,背挺得笔直。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
4:44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
或许是数字极为不详,抑或是那二十三双眼睛过于瘆人,阙烬兰后背开始冒汗,但是如果不把手伸进她的背上,没有人知道她在害怕。
她的眼睛沉静如水,气息沉稳,看起来好像只是淡淡地在打量同学们,接着把声音削得又尖又细:“眼睛看哪呢,看书啊。”
语气熟练得就像是当过十年特级教师一般。
阙烬兰想,现在还能安稳地站在讲台上,她除了要感谢cctv,还要感谢之前演过老师的自己。
果然,随着她镇定自若地挑刺声响起,二十三名同学纷纷低下头,看着历史课本,就像被操纵好的机器人一般听话。
接下来就要讲课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胡芳讲到哪里了,而且她也不可能真的对二十三个心理危险指数超标的人去绘声绘色地描述各种刑罚。
“课代表。”
随着阙烬兰的嘴一张一合,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男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胡老师...”
“你们的学习态度真的让我很寒心,今天改为自习,你们好好反省一下。”
听她说完这句话,整个班级都肉眼可见地轻松一大截。
三年一班的同学们害怕自己倒没什么好奇怪的,胡芳的授课内容极为残忍、毫无人性,每天被这种老师揪着耳朵灌输这种知识,谁都会疯掉的。
更何况胡芳还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
阙烬兰静静地坐在讲台旁边的高脚椅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低下头不敢和自己对视的二十三名学生。
谢邑和景貂会在这里吗?
很快,阙烬兰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他俩的演技还没自己一半好,让他们演二十三个备受精神虐待的人,远没有让他们学小狗汪汪叫难。
除去历史课,阙烬兰还得看看其余科目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自己的授课内容这么奇怪。
与此同时,最好还能看看其他班级的情况与之对比。
确定好方向,她决定利用好教导主任这个身份。
沉着脸叫课代表坐在讲台前面管理纪律,随后她便离开三年一班,先前往离本班最近的二班看看情况。
敲了敲二班的门,里面的老师先是疑虑,再看清自己的脸之后如临大敌。
“胡...胡胡主任!”
斜睨了这个口吃的金发男人一眼,阙烬兰再苦口婆心地对着被打断听课的学生们长叹一口气:“要认真学啊!”
看了眼课件,随后站在讲台上翻看着这门科目的教案。
哲学课。
课件这页刚好讲的是洞穴喻,教案也是对应理想国的内容和解析。
“老师很用心,你们不要辜负他。”
对着底下还懵然的学生点点头,阙烬兰翩翩然、毫无负罪心理地离开这处被自己搅乱一团的课堂氛围,临走之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其余班级大同小异,简而言之——最为变态的就属自己。
他们班级里的学生也是有调皮捣蛋的也有认真好学的。
阙烬兰平常不是很喜欢熊孩子,觉得他们又吵又闹腾,但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有一天她管理的班上可以出现些跳脱的学生。
而更为无奈的是她并没有找到唯一......唯二能相信的两位。
谢邑和景貂到底在哪。
谢邑倒是好找,凭借绑着他们两个人的红线总能发现另一端的他。
但是景貂...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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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三人好像在进入怪物身体之前就被绑成糖葫芦串了,但是那个绳子好像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制作的,在失常世界里并没有特殊感应。
五点半下课,爱隆显而易见是一个没有晚自习的学校,晚上是属于学生们的狂欢,也是滋生青春时期黑暗念头最好的时候。
阙烬兰回到办公室,闭着眼睛,脑子里浮现出和谢邑有关的事情。
上次在鸭堡里她想的是谢邑在妖管局门口要自己还债那副泫然欲泣的面容,这一次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脑子里全是脸颊上软腻的触感,和男人靠近时好闻的味道。
她打算默念谢邑的名字,却发现每次想要诉诸于口的时候脸上就软了那么一下。
这个红线,到底要做什么。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念出谢邑的名字绑着右手的红线就浮现了出来,但这却让她的脸更红了些。
红线就好像正在强硬地将她对于谢邑的感情公之于众,得意洋洋地叉着腰绕场一圈:瞧瞧吧,你有多喜欢他!
可恶的红线。
阙烬兰扯着这根为非作歹的线恨不得咬上那么一口,但眼下办正事要紧,她只愤愤地扯着红线跟随着它的方向行走。
日落西沉,教学楼逐渐静谧,操场的动静越来越大,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正在感染整个校园,可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三年一班的学生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操场、活动室、各种社团、教学楼、食堂,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阙烬兰已经跟着红线爬了三层,这倒还好,她根本脸不带红气不带喘的。
但是她已经在七楼走了将近十分钟了,红线的另一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关键头顶上的灯是红外感应,只能照出她所在位置的光亮。
三年一班在三楼,胡芳办公室在四楼,爬三层楼花费她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现在她已经在七楼走了一公里,还是没有到这个走廊的尽头。
七楼是做实验的地方,但是只有生物实验室,随着阙烬兰往前走还有源源不断的实验室出现,眼下到了十七,每间实验室都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面前的黑暗如同深渊,叫人看不到底。阙烬兰拿起便携包里的手电往前照射,可是黑暗犹如黑洞般吸走了所有光物质。
再走了五分钟,走到了二十,她的耐心终于告罄,看着红线越往前越低垂,阙烬兰转身推开一间实验室,正对上一双在幽暗中发绿的眼睛。
几乎在难以捕捉的瞬间,那双绿眼的主人便携着一股劲风,猛扑到她面前。
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巧劲儿,她一个翻身便直直压在此人身上,拿起手电筒,对着这个不知名的玩意儿照射。
王磊。
这是三年一班的学生。
耳边只有王磊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这间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
“王磊。”
听到阙烬兰叫自己的名字,王磊依旧毫无所动,只是朝着女人龇牙咧嘴。
凑近了看,阙烬兰看到他的牙齿惨白,颗颗森然如狼牙,尤其是那对明显突出的犬齿,根本不像是普通人会有的样子。
王磊不是在这里做什么实验陶冶情操,而是在这个生物实验室中作为被实验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