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读者宝宝们,架空文,请无脑观看,不喜欢可以不看,作者玻璃心,勿喷】
【另:前期男主不在】
痛,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
耳边是混乱的嗡鸣,夹杂着稚嫩却撕心裂肺的哭喊,像钝刀子割在神经上。
“娘!娘!你醒醒,快醒醒啊!”
女人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沉沉浮浮,直到一只穿着粗糙硬底布鞋的脚,重重踢在她毫无知觉的小腿上,震得她周身骨架都在哀鸣。
“娘,她不会死了吧。”
女人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一个老妇,老妇伸脚踢了踢她,一边踢一边:“死了没?没死就起来去地里干活,躺在地上挺尸啊,还是要当祖宗啊。”
放在她冰冷胳膊上的那只小手猛地抽走了。一个瘦小却带着一股执拗劲的身影,“噌”地站了起来,小小的身体挡在老妇人的面前。
“不准你欺负我娘!”男孩的声音拔得老高,带着哭腔,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害怕,但眼神里却燃着不肯退让的光。
老妇人三角眼一吊,脸上刻薄的皱纹更深了,抬起手就想把那碍眼的“讨债鬼”拨开:“反了你了!小畜生也敢和我叫上板了。”
女人听着听着瞬间清醒了过来,直接坐了起来。
眼前景象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这不是她的家,这是哪里?!
就在她惊骇欲绝之际,一股庞大而混乱的记忆如同洪水冲入她的脑海。
她是方夏!
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自己。
这是大夏朝,青山县,宋家村!
她是宋文砚的妻子!三个孩子的母亲!
长子宋青竹(虎子,八岁)正挡在她身前!
长女宋疏影(盼儿,六岁)蜷缩在炕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女儿宋芳兰(念儿,四岁)躺在炕上,小脸烧得通红。
此刻她浑身冰冷的是——这剧情,她熟,太熟了!
就在昨晚,她还熬夜看一本名为《农门锦绣:首辅娇妻》的古早种田文。
而她方夏,连同她那三个孩子,不过是书里寥寥几笔、用来丰富剧情的工具人。
她们母子四人因分家赶至荒山破屋,婆婆仅给半袋霉烂谷糠、饥寒交迫、母子四人相继病死、饿死、冻死在那破屋里。
连名字都没留下,最后只是一句:“可怜人啊~”
她!穿!书!了!
还穿成了开局即地狱、注定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原配,带着三个同样活不过这个冬天的孩子。
而眼前这个叉着腰、满脸刻薄、恨不得生吞了她们一家的老妇,是她的恶婆婆——宋徐氏。
身体剧烈的疼痛以及那个不详的预感…瞬间融汇成一道冰冷的怒流,冲垮了原主那根深蒂固的恐惧。
“咳…咳…”方夏刚要开口,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强行咽下。她想说话,原主的怯懦惯性却让她声音发颤:“婆…婆婆…我…”
“哎哟呵!”宋徐氏反应过来,立时恼羞成怒,那点惊讶瞬间被更凶的蛮横取代:“装模作样给谁看?不就不小心被棒子砸了一下就能躺地上就能躲懒了?丧门星!带着三个讨债鬼在家,就知道吃干饭!家里活都是我和你三弟媳干的!你还有脸躺着?”
方夏看着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自己脸上。
心里有苦说不出,别人穿书都是郡主、公主、女主,自己直接穿成炮灰,现在不止得让自己活下去,还得让三小只也活下去。
方夏看着自己那名义上的“婆婆”。
三角眼像毒蛇一样在狭小的屋子里扫荡:“老娘的鸡蛋呢?藏哪儿了?拿出来!”
“没…没有藏…”原主的怯懦习惯还在影响方夏的表达,但心中的怒火却已经越烧越旺。
“没有?骗鬼呢!”徐赵氏根本不信,扒开方夏,两步并成一步就往屋里冲。
房间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柜,被宋徐氏蛮横的打开,里面都是些满是补丁破破烂烂的衣服。
宋徐氏都扔在地上,不死心的往里面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干瘪的小荷包,看着还有五成新。
那是方夏昨日偷偷从大房灶灰里扒拉出的一小把…喂鸡都不够的陈年粗谷壳,她本想着偷偷掺在野菜里给孩子们煮点糊糊的。
“好哇,本事大了,还敢藏粮了。”宋徐氏像抓住了天大的把柄,一把将那寒酸的小荷包攥在手里。
手里掂量着几乎可以忽略的分量,脸上满是贪婪和被羞辱的愤怒:“就这点?糊弄鬼呢。死婆娘,老娘让你藏,让你藏。”
她一边咒骂,一边伸手打在方夏的身上。
随即又盯上了炕上那床唯一能勉强给孩子盖的破薄被!
“念儿在发烧,那是她唯一的被。”方夏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
这床被虽然破,却是孩子唯一的御寒物,抢孩子的被子,等同于要孩子的命。
“烧死活该,两个赔钱货死了才好。”徐赵氏啐了一口,动作丝毫不停。
身子直直的扑过去就要掀那薄被:“你大哥家刚添了孙子,缺尿布,这破絮拿去垫窝也算废物利用了,总比给你们这群丧门星强。”
看到念儿蜷缩在薄被下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看到虎子焦急地想去阻止却又被婆婆吓得缩了手脚,看到盼儿惊恐绝望的眼神却委着身子护住妹妹——原主记忆中无数次的忍气吞声和此刻新灵魂的怒焰终于炸裂。
“不!不行!”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方夏心底爆发!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眩晕,她不能死,她的孩子们更不能死,她必须活下去,改变这该死的命运。
方夏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瘦弱的身躯竟猛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宋徐氏布满老茧的手抓住那薄被的瞬间,身体如同护犊的母豹般狠狠撞了过去。
“砰——”
宋徐氏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好几步才站稳,惊怒交加:“小贱人,你敢打你婆婆,反了天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老妇尖嚎着扬起巴掌,那张刻薄的马脸因暴怒而扭曲狰狞,铆足了劲就要往方夏脸上狠狠扇来——这一巴掌若落下,足以让本就带伤的方夏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