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番话勾起了不少人不愉快的记忆,所有人的表情都冷了下来。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然后谢隐就被送了出去。
热闹的包厢瞬间冷清下来。
江珩野走到她面前,“温迩,你要还有良心就别再纠缠他,趁早跟他离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没看到云缇跟他多合适吗?他们在国外的那四年,胜过你们当初的一切!”
温迩扯了扯嘴角,“所以,他跟云缇出轨的事情,你们几个人一直都知道?”
“出轨”这两个字很刺耳。
“温迩,你搞清楚,是你先对不起阿隐的。你凭什么指责他!”
“是啊。是我先对不起他的……”温迩无力反驳,只得起身离开。
回到她跟谢隐的婚房时已经深夜,温迩勉强撑着身体洗了个澡。
刚进房间就接到了阮玫的电话,这次她没再拒绝。
阮玫找她没其他的事情,无外乎提醒她明天去医院做检查。
温迩疲于应付,拖着沉重的身体上了床。
刚躺下,她的腰就一紧,直到被人摁入怀中,温迩还是不敢相信。
谢隐……他怎么会在这里?
“放开我。”温迩本能挣扎,奈何喝多了,根本就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反观谢隐的手臂牢牢困着她。
有这么一瞬,温迩还以为回到了从前。
大学时期,她并不是什么乖乖女,大二她就搬出去跟谢隐同居了。
两家门当户对,只要不耽误学业,不弄出个孩子来,长辈们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候谢隐自己创业,有课上课,没课就去跑业务,每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样。
但一回来还能缠着她做好几回。
以至于温迩都害怕万一哪天就让他亏了身体,到时候可怎么办。
但每次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谢隐一边吻着她,一边弄得更凶。
“老婆,我厉不厉害?”二十出头的小子总爱在这方面一较高下。
“老婆。”
“老婆……”
温迩失神,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谢隐在叫她。
一抬眸刚好对上谢隐雾蒙蒙的眼睛。
她瞧着,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隐总算清醒了些,他立刻推开温迩,坐起身。
“不好意思,叫错人了。”谢隐声音凉薄,背影亦是如此。
温迩当然知道他是叫错了人,甚至回错了地方。
“你要觉得不方便,我现在走,你把云小姐接过来。”她自觉起身穿衣服,还没穿好,谢隐就走了。
后半夜,她怎么都睡不着。
熬到第二天早上,温迩空腹打车去了医院。
这几年阮玫不是没动过试管婴儿的念头,只是谢隐不在,她自然不敢把念头动到谢知白身上,那样就太不成规矩了。
温迩挂了号,到她进去时,她跟医生都彼此愣了一下。
江珩野止不住嘲笑起来,“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阿隐刚回来,你就迫不及待要孩子?”
“江医生,你说这种话,我可以去投诉你的。”
江珩野指着门,“你请便。”
温迩就真出去了,问了导台,打了投诉电话。
半小时后,江珩野就被叫去了院长办公室,劈头盖脸被数落了一顿后才离开。
刚出门正好看到谢隐过来报到。
谢隐这几年在国外读心外科,还没回国就收到了医院的offer。
“怎么了?”谢隐见他一脸猪肝色,有些好奇。
江珩野一肚子的怨气,“还不是你那个怨妇,神经病啊,一大早挂我的号看不孕不育。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谢隐狭眸,“然后呢?”
江珩野愤愤不平,“扭头把我投诉了,说我态度不端。”
“是你活该。”谢隐笑笑,电话跟着响了起来。
是云缇的。
江珩野等他一块吃午饭,就去旁边抽烟。
云缇来了例假,肚子疼得厉害。
谢隐耐着性子哄了哄,“我给你打个车,你来医院。”
电话挂断,江珩野凑过来,“不够体贴啊。当初你对温迩可不是这样,她哪次来例假你不请假的。又是熬红糖水,又是亲自洗内裤的,真让……”
江珩野话没说完,就被谢隐剜了一眼。
两人一起到医院门口等着,云缇刚下车就扑到了谢隐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谢隐揽着人往怀里抱,刚转身正好撞上了温迩。
温迩也愣了下。
她只是想去路边打个车,没想这么刻意抓奸。
反倒是小姑娘率先松开了谢隐,整个人头都不敢抬一下。
她无心刁难任何人,只是没想到谢隐已经做到台面上。
昨儿还说好至少人前保持体面。
“谢隐,找个时间咱们定个协议。免得双方父母那边不好交代。”温迩如是说,注意力全在叫车软件上。
眼看着车子就要过来,她刚准备离开却被江珩野给叫住。
“温迩,你也甭装什么贞洁烈妇的。三年前,你找我做清宫手术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阿隐的面子。”
此言一出,谢隐立刻看向她。
一时间身后好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
温迩挑起嘴角,“我是对不起谢隐,但这种事上我没背叛过。”
车子停在路边,温迩开门上去,刚想让司机去四季花苑,没想到下一秒谢隐也跟着上了车。
车门轰的关上。
谢隐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堪堪报上了婚房的地址。
车上,两人一言不发,气氛也变得无比诡异。
直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温迩率先一步下了车,谢隐跟着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门口走去,温迩摁指纹,手腕就被谢隐给握住了。
“阿野说的是真的?”
温迩没否认,“你要是忍不了,咱们现在可以去离婚。”
谢隐气笑了,“你以为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觉得我们俩之间没得谈,当初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家心上都扎了不少刺,挑不干净的。”
“你倒是清楚。”谢隐手劲大,没有撒手的念头。
温迩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笑得发涩,“也怪我,低估了你跟云小姐的感情。我以为你对我至少……”
至少还有点留恋。
“所以呢,你现在打算什么办?是继续勾着我生孩子,忍着我在外头养一个。还是打算跟我离婚?”
温迩没说话。
她低估了他跟云缇的感情,同时也高估了自己对谢家的依赖。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妥协,“孩子我还是想生的。我可以继续跟你逢场作戏。”
这一次,谢隐彻底没了脾气。
大门打开,温迩逃似的进去,刚迈开一步,后背就被谢隐死死抵在了墙上。
“好,现在轮到我来问你。那个孽种,谁的?”